第2章 (小修) (2)

想到掌門師伯,顧辭的眸子微微一沉,師尊性情大變,難道是因為走火入魔的緣故?

薛寒感覺到顧辭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他定了定神,決定從現在開始刷男主的好感度。他真誠的注視着顧辭的雙眸,卻發現男主臉色漲紅的低下頭去。騷年,你太不給面子了。

薛寒愁眉苦臉,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衣襟半開,露出半邊赤/裸的胸膛,忍不住老臉一紅。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将衣衫整理好。再一擡頭,就見顧辭已經穿戴齊整,恭敬的站在了床邊。

“顧辭。”薛寒斟酌着措辭,輕聲開口,道:“以前,是為師不對,你....不要怪為師。”

薛寒說完心下嘆氣,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要背這麽大的一口鍋。

他小心的打量着顧辭的神色,奈何顧辭低着頭,他實在是不知道顧辭此時的表情,心裏有股淡淡的憂傷。

騷年,你倒是擡起頭來啊。你不擡起頭來,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原諒我。

顧辭沉默的站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薛寒心裏捉急,男主的好感度果然難刷。

他從櫃子裏摸出一盒傷藥,塞到顧辭的手心裏,“你拿着,對你的傷有好處。”

“多謝師尊。”顧辭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裏的藥盒,嘴唇緊抿着退了出去。程光揉着酸痛的手指走過來,就見顧辭從師尊的房間裏退出來,往遠處走去,他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師尊,掌門師伯有請。”程光壓下心頭的嫉妒,恭敬的敲了敲門。

薛寒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心下了然,這是要派任務給自己了。他腳步輕快的踩着飛劍往仙都峰的最高碧霄閣處飛去。

一刻鐘之後,薛寒落在了碧霄閣的殿前,門邊的兩名弟子恭敬的行了一禮,其中一個道:“薛師叔,家師在正殿等候。”

進入正殿,果然見恒陽坐在上首,見自己進來,笑着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可好些了?”

薛寒知道這人的身份後,再次面對他,心下很多感慨,這個人是“薛寒”的大師兄,視薛寒為親弟弟一般,最後卻慘死在薛寒的手裏,若是他知道以後....

停停停,打住,什麽以後,薛寒在心裏狠狠的呸了一口,自己既然來到了這裏,一定要阻止一切的發生,他可不想成為人渣,最後被男主淩虐,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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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麽匆忙的找我來所為何事?”

“你看看這個。”恒陽笑着遞過去一份燙金的請帖,道:“歐陽家與韓家聯姻,這次歐陽家送來得請帖點名邀你去參加,為兄卻還不知道原來你與歐陽家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他們是修仙世家,打好關系,對于我們仙都峰也有諸多益處。”

薛寒看着手裏燙金的請帖,面色有點複雜,歐陽家和韓家的這場婚禮算是一切的□□,導致顧辭與薛寒師徒決裂的根本原因。

原作中薛寒對于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因為他是私生子。

而且是被正派老婆驅逐出家門的私生子。

說起來薛寒的身世也是可憐,他的母親是名“普通”的采蓮女,陰差陽錯救了身受重傷的歐陽家主,從此兩人墜入愛河。

可是那時男人已有妻室,女人就是這樣,一旦陷入熱戀便會不顧一切,薛寒的母親表示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能夠和愛人在一起。

沒幾個月,歐陽家的正室妻子便殺上了門,并且與歐陽誠大鬧了一場。歐陽誠迫于壓力和臉面終于離開了薛寒的母親。

天意弄人,那時候薛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貧苦交加,終于在一個大雪飄飛的日子産下了薛寒,卻因失血過多而死。

歐陽誠感覺愧對這對母子,力排衆議,将薛寒接回了府上,可是就在薛寒六歲那年,歐陽誠在與魔族交手時去世了。

娘死了,爹也死了,薛寒理所當然的便被視他為眼中釘的後母驅逐出了家門。從此過上了與野狗搶食的悲慘生活。

薛寒唏噓不已,多麽可憐的身世,簡直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薛寒在心裏狠狠的呸了一口,原作中的薛寒因為從小的經歷心理扭曲,為了複仇,竟然用男主獻祭和魔族做了交易。

薛寒勾結厲鬼,一夜之間血洗了整個歐陽世家,連同雞犬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簡直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男主差點被厲鬼奪舍,所幸被一高人所救。不過他們的師徒情分是徹底沒了。

“師弟?”見薛寒拿着請帖發呆,恒陽關切的叫了一聲,“你可是身體不舒服?若是身體不适,我便命人修書一封...”

薛寒心裏暖暖的,笑着擺了擺手,道:“無妨,我只是在思索要送些什麽賀禮才好。”

“這個你不用擔心,賀禮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叫弟子給你送過去。”恒陽松了口氣。

“也好。”薛寒點了點頭。

從碧霄閣回來後,就見程光恭敬的站在門邊,喜笑顏開的模樣,“師尊,剛剛掌門師伯命人送了一份東西過來。”

薛寒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程光笑着問道:“師尊,是...要去參加歐陽家和韓家的婚禮?

經他一說,薛寒倒是反應過來,道:“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出發。”

程光笑的見牙不見眼,又問道:“那,小師弟他....”

薛寒看了他一眼,道:“顧辭就留下來看家吧。”

程光更歡喜了,屁颠屁颠的離開了。

薛寒看着他的背影,心下哀嘆,這個大徒弟聰明是聰明,就是沒用在正道上,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掰的回來。

他腳步輕快的閃進了屋子裏,哈哈,既然這場婚宴會出那麽多的事情,我不帶着男主去不就好了。我看你腫麽辦。

至于好感度,等回來之後再說吧。

然後第二天,薛寒見到馬車前站着的小小身影,黑了一張臉。

“你怎麽在這裏?”薛寒語氣發僵,為什麽男主在這裏?程光那個死小子哪裏去了?

顧辭抿了抿唇,看着薛寒不悅的視線,手心攥緊,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垂眸斂目,恭敬的回答道:“大師兄身體不适,讓我陪師傅去雲浮城走一趟。”

薛寒坐在馬車裏一張臉黑如鍋底,連刷男主好感度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系統,你給我出來!”他在腦海中狂戳系統,暴躁極了。

“是不是你幹的?”

【叮,系統007號為您服務,此事與我無關...】

薛寒大怒,“不是你是誰?”

【叮...】的一聲,薛寒的眼前閃現出一道屏幕,程光和幾名弟子正在一間酒館裏喝酒慶祝的畫面,滿臉醉醺醺的神态,好不歡快。

薛寒憤怒的戳了右上的叉,感情是吃壞了肚子,真是豬隊友。未成年不得飲酒,看為師回來怎麽收拾你。

☆、作死的反派(修改)

雲浮城之外幾十裏裏的小鎮,一輛精致華美的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口,随後簾子被掀開,跳出來一名八/九歲的男孩。

那小男孩雖然身形孱弱,但是膚色白皙細膩,雙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烏黑,嘴唇緊抿着,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他正站在馬車邊小聲說着什麽,随後那馬車的簾子再次被掀開。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簾子裏伸出的一只手上,那只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幹幹淨淨,此時在暗色的簾子映襯下,更是美的驚人。

薛寒一手撩開簾子,探出身來,衆人的眼中都是一亮,随後搖頭嘆息,那麽好看的一只手竟然是男人的。

即便是男人,那些人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原作中薛寒的殼子是非常俊美的,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而不瘦弱,鴉羽一般的黑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別在腦後,一身淺藍色的長袍更是襯得他面如美玉,渾身上下冰冷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便是可遠觀文不可亵玩的蓮花,清冷高貴。

薛寒可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只是感覺到很多的視線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薛寒宅慣了,乍一下這麽多人關注自己,有些不習慣。

他掃了一眼圍觀的衆人,視線中撞入一名右臉有快紅色胎記的壯漢,那壯漢正色眯眯的打量着站在馬車旁的顧辭,感覺到薛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色眯眯的模樣看的薛寒直想吐。

“師尊?”見薛寒不動,顧辭疑惑的叫了一聲。薛寒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無奈,顧辭正疑惑,就見薛寒又坐到了馬車裏,“我們換家客棧落腳。”薛寒說道。

顧辭滿頭霧水,看了一眼那名壯漢,就見那人正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眸中的情緒讓他直犯惡心,他二話不說,也上了馬車。

薛寒狠狠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剛剛那名男子是《絕世劍仙》這本書中的第一個死在男主手裏的炮灰。

那人是歐陽家的一個小小食客,原作中連個名字都沒有。自身實力不怎麽樣,仗着歐陽家的勢力,欺男霸女,嚣張跋扈,尤其喜愛八/九歲的少年。

原作中,這個男人一見到男主就起了邪念,而恰巧,他們剛好在一家客棧落腳。夜晚這個色鬼摸進了男主的房間,被男主捅了一刀,落荒而逃。

說道這裏,薛寒忍不住狠狠的吐槽,男主光環可真強,一個成年的壯漢竟然制服不了□□歲的孩子,還被捅了一刀,說出去簡直丢人。

頭號炮灰受傷以後回去打報告,二號炮灰出場。

誰知道二號炮灰也是個色坯,他見到了薛師尊,也起了色心,仗着自己的一點小修為,出言調戲薛寒,原作中薛寒是個什麽人物?他是個人渣啊,切開來裏面都是爛掉的。

所以薛寒一怒之下将二號虐殺了,所謂虐殺,那就是摳眼睛,割舌頭,順帶還有那個啥,手段殘忍的讓人發指。而一號炮灰賊心不死去攻擊顧辭,結果可想而知——被男主宰了。

再然後便是歐陽家的纨绔二少爺出場了,這個二少爺從小可沒少欺負薛寒,他仗着母親和長姐的溺愛橫行霸道,嚣張跋扈,什麽人都敢惹。

這一次見到薛寒,便拿着身世的事狠狠的羞辱了薛寒一番,并且狠狠地嘲諷了薛寒的親娘。

最後自然是打了起來。二少爺不學不術,薛寒簡直是單方面的施虐。

暴怒的薛寒起了殺心,竟然想殺死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還好歐陽夫人及時趕到才阻止了這一切,但是這下薛寒與歐陽家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薛寒冷靜下來,深知以自己一人之力是絕不可能與歐陽家抗衡的,便開始尋找其他的法子。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一下,薛寒的金手指也是蠻厲害的,雖然他的金手指只是為了推動劇情罷了。

在歐陽家婚宴的前幾天,薛寒用男主獻祭魔族的亡魂,招出來一個厲鬼。

那厲鬼對于顧辭這個祭品甚為滿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薛寒的條件,随後便是薛寒在厲鬼的幫助下,将整個歐陽家屠了個幹淨。

事情結束後,男主便被那厲鬼帶走了。

事情發展到這裏,男主被吃掉了,故事也就結束了。

當然是不可能的,那個厲鬼剛準備奪舍,就被瘋瘋癫癫的老頭子給滅掉了。男主光環真是十分的重要啊,這個老頭子便是顧辭的第一個貴人,身份尊貴,本領高強,就是有時候不拘小節,有點讓人頭疼。

薛寒神游天外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劇情,又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男主。顧辭感覺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一擡頭,就見薛寒皺眉看着自己,眼裏滿是嫌棄的神色,他攥緊自己的拳頭,垂下眼睫,再一次嘲笑自己的愚笨,他怎麽會一位師尊喜歡他呢。

薛寒摸了摸下巴,心下說道:“這小鬼也太瘦了,一陣風也刮跑了,必須好好養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心要抱大腿的男主思維和自己相差十萬八千裏。

下了馬車,薛寒一口氣點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見顧辭低着頭不動,薛寒索性親自動手,将自己愛吃的菜夾到碗裏,然後推到顧辭面前,“吃吧。”他邊說邊打量着顧辭的神色。

見顧辭滿臉驚詫的看着他,那目光中竟然還有一絲絲的懼怕和期待。

薛寒嘆氣,再一次在心裏将原作中的薛寒罵了一頓。他揚起笑臉,掐了掐顧辭的臉頰,果然就見男孩兒縮了一下。

“你看看你瘦成什麽樣了,趕緊吃飯。”薛寒掐了他滑嫩嫩的小臉,心情大好,他決定趁着這次外出,将顧辭養的白白胖胖。

顧辭盯着薛寒“慈愛”的視線,一頓飯吃的心驚膽戰,直到他打着飽嗝将碗放下的時候,薛寒也沒有對他做什麽,只是不停地給他夾菜。

顧辭将筷子放下,就見薛寒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慨道:“以後每頓飯都要這樣吃才好。”

顧辭也就僵了一瞬,随後便放松下來。他喜歡這樣子的師尊,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薛寒看了看外面的街道,這家客棧在城南,那家在城北,距離遙遠,薛寒哼笑兩聲,那個猥瑣男總不會跟到這裏來吧。

等到他洗完澡,準備熄燈睡覺的時候,他一拍自己的腦袋,罵道:“你怎麽這麽蠢,這個時候不應該好好的刷刷男主的好感度嗎。”

等到顧辭縮在被子裏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抓過枕邊的長劍橫在胸前。

薛寒在黑暗中也能視物,看着顧辭一氣呵成的動作,心下不禁贊嘆,沒想到他每日做着雜活,修行也沒有落下。

他抱着枕頭慢慢的走到顧辭的床前,低聲道:“是我。”

“師尊?”顧辭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将劍放在了腿上。

“往裏點,往裏點。”薛寒見他坐着不動,就伸手推他。

薛寒惬意的舒了一口氣,見顧辭跟木頭人似的呆坐不動,他解釋道:“小二不小心将木桶打翻了。”這當然是借口。

顧辭慢吞吞的哦了一聲,鑽進被子裏背對着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腦子裏亂糟糟的。薛寒拍了拍他,道:“睡吧。”

顧辭眼睛瞪大大大的,這客房是單人間,這床小的很,此時薛寒溫熱的體溫靠在自己的背上,從未與人如此親密,他睡不着。

他輕輕的翻了個身,月光順着窗照進來,顧辭能夠隐約看見薛寒的睡顏,安靜又美好。

他知道這雙眸子睜開的時候滿是溫柔的笑意,他靜靜地看了很久,心下一悸,若是師尊真的是因為走火入魔致使性情大變,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變回來?變會那個陰狠,毒辣的薛寒?

他想了很久,終于抵擋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房頂上忽然飄下一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他輕手輕腳的落在院子裏,然後飄上二樓。停在了顧辭的房間門口。

薛寒聽到動靜,猛然驚醒,随後便嗅到一絲詭異的奇香,他屏住呼吸,又去捂顧辭的鼻子,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了進來。

薛寒心下哀嘆,自己原本想饒他一命的,這個家夥卻上趕着送死,他眯着眼睛看着口水都快流出來的壯漢,心下煩躁,可不要這個猥瑣的男人毀了自己洗白的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o^)/~存稿

☆、逛燈會

薛寒聽見清晰地咽口水的聲音,随後是男人嘿嘿嘿的笑聲。

“小寶貝,我來了。”那黑影摸到床邊的時候甚至磕絆了一下,薛寒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随後就感覺一雙大手摸到了自己的小腿。那蠢貨還喃喃自語道:“咦,怎麽這麽高?”

薛寒一腳踹過去,正好踢在那人的腦袋上,黑影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腦袋碰到桌子,一時間房間內乒乒乓乓的響聲不絕于耳。

黑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想走已是來不及了。薛寒一掌将人劈昏過去。

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小二的聲音,“客官,怎麽了?”薛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頓了一下,說道:“沒事,起夜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桌子。”

外面沒了聲響,小二随意的披着一件外衣,邊往回走邊嘟囔,“這得多不小心。”

薛寒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正好對上顧辭亮閃閃的一雙眼睛。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袖袍一甩,将躺在地上的人裝進了麻袋中。

“睡吧,不早了。”他翻身上床,至于這滿室的狼藉等明日再說吧。

顧辭躺在內側,在黑暗中看着薛寒的側臉,欲言又止,這是他的房間,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的嗎?顧辭抿了抿嘴唇,心下道:“難道師傅是特意來保護我的?”他看着薛寒的目光越發柔和了。

翌日,薛寒被一陣響聲吵醒了。他翻了個身,手掌一揮,一道勁風打在蠕動的麻袋上,那麻袋瞬間不動了。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他晃晃悠悠的爬起來穿衣服時,顧辭便端着水盆走了進來。

“師尊。”小男主抿了抿唇,眸子晶亮,薛寒點了點頭,挽起袖子洗了把臉,随後遲疑的看着床邊的麻袋。這個人是絕對不能放回去的,他掃了一眼房間的櫃子,計上心來。

收拾完一號炮灰,薛寒心情甚好的帶着小徒弟下了樓,逼着小徒弟吃了兩個包子兩碗粥才心滿意足的帶人出去溜達。至于櫃子裏鎖着的麻袋君然他自生自滅去吧。

書中說薛寒落腳的地方是距離雲浮城幾十裏的小鎮——落花鎮。可巧,這幾日落花鎮有花燈會,那必須好好逛一下。

夜晚如約而至,集市熙熙攘攘,幾個小童提着花燈歡快的在人群裏奔來奔去,歡快的笑聲引得路人也不自覺地咧開了嘴角。街道上一片火樹銀花,各色彩燈迎風招展,整條長街亮如白晝。

街道兩旁的茶館閣樓上,不時的傳來女子的莺歌燕語,伴随着琴聲簫鳴,惹人心醉,真是熱鬧非凡。

薛寒随手在小攤位上拿了一盞蓮花燈,丢給身邊一臉好奇的顧辭。顧辭沒想到薛寒會丢個花燈給他,手忙腳亂的接住之後,又不确定的問:“師尊,給我的?”

薛寒心下好笑,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是,給你的,喜歡嗎?”

就像所有收到禮物的小孩子一般,顧辭笑的見牙不見眼。他小心翼翼的托着花燈,看着薛寒的眼睛說道:“喜歡,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件禮物。”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謝謝師尊。”

看着小孩兒泛紅的臉頰,薛寒原本因為讨好男主成功的喜悅泛起了一絲絲的酸澀,想想自己從小到大,收到的禮物不計其數,早已忘記收到第一份禮物的時候那種開心愉悅的心情了 ,想必也是和眼前的小孩兒一樣吧。

他拿起小孩兒手裏的蓮花燈,将燈芯點燃又塞了回去,“拿着吧,我們逛一會兒,找個地方吃飯。”他說完這話,就感覺又兩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轉身去尋時,人群擁擠,實在是不好分辨。

“師尊?”顧辭看着薛寒突然皺起來的眉,疑惑的叫了一聲。

“沒事。”薛寒牽着顧辭的手往前走去。顧辭的一手挑着花燈,小心翼翼的防止花燈被行人撞翻,另一只手反握住牽着他的大手,修長有力又溫暖。

在薛寒看不見的地方,顧辭一雙帶着笑意的眸子直直的落在他的背影上,那雙眸子之中流轉的波光燦爛如星河。

再一次逼着男主吃下兩碗面之後,薛寒心情甚好的拉着小徒弟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今天很不錯,小孩兒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失過。

他滿意的偷笑,照這樣下去,自己在男主心中的形象一定會越來越好,說不定男主将來會把他當成父親一般的敬愛,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薛寒在心裏想的很是開心。

【叮,警報警報....】久違的機械音響了起來,打斷了薛寒的思緒。

警報響起就代表男主有危險,薛寒手掌一翻,抽出腰間長劍,寶劍出鞘,帶起嗡鳴之聲,雪白的劍身泛着森冷的寒光,随着薛寒靈力的注入,劍身瞬間變得晶瑩剔透,宛如清澈的泉水叮咚作響。這是薛寒的佩劍,劍名——琉璃。

薛寒單手将男主護在身後,宛如琉璃的劍身輕輕揮出,叮叮當的聲響不絕于耳,薛寒的腳邊散落了一地泛着綠芒的暗器,顯然是帶着劇毒的。

“什麽人?出來!”薛寒輕斥一聲。

街邊的暗巷之中走出一個細瘦的人影。只見此人瘦骨伶仃,面色蠟黃,身着醬紅色铠甲,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貪婪直直的注視着薛寒,目光不時的往下三路掃去。

薛寒眉頭一跳,這個痩鬼不就是炮灰二號嗎?一號還在櫃子裏關着呢,他親手下的禁制也沒有被沖開的跡象,那麽這人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巧合?

薛寒有些頭疼,他看了一眼身後滿臉戒備的顧辭,微微偏了偏頭,烏黑的青絲輕輕地掃過顧辭的臉頰,帶着冷凝的香氣。

“為何對我的徒弟下殺手?”

那人嘿嘿的笑起來,聲音嘶啞難聽,他目光熱切的上前一步,口中道:“小小娈童有什麽好玩的,美人兒,哥哥再幫你解決麻煩,不如跟我吧,定讓你嘗嘗不一樣的滋味。”說着還淫邪的舔了舔嘴唇。

薛寒面色一黑,感情這色鬼把他們當成了那種關系。

那人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心動了,嘿嘿笑着又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暗器以刁鑽的角度像薛寒身後的顧辭襲去。

薛寒面色一寒,袖袍一甩,那枚暗器繞了個彎直直的朝細瘦的男人飛了過去。那人沒想到薛寒會突然出手,躲開暗器,身型一動便朝着顧辭奔來。口中還說道:“既然美人狠不下心,那老杜就代勞了。”

真是個□□熏心的蠢貨。薛寒右手攬着顧辭躲過男人泛着綠芒的手掌,右手琉璃劍輕輕一揮,伴随着男子的慘叫聲,他伸出來的那條手臂結了冰,頃刻間碎成齑粉。

“啊——”慘叫聲劃破天際,薛寒眉頭一皺,那人卻已經吓得昏了過去。薛寒冷哼一聲,真是個廢物。懷裏的小孩兒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薛寒一看,原來他手中提着的蓮花燈因為翻倒已經燃燒起來了。顧辭茫茫然的提着手裏的花燈,薛寒右手一揮,那火瞬間熄滅了。

顧辭小心地捧着那燒壞的蓮花燈,一臉泫然欲泣的神情。

“沒事,明日為師再送你一盞。”薛寒摸摸小孩兒的腦袋。

“那不一樣的。”顧辭小聲呢喃。他的聲音太輕,薛寒沒有聽見,問道:“你說什麽?”

顧辭搖了搖頭,小心地将那蓮花燈用外套裹住緊緊地抱在懷裏。

薛寒盯着小孩兒孩子氣的動作,頭有些疼,他蹲下身來直視小孩兒的眼睛,那眸子裏滿是委屈,眼眶發紅,看的薛寒心都疼了,口中道:“沒事的,沒事的,為師再送你一盞便是。啊,不哭了。乖。”

顧辭的腦袋搭在薛寒的肩頭,垂着眼眸看向昏倒在地的細瘦男人,眸光冰冷。半晌他才說道:“好。”聲音軟糯又委屈。

薛寒松了一口氣,正思考如何處理這個二號,一輛精致的馬車便出現在眼前。

那馬車由兩匹白色的駿馬拉着,威風凜凜,馬車的四角挂着金色的鈴铛,随着走動發出清脆的鈴響,那是上好的靈器,有凝神靜心的功效。

簾子是上好的錦緞,雪白的錦緞上繡着一只七彩的鳳凰,展翅欲飛,那是歐陽家的圖騰。

薛寒的頭更疼了,為什麽這個劇情就躲不開呢?!

馬車很快行駛到眼前,簾子掀開,從裏面跳出來一名騷包的青年男子——硬質的頭發梳在腦後,紅色的內衫外套着一件白色的紗衣,腰帶上少說也挂了三個玉佩,兩個香囊,看起來真是特別的蠢,奈何主人家還不自知,腦袋揚到天上去,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此人正是歐陽家的二公子——歐陽輝

歐陽輝跳下馬車,手中折扇刷的展開在胸前搖了搖,上下打量了薛寒一眼,冷哼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三弟呀。”他的咬字特別清晰,在說到三弟這兩個字的時候,語調帶着點不屑與厭惡。

見薛寒不說話,歐陽輝接着說道:“難怪我離着老遠就聞到了臭味。”

作者有話要說: 更得比較慢,不是日更文,反正不會坑。

等把另一本完結了,專心寫這一本~麽麽噠

☆、歐陽姐弟(捉蟲)

歐陽輝這個人從小被寵着長大的,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歐陽家撐腰,什麽人都敢惹。薛寒不想與這個纨绔子弟理論,牽着顧辭就要離開。

那歐陽輝卻不依不撓的追了上來,拿着扇子的右手攔在薛寒的身前,阻了他的去路,下巴一擡,指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細瘦男人。“三弟,傷了我歐陽家的人就想走?怎麽着也得給個交代吧?”

薛寒揮開他攔在面前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說道:“即使你歐陽家的人就好生管教,不要放出來丢人現眼。”

“你給我站住。”歐陽輝跳腳尖叫起來,他實在是不能接受小時候任自己打罵的弟弟現在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裏的落差。見薛寒清亮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的看向自己,歐陽輝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态。

“還有事?”薛寒挑眉。

歐陽輝皺眉,他不喜歡薛寒對他的态度,非常不喜歡。他以為薛寒應該跪在他的面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整了整衣領,冷嗤道:“我聽說三弟拜入仙都峰門下,仙都峰怎麽說也是修仙大派,看來也不過如此,什麽阿貓阿狗的貨色都往裏收。”

“你....”顧辭抱着懷裏的物上前一步,小臉上滿是怒火。薛寒攔住他,口中笑道:“确實,我仙都峰門下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收的,比如——”他拖長音節,眸子直直的盯着歐陽輝。

原本薛寒并不想和這人起沖突,但是他侮辱仙都峰就實在是過分了,原著小說他是看過的,掌門師兄的為人那是十分的正直,再說憑着幾次的相處,掌門師伯對他是好的沒話說。

“你...你敢說本少爺是阿貓阿狗?”歐陽輝見他盯着自己,氣血上湧,撸袖子就要動手。薛寒忙笑道:“這可不是我說的。”他低頭看向顧辭,眨了眨眼鏡,甚是俏皮的問道:“徒兒,你說他是不是冤枉為師?”顧辭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睛亮閃閃的。

歐陽輝怒極,右手的折扇一揮,扇面之上的暗器随着他的揮動,卷夾着靈氣向薛寒的面門襲來。薛寒站在原地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襲來的暗器在距離薛寒不遠的地方好像碰到了無形的壁壘瞬間掉落在地上。

薛寒低頭打量了一眼地上的暗器,拉着顧辭轉身就走,這人的修為真是太差了,實力差距過大,打起來也不過瘾。

見他如此輕視自己,歐陽輝面色漲紅,在薛寒身後叫道:“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個私生的雜/種,誰知道你是不是我爹的種,指不定你娘是跟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卻賴給我爹,也是我爹娘心地善良,才會被你們.....”

“啪啪。”兩聲清脆的掌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響起,也沒見到薛寒是如何動的手,歐陽輝摔出去好幾米,口鼻流血,眼冒金星,就在他的腦袋要觸碰到牆壁的時候一道粉色的身影從馬車內竄出來,袖袍一卷,将歐陽輝穩穩地接住了。

那名女子轉過身來,眉眼精致,她身穿一件粉色的紗裙,領口袖口都繡着精致的花紋,襯得肌膚越發的白皙。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随風輕輕擺動。

薛寒眉心一皺,斂了怒氣。沒想到歐陽家的長女也會在這裏。他的心頭有些複雜的滋味蔓延開來,這歐陽潇潇和歐陽楚母子倆完全不一樣,溫婉大方又善良。小時候沒少幫襯過薛寒,若不是有她在,薛寒早就死了,哪裏還有機會禍害別人 。

對這樣的女子,薛寒定然是無法冷顏惡語相向的。

“姐姐。”歐陽輝從地上爬起來,滿身狼狽,他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竄到歐陽潇潇的身後,指着薛寒叫道:“姐姐,你幫我教訓他。”

歐陽潇潇伸手将歐陽楚的手臂暗下來,看向薛寒的眸光很是溫柔,帶着淡淡的喜悅與歉疚。她道:“三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還好。”薛寒一躬身,道:“恭喜歐陽小姐大婚在即,薛某在這裏祝歐陽小姐與韓公子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歐陽潇潇的眸光一暗,難掩失望的神色,她輕聲說:“你還是不肯叫我姐姐。”薛寒再一行禮,笑道:“高攀不起。”

“阿寒。”歐陽潇潇上前一步,嘴巴開合半晌才說道:“何必如此,歐陽家也是你的家。”

“姐姐。”歐陽輝尖聲叫起來。歐陽潇潇一皺眉,說道:“剛剛你口出惡言,實屬不該,好不快給阿寒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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