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修) (3)
“姐姐!”歐陽輝不可置信的看着歐陽潇潇,“你讓我給他道歉?不可能?”說着甩袖就要離開。
“好,你不道歉,今後便待在府中哪裏也不去去。我歐陽家沒有如此不識禮數的人。”歐陽潇潇冷冰冰的說完又說道:“歐陽楚,給薛仙師賠罪!”
歐陽輝哽了一下,他可以不給自己的三弟薛寒道歉,但是不能不給仙都峰的薛仙師賠罪。畢竟如今的仙都峰在修真界的地位比歐陽家要高出許多。得罪他們實在是很愚蠢。
歐陽輝掩着眼裏的滔天怒火,一彎腰不甘心的道:“剛剛是歐陽的不對,還請薛仙師不要介意,我...知錯了。”
薛寒并不看他,像這種口出惡言辱罵別人生母的人是他生平最為厭惡的,當即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他實在是不想和這種人渣多待一刻,在他看來,連給予孩童生命的母親都不尊重的人,還談什麽三觀,人品。這種人就該回爐重造。
“阿寒。”女子溫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薛寒轉過身來,就見女子站在馬車上,目光柔柔的向自己看過來,帶着溫暖的笑意,她說:“我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雲浮城見。”
薛寒看着遠去的馬車,回想起請貼上娟秀的字跡,原來那張請帖竟是歐陽潇潇自己親手寫下的嗎?原著中只是說歐陽家下了請帖,請薛寒前去參加,但是并沒有詳寫是誰下的帖子。
他原本猜測以歐陽家對薛寒的厭惡,是歐陽輝下的請帖,想要借此侮辱薛寒,竟沒有想到是歐陽潇潇下的。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多麽好的妹子啊,真是不想傷她的心,但是又不能不傷,他一想起歐陽家就腦仁疼,這可是顆□□啊,必須遠離。他可不想被男主淩虐致死。
他的表情過于嚴肅,顧辭伸手緊緊地握着他的手掌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見小孩兒擔憂的看向自己,他眨了眨眼睛,道:“怎麽了?”
“師尊不要難過。”顧辭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才把這句話吐出來。薛寒看着他糾結的一張小臉,一下子笑了出來,這小鬼,安慰人的本領太差了,就這幹巴巴的一句。
“我哪有難過啊,為師只是在想事情。”薛寒牽着小孩兒邊走邊說。
“想什麽?”顧辭右手被牽着,左手則緊緊的抱着外套包裹着的蓮花燈。可能是薛寒的目光過于溫柔,顧辭的膽子也漸漸的大起來。
“嗯,為師在想,下次遇到歐陽輝那個小子,就把他套麻袋裏吊在樹上暴打一頓。”
“徒兒幫師尊好不好?”
“哈哈哈,好。”薛寒大笑着牽着顧辭往落腳的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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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楚回到落腳的客棧,乒乒乓乓的将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爛之後,一邊嘶嘶的抽着氣,一邊指着跪在屋內的十幾名黑衣人,目光冰冷的說道:“你們,去把薛寒那個小子給我宰了,不把他大卸八塊,難消我心頭之恨。”他說完又嘶了一聲,一腳踹翻身旁的凳子,咆哮道:“還不快去。”
在那些黑衣人離開之後,歐陽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皺眉思索半晌,覺得這十幾個人可能并不是薛寒那小子的對手。他摸着腫脹的臉頰,邊抽着氣邊從地上爬了起來,沖門外吩咐道:“來人吶,将我前幾日在拍賣行拍的那本書給我拿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
☆、暗殺
晚風微涼,一輪皓月當空。幾個黑色的身影飛速的在房檐上閃過,沒有一絲的聲響。這一波黑衣人離開之後,不遠處也有一群人在小心地移動着。
薛寒在床上翻了個身,就見顧辭聚精會神的坐在桌子前,後背挺的筆直,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他滿前的桌子上是攤開的外衫裏面包裹着燃了一半的蓮花燈。顧辭正小心的想要将那燒壞的一部分聚攏回去,奈何那花瓣已成為灰燼,任他如何小心,蓮花燈的花瓣碎成粉末飄散在衣服上。
薛寒嘆了口氣,道:“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趕緊睡吧。”
“師尊先睡吧。”顧辭抿着唇,倔強的瞪視着桌上的蓮花燈。
“睡吧,為師明日在送你一個。”薛寒說道,他顯然不知道這個禮物在顧辭心中的地位。
“那不一樣。”顧辭輕聲說,這一次薛寒聽清了,他笑道:“哪裏不一樣,不都是師傅送你的。”顧辭倔強的搖頭,堅持道:“那不一樣。”
薛寒從床上坐起來,顧辭忙起身道:“師尊,徒兒.....”
“噓。”薛寒攬着顧辭将桌上的蓮花燈連同衣物小心地收起來,袖袍一揮,桌上的蠟燭瞬間熄滅了。顧辭睜大眼睛,沒有出聲,只是小心地抓着包裹起來的蓮花燈。
不多時,幾道虛影落在了門前,以薛寒此時的修為,這些人明顯不夠看的。門被小心的推開了,幾枚暗器甩在了床鋪上。
薛寒看了一眼,眉頭就是一皺,這幾枚暗器和那個瘦高個用的一模一樣,竟然是歐陽家的人。他用鼻子想也知道是歐陽輝那個草包心裏不忿,所以派人來暗殺他。
而此時的同福客棧中,歐陽輝正照着書上的圖在地上添了最後一筆。他将手中的書往地上一丢,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呼出一口氣,“終于大功告成了。”随即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靈獸的精魄,準備放到陣法的中心,這時候門外卻有人敲門。
歐陽輝不耐煩的道:“誰呀?”
“客官,送洗澡水的。”門外一個聲音回答道。歐陽輝扯了一下領子,心裏暗罵,那個蠢家夥多管閑事,小爺忙着呢,當即怒斥道:“滾,等會再來。”
門外沒了動靜,在他以為那人走了之後,房門卻被悄無聲息的推來了。
歐陽輝當即站了起來,轉身叫道:“我不是說滾嗎?你聾........”話沒說完就自動禁了聲,因為進到房間來的是幾名高大壯碩的男子,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歐陽輝,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頭的男人手掌一揮,便有人上前要将歐陽輝捆起來。歐陽輝抓着腰間的扇子輕飄飄的一揮,那些人看都不看,一掌将飛來的暗器掃到地上。
那人輕嗤道:“歐陽華要是還活着,發現自己有這麽個廢柴兒子,估計得氣死,啧啧啧。”
另一人哈哈笑了兩聲,道:“歐陽華那老兒要是還活着,這二公子也不會是這個模樣,真是可惜呀,他一手創辦出來的家業,才多久就敗落到這個地步.....”聲音裏滿是唏噓,但最多的确實幸災樂禍。
歐陽輝見那人越走越近,驚懼的叫道:“救——”沒喊完,被人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肚子上,當即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冒冷汗。
“快走,歐陽潇潇就在附近,不要多生事端。”領頭的說完扛起歐陽輝就要往外奔去,卻被從天而降的一名藍衣人一劍逼回了房間。
來人手裏拿着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劍身宛如清澈的泉水叮咚作響,散發着強大的靈力。緊随其後的是一個□□歲的小童,手裏拿着一柄長劍,神情嚴肅的落在男子的身後,目光冰冷的注視着房內的衆人。
薛寒落在地上,就見歐陽輝全身都是冷汗的被人倒着抗在肩頭,眉間一挑,當即笑道:“這是做什麽?”
“三弟,三弟,快救我。”歐陽輝見到他眸子就是一亮,當即嘶啞的喊了起來。
那領頭的聽他喊出三弟這句話,就笑了,他對着薛寒一拱手,道:“原來是薛仙師,鶴某在這裏有禮了。”薛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人笑道:“薛仙師,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還請你行個方便,如何?”
混江湖的各種消息都是非常的了解,歐陽家三子與歐陽家交惡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秘密,所以男子一點也不擔心薛寒會出手,他看了一眼門外的師徒二人,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來尋仇的。
“不知薛仙師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薛寒嘴角一抽,這人臉皮真厚,許你半夜溜達,我就不行?說起來薛寒在解決了那些暗殺的喽啰之後,全身血液沸騰,就帶着小徒弟殺上門來找歐陽輝算賬來了,真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歐陽輝還在叫着,卻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提了起來。那領頭的看着薛寒無動于衷的神情,心下徹底放松下來,他一揮手,道:“走。”
薛寒當即長劍一劃,森森水汽在碰到抵擋之後瞬間化為寒冰,直撲那人面門。
“薛仙師這是何意?”那人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面色就是一變,瞬間陰寒下來。薛寒一甩袖袍笑道:“實在是抱歉,我還有賬要與他清算,不能讓你們把他帶走。”
那人面色陰沉,道:“那就得罪了,你們帶他先走。”薛寒一手護着顧辭,另一只手持劍擋住了男人的攻擊,那越出門外的人沒跑多遠,就見一條粉色的錦緞斜飛出來,攔着了他們的去路。
歐陽輝半死不活的叫道:“姐姐,救我。”
“是歐陽潇潇。”
房檐之上,歐陽潇潇面色冰冷的凝視着半空中的幾人,道:“諸位要帶我弟弟去哪裏?”
房內的領頭人聽見歐陽潇潇這個名字面色陡然一邊,招式越發淩厲起來。
薛寒旋身不與他硬碰,左手掐了個訣打在男人的右臂之上,那人手中的兵刃瞬間脫手,薛寒一腳踢開,琉璃劍停在了距離男人脖子一指寬的地方。
“大哥!”見他被俘,和歐陽潇潇纏鬥的幾名男子中的兩個瞬間撲了回來。其中一個竟朝站在一旁的顧辭砍了過去。薛寒心下一急,一腳将被他制服的男人踹翻在地,一閃身将顧辭撈在懷裏,琉璃劍擋住了那人砍過來的長刀。
“師尊小心。”
那名領頭人竟然撲了過來,身上殺意滿滿,看來是怒極,準備拼個魚死網破。顧辭手裏的長劍在男人的刀鋒下斷成數截,掉落在地上。
【叮,警報,警報.....】冰冷的機械音又響了起來。薛寒帶着小孩兒轉了個身,踩着男人的腦袋落在了房間的正中心。他的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師尊,你受傷了?”顧辭看着薛寒後背被劃開的傷口,眼眶發熱,師尊又一次救了自己,自己又拖了師尊的後腿了。
“沒事,小傷。”薛寒默默顧辭的腦袋,心下松了一口氣,要是這一刀割在顧辭的身上,就他那小身板,自己估計要被系統吵死。
鮮血順着他的後背滴落在木地板上,以他們師徒為中心竟然亮起一道圓環,發着森森的紅光。
薛寒低頭一看,心裏暗罵一句,誰那麽缺德竟然在這裏畫了個陣法。他心裏的有一股濃濃的危險之感。
房間內憑空刮起了大風,房內的桌椅板凳挂的我四處飛散,薛寒帶着顧辭越出房門,在房檐上停了下來。歐陽潇潇将歐陽輝小心地放在地面上,看着突然烏雲密布,狂風驟起的夜色,臉色凝重道:“怎麽回事?”
一本書随着狂風從房間內飛出來,薛寒一把抓住,看了一眼之後面色僵冷,我草,這這是惡毒的獻祭陣法!歐陽輝估計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錯事,盯着薛寒冰冷的眸子底氣不足的叫道:“我只是畫了個陣發,這不關我的事啊。”
歐陽潇潇眉頭一皺,道:“等一會再跟你算賬。”
薛寒哀嘆,自己沒想過獻祭,竟然還是獻祭了,這劇情是腫麽回事?難道非得逼着他把所有的劇情全過一遍?
四周陰風陣陣,那風刮在人的身上,竟然帶着森冷的寒意,使人心底發寒。歐陽潇潇躍上牆頭,道:“很棘手,估計是個厲鬼。”
薛寒欲哭無淚,當然是個厲鬼,而且是能夠以一人之力屠了歐陽家滿門的厲鬼,實在是可怕。
他推着顧辭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快去。”
顧辭抿着嘴唇倔強道:“我要跟師尊在一起,師尊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拖你的後腿。”
薛寒心下哀嘆,誰說你拖後腿啊騷年,為師極有可能打輸的,輸了你就被怪叔叔帶走了,那為師如何抱大腿?
再說,萬一你跟着怪大叔在魔族世界觀扭曲,回來找為師算賬和怎麽辦,堅決不能夠啊,為師可不想死的那麽凄慘。徒弟還是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教才放心啊。
僵持間,那房間內憑空爆發出強烈的邪氣,周圍的幾人瞬間被沖的四散在空中。
桀桀的笑聲淩空響起,随後一道黑色的虛影一閃而過,那距離黑影最近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瞬間幹枯萎縮,剩下一具幹屍摔在地面上。
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變,我草,吃人的!
☆、病毒?
轉眼間,那暗殺的隊伍便死了大半,黑影滿足的出了一口氣。薛寒看着裹在披風裏只露出兩只猩紅眼眸的厲鬼,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将顧辭丢給歐陽潇潇,躍上飛劍,道:“這裏是城鎮中心,我把他引開,萬不能傷害到普通百姓。”
“師尊。”顧辭想要跟上去,奈何薛寒已經禦劍朝黑影飛了過去。溫潤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找個地方待着,為師很快就回來。”
薛寒渾身靈力暴漲,繞着黑影飛了一圈,那黑影果然緊緊地追在他的身後,薛寒一邊抹汗一邊向遠處的叢林飛去。我草,好害怕腫麽辦。
他在心裏狂戳系統,“有沒有什麽法寶拿來用一用?”這人的魔氣如此強烈,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好吧。
【叮....】薛寒只覺得眼前一亮,各種加持丹藥出現在眼前。
“快快快,都來都來。”薛寒心下一喜,連忙說道。
【叮,親愛的宿主,你的權限無法使用....】冷冰冰的機械音澆他冷水,薛寒心裏很暴躁,“所謂的權限到底是怎麽回事?”只能看吃不到,簡直非常捉急。
只是瞬間的工夫那黑影已經到了眼前,薛寒一個急剎,踩着琉璃劍轉了個彎從黑影的身側繞了過去,擦身而過的瞬間,薛寒直覺的半邊身體都在發寒,陰冷陰冷的,真是非常滲人。
桀桀的怪笑在耳邊萦繞不去。
“我的祭品,你是逃不掉的。”那黑影聲音嘶啞難聽。薛寒心裏吐槽了一下“我的祭品”這句話,禦着飛劍往更遠處奔去。那黑色的影子卻停了下來,随後薛寒就聽見一聲“師尊。”
他回頭一看,就見歐陽潇潇帶着顧辭追了上來,他心下焦急,道:“你們過來幹什麽?”
“我們過來幫你,你打不過他的。”歐陽潇潇柔聲說,那黑影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停在半空之中俯視着衆人,哈哈大笑。
薛寒淡淡的心驚,好大的威壓和氣場。他默默地收回了讓他們回去的話,看樣子也已經晚了。
那黑影好像玩夠了貓抓老鼠的游戲,周身上想氣息暴漲,伸出細瘦的手臂就朝薛寒的頸項抓了過來,薛寒手持琉璃劍,如水的劍身格擋住那黑影的襲擊,黑影的手掌在觸碰到那琉璃劍身之時,突然結冰,那條手臂驟然化作齑粉。
黑影哼了一聲,卻不後退,在薛寒瞪大的雙眸中,那雙手掌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便完好無損。黑影獰笑着抓住薛寒的肩膀,長長的尖利的指甲狠狠的刺進肉裏,薛寒面色一白,我草,要變成幹屍了。
他一咬牙,左手掐了個訣,琉璃劍在半空中轉了個彎,朝黑影的右臂砍去。
“三弟!”一道紅淩沖天而起,裹夾着純粹的靈力擊打在那黑影的胸膛,薛握着斬落下來的琉璃劍趁機脫身。
黑影看着自己重新長出的右臂,心裏很是惱怒,他仰天嘶吼一聲。
“師尊。”薛寒的後背和肩上都有傷口,此時淺藍的長袍被鮮血浸染好不精彩。薛寒在顧辭柔嫩的小臉上摸了一把,心道:“小鬼,你長大後可千萬不要黑了呀,那為師今日的血可就白流了。”
天空之上,歐陽潇潇的紅色仙淩已經被那黑影徒手撕成數塊碎片,薛寒一咬牙,又沖了上去,一時間光芒漫天,爆炸聲此起彼伏。
薛寒看了一眼連番爆炸的符咒,心下一喜,對歐陽潇潇道:“你掩護我,我困住他,争取逃跑的時間。”
歐陽潇潇手裏抓了一把符咒,點了點頭。
薛寒從乾坤袖中抓出一條玄鐵鎖鏈,踩着琉璃劍在嘭嘭炸響的符咒之中朝黑影飛去。那連番炸響的符咒帶起陣陣煙塵,擾人視線。
黑影在爆炸中心,實現一片模糊,待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玄鐵鎖困住了手腳。薛寒松了一口氣,将歐陽潇潇所給的符咒盡數順着玄鐵鎖劃過去。
“走。”薛寒踩着琉璃劍,撈起顧辭就走,歐陽潇潇緊随其後,身後爆炸聲不絕于耳。
薛寒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腦海中的系統就炸了起來。
【叮,警報警報....】
薛寒倒抽一口冷氣,之間那黑影竟然這麽快就到了眼前,碎成數截的玄鐵鎖夾着殺氣抛了回來,薛寒袖袍一揮,拉扯肩上和後背的傷口,嘶嘶的直抽冷氣。
顧辭緊緊地抱着薛寒的腰身,那黑影擋在他們的去路之上,口中道:“倒是小瞧了你們,看來我真是離開這裏太久了。竟着了你們幾個小輩的道。”
薛寒笑了一聲,道:“前輩何必與我們這些小輩為難。”
黑影哈了一聲,道:“不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嗎?你既以自身作為祭品,又為何見到我就跑?”
薛寒心下煩躁,把歐陽輝那蠢貨又罵了一遍,但是面上還是笑道:“這完全是個誤會,還請前輩見諒。”
黑影卻不買他的帳,冷笑道:“既然本座已經出來了,斷沒有回去的道理,你說吧,有什麽心願未了,本座替你完成。”
“斷不敢勞您大駕。”薛寒彬彬有禮。風吹起那人的帽衫,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只見那人黑色的發絲迎風飄揚,面色蒼白,嘴唇卻豔麗如血,右邊臉頰上是繁複的墨色紋身,加上血紅的眼眸,看起來如同鬼魅。
那人眸子冰冷,帶着輕佻的笑意,就像是在捉弄獵物的貓,漫不經心。
薛寒将顧辭從身上撕下來,丢給身後的歐陽潇潇,琉璃劍指着那男子,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拖住他,你帶着阿辭先走 。”
“三弟。”
“師尊。”兩人同時喊起來。
“走。”薛寒怒吼一聲,攔在那詭異男子的身前,男子唇角微微勾起,眸子裏帶着戲谑的笑意,“你打不過我。”
薛寒冷冷道:“就算我心甘情願獻祭,估計你也不會幫我完成心願。”
那男子笑起來,甚至拍了拍手,道:“聰明。”薛寒嘴角一抽,那男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笑道:“極陰之體與極陽之體俱是百年難得一遇,本座沒想到今日運氣如此之好,同一天遇到了兩個。”
薛寒心下一寒,腦海中系統的警報聲兀自響個不停,薛寒頭疼欲裂,當即怒喝道:“閉嘴。”
當然這話是跟系統說的,但是對面的男子卻不知道,薛寒話音剛落,那男子的面色陡然陰沉下來,“你在跟我說話?”聲音涼絲絲的,真是非常吓人。
薛寒定了定珅,就見那男子望着歐陽潇潇離開的方向急速的掠了過去,薛寒心下一緊,連忙追上,那男子道:“既然那兩人對你如此重要,我便将他們在你面前斬殺,在好好享/用/你。”
薛寒渾身一抖,要不要說的這麽暧昧,簡直變/态。
男子迅疾如風,薛寒被他丢出老遠。
“潇潇小心。”他只能隔空喊話。歐陽潇潇将顧辭護在身後,赤手空拳接下男子一掌瞬間吐出一口血來。那男子五指一抓,顧辭便被他抓着脖子提了起來,陶醉的在顧辭的頸間聞了聞。
薛寒趕到的時候就見到這個場景,系統的警報聲自始至終就沒有停止過,吵得薛寒腦子都要炸了。
他在心裏吼道:“你叮叮叮個什麽勁啊,不是還有震什麽道人道君來救命的嗎?大不了老子這個大腿不抱了,讓他跟着那什麽道人走就是了。”
系統不理會他的咆哮,還是響個不停。薛寒飛升上前,那男子單手掐着顧辭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薛寒持劍的手腕,輕輕一擰,一聲輕響,薛寒痛哼一聲,右臂軟軟的垂了下來,琉璃劍脫手掉在地上。
“師尊。”顧辭雙手抓着男人的手,可是那雙手如同鐵箍一般,憑着顧辭此時的力量,完全不能撼動分毫。
薛寒的右臂被擰斷,身上冷汗直冒,左手掐了個決,一記暴擊扣在手心就要往男人的面門砸去。
男人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将顧辭擋在身前,薛寒瞳孔一縮,急忙撤回左手,手中的暴擊反噬,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我草,好卑鄙。”薛寒簡直要刷新自己的世界觀了。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那男人掐着顧辭又在他的頸項嗅了嗅,嘴巴微微一張。
【警報警報...男主有危險,男主有危險。】系統又炸了,薛寒跪在半空,咽下一口血,心裏罵道:“你有藥也不給老子,老子是沒有辦法了。你再叫也沒用。”
【警報,男主身死,整個世界将被抹殺...】
薛寒瞬間炸了,他炸毛道:“你說什麽?老子現在是個殘廢了,什麽也做不了,你跟我說男主要死了?救星呢?震陽道君呢?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系統出了點意外...】這次說話的竟是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帶着點凝重。
“書神?”薛寒意外。
那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簡短的交代情況,【出了點意外,系統中了病毒,所以男主可能有生命危險,小友,你的任務就是不惜任何代價保住男主。】
坑爹啊,薛寒抹了把臉,冷靜道:“我也想保住他啊,但是我現在實在是....”
【了解】。書神打了個響指,語出驚人,【情況特殊,給你開個挂吧,下不為例。】
薛寒:........有挂不早點拿出來?老子現在都是一個廢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好累,不會寫打鬥的場景啊
☆、震陽道君
歐陽潇潇掙紮着坐起來,那名男子微微長着嘴巴,眼神卻飄向不遠處的薛寒。
薛寒低垂着腦袋,好像昏了過去,又好像完全放棄了抵抗。那男人冷嗤一聲,道:“我以為你有多堅定,原來也不過是個懦夫。”
“你閉嘴,不許你罵師尊。”顧辭手掌啪的一聲拍在了男人的面頰上,一張小臉被怒火燒的通紅。
男人冰冷的注視着他,另一只手五指一抓,将薛寒抓在手心裏,獰笑道:“我不禁能罵你的師尊,還能夠殺死他,小鬼,你們的命全部掌控在我的手裏。”
薛寒看着瞳孔渙散的薛寒,面色瞬間煞白。男人大笑起來。
随着那蒼老的聲音落下,薛寒只覺的渾身經脈靈力充沛,竟隐隐有溢/出/體/外之感。周身舒暢,扭斷的右手也痊愈了。
男人突然咦了一聲,左手禁锢的薛寒突然擡起頭來,一雙眸子燦爛如星河。薛寒劈開男人的手掌,琉璃劍嗡鳴着從下方飛入他的手掌。劍身泛着晶瑩的水光,叮當作響。
薛寒手持琉璃劍,森森劍光裹夾着強大的靈力朝男人頭頂劈下。
那人啧了一聲,一手提着顧辭,另一只手格擋劍氣,這一次卻不像原先那麽簡單,男子周身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封起來,随後化成粉末。
顧辭在空中一個轉身,穩穩地落在地上,眸子帶着驚喜的笑意,叫道:“師尊,您沒事吧?”
薛寒嗯了一聲,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但是很快那先粉末便聚集起來。男子的鬼魅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用手按了按脖子,目光不善的盯着薛寒,道:“看來,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薛寒眉頭一挑,并不與他廢話,小爺身上秘密多着呢,就是不告訴你。他左手扣着一記暴擊,連同琉璃劍的劍氣一起朝男子劈了過去。現在他只想速戰速決。
下方顧辭扶着歐陽潇潇小心地靠在樹上,一邊看着上方戰成一團的兩人,華麗的招式帶着五彩的炫光炸個不停,看得人眼花缭亂。歐陽潇潇咳了一聲,顧辭連忙道:“歐陽小姐,你沒事吧。”
歐陽潇潇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看着上方越戰越勇的薛寒目光很是欣慰,她輕聲道:“沒想打三弟強大到了這個地步,真是太好了。”
顧辭看她,就聽歐陽潇潇接着說道:“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了,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近乎呢喃,但是顧辭聽見了,他握住拳頭,堅定道:“我一定會變強的,到時保護師尊不被任何人欺負。”
歐陽潇潇被他嚴肅的模樣逗笑了,複又咳嗽起來。
“姐姐。”遠處一個騷包的紅色身影搖搖晃晃的飛了過來,正是歐陽輝。
在距離歐陽潇潇三丈遠的地方,終于啪叽一聲從劍上摔了下來。五體投地的摔了個狗啃屎。
歐陽輝龇牙咧嘴的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就朝歐陽潇潇撲了過去,“姐姐,你受傷了,快,把藥吃了。”
歐陽潇潇皺眉将藥丸吞咽下去,四周的空氣越發的寒冷,參天大樹的枝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冰,一片雪白。
空中的男子面色凝重起來,目光不善的看着薛寒,似在考慮,這人怎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擁有和自己抗衡的能力,他心道:“難道是僞裝?扮豬吃老虎?”這麽一來,倒是和曾經的自己很像。
琉璃劍夾雜着強大的靈力朝男人撲了過來,男子不敢托大,旋身避開,身型一動,便出現在了薛寒的身後,薛寒眸光一縮,反手出劍,琉璃劍的寒光穿透男子的腹側,卻沒有鮮血流出。
男子受了一劍,目光有一時的茫然,随後不顧身體的疼痛,伸出手來想要觸碰琉璃劍。薛寒将劍抽出,飛身後退,趁着男子愣神的瞬間,将全部靈力集中在琉璃劍之上,就要當空劈下。
【啊,救星來了。】就在那一刻,薛寒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書神蒼老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喜悅,【小友,你辛苦了。】
書神的聲音剛剛落下,薛寒只覺得全身的靈力如潮水般退去,斷裂的右手傳來死心的疼痛,虛軟的抓不住琉璃劍。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朝下方飄落下去。
“老頭兒,這是怎麽一回事?”他在心裏咆哮道,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薛寒迷迷糊糊的視線裏,看見遠方一個迅即的身影飄了過來,一掌擋住了男子朝自己劈來的暴擊。
“震陽道君?”他道。
【叮,回答正确。】冰冷的機械音在這是插/了進來,薛寒只覺得身心俱疲,後背、肩膀。胸口,無一處不疼。
“師尊。”見薛寒從空中【】飄落下來,顧辭慌忙從歐陽潇潇身旁站了起來。歐陽潇潇蒼白着面色道:“阿輝,你快接住他。”
“哼。”歐陽輝冷哼一聲,滿臉的不樂意,但還是挪動腳步準備上前接住。比他更快的是顧辭,他一把奪過歐陽輝的劍踩上去接住了薛寒,只是以他現在的修為,自己禦劍尚可,但是再帶着一個成年人很明顯是勉強了。
歐陽輝摸着腦袋嘿了一聲,就準備回到歐陽潇潇身邊,卻聽見歐陽潇潇一聲驚呼,歐陽輝一轉身,就見到顧辭抱着薛寒的腰朝自己所在的位置砸了過來。
他大叫一聲,後退數步,但是顧辭師徒兩人還是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被壓在底下做人肉墊子的歐陽輝顫抖着伸出一只手推了推薛寒,一臉苦逼,為什麽後退了還是被砸到了?
“你是故意的吧?”他憤怒職責,卻發現薛寒壓在他身上,雙眼緊閉,“喂你沒事吧?”歐陽輝皺眉。
“師尊?”
薛寒半晌才虛弱的喘了一口氣,他抓着顧辭的手臂慢慢的坐起來,虛弱道:“沒事。”他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身體甚至都在輕微的發抖。
薛寒仰頭看了一眼戰成一團的二人,只覺得頭腦發蒙,很想要睡過去。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他皺了皺眉頭。顧辭時刻注意着他的動靜,見此慌忙問道:“師尊,你怎麽了?”
薛寒面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呀,絕對不能交給別人,他張了張嘴巴,一團大火球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自己所在的位置砸了過來。
薛寒強撐着一把推開歐陽輝,右手攬着顧辭就地一滾,那火球砸在地面上,嘭的一聲,揚起漫天塵土,砸在薛寒的後背上。
看着薛寒更加蒼白的面色,顧辭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他抓住薛寒的手臂焦急的叫道:“師尊,師尊。”他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自己的無力與弱小。
這他媽的是救星?薛寒心裏憤怒不已,眼皮沉重萬分,非常的想睡過去,但是....絕逼不能睡啊,睡着了白蓮花小徒弟就是別人的了。
薛寒一邊在心裏提醒自己,一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