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修) (5)
方向走了過來,一把拉住薛寒的衣角,口中叫道:“仙師,這地方太可怕了,你快帶我出去吧。”
薛寒聽着寒水瑤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心下好笑,看來師妹也不喜歡這個大牛啊。也是,他們在畫屏山借宿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色眯眯的看着寒水瑤,寒水瑤沒有一劍砍了他已經是不錯了。
“你為什麽在這個地方?”幾人走了一段距離,薛寒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大牛擡了擡胳膊,龇牙咧嘴的嘶了一聲,“我......”
這時候霧氣突然散了,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只見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虛弱的靠在崖壁上,見到薛寒等人出來眼睛就是一亮,蒼白的唇勾出一個很小的弧度。
“恩公,你們沒事吧?”
大牛抓抓腦袋,道:“炎公子不放心你們,所以我就帶他來了。”他說着看了一眼薛寒的臉色,見他滿臉不認同,生怕他責難身邊的病弱公子,忙道:“仙師莫怪,我對此很熟,只是沒想到會出事。炎公子也是擔心你。”
薛寒看着炎夜蒼白的面孔,那上面滿是小心翼翼的愧疚,心下嘆氣,算了,人家也是關心你,況且還病着呢。
見薛寒沒有生氣,炎夜輕輕地笑了笑。
回來之後,可能是因為驚吓過度,大牛發起了高燒,整夜的說着胡話。炎夜也病倒了,不停的咳嗽,臉色蒼白的吓人。
“原本還好好的,可是不久前畫屏山的水源受到了污染,村民們喝了那水,差點要了命。”大牛的父親坐在門前的石凳子上,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屋內抹眼淚的妻子,嘆了口氣。
薛寒見他如此便安慰道:“大牛身體底子好,只是受了驚吓,歇幾天就好了,不用太過擔心。”
那人點了點頭,又道:“這畫屏山真的出了妖怪?”見薛寒點頭,中年男人面色更是不好看。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解決那妖孽。”寒水瑤冷冷的丢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薛寒推門回房,卻發現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正是炎夜。此時炎夜整個人窩在被子裏,金色的燭火鍍在炎夜蒼白的面頰上,薛寒恍惚覺得,躺在那裏的是個死人。
他站了一會兒,吹熄蠟燭退了出去。
如果一定要和一個人待在同一間房內,他還是願意和熟悉的小徒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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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輕輕地推開了顧辭的房門,此時顧辭雙眼緊閉,正端正的坐在床上修煉。薛寒動作極輕,悄無聲息的坐在了距離顧辭床邊不遠的椅子上,習慣性的戳了戳系統,依然沒有得到回應。薛寒揉了揉眉心,躺在椅子裏,和衣而眠。
而此時,隔壁房間挂在床頭的琉璃劍,在暗夜中發出微弱的光芒,打在炎夜蒼白的面頰上,最終消弭于微茫的夜色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何時才能長大....
☆、“大牛”(小修)
晨光熹微,幾聲清脆的鳥鳴響起。顧辭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赤炎仙宗的功法果然十分的适合他,一夜修煉下來,不覺得疲累,反而神清氣爽。
顧辭動了動腿,突然發現房間內還有一個人,他的動作就是一僵。待看清了坐在椅子上一手支颌的薛寒,才松了口氣。
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照射在薛寒的睡顏上,顧辭不自覺的放輕了動作。他抓着一件薄毯小心地蓋在薛寒的肩頭,從他的方向,能夠看見薛寒如蝶翅一般顫動的睫毛慢慢的睜開了。
“師尊。”顧辭退後一步。薛寒眨了眨眼睛,扭頭看了一眼天色,道:“天亮了啊。”
“師尊怎麽睡在這裏?”
薛寒揉了揉脖子,苦着一張臉道:“炎公子占了我的床,為師見你在修煉就沒有打擾你。”
“炎公子?”顧辭小小的臉皺起來,這個炎公子真是纏薛寒纏的太緊了。
一連幾日,薛寒帶着顧辭頂着寒水瑤冰冷的視線在山裏轉了幾圈,愣是沒有發現黑色巨蟒的影子。這一日,三人依然無所獲。
回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大牛正背對着他們和炎夜說話,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炎夜一張臉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陰沉。
“恩公。”見薛寒等人過來,炎夜忙站了起來,臉上也帶了笑,丢下大牛邁步迎了上來。
“炎公子好些了嗎?”薛寒笑問,就見大牛站起身扭頭掃了一眼他與寒水瑤。随後連招呼也不打徑自進了房間。
薛寒目光追着大牛的身影随後被嘭的一聲關上的木門擋住了視線,随後他收回了視線,摸了摸鼻子,這位兄弟的醋味有些濃啊。
顧辭的目光停在那扇木門上若有所思,剛剛他絕對沒有看錯,大牛那輕輕一瞥的目光中滿含着敵意與冰冷的殺意。
看着炎夜滿臉的欣喜,顧辭抿緊了雙唇。
薛寒三言兩語擺脫掉炎夜,最後熟門熟路的推開了顧辭的房間,是那樣的理所當然的模樣。
薛寒咕嘟咕嘟灌了兩口水,随後爬上床便不動了。顧辭進來時薛寒已經睡着了,他輕手輕腳的給薛寒蓋上被子,随後坐在一旁閉目修煉。
後半夜,薛寒口渴爬起來找水,那水壺卻空了。顧辭殷勤的接過水壺出去打水。薛寒看着一路小跑的小徒弟心裏越發的滿意起來。可是左等右等也沒見人回來,薛寒皺了皺眉,拿上琉璃劍出門尋人。
且說顧辭抱着粗糙的茶壺到了廚房,準備燒水,卻發現廚房裏沒有柴,只能講水壺放下來到院中尋找柴火。
顧辭彎下腰撿了幾塊木頭,眼角的餘光卻從籬笆上的縫隙越過,見到不遠處的叢林掩映間有兩個身影相對而立。
顧辭輕手輕腳的湊近籬笆,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身影,那是炎夜還有大牛。
他蹲在那裏思索着這兩人半夜不睡覺做什麽,腦海中又浮現下午大牛那冰冷的眼神,他沉吟片刻,最後決定去看看。
且不說炎夜是個病弱的公子,大牛也只是個普通人,所以顧辭完全無壓力,他身法奇快的從偏門躍了出去,悄無聲息的向遠處的兩人靠了過去。
顧辭隐在一簇草叢之後,小心翼翼的扒開草叢,就見炎夜突然伸手抱住了大牛,顧辭見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一頭霧水,随後耳中便傳來了吸吮的聲音,帶着啧啧的水聲,顧辭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隔着草叢看見大牛将炎夜壓在了地面上,埋頭在炎夜的頸間吸吮着。
炎夜皺着眉頭,蒼白的雙唇之間發出細微的呻吟。
待到顧辭反應過來他們在幹什麽,一張小臉爆紅,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羞什麽,但是只覺得臊的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慌忙的離開了草叢,悄無聲息的摸了回去。
薛寒剛打開房門,準備出門尋人,就見小徒弟火燒屁股似的一頭撞了進來。那張小臉紅的簡直要滴下血來。薛寒一愣,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口中道:“發燒了?怎麽這麽燙?”
顧辭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了薛寒一眼,搖了搖頭,随後熊抱住薛寒的腰,咬着唇沉默不語。他的心跳極快,連燒水的事情都忘記了。薛寒越發覺得疑惑,又逼問了幾句,見小徒弟快哭出來了也只得作罷。
第二日,薛寒發現小徒弟開始避着炎夜和大牛了。雖然他們本來也不親近,但是平時顧辭還是照顧着炎夜的,今天卻很反常的呆坐在一邊,眼神亂飄,就是不與對面的大牛和炎夜對視。
“小恩公,今日是怎麽了?”炎夜突然出聲,柔聲道:“可是不舒服?”
顧辭一個激靈,慌忙低下頭來喝粥,臉頰慢慢的紅了起來。薛寒本想調笑小徒弟幾句,突然想起來這個炎夜他大概、可能、也許.....喜歡男人。
薛寒又看了一眼快要将小臉埋進粥碗裏的徒弟,那雙小耳朵已經滿是充血變紅,薛寒面色複雜的瞥了一眼炎夜,就見他朝自己笑的溫柔。
薛寒強壓下心裏的窩草,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小徒弟離炎夜遠一點,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可不要被帶歪了。
他看了看埋頭扒飯的小徒弟,那精致的眉眼,就像是神話故事裏走出來的小金童,這麽俊的男孩子,一定要配個美女才對,就像寒水瑤那樣的。
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寒水瑤,只見寒水瑤面無表情的喝着粥,手邊壓着流光劍,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欲氣質。
察覺到薛寒偷偷摸摸的注視自己,寒水瑤将碗一推,流光劍抓在手中橫在薛寒的面前,挑眉道:“你看什麽?”
薛寒摸了摸鼻子,擡手安撫道:“沒什麽,就是這幾日見師妹挺辛苦的。”寒水瑤看着薛寒臉上真誠的表情,慢慢的将劍收了回來。
“待會兒我再到山裏去看看。”寒水瑤說道,但是心裏還是沒報多大希望,這幾日他和薛寒差不多将畫屏山的每個角落都搜了一遍。大牛瞧着桌子,自告奮勇道:“我帶你們去吧,這裏我熟。”
“你說你這死小子,怎麽不讓人省心呢?都說了那裏有妖怪,你還敢往哪裏跑?你要是出了事你讓我和你爹怎麽辦?”坐在大牛身旁的婦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大牛猛地擡起手來,神情有一瞬間的猙獰,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随後他将手按在腦袋委屈的叫道:“娘,我......哎呦,你輕點。”
一瞬間的殺氣讓人心驚,薛寒不動聲色的與寒水瑤對視一眼,笑道:“無妨,我們會保護好他的,您請放心。”
那婦人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同意了。
幾個時辰之後。
“兩位仙師,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歇一會兒吧。”大牛一面擺手一面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往前走。
大牛垂着頭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薛寒随意的靠在一棵大樹上,漫不經心的道:“我們找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那條巨蟒,按理說他的傷不輕,你們說他會不會......變成了人類,潛伏在村子裏?”
大牛的脊背不自覺的繃緊了。半晌他才擡起頭來,沖薛寒憨厚的笑了笑:“不會吧,有兩位仙師在,我想他大概沒這個膽子。”
薛寒歪着頭打量他半晌,最後微微一笑,“可能吧。”大牛聽他這麽說一口氣還沒有松下來,就感覺身後的寒毛要炸起來了。
他頭也沒回的就地一滾,身手靈活的多了過去。只見他原本坐着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大坑,還在絲絲的冒着氣。
前去巡視的寒水瑤不知道何時走了回來,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手裏拿着一踏符紙。見他看過來,微微挑眉道:“反應挺快。”
大牛臉上滿是驚慌之色,目光從地上的大坑移到一身白衣的寒水瑤身上,嘴唇顫抖着道:“寒仙師,這是何意?”
見寒水瑤沉默不語,他一下子暴躁起來,道:“我.....仙師何故出手傷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罷了。”他說着去看薛寒,尋求認同,“薛仙師,你說話呀。”
薛寒上下的打量着大牛一眼,半晌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些日子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你竟有如此修為,竟能化為人形。”
“仙師,你在說什麽啊?”大牛的面色徹底白了,哆哆嗦嗦的叫着。
寒水瑤啧了一聲,這人的聲音過于尖利,實在是刺耳的緊。
她将符咒扣在手裏,揚眉道:“你僞裝的很好,但是那一日在山裏大霧彌漫,我并未出聲,你是如何知道我也在?”
大牛聽到此處,眼神就變了,眼底的驚慌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殺氣與冰冷,那是蛇的眼神。
“小恩公,等等我。”
顧辭抱着劍在前面帶路,不時的還要停下來等等身後的炎夜。他原本與炎夜留在山裏,但是薛寒等人一去幾個時辰杳無音信,顧辭便有些坐不住了,只是沒想到炎夜這個病公子非要跟來,顧辭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炎夜靠在樹上,擡手抹了把臉,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焦急,但是又礙于身體的狀況走不快。此時面色很是難看。顧辭被他拖慢了腳程,只得坐在一邊等他。
此時天空中飄散點點烏雲,太陽早已不見了蹤影。山谷深處開始漫上點點霧氣。只是那霧氣卻來越濃,快速的彌漫開來。竟很快将顧辭與炎夜包圍起來。
炎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愕,随後陡然陰沉下來。
顧辭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跳下石頭,拉着炎夜的手臂就要離開,不遠處突然傳來嘭嘭嘭的巨響,顧辭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都震了震。
他拉着炎夜的手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薛寒與寒水瑤背對背站着,四周是蒙蒙的霧氣,可見度非常低。
相較于薛寒與寒水瑤的戒備,“大牛”卻異常的冷靜。他不像薛寒等人,在這茫茫的霧氣中,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可以依稀看見物體的輪廓。
他見到一個細瘦的輪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大牛”面上一喜,恭敬而小聲的叫道:“聖君。”随後他看到那輪廓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聖君?”“大牛”雖然不解,但是沒有動。
那輪廓好像笑了一下,随後五指成爪,狠狠的刺進了大牛的心口。
“大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接下來到誰了呢?”帶着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很輕很輕,最後消散在茫茫的霧氣之中。
☆、真·假
周圍的霧氣慢慢的消散了。
那個細瘦輪廓瞪了一眼背靠背站立的薛寒和寒水瑤,不耐的啧了一聲,袖袍一甩,便不見了蹤影。
霧氣慢慢的消散開去,薛寒與寒水瑤不敢放松,戒備的看着四周。
清風微徐,吹散了最後一點霧氣,風中帶着濃郁的血腥味。薛寒上前一步,赫然看見地上躺着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白色的衣袖上沾着鮮血,赫然是本該待在村子裏的炎夜。而在炎夜的身旁,赫然躺着一條蟒蛇的屍體,大蛇身下的土地已經被血跡浸濕,血紅一片。
薛寒心下一驚,彎下腰來探了探炎夜的鼻息,發現還活着不由得松了口氣。寒水瑤在旁邊翻看大蛇的屍體,面色凝重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炎夜,是這人殺了大蛇?但是可能嗎?還是說這裏還隐藏着其他人?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耳邊穿啦薛寒略帶驚喜的聲音,“炎公子,你醒了?”炎夜一睜開眼睛就吓的叫了一聲,随後拉住了薛寒的衣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薛寒,我......”
薛寒遲疑了一瞬,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權作安慰,心裏道:“看來真是吓壞了,竟然喊起了自己的名字。”
寒水瑤凝眸站在一邊,看着兩人的互動,不期然的和擡眸的炎夜視線撞了個正着。那眼神深處,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有一種壓抑的、瘋狂的愉悅。
寒水瑤心下一沉,她低頭裝作研究蟒蛇屍體的樣子,流光劍在地上無目的劃來劃去,随後輕聲道:“薛寒,你過來看。”仔細聽的話,她的聲音有些發緊,眼角的餘光注視着炎夜的一舉一動。
薛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有點奇怪,她怎麽突然對自己和顏悅色起來了。
“怎麽了?”薛寒上前一步,也低着頭打量起地上的蟒蛇屍體。炎夜滿臉受驚的小模樣緊緊地拉着薛寒的袖子,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對了,你怎麽在這裏?顧辭呢?”薛寒邊翻開這蟒蛇的屍體,便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們......走散了。”炎夜有點忐忑的看了薛寒一眼,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擺,看起來很可憐的模樣。薛寒看着炎夜低着的腦袋,烏黑的發絲随風飄蕩。
薛寒伸手拍了拍炎夜的手背,卻在一瞬間頓住了,那手背是溫熱的。他打量了炎夜一眼,見他并沒有擡起頭來,才将手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寒水瑤時刻注意着炎夜的動靜,她在薛寒有點凝重的眸光注視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在畫屏山多呆了幾日,唯一的好處就是薛寒對這個師妹的性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人雖然表面上不喜歡他,但是兩人終究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妹,寒水瑤還是顧念着舊情的。
此時見寒水瑤的面色很不好看,他知道此事非同一般,此時拉着自己袖子可憐兮兮的小百花極有可能是個大boss。
炎夜的身體偏寒,身上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剛剛他觸碰的時候,這人的手背确是溫熱的。若這人是假冒的,而自己和寒水瑤卻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那麽這個人是非常可怕的。
想到這裏,他在腦子裏騷擾了一遍廢柴的系統,随後面無表情的撕開了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見“炎夜”驚慌的看着自己,薛寒咳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石頭,道:“你在這裏歇一歇,師妹,勞煩你去找找阿辭。”
“這妖怪已經死了,他應該不會有事。”“炎夜”看着蟒蛇的屍體輕聲說。
“不行,他年紀太小了,我不放心。”
“你們感情真好。”炎夜好像笑了一下,但那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讓薛寒覺得可能只是自己的錯覺。他不着痕跡的和寒水瑤對視一眼,然後在炎夜的身旁彎腰準備坐下來,此時寒水瑤已經越過他們往前走了十幾步。
“炎公子,你可有那裏不舒服?”薛寒垂眸看着身旁之人衣襟上的血跡,随後若無其事的将他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抓了過來,“炎夜”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反抗他的動作。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前一刻還言笑晏晏的薛寒話音未落,出手如電,一掌拍向“炎夜”的胸口,“炎夜”眉頭都沒動一下,嘴角微微挑起,單手扣住了薛寒的手腕,力道之大,讓薛寒有一種自己的手腕要碎掉的錯覺。
就在這時,“噌”的一聲響,寒水瑤已經一劍劈了過來。薛寒楸準機會掙脫開“炎夜”的束縛,琉璃劍出鞘,一劍砍向“炎夜”的手臂,炎夜冷笑一聲,飛身後退,薛寒一擊落空也不着急,視線落在“炎夜”的身後。
“炎夜”眯着眼睛,也不回頭,身體像旁邊閃去,落地的瞬間只見一身白衣的寒水瑤單手拎着流光劍,另一只手一揮,風刃席卷而來,“炎夜”哼笑一聲,說道:“不自量力。”
那風刃在距離他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寒水瑤瞳孔一縮,右手的流光劍橫斬而下,趁着“炎夜”擡臂橫檔的瞬間,薛寒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硬生生的将“炎夜”逼退到了蟒蛇的屍體旁。他們的配合竟是出乎意料的默契。
“走。”薛寒踩着琉璃劍将寒水瑤拉了上來,飛快的向遠處掠去,這個人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炎夜”站在原地冷嗤一聲,卻發現自己的雙腿被束縛了,自己的腳下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法陣,将他困在其中。
身旁是蟒蛇的屍體,那法陣被鮮血掩埋,他眯着眼睛想了想,眸中劃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轉瞬即逝,“有點意思。”他擡頭看着遠方天際離開的兩人,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薛寒踩着飛劍在空中飛過,轉頭看了看身後,見那人沒有追來才放下心來。
“師尊!”
“恩公。”兩道滿含驚喜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薛寒低頭一看,就見顧辭和炎夜站在下方仰着臉沖自己揮手。
薛寒心下一凜,寒水瑤拔劍橫斬,顧辭滿臉不可置信,他推着傻站在原地的炎夜就地一滾,随後站了起來,叫道:“師尊,師叔!”
寒水瑤一聲冷哼,薛寒趕緊制止了她舉起來的手,“好像是.......阿辭。”他的話語裏滿是不确定,寒水瑤嫌棄道:“你怎麽連自己的徒弟都不認得?”
薛寒無語,這能怪他嗎?怪只怪敵人太強大。
他駕着飛劍從空中落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遠方的森林裏沖出來兩個人,前面那個嗷嗷直叫,見到薛寒等人,哭叫着沖了過來,躲在薛寒的身後瞪視着身後的白衣人。
那人面色蒼白、俊秀,衣服上滿是泥污,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臉和炎夜一模一樣。
“薛仙師,你救救我,他不是好人......”躲在薛寒身後的人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指着緊随其後的“炎夜”,随後又看到站在顧辭身旁一模一樣的炎夜,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後來的那一個炎夜,皺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道:“我在前面的山洞裏發現了他,他一見我就跑。”
顧辭身旁的炎夜,皺眉道:“你是誰?為何冒充我?”
後一個好像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眼睛瞬間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舉起手指,“這......這話應該我說才是吧?”
顧辭上前一步,說道:“師尊,方才我和炎大哥并未分開過。”言下之意後來的這個是假冒的。寒水瑤哦了一聲,纖長的手指在劍柄上輕輕地撫弄着。
後來的炎夜上下打量了一眼顧辭,斷然道:“你是誰?為何冒充小恩公?”他轉向薛寒,道:“方才林中沖出來一群人,我和小恩公走散了。”
薛寒心下一緊,就感覺到顧辭抓着自己的袖子,憤怒道:“師尊,你不要聽這妖人胡說......”話音剛落,就見小樹林裏一陣風似的竄出來一個人,緊跟着是烏壓壓的一群兇神惡煞的黑衣人。
扯着薛寒袖子的顧辭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開來,他瞪着圍上來的一群黑衣人,好似要噴出一口火來。
來人跟他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正是顧辭。
薛寒看了看包圍圈中奮勇對敵的小徒弟,呵呵一笑,“這可真有意思。”他說道。
“師尊?”顧辭反手拍飛一名黑衣人,就見薛寒的身旁站着一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孩兒,有一瞬間的驚愕,随後手下的招式更加的淩冽起來。
薛寒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小徒弟殺人如砍瓜切菜,心裏很是欣慰,不愧是男主啊,這進步真神速,這些歌小喽啰簡直不夠看的。
顧辭踹翻最近的一名黑衣人,迅速的後退到薛寒的身邊,抿了抿唇,叫道:“師尊。”
寒水瑤見薛寒笑着應了一聲,便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底,同時看向顧辭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幾個月不見,他竟然進步了這麽多。
“師尊?”扯着薛寒袖子的顧辭驚疑不定的看着他,薛寒但笑不語,反手便來抓他的手腕。 “顧辭”手腕一滑,眼珠子一轉,就要朝距離自己不遠的顧辭撲過去。
薛寒一腳将他踹飛,施施然的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對上“顧辭”驚訝的目光,心下冷哼道:“老子閱歷無數,這麽些年的電視劇和小說又不是白看的,冒充者一被發現就抱着真身轉圈圈,你當我是傻的不成?”
他一腳踹飛了冒充者,随後轉向衣着整潔的“炎夜”,道:“你們一直在一起,他是假的,那麽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了
今天雙更!!
☆、再見系統君(未完)
“你們這些蠢貨,我不是讓你們攔住他嗎?這麽個小鬼你們都對付不了,簡直是廢物。”
“對,簡直是廢物。”
現在薛寒一群人被晾在一旁,看着那群人頂着炎夜和顧辭的臉歇斯底裏的罵人。
“這點事都辦不好,聖君若是知道了,定不會饒了你們。”“炎夜”憤怒的咆哮道:“還會拖累我。”
“還有我。”“顧辭”眨着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薛寒在聽到聖君的時候,心下一緊,随後有些暴躁的又戳了戳系統,依然毫無反應。薛寒冷着一張臉在心裏罵了一遍坑爹的劇情,坑爹的系統,随後示意寒水瑤禦劍離開。
奈何他們剛剛有所動作,那兩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哪裏跑?”“顧辭”眯了眯眼睛,揮手道:“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速戰速決。”寒水瑤交代了一句,剛剛那個陣法并不能困住那人多長時間,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就在他們将所有的小喽啰撂倒之後,山谷中刮起了大風。厚厚的的雲層遮蔽了日光,山谷中陰寒的氣息彌漫開來。
薛寒将昏迷不醒的大牛攙扶起來,面色凝重的看着遠方的天際,有一股強大的魔氣朝這邊飛速的靠近。狂風止熄,一名年輕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哦,我倒是小瞧了你們。”男人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狽掙紮的手下,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些人在見到這名男子的瞬間面色慘白起來,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男子卻并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只是右手一揮,地上躺着的衆人頃刻間灰飛煙滅,慘叫聲凄厲刺耳。
那人沖薛寒等人笑道:“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是燼明。”他說我是燼明,而不是我叫燼明,張揚霸道,不可一世。
雲層散開,金色的陽光灑下來,給山谷鍍上一層溫暖的色澤,可是在場的人中心裏沒有一絲的溫度,反而覺得不詳。那人容貌邪氣俊美,一頭火紅色的頭發柔順的垂在身後,随着微風輕輕地擺動。
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炎夜身上,伸出一只手笑道:“好久不見”燼明微微的歪着頭,打量了炎夜一眼,口中道:“師兄,我來接你了。”
窩草,這是神馬神展開,薛寒徹底風中淩亂了,這确定不是另外一本書?他怎麽不知道魔族的聖君還有個師兄!
炎夜語調冷淡的說道:“你認錯人了,我并不認識你。”燼明并未動氣,笑的越發好看起來,他道:“師兄剛醒來沒多久,思維可能有些混亂,沒關系慢慢來,我可以等,總有一天師兄會記起我來的。”
炎夜的面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燼明伸出的手并沒有收回,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淡。半晌他若無其事的将手收回來,問道:“是因為他嗎?”他的視線在薛寒的身上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毫無溫度,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師兄若是喜歡他,我便将他的屍體倒回去封在寒玉之中保存起來如何?”燼明的聲音帶着笑意,就像是哄戀人開心的男子,只是這話裏的內容有點吓人。
燼明說完這些話,果然就見炎夜的面色一變,原本就毫無血色的面頰更是慘白的吓人。見他如此反應,燼明的嘴角最後一點笑容消失殆盡。
他輕輕地嘆息道:“原來師兄真的喜歡他啊,那我只好殺了他了。”話音未落,薛寒只覺得胸口一痛,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恩公!”炎夜想要上前,卻被燼明單手抓在了手裏,緊緊地箍着他的腰不讓他過去,“師兄放心,看在你這麽喜歡他的份上,我定會讓他魂飛魄散。”
薛寒心神劇震,沒想到魔族聖君的實力如此強悍,剛剛山谷中的對陣看來只是這人逗着自己玩兒罷了。
寒水瑤的面色也凝重起來。燼明一手攬着炎夜,對付寒水瑤和薛寒二人依然游刃有餘。
沒過多久,寒水瑤身上的白衣便被鮮血染紅,薛寒随手下了道禁制将顧辭和大牛丢在裏面,專心對敵,奈何他并不是這人的對手,燼明比原先在落花鎮遇到的那個還有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明天補齊
我真想把上一章的有話說吃下去..../(ㄒoㄒ)/~~..
晚安
☆、再見系統君(補完)
薛寒身上又受了一擊,勉強壓下翻湧的氣血,就看見寒水瑤哇的吐出一口血,摔在了地上。 “走!”寒水瑤咬牙拉着顧辭就走,薛涵拖着大牛緊随其後,而身後的燼明緊追不舍。
不知飛了多久,寒水瑤重傷控制不住靈力摔了下去,顧辭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但是依然不能阻止流光劍下滑的趨勢,終于落在了地面上,薛涵緊随其後。
這是一處斷崖,薛涵看了一眼矗立在一旁的石頭,上面寫着三個血紅的大字——燼天涯。
“不跑了?”含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平地風氣,燼明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的懷裏扣着的是昏睡過去的炎夜。
寒水瑤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态,薛涵将大牛丢在一旁,擋在幾人的身前,琉璃劍橫在手中,他們的身後是萬丈懸崖,摔下去必死無疑。
他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處滿身邪氣的男人,燼明已經擡起了一只手,那雙手上握着一柄泛着黑色魔氣的長劍。
燼明低頭親了親自己懷裏昏迷不醒的炎夜,漫不經心的笑道:“看在師兄這麽喜歡你們的份上,我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夾雜着劇烈魔氣的一斬回了出去,燼明看都不看攬着炎夜就要離開,轉身的瞬間卻停了下來,薛寒雖然滿身狼狽,但是這一擊他竟然擋了下來。
燼明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着薛寒一眼,慢慢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