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修) (7)

。”成玉低頭行禮,馨月緊随其後。

澤毅點了點頭,腳下生風的離開了。

“歡歡,歡歡,你怎麽樣?”成玉脫下外衣披在澤歡的身上,連聲叫她,卻發現澤歡瞳孔渙散,全無意識。他彎腰一把将澤歡抱了起來,小小的身體輕的好似沒有重量一般,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被鮮血浸濕,摸起來濕漉漉的。

“快,回去療傷。”成玉辨認了一下方向,抱着澤歡就走。澤歡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随他們擺弄,等到馨月給她處理好傷口見她雙目緊閉,以為她睡下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澤歡一把抓住了袖子,聲音凄厲道:“別走,你別走,求你,別丢下我一個人。”

成玉聽見動靜,嘭的一聲踹開了房門,三兩步竄到了房內,停在屏風外輕聲道:“歡歡,怎麽了?”只聽見屏風後面傳來女孩兒壓抑的哭聲,一聲又一聲,悲切哀婉,使人心如刀割。

成玉不敢上前,只站在外面焦急道:“歡歡,你別哭呀,跟表哥說,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馨月坐在床邊安撫似的握着澤歡的手,成玉見她不回應自己,在屏風外焦急的踱着步子。

就在他不抱希望的時候,澤歡停止了抽噎,只聽她低低的問道:“是不是當初死的是我就好了。”那聲音竟是滿含絕望。

成玉心裏一痛,柔聲安慰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澤蕭那麽疼你,怎麽會舍得你替他去死。”

“哥哥是為了我才死的。”澤歡叫道。

“不是的,不是的,跟你沒關系。”成玉終于繞過了屏風,站在澤歡的面前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當時你才多大呀,跟你沒關系的,他們本來就是沖着澤強和舅舅來的,不關你的事。”

他見澤歡哭得傷心,全不見往日的張揚跋扈,又道:“是不是舅舅說了什麽?你不要往心裏去舅舅還是疼愛你的,只是現在他生氣了,都是那個臭小子惹出來的事,表哥這就帶人宰了他給你出氣。”

成玉說完轉身就要出去,只聽身後傳來澤歡幽幽的聲音,竟然帶着奇異的笑意。

他聽見她說——

“父親他恨我,他恨我害死了哥哥,恨不得死去的是我!這些我早就知道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改一下,名字錯了

☆、炎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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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愈合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再加上上好的傷藥,澤歡的傷不過幾天就痊愈了,後背的肌膚細膩光滑,好似從沒有受過傷一般,只是她自己心裏清楚,那些傷痕一條條,一道道全部刻進了心裏,融進了骨血,一輩子也不可能消失。

澤歡站在臺階上把玩着手裏的鞭子,恒陽和馨月則站在一旁。

臺階之下的庭院裏站滿了身着黑色铠甲的魔族守衛,其中最顯眼的是站在隊伍前面的兩個人,一個高大壯實,膚色黝黑,一個細瘦羸弱,面色蒼白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

“澤公主,這些全部都是屬下挑選的精英,定将西王村屠個幹幹淨淨,雞犬不留。”壯實的男子揮舞着手中的大錘唾沫橫飛的說道,他的雙眼亮閃閃的,裏面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細高個站在一旁但笑不語,只是低頭摸着自己腰間的佩劍,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蒼白的嘴唇。

“你們說那些人往磨岩山去了?”澤歡眯了眯眼睛,道:“把那個東西帶上,發揮它最後的價值。”她望着天際的血月,勾了勾嘴角,在這個地界上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今日一定要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對自己的冒犯。

渾然不知自己被人惦念的師徒二人,正跟着阿金一行人在魔岩山抓捕魔獸、收割草藥。沒辦法,在哪裏都一樣沒錢寸步難行,而他們需要生活。

顧辭對于薛寒跟他們出來有點怨念,因為薛寒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對此薛寒的回答是将小徒弟一頭柔順的長發呼嚕的像雞窩一樣。

這個月份是魔獸下崽的季節,普通的居民魔力低微,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碰碰運氣,若是能夠撿到一只幼崽,從小培育,那麽長大後會是一大助力,退一步講,不願意自己養也能夠在集市上賣個好價錢。

薛寒堅持要跟來其實心裏是有所期待的,原著中男主跟着震陽道君前往魔族撿到過一個幼崽,好像是叫炎雀來着,是男主的一大助力。只是不知道這個草·稿世界裏有沒有。

【親愛的,不要這麽失落嘛,就因為一切未知所以才充滿期待不是嗎?】蘿莉少女音在腦海中響起,薛寒目不斜視的跟着大部隊往前走,看都不看在肩頭蹦跳個不停地綠色小星星。

“大家注意安全,盡量團隊活動,不要落單,有危險就發射信號彈。”領頭的是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聲音雄厚,他的白發在猩紅月色照耀下不太明顯,只是薛寒的目力太好,一眼就能看見他醬紅色頭發裏夾雜的大量白發,薛寒看着又看了一眼那人臉上縱橫的皺紋,才感慨這走開了。

阿金背着個竹簍跟他一起走,見他看着那領頭人,笑着解釋道:“薛先生,夜伯伯很厲害的,你別看他現在才四十多歲,但是做領頭人已經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什麽,他才四十歲?”薛寒師徒二人同時将視線掃了過去,随後又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見他們反應這麽大,阿金抓了抓腦袋,嘿嘿笑了一聲,然後表情陡然嚴肅起來,“跟着澤王我們的這些普通魔族的生活不好過。”

“澤王?難道不是聖君?”薛寒邊走邊問。

阿金辨認了一下方向,朝一處長滿枯草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小聲道:“不是。”随後他将魔族的現狀給這對兩眼一抹黑的師徒普及了一下。

自古以來魔族按照勢力劃分為東方的兆王,西方的澤王,南方的岑王,北方的白王,中部是聖君的地盤,幾百年前橫空出世一個殺胚,前代聖君不顧衆人反對将聖君之位傳于那人,自然引起了魔族衆人極度的不滿,因為那人并不是正統的魔族之人,來歷不明,沒人知道他的身世,且大家原本以為那個位置是留給四大家族角逐的,沒想到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這麽厲害?”薛寒站在一旁,看顧辭彎腰幫着阿金一起尋找可能藏匿幼崽的地方,邊感慨。

阿金也嘆了口氣道:“可不是,那人手段強硬,用了幾年的時間統一了東方、南方和北方,只是西方的澤王不甘心屈服。”

“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打了很多場,死傷無數,但是澤王這邊有高手相助,所以很難攻下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阿金回憶了一下,又說道:“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我爺爺是聽我曾爺爺說的,你知道我們是普通的魔族,壽命和人類差不多的。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聖君突然退兵,過了幾年聖君就換人做了。”

阿金說完出了好長一口氣,他左右看了看,見周圍就他們三個人,才小聲道:“原本澤王還是挺好的,但是四年前新任聖君突然到了西王城,并且殺死了澤王的長子,從那以後澤王他......他就有點......”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從澤王長子死了之後,澤王就變得喜怒無常,且暴躁非常,動不動就殺人,賦稅也越來越嚴重,老百姓的生活越來越糟糕了。”

薛寒聽他說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的腦海裏同時浮現出兩個人,一個是面色蒼白的炎夜,一個是嚣張邪魅的燼明。

“啊,這裏有一只。”阿金撥開一處草叢,往裏面看了看随後驚喜的叫了出來。他跪在地上朝薛寒揮了揮手,然後探下身子伸出了一只手。

“啊,抓到了。”阿金捧着一直黑乎乎的小貓一般的幼崽歡喜道。薛寒看的心動,朝前邁了一步,就感到大地震顫了一下,随後是魔獸的吼聲。

薛寒晃了一下穩住身形,顧辭已經站到了他的身旁,拔劍出鞘,戒備的看着吼聲傳來的地方。地面又開始震顫起來。巨大的聲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阿金抱着幼崽兒面色一變,喃喃道:“不可能啊,是誰這麽不小心惹到了母獸?”

薛寒面色發沉,那麽大的震感,一只母獸不可能做到,難道是惹到了獸群?

不得不說薛寒的第六感還是挺強的,沒過多久,就聽見遠處傳來呼救的聲音,更遠一些的地方有幾道求救焰火噴射道空中。

“啊,救命——”

“快跑——”

“快跑,是獸群......”

驚呼聲響徹天際,夾雜着獸群踩在地上的響動,震得人耳膜發麻。遠處可見黑壓壓的一群魔獸狂奔而來。

“是獸群。”阿金終于反應過來,将小崽兒抱在懷裏轉手就跑,還不忘轉頭喊道:“薛先生,快走!”

一聲尖利的鳥鳴聲響徹天際,薛寒轉身就見一雙巨大的鳥類飛在天際,雙爪上纏着粗重的鎖鏈。那是只火紅色的鳥,巨大的尾羽遮天蔽日,下方的魔獸擁擠着、嘶吼着向前狂奔,好像身後是催命的魔鬼。

“炎雀?”薛寒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這麽個詞,此時他們正躲在一處崖壁的縫隙裏,魔獸瘋狂的狂奔而來,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避風港,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薛寒從縫隙裏往外看去,就見那只巨大的鳥兒在空中飛舞,以他的目力能夠看見那炎雀每扇一下翅膀,身後就掉落一地的羽毛,它的爪子彎在腹下,腹部好像包着什麽東西。只是它的速度太快,薛寒不能确定。

此時澤歡坐在一處樹枝上,黑色的靴子垂下來晃晃蕩蕩,馨月站在樹下欲言又止。那只炎雀曾受過澤氏祖先的恩惠,與澤氏族的祖先簽訂契約,世代守護澤家。是澤家世代供奉的神鳥。

可是到了澤毅這一代一切都變了,炎雀不再是他們的朋友、家人,而是戰鬥的工具。

原本炎雀有兩只,雄鳥在幾百年前的戰鬥中死在了前代聖君的手上,雌鳥至今沒有孕育後代,又在四年前為了保護澤毅被現任聖君重傷,奄奄一息,從此以後澤家人再也沒有正視過它,如今就在它快要死去的時候,澤歡又想起了它,因為炎雀屹立在魔獸之巅,所有的魔獸見到它都吓得肝膽俱裂。

澤歡想用這個方法來除掉西王村的村民,連同薛寒師徒二人,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取得勝利。

澤歡瞥了馨月一眼,輕聲道:“反正都快死了,不如發揮一下餘熱,也不枉費這麽多年的食物。”

馨月抿唇不語。

“這樣不行,魔獸這樣跑下去整個西王村都得完。”薛寒看着遠處的獸群,面色凝重,他噌的一聲拔出琉璃劍,卻被顧辭搶先一步。

薛寒只覺得胸口被人輕輕地推了一下,随後就跌了回去,顧辭趁着這短短的幾秒鐘掠了出去。禦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他的手掌上凝聚着金色的光芒,與炎雀正面對峙。

炎雀凄厲的鳴叫一聲,扇動着巨大的翅膀停在了半空。顧辭看見它的眼睛裏竟然滴下一串晶瑩的淚珠,意欲攻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他們在空中面的面站着,炎雀低低的嗚咽兩聲,竟是異常的悲切。顧辭恍惚中覺得他好像在這只巨鳥的眼中看見了深切的悲痛與哀傷。

就在他疑惑自己看錯了的時候,卻見炎雀巨大的尾羽一甩,好似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直的朝顧辭飛了過來。

顧辭瞳孔一縮,手中凝聚的力量就打在了玄雀的身上,卻不想那炎雀竟掠過他的頭頂飛了過去,因為他那一擊的慣性,炎雀的速度飛快,像炮彈一樣頃刻間就沖到了那群魔獸的前方。

顧辭眼前一花,就看見一個物體飛快的朝自己的面部砸來,他伸手接住,觸手冰涼,竟是一顆玉石般的鳥蛋。

炎雀深深地看了顧辭一眼,沖着獸群叫了一聲,那聲音滿含威嚴。

薛寒突然之間就懂了它的意思。他将那顆蛋揣在懷裏,沖着炎雀點了點頭。

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略過顧辭的上方,那群魔獸忍受不了它的威壓,吼叫着朝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顧辭站在半空,抹了把臉頰上水,不是錯覺,那真的是炎雀的淚水,溫熱的。他輕輕地撫摸着懷裏的鳥蛋,心裏竟是異樣的平靜,承諾一般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它養大。”

遠去的炎雀好像聽見了,巨大的身體轟然墜地,揚起大片的塵埃,随後化作漫天的火焰,轉瞬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比較清閑,上班摸魚習慣了,老板突然進辦公室關心我們的學習情況,吓死寶寶了/(ㄒoㄒ)/~~

我還是要養成晚上碼字的習慣,但是家裏好吵呦,靜不下心來碼字

☆、澤王挂了

“快,擡到這裏來。”

“快止血。”

“啊——”

“跟我來,那邊還有幾個......”

人影嘈雜,魔岩山一處空地上聚滿了人,薛寒正抱着阿金掏出來的那只魔獸幼崽兒站在一處焦黑的土地上來回打量着。遠處傳來窸窣的腳步聲,薛寒一轉身,就見遠處來了一大群人,身上背着背簍,還有幾位抱着孩子。

“阿奶,你怎麽來了?”阿金在身上抹了抹手的污泥和血漬連忙迎上去。

薛寒認得,這些都是原本留在西王村的婦孺老人,還有孩子,此時他們全都過來了,聲勢之大,好像舉家遷徙一般。

為首的老太太滿臉皺紋,身體卻硬朗,她上前一步道:“黑子回來報信了,說是遇到了麻煩,這地方冷得很,我們就自發組織了一下給你們送衣物和藥材來了,你看,村子裏僅有的一個大夫都給你帶來了。”她指着一名中年女子笑着說。

那中年女子正彎腰給一名男子止血,聞言拉過身旁的竹簍道:“一會兒在聊天吧,你們過來幫忙,把這個藥敷在傷口上,止血消毒的。”

薛寒看着穿梭在傷患中的婦人孩子心裏一陣感慨,又覺得溫暖。雖然這個西王村很是貧窮,但是村民互愛互住,真心對待每一個人,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這股靈力波動是......炎雀?”老婦人走到薛寒的身旁低頭打量了一眼,随後又用腳在灰燼上蹭了兩腳,那些灰燼四散開來,露出下面繁複的紅色圖案。

老人家見到這個圖案突然就嘆出一口起來,她感慨道:“澤家的氣數盡了。”

“老人家,這話怎麽說?”薛寒也低頭看向地上的圖案,但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理解是什麽東西。

“這是當初炎雀與澤家簽訂的血契印記,炎雀守護澤家上千年,如今拼着自爆魂體強行解除了炎雀一族與澤家的契約,看來真的是對澤家失望至極。”老人家停頓了片刻又問道:“這只炎雀是有了後代了吧?”

薛寒點了點頭,若不是為了護佑後代不被澤家利用,它怎會如此決絕,拼着魂飛魄散也要解除血契呢。

“澤公主,魔獸數量太多了,我們還是撤吧?”

澤歡看着洶湧而來的獸群,眼神陰冷,她咬牙切齒道:“吃裏扒外的東西。”

“澤公主,我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高壯的漢子一錘砸碎一只魔獸的腦袋說道,身邊的魔族身上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有些狼狽。

澤歡皺眉,最後不得不同意撤退。

遠遠的就能夠聞道澤王宮傳來的沖天的血腥氣。

澤歡足尖輕點,身影轉瞬間便從隊伍裏消失了。

屍體從門口延續到看不見的深處,澤歡順着屍體一路往演武場走去。

“父親!”當澤歡看到演武場的情景之後驚呼失聲,只見澤毅被一柄劍貫穿胸膛定在了演武場內的一棵大樹上。鮮血蜿蜒而下。澤毅的身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此人背對着澤歡,緩緩地将手收了回來。

“你是誰?對我父親做什麽?”澤歡又驚又怒的問道,小小的身體沖天而起,卻沒能近得了那名男子的身,便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定在半空之中不能動彈。

那人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澤歡只覺渾身冰冷,她定定的注視着那黑色帽衫之下的猩紅的眸子,那人的目光中似是面對蝼蟻一般的不屑,那人伸出右手五指成爪,澤歡身體不受控制的朝那人的方向滑了過去。

“哦?這便是你的女兒?”男人饒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面色蒼白的澤歡,聲音裏帶着戲谑的笑意,他看着澤毅怒瞪的雙眼,笑道:“都長這麽大了,跟他的哥哥長得一點都不像。唔,反正你都要死了,要不我送她一程,這樣你們一家人都能夠在地底下團聚了。”說着他的手掌就握住了澤歡的脖子。

“住手!”澤毅目眦盡裂,他奮力怒吼道,失血過多的蒼白臉頰因為憤怒染上了紅色,映着毫無血色的嘴唇看起來很是駭人。

澤歡聽他提到哥哥,伸出雙手用力的掰着男人的手臂,問道:“你,你到底是誰?”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滅了澤王宮。

“啧。”男人好似受不了她的吵鬧一般,右手一揚,便将她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你!”澤毅怒瞪着他,男人卻問道:“炎雀在哪裏?”

澤毅喘了一口氣,道:“我......嗯”他痛哼出聲,原來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劍柄,又往裏送了一寸,他修長的指尖沾着澤毅胸口的鮮血,柔聲道:“想好了再說。”

“你住手,我知道,我知道炎雀在哪裏?”澤歡的目光在滿頭冷汗的澤毅臉上轉了一圈,才道:“那只炎雀已經死了。”見男人沉默,澤歡又道:“是真的,就在魔岩山那邊,它傷的太重了,這些年來都是茍延殘喘吊着最後一口氣罷了。”

男人眯眼打量她半晌,好像在衡量她話中的可信度,最後伸手撕下了澤毅胸口的衣服,那裏光滑如初,男人修長的指尖劃過澤毅的胸口,突然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炎雀一族是放棄了你們澤家。那麽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澤歡尖利的叫起來,她看見男人的掌心貼在澤毅的胸口,澤毅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最後成了一具幹屍。

那人惬意的呼出了一口氣,澤歡淚如雨下,悲痛的大哭起來。繼她的母親、哥哥之後,父親也離開了她。

一只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滿前,原來那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風吹起那人的衣擺,露出他妖異的面容。

只見那人黑發如瀑,面色白玉,嘴唇卻豔麗如血,右邊臉頰上是繁複的墨色紋路,加上一雙血紅的眼眸,看起來邪魅至極。

男人用一只腳挑起澤歡的下巴,好像很困惑的笑道:“你哭什麽呢?有什麽好傷心的,反正很快你就要跟他見面了啊。”

澤歡忽然暴起,口中叫道:“我殺了你!”

男人一聲輕笑,手裏的劍抵在了澤歡的頸間,澤歡心下絕望之際,卻聽見男人不耐煩的啧了一聲,随後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消失了,男子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澤歡的眼前消失不見,如風一般。

若不是澤毅的屍體還在眼前,澤歡只怕會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等到成玉與馨月趕到演武場的時候,就看見澤歡昏倒在一具幹屍的跟前,那具幹屍赫然就是——澤毅!

魔岩山的一處空地上燃起一簇簇篝火。顧辭端着粥碗發呆,薛寒輕輕的戳了他一下,道:“想什麽呢?”

顧辭皺着一張小臉,半晌才失落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惹了澤王的人,鄉親們也不會......”

薛寒道:“小腦袋瓜想什麽呢?你是幫為師買藥,有錯也是我的錯。”

“不,不是師尊的錯,是我。”顧辭連忙擺手,失落極了。

“小家夥,不要自責,你也是一片孝心,再說澤王的那個女兒向來嚣張跋扈慣了,就算不是因為你,早晚會有這麽一出。”老婦人道。

“是呀是呀,不要多心,我們不怪你。”阿金也在一邊插話道:“不知者不罪嘛。”

幾位年紀大點的老人也接過話頭道:“是呀,我們還要感謝你們今日救了我們西王村的人呢。”

“別想了,吃飯吧。”薛寒掐了掐顧辭的小臉,皺眉道:“你好像又瘦了?趕緊給我不會來。”

天際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薛寒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道:“自己就算受傷,也斷不該弱到這個地步吧,竟然會覺得冷,真是沒救了。”

此時那抹黑色的身影急速的閃過,瞬息之間已經掠出千裏之遙,他停在半空看着眼前巍峨的建築群,唇角微勾,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師兄,我進來了。”燼明提着一個精致的食盒推開了房門,就看見炎夜靠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書,他走過去将他手中的書卷抽走,笑道:“有些事情要處理,今日回來晚了,下人說你還未用膳,是在等我嗎?”

炎夜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燼明擺上桌的菜,嫌棄道:“這也是人吃的東西?”

燼明也不生氣,他溫柔又耐心的哄着炎夜吃了小半碗飯之後,才道:“我明日便差人去人界帶幾個廚子過來,師兄喜歡什麽菜系?”

“我喜歡不會自己出去吃嗎?”炎夜将筷子一丢,坐在榻上看他吃東西。

燼明簡直受寵若驚,平日裏炎夜都是風卷殘雲一般快速吃完飛速閃人,一刻都不願與自己多待,今日為何如此反常?他問道:“師兄,你看什麽?”

炎夜眉頭一挑,道:“我明日要出去逛逛。”見燼明面色有點難看,他語氣更重道:“我到了這裏已經大半個月了,還沒踏出過這房門一步,你想關我一輩子嗎?”

燼明見他真的炸毛了,思索了一會兒,便道:“好,明日我陪你出去走走。”

得到滿意的答案,炎夜立刻翻身下榻,抓過被子把自己卷起來不再看燼明一眼。

燼明慢吞吞的吃完剩下的飯菜,心情甚好的離開了這間屋子,還體貼的吹熄了燭火。直到燼明的腳步聲走遠了,炎夜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就在昨天新開了一個腦洞,寫了文案,然後想了幾個小時新文的名字,愣是想不出來該叫什麽/(ㄒoㄒ)/~~

另外女神的新文開V。哈哈哈,超開心,一直刷更新停不下來

話說一下子追四篇連載文真是好痛苦,感覺眼睛要瞎了

☆、徒弟的童養媳(捉蟲)

“聽說了嗎?澤毅死了,澤王要換人了。”

“啊?他那麽厲害怎麽會死?是誰殺了他?”

“不知道呀,現在澤王城全城戒嚴了,只許進不許出。”

“那是誰接替了澤王之位?澤毅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不是呀,是澤毅的弟弟,澤謙。”

薛寒師徒二人坐在澤王城之外的茶鋪中,面面相觑。西王村的草藥不夠了,他們原本想進城采買一些,沒想到被攔在了城外。

薛寒裹在黑色的披風裏往城內張望,只見成排的燈籠明明閃閃,街道上靜寂無聲。只有巡邏的守衛來來回回。

“走吧。”薛寒付了錢,帶着顧辭起身離開,既然不能進城,那麽只好自己去挖了。好在村子裏還有些存貨,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尋找草藥。只是有些很難找罷了。

“師尊,要不要休息一下?”走了一段時間,顧辭問道。薛寒看着滿臉擔心的小徒弟,笑道:“在你心裏師傅身體就這麽差?這麽點路還累不到為師。”

“可是......”顧辭欲言又止。

薛寒笑道:“我的傷不打緊,多虧了這魔族的七味子是療傷聖品,我們走的時候帶些回去。”

顧辭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薛寒看的可愛,伸出雙手掐了掐他的臉頰。顧辭也不反抗,任他□□自己的臉頰,睜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像一只可愛的小獸。

薛寒看着顧辭眼中滿滿的信任與依賴,心裏有點愧疚,他那麽依賴自己這個師傅,而自己在不久前還要抛下他離開這裏。

“師尊?”顧辭雙頰被薛寒掐着,見他望着自己發呆不由得有些疑惑。

薛寒回過神來,忙放開了掐着顧辭臉頰的手,咳嗽一聲掩飾尴尬,道:“沒事,走吧。”

【欺負小徒弟很好玩嗎?】綠色的星星在肩頭跳來跳去,薛寒對這個時不時冒出來的廢柴系統視若無物,帶着顧辭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啊——】蘿莉少女音驚恐的叫聲在薛寒腦海中響起,

“閉嘴!”

薛寒低頭看着摔在自己腳邊的東西。準确的說那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他們認識的——澤歡。

只是此時她的狀況不太好,頭發散亂,全身上下髒兮兮的,紅色的錦衣被泥土和血跡沾滿了,看起來好不狼狽。

“是你們?”澤歡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顧辭的身上,兇狠的眯了起來。她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力不從心,又摔了下去,這麽一摔,她腰間背包裏掉出來一本黑皮封面的書,顧辭彎腰去撿,差點被女娃兒一爪子撓在了手背上。

“不準你碰它。”澤歡将那本書緊緊地抱在懷裏,眼睛瞪大大大的,好像誰敢動那本書她就回撕了誰一般。

“你......”顧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澤歡他見過幾次,以前她多麽嚣張霸道不可一世,現在卻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獸,瑟瑟發抖,色厲內荏地維持着最後一絲尊嚴。

“她在這裏,不要讓她跑了。”遠處一大群黑衣的魔族烏壓壓的圍了過來,頃刻間便将薛寒三人包圍了。

“你們是什麽人?”其中一個人指着薛寒喝問道。

薛寒面無表情道:“我們只是恰巧路過。”

那人狐疑的打量着他,随後舉起手裏的大刀不耐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兄弟們把這兩個全宰了。”

薛寒悠悠的嘆了口氣,他把兜帽掀下來,露出俊秀的面龐,那些魔族先是一怔,随後狂喜道:“喲,竟是個美人兒,兄弟們今天運氣不錯。”

薛寒看着這些魔族淫邪的目光,臉色一黑,修長的五指慢慢的握住了黑袍下的琉璃劍柄。

“呦,生氣了。”那些人嘿嘿笑着,有的甚至還吹起了口哨。薛寒磨了磨牙,将肩頭笑的一蹦一蹦的系統君拍飛出去,就看見小徒弟大發神威的将所有人砍翻在地,速度之快直令薛寒咋舌。

看着躺了一地的魔族小兵,薛寒實在是無法确定是徒弟的修為進步了,還是這些人太菜。

薛寒看着眼前一望無垠的荒地,覺得不能把一個身受重傷的小姑娘留在這裏,所以他彎腰朝澤歡伸出了手。

澤歡戒備的看着他。薛寒彎腰想要将她抱起來,沒想到顧辭比他更快一步的将澤歡背了起來。

薛寒看着如此殷勤的小徒弟,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女娃兒大概有可能是徒弟未來的媳婦兒,他贊賞的看着顧辭,不愧是男主啊,奏該是這種暖男的節奏。

話說童養媳這個設定還蠻帶感的,就是這個媳婦兒的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要殺人這可要不得。

薛寒摸着下巴跟在顧辭的身後默默的想,一定要把徒弟的這個小童養媳教好,艾瑪,我真是感動三界的好師傅啊,徒弟讨媳婦兒這事兒都要管。薛寒這麽一想有點飄飄然。

走在前方的顧辭卻不知道他師傅心裏轉着的小九九,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師尊的衣服被弄髒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把後面的草稿放上來了……,删一下

☆、徒弟的童養媳(補完)

“唔。”澤歡掀開錦被,邁着小短腿從床上跳下來,她轉頭看了一眼床的高度,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靈活的動作,不由得偷偷笑起來。

庭院內靜寂無聲,澤歡抱着哥哥從人界帶回來的布偶推開門走了出去。天上的雲層厚厚的,月亮只露出半張臉來。

院子裏的碧幽花開的正豔,在夜色中發着幽光。魔界沒有白天,只有黑夜,澤歡聽哥哥說過人界分白天和黑夜,白天天上挂着一輪金色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人界的月亮也和魔界不一樣,他們的月亮更加美麗。

澤歡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止不住的幻想着人界的白天和溫暖的陽光。可是哥哥說她年紀太小了,不能出去。為此她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想到人界,她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抱着布偶擺着小短腿決定去找哥哥。

“咦?”澤歡摸了摸面前無形的屏障,她小聲的叫了一聲,自己的小院子不知道何時被結界封住了。澤歡眼珠子一轉,抱着娃娃轉了個身,扒開碧幽花層露出下面掩蓋的地道。

這是她撒嬌耍賴求成玉表哥挖的,成玉比她八歲,跟着澤毅修習,和澤強一樣,寵澤歡寵的緊,恨不得把什麽好東西都給她。

起初聽她要在院子裏挖地道的時候滿臉不解,澤歡就嘟着小嘴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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