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修) (9)

。他很害怕,他害怕見到薛寒的屍體,但是更害怕在那一擊之下,薛寒的屍身回想那些魔族一樣灰飛煙滅,他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是我沒用,他像,要是我再強一點,如果我……他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面上竟然浮現出死氣。小鳥崽撲閃着翅膀落在他的肩頭,用嫩黃色的喙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頰,澤歡溫熱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顧辭才微微的回了一點魂。

炎夜站在他們身後,周身黑霧缭繞,眼神竟是異樣的冰冷。就在他有所行動的時候,就見未散盡的黑霧中一道亮光閃過,薛寒完好無損的踩着琉璃劍朝他們掠過來,見到顧辭的瞬間,薛寒悚然已經慌忙把他拉到身後問:“怎麽回事?”

顧辭站在那裏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沒有回答,情況緊急,薛寒來不及說什麽,四人一鳥站成一排朝遠方掠去。

幽綠的小星星又出現在薛寒的肩頭,堪稱揚眉吐氣。它邊蹦邊說道【怎麽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這麽大的殺招都給你擋下來了。】

“閉嘴,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薛寒不理會它的自戀。

【你……】

“行,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只是那麽厲害的招式總有冷卻時間的吧,燼明在一劍砍過來我們真的要挂了,幫我看看周圍有沒有而=可以容身的地方。”

【好!】滿足了虛榮心的系統君興高采烈的結下了這個任務,不消片刻它便彙報道【前面好像有個劍冢】

“赤峰洞?”薛寒雙眼一亮,原著中男主的佩劍就是在赤峰洞內得到的,薛寒抽空回頭看了一眼顧辭的腰間,那裏空空如也,原本挂在腰間的佩劍已經斷裂了。他看了一眼,卻發現顧辭的視線直直的盯着他,那目光中滿是失而複得的狂喜與悔恨,交纏在一起過于複雜,薛寒只看了一眼就被他弄懵了,他輕聲道:“是不是不舒服?”

【他們追上來了。】系統君提示。

薛寒轉頭一看,果然,燼明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禦劍帶着四個人飛行這麽久剛剛又打了一架,薛寒感覺有點體力不支,他慢慢的調整呼吸,盡量加快速度,赤峰山是魔族的禁地,只要進到那裏面就安全了。

眼看着燼明就要追了上來,薛寒等人只感覺腳下的琉璃劍又開始顫動起來。

“關鍵時刻,你能不能不要抽風?”薛寒有些無語,右腳在劍身上狠狠的擰了擰。

“那個混小子敢踩本君?活得不耐煩了?”沙啞的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朦胧,暴躁與邪惡。

琉璃劍上的幾人都覺得悚然一驚,以為自己幻聽的時候,就聽見腳下傳來嘿嘿嘿的壞笑聲:“今天本君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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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蒼華君·夜莞辰

在陣陣陰笑和薛寒等人的驚呼聲中,琉璃劍以勢不可擋之勢一路橫沖直撞向前飛去,小鳥崽啾啾叫着滾進了薛寒的袖子裏,四個人一個拉住一個防止摔落下去。

見幾人雖然搖搖晃晃,但是沒有掉下去的趨勢,那道聲音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琉璃劍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在空中轉了一個彎,薛寒一咬牙與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争奪琉璃劍的控制權,兩廂角力的結果就是琉璃劍左右搖擺,以離弦的箭矢一般一頭紮在了一處山洞之上。

薛寒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山洞,心裏有點感慨,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不管琉璃劍中的是什麽人,誤打誤撞的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追兵近在眼前,薛寒一揮手,帶着衆人就進了赤岩洞。

赤岩洞是魔族的禁地,據說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神兵和寶藏,只是裏面過于危險,這麽多年衆多魔族站着進來,橫着……橫着躺屍,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在離開了。

“聖君,他們進去了。”

“聖君,這裏是禁地,十死無生,他們死定了。”

“聖君?”

“聖君,您不能進去啊!”魔族的守衛一個個驚呼不已。

燼明卻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嚣,袖袍一帶,一大片的魔族守衛就刮飛了出去。他施施然的走了進去,赤岩洞沒有遮擋,也沒有布下法陣,就是普通的魔族百姓都可以踏足進去,只是能不能出來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赤峰洞張着大口,就像是一頭野獸,吞噬着一個個接近他的所有生物。

薛寒在門口下了道結界,在外面看赤岩洞只是夜歌小小的洞口,但是一踏足其中卻發現赤岩洞內隧洞衆多,甚至連頭頂都有,薛寒回想了一下《絕世劍仙》中的情節,男主是被震陽道君丢進來的,好像是炎雀給他指的路。

想到這裏薛寒眼睛一亮,袖袍一甩,小鳥崽就從袖子裏被甩了出來。暈暈乎乎的差點撞到崖壁上。

“啾啾。”小鳥崽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全身的毛都像炸起來一般,萬般的委屈的落到了顧辭的肩頭,扭過頭去不看将自己甩出去的薛寒。

……

好吧,指望這麽個小鳥崽好像不現實。

他又在袖子裏掏了掏,拿出一個通體漆黑的小瓶子,倒了一顆藥丸塞到顧辭的口中,又給了炎夜一顆。那顆藥丸散發着微微的香氣,一看就不是凡品。

炎夜眯起了眼睛,不知道痕跡的看了薛寒一眼,這個人的身上秘密真的很多。

顧辭吞下藥丸的時候面色也有些疑惑,薛寒解釋道:“我在街市上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好像人間道士的人,原本以為他是騙子,沒想到他手裏的藥都不是凡品,就換了些。”

【胡說八道。】被說成江湖騙子的系統君很不高興,他在薛寒的肩頭跳了跳,心疼至極的說道:【這藥是不可再生的,你一下子用了兩顆真是奢侈。】

“行了,不用提醒我你就是個一次性的廢物。”薛寒打量着眼前的山洞,率先走了進去。山洞的石壁是一種奇怪的火紅色的石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所以山洞中并不黑暗。

琉璃劍不甘寂寞的散發着幽微的光芒,可是沒有人顧得上管他,顧辭和炎夜都傷患,而澤歡還沉浸在殺不了仇人的悔恨之中,至于剩下的那個,他好似早已忘了手中劍的怪異存在,現在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系統搭話。

蘿莉少女音不住的在他耳邊炸響,喋喋不休的數落着他的浪費和……對自己的不尊重。

薛寒嘴角微微抽搐,那琉璃劍終于忍受不了般的發出了聲音,“你們要忽視本君到什麽時候?”

薛寒并沒有回答他,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布下的結界,他內心一凜,也不知道是麽有聽到還是怎麽的,愣是把琉璃劍發出的聲音當成了耳旁風。

薛寒小聲的交代一句,帶領衆人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也不知道這些山洞最後的目的地通往哪裏,他只知道無論這山洞通往哪裏,遇到什麽,總比遇到燼明那個煞星來的好。

一道白煙從琉璃劍中飄出,化作一名長身玉立的男子,他身着一身大紅喜服,竟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确是一頭銀發,眼角眉梢都帶着不爽之感。他袖手飄在半空中,擋在薛寒等人前進的路上。

“竟敢無視本君?”那名男子冷笑一聲,擺出一個攻擊的架勢,口中道:“看本君如何收拾你們。”

薛寒和肩頭的小系統對視一眼,心下感慨,其實……這個,這個草稿的世界也是蠻精彩的,等到離開這裏要不去和作者大大商量商量在寫一本新的?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是晚輩的不是,實在是事情緊急,還請前輩見諒。”薛寒一拱手行了一禮。擡起頭來,卻覺得這名男子的眉眼有些許熟悉之感,仔細回想的時候卻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那紅衣人雖然嘴上哼哼,但還是收回了招式,他冷嗤道:“事情緊急?急着逃命嗎?”

“前輩高見。”

那人一哽,面色越發難看起來。那人的眼睛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人群最後的炎夜的身上,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随後不自知的上前一步,飄到炎夜的跟前,低頭與他對視,喃喃道:“我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炎夜皺眉後退一步,淡然道:“沒有。”

那紅衣人哦了一聲,并不糾結,又飄到了衆人的最前方,四處打量着周圍道:“這是什麽鬼地方?”

沒有人看到走在後方的炎夜袖袍中的手掌攥緊,眼中滿是不解,迷霧一般的化不開一絲的光亮。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有錯,那人的臉跟他一模一樣。

那麽這人是誰?

炎夜盯着前方逗弄炎雀的紅色人影,聽那人說道:“誰跟你說我是器靈,這柄破劍也配?你們可以稱呼我一聲蒼華君。”

炎夜腳下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前方澤歡的身上。

“啊,你沒事吧?”澤歡趕忙伸手扶他。

炎夜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只是盯着那個自稱蒼華君的人問道:“你說你是誰?”

蒼華君眨眨眼睛,不爽的哼道:“小子,你這是什麽态度,找打是不是?”

炎夜不理會他的威脅,踉跄幾步,越過衆人朝蒼華君奔過去,手掌卻在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穿了過去。

蒼華君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他,冷笑道:“你是傻子不成?看不出本君是個死人?”他一揮衣袖,将炎夜推開數步,靠在牆頭打量着他,道:“你剛剛還說不認識我,現在怎麽這副模樣?”

炎夜卻只是盯着他,口中喃喃道:“你不是莞辰。”

紅衣男子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他道:“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是說你我果然相識?”

炎夜閉嘴沉默不語,不過一眨眼的時光,他就調整好了情緒,好像剛剛的失态只是在場的人做的一場夢。

看着他轉瞬掩藏情緒,那紅衣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顧辭也把黏在薛寒身上的目光分了一丁點給他,這個人很危險。他在心裏下了結論。

幾人重新出發。

炎夜站在人群目光落在那紅衣人的身上,這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卻說自己是蒼華,他知道這人不是蒼華,蒼華長什麽樣子他清清楚楚,那人的模樣已經狠狠的刻進了他的心裏,融入骨血,無法分離。

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一片安靜,沒有溫度,甚至沒有心跳,可是卻不可抑制的疼痛起來,止也止不住。

蒼華已經死了,死了上百年,死在了自己的懷裏,他還記得他的身體在自己懷中冷去的感覺,撕心裂肺般的,痛。

痛到麻木。

他的視線緊緊地鎖在那人的身上,夜莞辰已經死了,世上再無蒼華君。那麽這個人,不管他是什麽身份,該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每次看到有評論都心驚肉跳的,既高興又害怕,真是糾結死了

另外,大綱被魚唇的作者吃掉了/(ㄒoㄒ)/~~

☆、離珠宮的“女鬼”

“師尊?”澤歡看着眼前出現的淡藍色人影,心下一喜。剛剛他們不知道誰觸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整個山洞顫動起來,山洞上紅褐色的石頭大塊大塊的脫落,砸在地面上。

澤歡慌亂躲閃間和衆人走散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尋找,可是這麽多的山洞找人談何容易。就在她快放棄的時候,突然看見洞穴的外面一閃而過一道藍色的神情,是薛寒。澤歡心下一喜,叫了一聲師尊,就奔了過去。

澤歡飛速的閃出山洞,沒來得及欣喜,就見薛寒的身後緊跟着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那女鬼形銷骨立,雜亂的頭發間露出蒼白的面孔,指甲長大了滲人的長度。

那女鬼尖叫着追在薛寒的身後,薛寒一臉尴尬的左躲右閃,就是不對那女鬼出手。

薛寒示意澤歡到他身邊來,那女鬼歪着腦袋看了澤歡一眼,随後叫聲更加尖利,澤歡瞪大眼睛看着那女鬼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澤歡一皺眉,一劍朝那名女鬼砍了過去。

女鬼長長的指甲被劍氣斬斷,随機發出越發激烈的喊聲,澤歡聽得頭疼,就見那女鬼扭過頭去,一臉泫然欲泣的沖薛寒道:“郎君,這個狐貍精欺負人家。”

澤歡:……

薛汗掩面,剛剛的震動使他和衆人分散了,兜兜轉轉摸進了一個死胡同,一個白衣女子正對鏡梳妝,薛寒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出現的任何生物都是危險的,他悄無聲息的準備離開,那對鏡梳妝的女子竟然轉過臉來,一張幹癟醜陋的臉上勾起一個滲人的微笑,那女鬼尖細的嗓音喊道:“郎君。”

薛寒,薛寒扭頭就跑,尼瑪,這可比遇到見人就砍的大殺器還可拍。

那女鬼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一路緊緊的追了薛寒,薛寒動手打她也不還手,一副癡情至極的模樣,在那女鬼第三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剛剛梳理的柔順的頭發差不多滾成了雞窩,蓋了滿臉。

薛寒只管悶頭狂奔,再不動手了,雖說不知它是什麽東西,但是外形畢竟是個女子,薛寒承認自己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打一個不還手的女人,還是有點……臉皮燒的慌。

澤歡被那句郎君震驚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視線在嬌羞的女鬼還有薛寒轉了兩圈,腦子裏冒出的想法居然是師兄知道了會怎麽辦?

澤歡趕緊甩掉這瘋狂的年頭,決定将這個“師母”斬殺于劍下,省的師兄不開心,至于師兄為什麽不開心,她倒是沒有認真思考過。

薛寒站在一邊看着自己的徒弟大發神威把那女鬼逼得連連後退,心裏有股淡淡的驕傲,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态不太好,畢竟是他先招惹人家的,就在他準備開口叫澤歡住手的時候,那女鬼捧着自己被砍成幾截的頭發狂吼起來。

随着女子的吼聲,四周的溫度開始變冷,澤歡也開始正視起來,然後薛寒就感覺到魔氣和鬼氣萦繞在身邊,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擡手摸了摸鼻子,女生打架神馬的,根本插不上手,好捉急啊,又不能走。

薛寒心裏有些擔心顧辭和炎夜,不知道他們轉到什麽地方去了,若是遇到危險怎麽辦?若是……遇到燼明怎麽辦?他越想越覺得焦急,那邊澤歡一腳将那女鬼踹了出去,女鬼便哭哭唧唧,邊爬起來,淚眼朦胧的看着薛寒一邊倒了下去。

澤歡一皺眉,不放心的走過去,那女鬼突然從地上暴起,雙腿一勾将澤歡卷到了身下,翻身壓在她身上便來抓他的頭發,澤歡始料不及,手裏的劍脫了手,只能以不甚雅觀的姿勢扭打在一起。

薛寒在一邊看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話說,這是修□□吧,你們這樣真真是……太丢臉了。他慢慢蹭了過去,準備将兩人拉開,就見扭打在一起的兩名女子同時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他,“不許過來!”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薛寒嘴角一抽,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然後他就看見那女鬼陰笑着雙手抓在了澤歡的胸部,真是慘不忍睹。

“啊!”澤歡一張臉漲的通紅,實在沒想到這鬼竟如此無恥,當即又驚又怒,一掌将那女鬼拍飛了出去。

女鬼正驕傲間被拍飛了出去,當即一口血吐了出來。

薛寒在一邊看的驚奇,澤歡也反應過來不對勁,這個“女鬼”她身上是溫熱的。她不是鬼,而是……人!

“這位姑娘,你……”薛寒遲疑的開口,那“女鬼”擡起頭來嫣然一笑,沒事人一般的朝他飛撲了過去。口中叫道:“郎君,人家好想你呀。”

薛寒到退一步,那“女鬼”眼疾手快的一張打在山洞的石頭上,薛寒一個不慎絆倒在地,女鬼趁機壓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一臉幸福的模樣,薛寒一臉生不如死的伸手去推她,慌亂間手掌摸到了人家的……胸!

空氣凝固了,澤歡睜大眼睛。

薛寒和那女鬼則同時低頭看向薛寒手掌所放的位置,然後在澤歡震驚的目光中看見他的師父一臉探究的伸手捏了捏。

……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驚怒的聲音響了起來,語調裏竟滿是冰冷的殺意。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薛寒一腳将身上的“女鬼”踹開,毫不憐香惜玉。

顧辭大步走到他身邊,替他攏了攏散亂的衣襟,薛寒面色通紅,還是頭一次在徒弟面前這麽丢人,實在是太尴尬了。

“師尊?”顧辭低聲的叫了一聲。

薛寒擡眸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移開目光,并沒有注意到顧辭的眸子竟泛着隐隐的血色,他摸着鼻子尴尬道:“你沒受傷吧?”他的視線低垂這才注意到顧辭的腰間竟挂着一把劍。

劍鞘瑩白如雪,竟比琉璃劍還要白些。說道琉璃劍薛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佩劍好像……弄丢了。丢哪裏去了來着?薛寒皺眉,好像是在剛剛坍塌的山洞裏。

那名“女鬼”這時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沾染的灰塵和泥土,站在一旁用眼神控訴着薛寒剛剛的惡行,她雙手捂住胸口羞澀道:“賤妾還以為郎君要和人家親熱,怎麽這般不懂憐香惜玉。”

郎君兩個字一出口,澤歡就感覺到洞內的溫度低了不是一點半點。顧辭面色不善的打量這這名“女鬼”,就聽見薛寒指責道:“你夠了啊,你一個大男人扮什麽女人?”

澤歡和顧辭的視線同時落在了薛寒的身上,那眼神像是在問你怎麽會知道,薛寒尴尬的無以複加,就聽見那“女鬼”道:“讨厭了,人家真的是女人啦,只是平胸而已。”

顧辭安慰似的拍了拍薛寒的手背,上前一步,腰間的劍被他抽了出來,感覺到他身上冰冷的殺氣,那“女鬼”才收回一臉嬌羞的樣子,擺手道:“哎呀,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這位朋友莫要動氣。”

“女鬼”吐出的聲音赫然是沉穩的男聲,只是有些許沙啞,很是怪異。

“女鬼”見顧辭還盯着他,嘶啦一聲,将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嘩啦一聲扯開了,露出一馬平川的胸膛。

“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那人無奈道,他低着頭摸了摸自己的肋骨,理所當然的道:“我困在這裏好幾年了,你們有吃的沒?”

……

澤歡幽幽道:“有的。”

那人面色一喜,轉過頭來,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他哎呦一聲彎下腰去,護住腦袋又被澤歡乒乒乓乓的打了一頓。

“活該。”薛寒道。“對了,你這把劍是……”

“撿的。”

顧辭将那柄劍遞給薛寒,只見那劍身不似劍鞘一般的雪色,而是泛着一種淡淡的紅色光暈,那紅色真是異常的淺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只是就這一點淺淡的紅色使的那把劍的顏色看起來有些怪異,說不出來是何種顏色。

那劍身上刻着兩個龍飛鳳舞的字體——戮魂。

“怎麽撿的?”薛寒疑惑,按照小說一般的套路不應該是歷經千難萬險才能得到神兵利器嗎,就算這個世界他是個……草稿,薛寒心裏止不住的嘔血,你妹的草稿。他越想越糟心,話都不想說了。

那“女鬼”不知道又說了什麽,又被澤歡按着揍了一場。

顧辭在那人的慘叫聲中道:“它叫我,我就撿了。”

薛寒:……熊孩子,逗為師很好玩嗎?

可能是薛寒的臉色過于難看,顧辭屈指在劍身上彈了彈,一道青煙從戮魂劍中鑽了出來,浮在半空中,沖着在場的人笑道:“呦,你們好。”

……

謝謝,我們一點也不好。薛寒默默地咽下一口血,這個世界大概,嗯,就像那廢柴系統說的,總是充滿着未知的驚喜。他應該習慣了。

戮魂劍中的男子一身紫袍,氣度雍容華貴,面色清隽,看起來很是舒服。他的氣質也是淡淡的,不想琉璃劍裏那個自稱蒼華君的,臭屁的很。

顧辭将自己與他們分開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遍,薛寒心裏有點小嫉妒,你說說人家的運氣怎麽就那麽好呢,沒遇上什麽危險不說還撿了一把劍 ,自己就遇上一個不着調的“男鬼。”

他回頭看了一眼走在後面向澤歡獻殷勤的男鬼,沒有注意到那戮魂劍裏的魂魄一臉戲谑的看着顧辭,無聲的說道:“你撒謊。”

顧辭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那魂魄趕緊擺了擺手,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但是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他有點憐憫看着毫無所覺的薛寒,化作一陣青煙回到戮魂劍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昨天寫了2000多字,但是沒想好接下來劇情怎麽走就沒更。今天思路理清了,晚點還有一章

☆、花海幻境

“你叫什麽名字?”薛寒問。

“唔,你問我?”那“女鬼”理了理髒兮兮的袖子,昂首道:“我乃離珠宮少宮主雁寒是也。”他正準備長篇大論,就見薛寒念叨着離珠宮轉過身去。雁寒不甘寂寞的将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起因大概是一時好奇潛入了魔族,摸進了赤岩洞,然後被困在裏面出不去了。真是好慘烈。

不過,薛寒有些好奇的問道:“不是說赤岩洞進來就出不去,難道是餓死的?”

“不是啊,好像是自殺吧。”雁寒想了想說道,“這裏山洞通往一片花海,那花有問題,嗅到那花香的人都神志不清的,最後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花海?”薛寒一頓,想了想道:“是不是紫色的花瓣,尾部是白色的?”

“你怎麽知道?”雁寒瞪大了眼睛,顧辭也看着薛寒,就見他擡手從自己的頸後摸出了一個淺紫色的花瓣。

顧辭瞳孔一縮,薛寒捏着那片花瓣想聞一聞,被顧辭攔住了,“很危險。”

“你進去了?”薛寒問道。

雁寒嘴巴長得大大的,誇獎道:“厲害厲害,在下佩服。”

顧辭的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嗯,不過我沒事。”

薛寒往他身前湊了湊,低頭在他頸間嗅了嗅,顧辭一僵,見薛寒伸手來扒他的衣服,忙阻止道:“師尊!”

薛寒異常堅定地拍開了他的手,扯開顧辭胸前的衣物,果然見他的胸前果然橫着一道長長的疤痕,深可見骨,還在流血。

薛寒眯起眼睛不悅的瞪了顧辭一眼,随後在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将傷藥小心地灑在他的傷口上,顧辭感覺到薛寒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打在胸口,身體越發的僵硬起來。

澤歡則背過身去,沒話找話似的問道:“你說你出不去是怎麽回事?”

雁寒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皺着眉頭踱步到澤歡的身邊,輕聲道:“因為這裏有鬼。”澤歡冷笑一聲,一覺踩在他的腳面上,“不想說就不要說。”

雁寒啊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這裏進的來出不去就是了,我原本是跟着一個臨時組成的小隊進來的,後來我們走散了,原本以為這裏除了山洞多一些像迷宮沒什麽危險,直到穿過這些山洞前面有一片花海,花海的盡頭閃耀着各種靈寶,當時很多人眼睛都紅了,我在最後,見到那些人進到花海之後就很不對勁,很快他們就自行殘殺起來,甚至有的在自殘。我在邊上只嗅到一點兒花香,所以還好,沒有他們瘋的那麽嚴重。”

說到這裏他感慨了一下,道:“你們知道嗎,這幾年進來了很多人,我跟他們說有危險不能進那片花海,他們偏不信我,甚至有人把口鼻捂住了,可是一樣中了招,那花海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死屍呢。”

薛寒低頭整理顧辭的衣服,頭也不擡地說:“既然走不出去就劈開這裏。”他的視線落在顧辭挂在腰間的戮魂劍上,戮魂劍是一千年前正道魁首的武器,這麽多年消弭無蹤,沒想到落在了赤岩洞中。寶劍蒙塵,實屬不該。

顧辭贊同的點了點頭,雁寒的面色有些糾結,他在這個鬼地方困了好幾年了,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化是不太清楚,但是這兩人如此狂妄的姿态看得他目瞪口呆。他一腳踢開一塊小石子,低頭思索自己好像沒見過這幾個人,不然以他的記性,斷不會認不出來。

那顆小石頭滾到薛寒的腳邊,薛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雁寒盯着那顆小石頭苦苦思索好像沒什麽問題呀,不會是因為一塊石頭揍自己一頓吧。然後就見薛寒問道:“你們見到炎夜了嗎?”

被衆人遺忘的炎夜此時正站在花海深處,漫天的紫色花海搖曳生姿,竟是異樣的美好。

炎夜就站在那片花海的中間,腳邊插着一把琉璃劍,面色痛苦又猙獰。

而蒼華君正盤腿虛坐在琉璃劍上,支着下颌歪頭打量着炎夜,他心裏一直疑惑自己為會對這人産生熟悉的感覺,奈何一直想不起來。炎夜蒼白的面頰上滿是汗水,牙齒狠狠的咬住嘴唇,竟滲出了鮮血。

陽春,三月,巍峨的大殿。

炎夜站在原地有一瞬間的怔松,長長的大理石鋪就的走到上站着幾名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輕男子,看着這熟悉的場面,炎夜張了張嘴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站在那裏看着一名年輕的男子,臉上含笑,那人有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個人就是自己,這是自己的過去?

炎夜看見那名年輕人腳步輕快的從大殿內奔了出來,他的笑容如此燦爛,快樂的好像要飛起來。

炎夜上前一步,就聽見那名男子對站在門外的幾名師兄弟說:“我有事要離開幾天,你們好生修煉,莫要惹是生非。”

那些人臉上帶着笑意點了點頭,異常乖巧的模樣。

那名男子點了點頭,飛身而去,沒有看到那些人臉上一閃即逝的憐憫。

炎夜握緊了拳頭,他上前一步,想要跟那名年輕人說你不要去,你不能去!

可是他發不出聲音,一點一絲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只能被動的站在那裏,視線追着那名年輕的男子,看着他帶着自己的愛人一步一步走入地獄,臉上甚至還帶着笑意。

耳邊都是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慶祝的賓客從四面八方趕來,連同自己愛人的族人也在其中,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衆人推杯換盞,年輕人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散去,好像這一天是他最為開心快樂的日子。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炎夜閉起眼睛,紅色的喜堂,紅色的喜服,還有紅色的……血。

巨大的法陣将兩人困在中央,從天而降的雷火一道道的降落下來。

炎夜站在原地看着那名年輕的男子一身紅色喜袍抱着愛人的屍體哭到崩潰,他看見那名年輕人一夕入魔,将整個明光山上的修士屠了個幹幹淨淨。

曾經正道最為看好的天才,一夕之間成了欺師滅祖,十惡不赦的魔頭。

四周喊殺聲震天,那名年輕人眼珠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手中瑩白鋒利的劍刃也被染上了一片血色。那名年輕人一劍将一名道人砍成了兩半。

“孽障,他是你師叔!”一道怒喝炸響。年輕人轉動猩紅的眼珠定定的看着這個被自己叫了十幾年師尊的人,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炎夜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着自己的過去,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已經變成了猩紅色,愛人的離去,信仰的坍塌,那段使他痛不欲生的過去就這樣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原本他們都是自己最愛的人啊。

炎夜的掌心鮮血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他緊緊的咬住牙關,卻控制不住自己心裏的暴虐,想要……殺人!

眼前的場景一遍,炎夜麻木的跟在那年輕人的身後,見那人将懷中人的屍體放在寒玉床上,自己則呆呆的坐在一旁,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炎夜的胸口吐出一口濁氣,竟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暴怒。

他突然意識到這不對,自己,自己的情緒何時這麽不受控制,這幾百年來,自己的脾氣可以說是控制自如,他心裏很少有這麽憤怒的情緒,只有麻木。痛到極致的麻木。

他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心緒,然而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阿彬。”那聲音淡淡的,輕的如嘆息一般。

但是炎夜聽見了,那是……夜莞辰的聲音,他看着寒玉床上躺着的人,他不可置信的扭過頭去,就見身後站着一名你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面容清秀,笑起來的時候帶着一點狡黠與可愛,黑亮的眼珠看着自己,帶着微微的笑意,他身上也是一身的雲錦織就的紅色喜袍,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壇,歪頭笑道:“要不要喝一杯?”

有多少年了,他盼着這一天有多久了呢,炎夜想,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和夜莞辰說過話了,甚至連夢裏都只是奢望,可是如今……

“怎麽了?”見他神色有異,夜莞辰有些疑惑。

炎夜搖了搖頭,他手指顫抖的伸出手去接夜莞辰手裏的酒,就在觸碰到酒壇的瞬間,啪——夜莞辰松了手,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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