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謝晨這幾天有點不開心，他覺得黎昕總是在躲着他。
于是他換上之前上網買的黑色蕾絲丁字褲和貓鈴铛項圈走進書房。
謝晨叮叮當當地跨坐到黎昕身上：“哥，你最近為什麽都不理我了。”
“我在想怎麽操你啊。”黎昕掐了一把謝晨的乳頭，不懷好意地說。
“哥喜歡我這樣嗎？”謝晨腼腆地咬着下唇，含羞帶怯地看着黎昕，下身卻用臀部不斷地蹭着黎昕的堅挺。
“喜歡。”黎昕大掌撫上他白嫩的臀部用力地揉捏。
“嗯……喜歡操我還是喜歡我？”謝晨一邊低吟一邊問道。
“都喜歡。”黎昕将人放倒在桌子上，接着猝不及防地捅入一根手指，“這麽濕？”
“被哥操多了嗯……哈啊，那裏好癢……”
……
黎昕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他怎麽會跑去“星辰離榭”那裏看更新。
作者的更新頻率很不穩定，有時是日更有時是周更，捉摸不透。黎昕已經看了兩次更新了，這次看完之後他的腦海裏一直回想着一個場景——
謝晨坐在他身上，一邊上下起伏一邊問他：
“喜歡我嗎？”
“想操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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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跑去洗了個冷水澡。
出來的時候黎母一臉擔憂地問他：“昕啊，你最近怎麽天天窩在家裏，平時不是都和晨晨出去玩的嗎，鬧別扭啦？”
“沒有，我就是想在家看看書。”
“《同性戀亞文化》？”黎母前幾天給黎昕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他買了很多同性戀相關的書籍，當時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仍是壓下不談，結果最近他的狀态卻越來越不對。
看來是該好好和兒子談談了。
“你純粹是因為好奇還是……”黎母把黎昕領到客廳，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姿态。
“媽……”黎昕無助地叫了一聲，“我不知道。”
“別急，慢慢想，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想了解這個群體的？”
“這個月。”
黎母點點頭，看來是最近的事情，又問：“是因為什麽？”
黎昕有點不自在，黎母見狀拍了拍他的膝蓋：“沒事，跟媽好好說說。”
黎家從小就對孩子實行适度的放養型教育，讓孩子在不越界的範圍內自由地成長。黎父黎母兩人曾經都是公派出國留學的高才生，因此他們相信他們的孩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家庭氛圍也一向自由。
是以黎昕有很多事情都不怕和父母說。
“我就是做夢……夢到的是男孩子。”
黎母也大致猜出是什麽夢了，她沉吟了一會才說：“那你有想過和女孩子牽手、擁抱或者接吻嗎？”
黎昕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搖了搖頭。
“那男孩子呢？”
聞言，黎昕腦海中立時浮現出謝晨的臉，此時不用黎母再說什麽他也明白了。
“……媽，對不起。”
黎母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這個事實。黎昕握住黎母的手無聲地表達自己的內疚之情。
“行了，你……”黎母長嘆了一口氣，“唉，我也有同學是這樣的情況……他們現在在國外定居了，過得很好。但是黎昕啊，你要知道在國內，這條路目前還不好走……”
“我知道。”黎昕握着黎母的手緊了緊。
黎母反手握住他，拍了拍：“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選一條主流的路，那樣會比較輕松、簡單。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勉強不來，媽也管不了你，你開心就好。你爸那邊等他這陣子忙完了我再跟他說，以後有對象了就帶回來給我們看看，給你把把關……”
聽着黎母越扯越遠，黎昕感動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由止住了黎母的話頭：“媽，我知道的，謝謝你。”
“你呀，”黎母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遺傳了你爸，智商高，情商低，在這方面遲鈍得很，哪天要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拐跑了可怎麽辦？”
“可是爸的眼光就很好啊。”黎昕笑道。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累，你別跟他學……”
說起往事黎母話上雖在抱怨，嘴邊的甜蜜卻藏都藏不住。
終于醒悟過來的黎昕卻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之前謝晨似乎和他說過他有喜歡的人。
想到這裏他有點慌，又糾結了一晚上之後，他終于給謝晨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謝晨明顯還沒睡醒，聲音帶着困倦的意味：“喂……”
“晨晨。”黎昕嗓子忍不住有些發緊。
“嗯？哥？！”聽見黎昕的聲音謝晨瞬間清醒了，他坐起來揉揉眼睛發現不是在做夢，頓時緊張起來。
他在家等了幾天都不見黎昕聯系他，每天都過得活像個等候判決的犯人，無比煎熬。
“嗯……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之前，你說你喜歡一個人，是嗎？”
“嗯……”謝晨心髒撲通撲通地彰顯着它的存在。
“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假如他們說的是英語，謝晨就能分辨出黎昕說的是“she”而不是“he”，那麽他們也許就不會有之後的那場分離了。
可惜謝晨此時以為黎昕只是不好意思才這樣問的，于是他小小聲地說：“嗯。”
那邊的黎昕久久都沒有說話，謝晨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晨晨，”謝晨聽到黎昕深呼吸了一下，“我可能……暫時沒有辦法和你見面了，我……明天要回老家。”
黎昕說得很艱難，而謝晨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婉轉地拒絕了自己，卻還給他找了個臺階下。
終于到了這一天，雖然這比謝晨想象中來臨得要早，以至于他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眼睛忍不住變得熱熱的。謝晨悄悄吸了吸鼻子，強忍哽咽說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行，我知道了。”
“……”那頭的黎昕心裏也不好受，因此他沒有意識到謝晨這句和他剛剛說的話沒有絲毫關聯的回複。
“再見。”謝晨迅速地挂了電話。
他倒回床上蜷縮起身子在尚有餘溫的被窩裏汲取着溫暖，謝晨以為自己會哭，沒想到他卻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堅強。
過了一會兒，他從被窩裏出來，開始收拾東西，只帶了幾件衣服、錢包和護照就出了門。此時家裏人都還沒有醒，給妹妹發了條信息之後謝晨就打的直奔機場。
謝晨坐在後座開着窗。窗外的風刮進來吹得他眼睛酸疼，吹了一會兒感覺心裏的郁氣消散了不少之後他才舍得關上窗。
低頭看着手機，謝晨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按捺下心中的猶豫，把裏面所有關于黎昕的信息、照片統統選中删除。
到了機場他把手機卡拔出來丢進了垃圾桶，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去買機票。
直飛米國。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謝晨到達新金山的時候米國還是下午。
他辦了張當地的電話卡，一邊出去候車一邊給謝父打電話。
謝父開完會出來就看到自家寶貝兒子坐在會議室門口玩Ipad，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啊，謝晨的突然到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接到謝晨的電話時，謝父正準備開會，聽說兒子要來而且已經默不做聲地到了的時候，立時用前所未有的飛一般的速度完成了工作彙報，想在謝晨到達集團前結束會議。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丢丢，愛子狂魔有點不高興了。
“爸！”聽到開門聲謝晨擡頭一看便見到了謝父，于是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的寶貝晨晨。”謝父直接把人摟進懷裏一通揉。
謝晨有點不好意思，那麽多人看着呢：“咳咳！”重重地咳了兩聲提醒謝父，于是謝父才終于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把謝晨帶到了辦公室。
“晨晨怎麽突然跑來啦？”
謝晨倒了杯溫水喝了一口：“放假嘛就過來看看你。”
謝父聞言心裏熨帖得不行：“好好好，晚上爸爸帶你去吃大餐！”
“嗯，我有點累了想先睡一會兒。”
“去裏面休息室睡吧，一會兒爸爸下班了就叫你。”
“嗯。”
謝父辦公室裏有個休息室，有床和獨立的衛生間，平時加班的時候謝父就會在裏面對付一晚。
謝晨洗了把臉、擦了擦身子就換上一件寬松的T恤爬到床上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晚上吃完飯謝父載着謝晨回家。
謝父一個人住着一棟帶獨立院子的三層小別墅，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謝晨一看就覺得喜歡。
“爸，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不會覺得不習慣嗎？”
“沒辦法，這已經是這一片最小的一棟了。”謝父掃描了指紋，開鎖。又把謝晨的手拎過去設置了一個新的口令。
“沒事爸，我陪你住，開學再走！”
“嗯，你媽媽她怎麽說？”
“我……我就讓茵茵和她說我去旅游了。”說到這個謝晨開始低落起來。
“怎麽啦，在國內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失戀了。”謝晨仰躺在沙發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晨晨談戀愛啦？！”謝父驚聲道。
“還沒開始呢，就被拒絕了。”謝晨扁着嘴，好不委屈。
“誰這麽沒眼光，居然拒絕我兒子！”謝父憤憤然。
“不過他要是接受了，爸你會更生氣的。”
謝晨覺得在自己把手機卡丢掉的那一刻就已經無所畏懼了，蛻變成了一個更勇敢、更堅強的自己。
“爸！帶我去看看房間呗。”謝晨一下子精神起來。
謝父剛想問為什麽他會更生氣呢，就被謝晨打了雞血一樣的狀态給逗得忘了問了。
這棟小別墅一樓只有一間空着的工人房，謝父把謝晨領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旁邊。
“晨晨你睡這間。”
次卧是一間以天藍色為主色調的房間，床頭櫃上還擺了一張謝晨的照片，看得出來這是謝父早就為他準備好的。
謝晨被森森的父愛小小地治愈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