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既然有人來替我出頭扛事了, 我也樂得自在嘛,心安理得地窩在阿提卡斯的懷裏當懶骨頭。
事實證明,他來處理這些事情, 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夜裏回到了城堡, 蘇菲奶奶、警察以及私人醫護都在待命了,老實聽話的弗爾扛着昏厥中的凱莉與漢德主動自首。
然而弗爾天生不怎麽會說話,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 所以要等到主謀和從犯醒了再審問,不過這些都是警察的事情了。
因為有鎮長和禁衛軍首領的介入, 整個過程進展很快。這對于阿提卡斯來說是一件極小的案子, 與衆不同的地方在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被綁了。
所以這就不是什麽普通的綁架案子,如果要上升高度的話, 一大批管理層都要中招, 蘇菲奶奶戰戰兢兢的, 生怕被問責。不過阿提卡斯并沒有訓責她什麽, 将我送回家裏醫治後,他只是交代了蘇菲奶奶下一步該怎麽做。
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後的買家有哪些,如果調查遇到了權利上的阻礙,就說是受到他的差遣。
蘇菲奶奶表示自己一定辦好,老人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大半夜地被折騰起來, 她真是吓得要死,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并沒有那麽糟糕。
我坐在床上吃着宵夜, 腦袋上斷掉的犄角包紮着, 看起來很不對稱。挫傷的翅膀和抓傷的肩頭也得到了很好地治療, 醫生帶來便攜的儀器給我做了全面的檢查,皮外傷都沒問題,好好養幾天就行了。
最嚴重的是我左邊撞掉的犄角,會短暫地影響到我的生理需求,也許會提不起興致,也有可能會格外索求,不過她從來沒有醫治過魅魔,這些也都是看得資料,所以估不準。
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我,也不敢看阿提卡斯,現場沉默了幾秒鐘,我雖然有點害羞,但這種事可不能馬虎。
“醫生!難道我的角不能再長出來了嗎?還是說我啪啪以後感受不到快樂了?”
面對我緊張往前挪的行為,女醫生面色潮紅地後退了幾步,将臉上的口罩焊死,艱難地說。
“夫人,您的角還會生長的,普通情況下,三個月就會複原,也不會對您的生活起居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這樣哦!”那我放心了,呵呵傻笑。想到她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又做了個鼓掌的姿勢:“那對我這方面也不影響吧?”
“這個,我不太清楚。”
秒懂的女醫生并不會輕易的羞澀,但面對魅魔使得她局促,整個房間又都是我的葡萄氣味,進來的人多少都有些微醺。我不是故意要釋放氣息的,而是斷了犄角,在受傷的情況下沒有壓制自己,保持了一個較為放松的姿态。
女醫生走之前又看了眼我,糾結了一下,還是溫馨提示道。
“夫人,因為您是魅魔,如果有和諧的性生活,米青液的補充,您的傷勢會快速愈合的。”
說完她就趕緊溜了,生怕慢了一秒就要被阿提卡斯給絞死。
真的是被醫生給提醒了,我差點都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功能,對啊!啪啪讓我升級,也讓我得到滋養。
想要傷勢快速恢複,自然要大補!
眼睛亮起,我望向送走一幹人等以後回到卧室的阿提卡斯,他剛剛也聽到了女醫生的提示,這會兒也不能裝傻,表情凝重中帶着一絲尴尬。
把手裏啃掉的雞骨頭放下,我舔了舔手指,然後拿過漱口水,開始意味深長地看向他。
阿提卡斯蹙眉,走過來用濕巾擦拭我油乎乎的手,把我被子上的餐盤和防髒墊都收拾好。
二十分鐘後,他收拾了廚房回來了。
這次他沒有徑直回到自己的客房,而是搬了椅子坐在我床邊。面對我如狼似虎的目光,他仿佛如坐針氈,大有一種英勇就義的糾結感。
“你、你現在受傷比較嚴重,還是不要做比較好。”面對我沉默但露骨激烈的眼神,他這麽安撫着,都有點結巴。
“可是啪啪以後就會恢複得更快,你不想我早點康複嘛,親愛的,我肩膀和犄角好疼的。”
“好疼就先緩一緩,做起來不是更疼嗎。”
我知道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因為阿提卡斯太有責任感了,這次的綁架案和他沒有關系,我也不是因為他才出事,可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我。
出于一種愧疚和補償,我大概率能吃到第二次蛇肉。說到底,就算不是憐惜心疼我,他也要注重面子啊,畢竟我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不給我補一次,實在說不過去嘛,管他是出于什麽心情,只要得到就夠了!
越想越亢奮,我都快要感激自己意外受傷了,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傷勢來謀取福利!
眼饞地望着他遮擋嚴實的胸膛,我原本還能克制一下狼子野心,但斷了根角,就好像打破了什麽平衡,身體開始極端渴求,以往的空虛感正在膨脹,占據着我的理智。
“嗷嗚!”
被提前預判,我張口咬在了男人擋在身前的小臂上,隔着彈性還不錯的純棉袖子,我用牙齒磨了磨。
阿提卡斯抵着我的額頭,小心地撥開了我。依依不舍地松開嘴,我的唾液絲線般黏連着斷落,把他的袖子潤濕了一小片,還殘留着幾顆牙齒印記。
将我散落的發絲給挽到耳後,阿提卡斯用他的額頭貼了貼我的面頰,深吸着一口氣,“再等等,阿雅要回來了,比起我,你應該想要他的。”
本來都暈乎乎的了,冷不防聽到阿雅的名字,我回過神,摟着阿提卡斯,好奇地問:“你聯系他了嗎?他不是去幽靈海了嗎!”
察覺到我從黏糊的狀态裏恢複了點神智,阿提卡斯任由我把他的胸口當枕頭,平靜地解釋:“他雖然去了幽靈海,但不代表就丢下了你。”
“什麽意思呀?”
“我原本已經抵達都城,是阿雅用通靈烏鴉聯系我,說城堡裏沒有你的氣息了,你從來不會夜不歸宿,這是反常的,所以他料想你出事了。”
原來還是阿雅最先發現的,我高興地歡呼:“阿雅真的很棒呢。”
“是的,他很關注你。”
“但就結果來看,是你來找我,也不是阿雅!”
“他往返需要時間,後天會來。”
“你倆好像交流還挺頻繁嘛,這是個好現象。”
“等他回來了,你可以做一個選擇。”
“嗯?”
我想看看阿提卡斯的表情,他伸手将我箍在懷裏,阻止了我目光的審視,我只好老實地埋在他身上,嗅着他的氣味,聽着他緩慢而有力的心跳。
“你受傷,他一定會盡量滿足你,他對你絕不是無動于衷。如果你選了阿雅,我們就離婚,當然,我以後也會對你提供幫助,只要你有正當的需求。”
聲帶引起的胸腔震動讓我耳朵酥酥麻麻的,我暈乎乎地總算明白了阿提卡斯在說什麽。
他好像忽然加快進度了,想要把我丢回給阿雅,只要這一局裏我選擇了對方,他就馬上抽身,甩掉我的同時,還能撈個大方的好前夫名頭。
這次阿雅回來了,就會和阿提卡斯正式交鋒,兩個人都想把我推到對方那邊,我倒是不在意他們是什麽想法。
我只要切實地感受到對我好就行了,想法這種東西飄忽不定,随時都會改變的。就像阿提卡斯對我再有意見,行動上并沒有太怠慢我,這是他的優秀之處。
不過對象如果不是魅魔,換成前任未婚妻的話,他一定能做得更好,畢竟面對厭惡的人都能這麽仁至義盡,足以可見他的品性。
只要睡他幾回,我就滿足了?我當初難道不是想要徹底地征服他嗎,包括身體與心靈。
我以前是奢想過阿雅,可也就處于想想逗逗的程度,更沒有蓬勃地征服欲,比起伴侶,我傾向于将他放在親人、朋友的位置。
心思電轉,我茅塞頓開地領悟到一件事,阿提卡斯對魅魔不檢點又浪的作風很看不慣,但現實就是他和我結婚了,而且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婚。
如果能甩掉我最好,甩不掉,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了。而在忍受的前提下是,我能夠專一地對他,這樣他的忍辱負重才多少有點意義。
他有原則,離不了就只能忍受,本着基本責任來維持婚姻。可他也有底線,不能容忍妻子心裏有別人,也不能行為上逾越,而魅魔是無法做到這些的。
專一,是對魅魔的考驗。
接受我,是對他的考驗。
一把推開阿提卡斯,左肩的傷口牽動着,疼得我嘶哈喘氣。
“怎麽了?”他有些意外我地推拒,金色的豎瞳有着不解。
“我懂了!”
“懂什麽了?”
面對我閃爍着智慧光輝的眼神,阿提卡斯展現出了一點興趣,想聽聽看我在這種時候悟出了什麽。
“阿提卡斯只準我有你一個,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
“我以為這是常識,洛茲小姐,婚姻本就是如此。不過你是魅魔,恭喜你明白這個道理。”
“哼,還總是擔心我,你是不是也在外面養的有別人!”
“沒有,我可不是你。”
“你又看不起我的忠貞!我還受着傷,都要被你冷言冷語。”
“……”
捂着自己的斷角,我一副難過的樣子往被子裏一卷,阿提卡斯意識到可能嚴重了,就算是我這麽不正經,也會傷心。
放下身段想哄一哄,他的手剛碰到我腦袋,我就掀開被子一角,讓出一半的位置,“來來!床上來安慰!”
“……我看你精神很好。”
“是啊!所以我們可以啪,讓我的角快快長好!”
哼,犄角恢複得快還是慢都無所謂,長得慢我還能多吃吃他,就說他的補給不夠,嘿嘿。
“洛茲小姐!我們的話題不是這個!”
“哦,今晚不行就不行嘛。”
現在冒然進攻是拿不下了,還是轉變态度吧,我又坐起來,神色認真地說:“那既然我倆都沒有養別人,又結婚了,你以前都想着和不怎麽熟的前未婚妻能培養感情,那我怎麽不行!”
“因為我讨厭魅魔,并且覺得魅魔培養不了愛情,而且我們就要離婚了。”
“這是你的偏見,你不和我試試怎麽知道?誰說我們要離婚了!”
面對我的據理力争,阿提卡斯譏諷道:“試試?然後把我拉下你的陷阱,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得到了以後魅魔就不會珍惜,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你怕我跑路了?”
“我不喜歡冒險,明知道這不可掌控,我為什麽要自找麻煩。而且,我不想傷害你,好聚好散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我換了角度,嬉笑着:“阿提卡斯,你有沒有發現,你都在假設會喜歡上我的未來了,可是你想的是淪陷以後,被我抛棄了,你對魅魔這個群體可真是沒有一點好感呢。”
“……”
面對他如此嚴謹又沒有信心的假設,雖然多半是魅魔血統要背鍋,我握着他的手,低柔下嗓音,很正經地說。
“我好歹還有一大半人類的優良傳統呢,不要就盯着魅魔那一小半嘛。別先入為主地看待我,你要具體地看着我這個人,我也還年輕,很多時候不知道哪裏惹你生氣了,但我可以學,我從你身上獲得了很多,也想回饋給你的。”
“真的嗎。”
他的聲音也柔了下來,帶着些許性感的沙啞。可這幾秒的晃神沒能麻痹阿提卡斯的意志,下一秒,冷厲地反問:“你難道不是要選阿雅麽?我離開的那晚,你也是默許了的,我幫你追求阿雅。”
“不,我選你!我确定了!”
阿提卡斯被我直白的話語弄得哽住,金眸一顫,喉嚨滾動着,他沒回應出下一句話,好似覺得不可思議。
“我離開之前你還說想要阿雅。”
“我覺得還是阿提卡斯更适合當伴侶。”
“你怎麽這樣善變?”
“我沒善變,我就是要你嘛,強迫你也挺好玩的,讨厭我又要努力忍耐的丈夫好可愛哦,我好喜歡。”
“你總是有這種本事,讓我覺得和你交流是一種折磨和浪費時間的做法。”
“……”
居然生氣了!
“阿提卡斯,你為什麽生氣了?”
好在他沒有憋着生悶氣,反倒撒氣那樣都說了出來,話裏話外譴責着我的反複無常。
“我以為你會選阿雅,這樣我們就能順利離婚,我也解脫了。離開的那天晚上,你都說了想要他。但現在一切回到原點,你反複無常,三心二意,我當然生氣。”
“言行不一不是經常發生的事嘛,你怎麽這樣認真哦!你還不是口口聲聲厭惡我,結果也要待在我身邊,明明離開了,知道我有危險,又跑回來了。”
“我……”
我拍拍他因為情緒起伏而擴張的胸口,安撫道:“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只是出于丈夫的責任是吧,但你還是出現在我面前了,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特別開心!受傷都算不得什麽了!”
阿提卡斯長嘆一口氣,扶着額頭沉默了。這場看起來什麽進展的對話只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不選阿雅,不離婚,我還要他。
想要變成前夫的計劃破産了,并且因為我受傷的緣故,他一時半會不能丢下我回都城,要在這裏陪護着。
“洛茲小姐,我最後問你一遍,現在選我是不是?”
“對!我确定!”
“別過了幾個月,你又變卦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嘛!”
“行,我看你有多少耐心和我耗。那麽,我要求你不能與阿雅過于親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要給我體面。”
“好!我保證不和阿雅貼貼!讨厭啦,這是吃醋嘛?”
“是面子,不是吃醋。”
“不知道醋溜蛇肉怎麽樣。”
眼看阿提卡斯沒有心思與我辯論了,他的嘴巴真是硬得很,但這時候的胸肌卻是軟的,也念着我受傷而不推開我。
瞅準這個時機,我又鑽入他懷裏,枕着他的胸口,舒坦地哼唧,我要睡啦,逃亡大半夜,又耗費腦細胞聊了這麽久,累死了!
她睡着了,在辯論一通,宣布了不選阿雅,大意就是要折磨他的言論後,她居然在自己的懷裏毫無防備地呼呼大睡,還要摟着他的腰,蹭着他的胸口。
因為要恢複的關系,她現在是魅魔的形态,特征一個都沒收回去。斷裂的犄角散發着清涼的藥香,這個斷角的修複并不難,獲得養分就會很快地生長好。
做的話,大概半個月就能恢複犄角,不做的話,就是三個月的調養。
感覺堵着一口氣,不上不下,說不清是舒坦還是難受。
阿提卡斯覺得懷裏的人真是一塊燙手山芋,可他對自己也有一點失望的。因為在洛茲選擇了繼續婚姻時,出于男性的競争與自尊,他是有感到一點開心的。
他沒有輸給阿雅。
還真是劣根性,不管愛不愛,率先激發出來的是占有欲和攀比心。就算有着正直的心,很高的道德感,他也還是會潛意識地冒出一些陰暗的心思。
他正視這樣的心裏,并不回避。對于所屬物和人,就是會有掌控欲,占有欲,只不過不能讓這些負面情緒繼續生長,要維持在可控的範圍內。
如果婚姻持續,他就要約束洛茲,不能讓她吃着碗裏看着鍋裏,要讓她成為一個從一而終的首領夫人。
離開的那天,他去往都城的路線是捷徑,并且因為身份問題,還有航空專線送他回城。在第二天抵達都城,阿提卡斯還沒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被通靈烏鴉給攔截住。
傳音巫術讓通靈烏鴉轉達了阿雅的話。
城堡裏沒有洛茲的氣息了,哆哆在邊陲之境的樹屋裏調動魔法水晶,也沒有查詢到她的身影。以往這種情況絕不會有,所以洛茲一定是出事了。
阿提卡斯當時對阿雅說,也許洛茲只是出去玩了。
阿雅冷淡地說洛茲沒有可以讓她夜宿的朋友,她只能回到城堡。
[你就算要丢下洛茲,也該保障她的安全。]
聽到這毫不掩飾的責怪,阿提卡斯冷笑一聲,那些沒有對洛茲吐露過的話,對着阿雅就沒什麽顧忌了。
“把她推給我的是你,要求我來負責,你這個出謀劃策的唯一朋友,又在哪裏躲着?給我下套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讨厭魅魔。信任我的人品,然後就将她丢過來,萬一我傷害她了呢?”
[你說得對,我欠考慮,我現在在幽靈海,你知道這有多遠,我會盡快回來,拜托你保護她。]
“……”
阿雅地低頭讓他有些意外,他總以為阿雅與洛茲,只是差了一個契機,所以沒能在一起,或許他能推波助瀾。
阿提卡斯不過是諷刺了一下而已,他不可能不管洛茲的,在聽到她一夜不在城堡時,他就有些着急了。
繼續争執沒有意義,阿提卡斯與國王請示後,立即返回。
回到風語鎮,通知鎮長,下達指令搜尋,封鎖城鎮的各個出口,包括航空、河運、陸地運輸。追蹤到東邊的原始森林後,就看到了搭建的木屋。
事實上阿提卡斯有點改觀了,他以為會看到對方哭哭啼啼的樣子。雖然受傷嚴重,但意外堅強地沒有哭,還在找機會和他撒嬌占便宜。甚至整個屋子裏,她看起來像是老大,還在教唆一個憨厚的無頭人。
洛茲的身體确實嬌滴滴的,可她的精神是強韌樂觀的,環境就算很惡劣,也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而行動。
可以說她自我,也可以說她頑強。
當時情況危機,就算她用自己的身體來獲取安全,也這是非常聰明的做法,他不會對洛茲有什麽憤怒,只會覺得自己沒本事,讓她陷入了危險。
洛茲不會抱怨他來得慢,甚至在高興他能去而複返。作為名義上的丈夫,他本不該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這對阿提卡斯來說一點都不光彩,動他的人,相當于打他的臉。就是因為他離開,沒有帶上對方一起,才會讓別人覺得下手也沒關系。
畢竟他不要了。
洛茲是被抛下的,沒有可依靠的親朋好友。鎮長蘇菲整日忙碌公務,不可能面面俱到,阿雅又實行放養策略,忽遠忽近地守護她,而這個時候他丢下她回去了。
是絕佳的下手機會。
反思了自己後,阿提卡斯已經有了拔除潛在危險的念頭,要順藤摸瓜把那些買家給找到,不一定能打掉那些背景深厚的家夥,但要整一整。
以及,是否該帶洛茲回去都城。
如果她選擇了阿雅,那麽一切都好辦了,這将會是最輕松的路。離婚,把人交回去,所有的陰差陽錯到此為止。
他那些有過片刻的動搖與快樂都會随着時間而消散,這在漫長的生命中實在不值一提,他會重新尋找适合的妻子,找一個不會打從心底裏感到厭惡的女人。
但是這一切都變了。
洛茲又變卦了,她選了自己。
一條勢必要狠狠磨合碰撞的路途,不知道誰會被誰磋磨。
活了一百多歲,什麽困難沒遇到過,當初被母親一腳踹到魔獸巢穴也是滿臉血地爬出來了。在這場與洛茲的角逐中,阿提卡斯不想失敗,既然要磕磕碰碰地維持婚姻,他就奉陪到底。
只要在行為上不出錯,他也不會背上什麽始亂終棄的名聲,總歸最後魅魔會膩了,那個時候,就能真正地解脫了。
是的,冷靜點,這段孽緣只不過是結束的時間延遲了而已。
思忖着,手腕被鎖緊,微涼的三角尾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他的臂彎,比他還像蛇。
洛茲的尾巴無意識地鎖他,還一陣一陣地收縮。阿提卡斯的目光流轉到她的面容上,發現少女的睡顏也不是很安穩,擰着眉梢,眼皮輕且快地抽搐,像是随時能被吓醒。
可能是做噩夢了。
寬厚幹燥的手掌拂過她柔軟白皙的面頰,阿提卡斯想也沒想地将她摟得貼近了些,如哄睡嬰兒那般,舌尖舔舐過她的眼角,最後輕輕的淺吻落在額頭。
“……”
習慣性地做完安撫後,他無語地審判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呢?這一套安慰行為算是被洛茲給訓練出來了。
但她的确沒有再露出睡不好的姿态了,嘴角勾起,一副嘗到甜頭的餍足模樣,豐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啜吸着空氣。
這讓他想到了一些三十六個小時裏的事情,眼不見為淨,他将洛茲塞回了床上,不再抱着她哄睡,還用被子将她嚴嚴實實地蓋住。
守了洛茲一個通宵,黎明時,阿提卡斯去洗漱換了正裝,然後面容嚴肅地去了警局裏的審訊室,案子當然要盡快辦理好。
剛睡着時,我做了噩夢,可是後來迷迷糊糊地覺得被順毛了,感受到了一點溫柔,夢境也變得溫馨起來。
那些追在身後的怪物變成了可愛的小綿羊,沖着我咩咩叫,其中還夾着一個穿着羊羔外套的阿提卡斯。我大呼驚喜,沖過去抱住他一頓狂蹭,然後将他的綿羊衣服脫下,露出他傲人的身材,接着就是一頓不可描述。
我的自助餐!
“哎嘿嘿……”
笑出聲就算了,還笑出了口水,當我的臉頰被啪啪拍動時,我終于吸溜一聲醒過來了。
對上阿提卡斯禁欲的臉,視線向下,是包裹嚴實的身體。
有的人穿得一絲不露,卻像是色香味俱全的硬菜,讓人想嘗一嘗,而有的人就算□□,也像清湯寡水的開水煮白菜,不想動筷子。
“幾點了。”收回目光,我想到他對另一半的要求,不能表現得那麽澀。
“十二點零三分,案子辦好了,你有什麽要求嗎?”
“噫,我也可以提嗎?”
“是的。”
“那把弗爾放了,他是無辜的!還救過我,身材還那麽好!”
“你的重點是最後那句吧。”
“才沒有,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說起來,睡這麽久我餓了,做夢夢到吃蛇肉自助哦,清蒸醋溜爆炒涼拌煎炸,風味多多!”
“……”
耶,我聽到了阿提卡斯的磨牙聲!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