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關于我的綁架案子處理得很快, 我睡覺的時候,警察也在連夜審訊,收尾的階段阿提卡斯去了, 而蘇菲奶奶還有另外的事情忙碌着。
我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聽阿提卡斯說漢德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凱莉的身上,還編造了很多拙劣的謊言,說自己是被凱莉軟禁的奴隸, 總之就是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個小白花。
所有的錯事都是鎮長秘書的錯,她有能力也有權利接近綁架我, 而漢德只是被脅迫的。他害怕被讨債的打死, 所以才帶着家奴無頭人暫住在凱莉家,對方說什麽他都要聽從。
而就在借住的這大半年裏,對方暴露了, 凱莉就是個饑渴的變态老女人, 觊觎他的身體, 要他進行服務, 将他和弗爾當做狗來驅使。
從漢德那邊得到的證詞全是這樣的,至于弗爾的證詞,說得磕磕巴巴連帶比劃,還請了手語老師以及同族的無頭人獄警過來。
弗爾的證詞和漢德完全相反,卻也是最全面客觀接近真相的, 在警察和阿提卡斯面前他不敢撒謊, 雖然實力很強, 但意外是個聽話的乖寶寶, 很多壞事苦事是他聽從漢德做的。
而在他的證詞裏, 凱莉并沒有囚禁他們, 她好心收留, 幫助他們還了一部分欠款,還有躲避一些高利貸,甚至教弗爾讀書寫字。如果他被漢德抽打了,也是凱莉給他擦藥。
至于上床的情況,那是漢德主動勾搭的凱莉,兩個人成了男女朋友,并不是什麽發洩工具。
最後是凱莉的證詞,她是話最少并且最難攻克的,她一個人背下了所有的罪責,就算坐牢十五年也沒關系,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我,但最愧對的還是對她很信任的蘇菲奶奶。
只有在談到蘇菲奶奶的時候,凱莉故作冷硬的模樣才有了一絲崩潰的跡象。
我吃着豐盛的午餐,聽着阿提卡斯對我講這些,雖然聽得很氣憤,不過我知道大家又不是笨蛋,肯定不會被漢德的一面之詞,又或者凱莉的胡亂認罪蒙騙。
最終的結果是主謀漢德數罪并罰,他曾經還有過搶劫誘騙的勾當,如今他将面臨十八年的牢獄之災。不過,如果他表現良好,并且真心悔過的話,還是能夠在監獄争取減刑的,出來以後老實做人,阿提卡斯還能給他提供工作,把欠下的錢都還掉,用一生來為前期的混賬自己還債。
像漢德這種爛人嘴上肯定是随口答應的,不過被阿提卡斯面無表情地教育了一頓後,他就再不敢放肆了,并且也解除了弗爾的奴隸契約。
是後半輩子接受改造好好做人,還是要生活在恐怖陰影中,漢德在阿提卡斯給出的選擇裏,果斷選擇了做個人。
凱莉也獲得了審判,她的秘書職位被革除,所剩無幾的資産也被收繳。原本她的刑期是五年,但因為在阿提卡斯的勸說下,她将那些買家都交代了出來,主動坦誠了很多交易事項,也算是立功,所以最終刑期是三年。
原本凱莉是什麽都不肯說的,但阿提卡斯讓她聽了漢德的供詞,被心愛的對象背刺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心灰意冷的她總算明白過來,這一切愛情的甜蜜只是假象,從一開始就是虛幻的。
沒有非她不可的年下小狼狗,只有虎視眈眈的白眼狼。
如今三十七歲的凱莉,要是在監獄裏表現好,得到減刑,待個一年半載就能出獄,如果還能立功,就能更快縮減刑期。以她的本事,這應該沒問題。
“我以為你會替凱莉小姐求情。”阿提卡斯看着我,這麽說着。
我吃着餐後的櫻桃,認真表示:“這已經是很公正的結果了,沒什麽好求的,認清了人渣的面目後,她可以重新出發的。而且蘇菲奶奶會照顧好她,我沒說錯吧!”
“是的。”
“對了,弗爾呢?”
“實行半年的社區管制,半年以後就自由了。他沒有什麽過錯,甚至本身也是受害者,雖然綁架案出力了,你這個當事人又不追究他,所以處罰是最輕的。”
“哇!既然要社區管制他,那不如放到我這裏來。”
聽到我這麽說,阿提卡斯抿起嘴角,硬邦邦地說:“好讓你對他實行犯罪?”
“也沒有啦,我就是覺得他傻乎乎的會被騙,又沒什麽社會常識。”
“你也不在社會面上活動。”
“但我聰明呀!”
“所以他會被你欺負。”
“才不是,他已經無家可歸了,現在解除了奴隸身份,來我這裏當個打雜的小工,有助于他累積工作經驗。”
看我說得這麽頭頭是道,阿提卡斯凝視着我的藍色眼眸,可能是想找到我不正經的證據,很遺憾,他失敗了。
因為我是真心想幫助可可愛愛又可憐的大塊頭弗爾。
“看我做什麽。”
對上我的大眼睛,阿提卡斯鎮定地問。
“你原本都到都城了,現在又回到風語鎮,工作沒關系嗎?”
“已經做好安排,也請示了國王,禁衛軍并不是離開我就不能運轉了,雖然遭到背叛,但還有很多得力的部下,新的副官也提拔了上來。”
“真棒啊,那意思就是,你可以多陪陪我咯?”
“是的,你是我妻子,現在最重要。”
“哇!我心動了!愛你愛你!”
想要滿床打滾,礙于肩膀和翅膀的傷勢而不敢太過放肆。阿提卡斯起身,讓我換衣服。
我好奇道:“換衣服?要出門嗎?”
“你不是想去見弗爾麽。”
“那我還想逛街!逛街!我就沒有正大光明地去過城裏!”
雖然還在受傷,但我精神飽滿,狀态不錯,阿提卡斯考慮了下同意了。
“哇!可以出門了!逛街,買些慰問品,然後再去弗爾的住所!”在家裏歡呼着,我跑來跑去地試穿衣服。
想穿漂亮的裙子出去,然後被阿提卡斯摁住,換上了厚重的羽絨大衣,就算翅膀不收回去都可以罩住。還有面罩、圍巾和帽子,全套下來,誰能知道是人見人厭的魅魔出籠了。
今天又下了小雪,但不影響出行,阿提卡斯讓專車來接了。我和他坐在後座,對于要出街還是很亢奮的。
司機是訓練有素的護衛兵,全程做到了不聞不問不對我好奇,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阿提卡斯說這是他在護城士兵裏挑出來的一個臨時司機,而且對方已婚,是三個孩子的爸爸。
最近我要是想出門,可以聯絡這位,我表示明白!
去了街上,我像是脫缰的野馬,什麽店鋪都要鑽進去看一看,總是網上購物,能到實體店參觀當然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買下來的東西都會被三孩爸司機拎回去車上,花的錢也全是阿提卡斯的,老板和服務員會在阿提卡斯的面前親切地稱呼我一聲太太。
到這個時候,我終于有一種,我和他是夫妻的實感。
“這件披肩要嗎?”阿提卡斯問。
“要!”
于是他就結賬,我一下撲到他身後,抱住他,“老公老公!”
“……”
不太适應在外面這麽親熱,他微微擰起金色的眉峰,束起的黑色長發随着腦袋的偏轉掃過我的面頰。
我開心地說:“你在帶我逛街,你在給我花錢!”
“是的。”
“我好高興哦!高興到傷口都在疼!”
“傷口裂開了嗎?”
“不知道,就是有點癢。”
“癢的話,是傷口在愈合。”
“那還有點疼。”
阿提卡斯帶我去了更衣室,我眼冒金光地跟着他擠進去,以為要開啓什麽不得了的玩法。在他的注視下,我飛快地脫掉臃腫的服飾。
看我脫衣服這個猴急樣,他問:“現在傷口不疼了?”
我一愣:“……”
結果他給我檢查了肩頭的傷口繃帶,沒有滲血,翅膀的挫傷也沒大問題,出門時也擦了藥,還口服了抗感染的膠囊。
看來剛剛的疼是因為抱阿提卡斯那一下,牽扯到了左肩的傷口。
做好了檢查,我慢吞吞地又穿好了衣服,磨蹭着不想出更衣室,阿提卡斯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麽鬼事。
“難得來一趟更衣室,是吧,我現在狀态還不錯,要不你給我補補?”我揪着門把手,臉頰紅紅地說。
“家以外的地方都不行,要考慮影響。”
“沒什麽地方不行,任何地方都是戰場!”
“洛茲小姐。”
“好嘛,我知道了。”
從商城出來,我拉着阿提卡斯的手直奔美食街,各種食物的芳香充斥着,巨大的鋼架撐起美食城三個大字,如果不進去看一看,我一定會睡不着的。
三孩爸司機開車無法進入,便在附近的停車場待命了。走入街道,我興奮地左顧右盼,買點心時,排隊的人很多,阿提卡斯有意護住了我的左肩,沒讓我被擠到。
拿到了兩人份的甜筒,我遞給他一支,“快嘗嘗!”
高大英俊的蛇人首領站在人群中吃甜筒,這是一道非常靓麗的風景,有不少路過的行人在偷看,還有掏出便攜光網拍照的。
阿提卡斯有意避開人群,拉着舔甜筒的我走去了小巷子裏,我剛好吃完手裏的脆筒,擡頭就看到巷子盡頭有一家閃爍着花燈的店鋪。
上面用藝術字體寫着大保健,我是第一次這麽細致地逛街,雖然知道大保健的含義有兩種,可我分不清這家坐落在美食街裏的大保健是哪種。
剛拔腿要過去,就被阿提卡斯摁住了腦袋,軟絨絨的帽子被他壓住,腦袋承受着一點壓力,我回頭看向他。
“我們去按摩大保健吧,親愛的。”
“這家店子不是正經的按摩。”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我虛心請教。
阿提卡斯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往上看,目光上移,隐約看到了窗臺重疊交錯的影子,掀起的一點窗簾裏透出的景象讓我大呼刺激。
有誰的按摩是要把客人或者被客人摁在牆上的。
不愧是首領,觀察真是仔細呢。
逛着街,有好多小攤的食物都想吃,可阿提卡斯不準我吃太多冰涼和辛辣的,畢竟對恢複傷口不利。
滿足了我的實體店購物體驗後,阿提卡斯帶我去了社區的收留所公寓,這裏也接收一些無家可歸的管制人員,并且不限制服役人員的人身自由,可以出去找工作,及時彙報自己的情況就行了。
弗爾住在一個一居室裏,公寓很小,但是家電齊全,在這裏生活是沒問題的。
對于我們來探望,弗爾表現出了高興和羞澀,給我們準備了他自制的水果茶,好喝耶,一口喝光!
可憐的弗爾不是風語鎮的,父母也不詳,族群就更不知道了,漢德那個混賬東西坐牢後,他現在算是徹底失去了依靠,弗爾甚至想着能不能替漢德坐牢。
“醒醒!不可以這樣!他是個大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你其實可以自食其力,不用依靠他!”
嚴肅地打消弗爾這種天真的想法,我激動地又補上一句,“就算你感到迷茫,也要找個好主人,比如我,你把自己賣給我吧。我給你吃給你住給你穿還給你錢,也不會鞭打你!”
話剛說完,就被阿提卡斯捂住了嘴巴,我嗚嗚地像個河豚那樣嘟起嘴。
“也不用聽洛茲小姐的,你現在想要工作,我可以給你介紹。畢竟你也需要養活自己,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誰的奴隸了,弗爾要為自己而活。”
比起我時不時會忽悠的心思,阿提卡斯對弗爾說的話就很光明,并且熱血沸騰。天地廣闊,身心自由,你該為自己而飛翔。
弗爾好像有些聽懂了,他沒有再不安地想要替原主人漢德坐牢,看來是接受了不少思想教育。
“啊、凱、凱莉,她還好嗎?”笨拙地說着,還有點大舌頭,弗爾撓了撓自己的脖頸。
雖然他脖子以上空蕩蕩,但這并不妨礙他的反差萌,我陶醉地望着他,巧克力色肌膚的無頭人不再穿着破爛的圍裙和工裝褲,而是社區提供的寬松運動套裝。
這樣也好可愛哦。
阿提卡斯将我的眼睛也一并遮住了,說:“凱莉已經去了監獄服刑,不用擔心。”
整張臉都被丈夫的雙手給捂住,我也懶得聽他倆交談什麽了,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忽的,捂着臉的手掌一緊,指縫夾住了我的舌頭,然後又馬上松開。對上阿提卡斯擰起的眉頭,他從桌上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指。
“髒。”他這麽說。
我有些喪氣地低下頭,辯解着,“我吃過以後刷牙漱口了,漱口水還是草木香的。”
“我說我的手髒,張嘴。”
等我擡頭,他已經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往我嘴裏灌,接着讓我漱口吐去衛生間。
帶着一堆慰問品結束了對弗爾地探望,對于我抛出去的橄榄枝,弗爾表示自己要想一想。很好,他會自己思考了,我對此很欣慰。
對于我讓弗爾來家裏當男仆,阿提卡斯沒什麽意見,畢竟我最近受傷,他也不是一直清閑,有個人來照顧還是很好的。
從收留所的公寓離開,我想了想,說能不能去鎮上的監獄看看凱莉。
阿提卡斯帶我去了,探監很順利,凱莉也沒有不見,坐在對面的探視房裏,她甚至誠心地對我道歉了。
這個時候她的臉上沒有了那種癡迷的愛戀,也沒有了故作的堅強和偏執,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松弛感,不施粉黛的素顏反而柔和了不少。
女人眼角的細紋看着都是溫柔的,她沒有沉迷在看走眼的悲痛懊惱中,這才是蘇菲奶奶欣賞她的地方,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
“對不起,洛茲,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無法彌補,幸好這一切都沒有成真。如果賣掉你,拿着那些錢去揮霍……不,或許拿到錢,我就會被漢德給找機會殺了。”
“我确實看錯了人,沉浸在美好的假象中,可有過這麽一段難堪的戀情,我也不是完全的痛苦。畢竟假象确實給過我溫暖。”
她說着,低頭撫摸着小拇指上的尾戒,留意到我的目光,她說那是當初漢德專程給她手工制作的。不過後來她從弗爾那裏得知,這只是漢德在地攤上買的,十個銅幣就好。
作為鎮長秘書,什麽好東西拿不到呢?可能就是需要一顆真心,所以才被漢德給吃得死死的,一度沉溺在虛幻中。
愛情就是有這種魔力,會讓一個人變得不像平時的自己,昏頭轉向的,不然我爸爸怎麽追着媽媽到處跑,家族的事業也不管,都交給了兄弟姐妹。
凱莉要把尾戒留着,警醒自己以後不要被愛情迷昏,她争取在牢裏好好表現,然後減刑早日出來重新生活。大概會開個便利店吧,到時候會考察的。
不愧是她,已經開始規劃減刑出獄好好開始的未來了。
“凱莉,你對弗爾的印象怎麽樣?”想着那麽挂念她的弗爾,我忍不住問了聲。
女人愣了下,回憶着說,“聽說他的處罰是管制,挺好的。他本身單純聽話,笨拙膽小,身材很好,不過我對無頭族不太能欣賞,而且他的體格太健壯了,很有壓迫感。”
我托腮嘿嘿一笑,“反過來想,那不是絕對的安全感嘛!而且單純的話,就不會慫恿你幹壞事,他的身材比漢德好多了!”
“太過健壯,我會覺得膩,而且弗爾沒有腦袋。”
“那也可可愛愛。”
“不愧是洛茲小姐。”
“凱莉,不要局限一般的人類,物種這麽多,膽子大點。”
“……是,我會提升一下擇偶格局。”
聊着聊着,我倆的重點就歪到了男人這個話題上,并且熱烈地讨論了起來,直到探監時間結束。凱莉對我的愧疚還有,但對我的生疏和防備完全沒有了。
這一天是非常充實的,坐車回去的路途,我枕在阿提卡斯的腿上睡着了。
醒來已是天黑,穿着睡衣躺回了卧室,我好像有好幾次都是這樣,阿提卡斯給我換的衣服。
“親愛的~”
從樓上懶洋洋地去到客廳,下樓梯時看到了沙發處多出來的背影,那頭月色的銀發熟悉至極,我當即轉變口吻,歡呼着小跑過去。
“阿雅!”
還以為明天才會到的人,居然又提前了時間,他看上去風塵仆仆的,就算有清潔的咒語,那種迅速趕路往返的疲倦掩藏不住,何況他也真的擔心我。
原本是想來個熱情擁抱,接觸到一旁阿提卡斯的眼色,我生硬地半道改變,和阿雅握起手。
阿雅:“……”挑起眉梢,但沒說什麽。
“讓你費心了,千裏迢迢趕回來,幽靈海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還沒處理好,我看看你,再過去。”
“哦!一起吃晚飯!老公下廚一流!”
被我晃着手,确認了我沒什麽大毛病後,又看了看我的犄角和翅膀,阿雅這才決定留下來吃個晚飯。而煮飯的人是誰,自然不用猜。
阿提卡斯套上圍裙去廚房了,正好方便我和阿雅說悄悄話。
把散亂的長卷發攏起一紮,我雀躍地問:“我這次算不算因禍得福。”
“受傷是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
得到了阿雅語氣冷冽地反問,我耷拉着翅膀,不敢湊到他面前自誇,轉念一想,決定出賣阿提卡斯。
“我跟你說哦!阿提卡斯居然說幫我追求你耶,他看起來是真的很想擺脫我!”
“……”
大概自己都沒料到還有這種操作,阿雅露出一種迷惑的神色,然後看我,“你怎麽回應的?”
“我一開始覺得不錯,不過想了想,我覺得阿雅和我發展不成這樣的關系吧。”
男人順手摸了一下我的腦袋,像是獎勵小貓咪一樣,他灰色的眼瞳裏有些傷感的情緒。
“這就對了,你不是想要我,你是想要一段好的感情,阿提卡斯就很适合。當然,如果你不想要了,我也會幫你,好孩子多得是。”
說得這麽輕松,可我都沒有徹底得到阿提卡斯,說什麽第二春呢。
“我要他,要他嘛!”
“好,你先能吃定再說。”
說完,他又招招手,我挪着屁股靠過去,斷掉的犄角被他拽住,我啊喲一聲不敢反抗。
指腹摩挲過斷裂的鋸齒邊緣,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劃手了,殘缺的部分在一點點地生長,到時候又會對稱。
魅魔的犄角有很多種形狀的,類似螺旋的山羊角、羚羊角又或者是水牛角、犀牛角,有的還是單角,不是雙角。
我的是彎月形狀,接近山羊角,在額頭兩端往上生長,并不是朝着左右兩個方向,表面有粗糙的顆粒感,也不光滑。
盤了兩遍殘缺的角,阿雅對于治愈類的魔法和巫術不是很擅長,只得施加了一些穩固的術法,讓我的犄角抗撞一些。
但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
“要想快速恢複,你知道該怎麽做的。”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我也在努力!”
“不如這次你自己恢複吧,不要折騰阿提卡斯。”
“為什麽!”
“傷得越久,他就陪你越久,表現得乖一點,忍耐一點。急于一時的快樂,小心不能長久。”
我覺得阿雅說的很有道理,事情已經發生,就該最大化地利用起來。阿提卡斯不是喜歡溫柔賢惠大方的類型嗎,這次我就忍給他看,否則這麽急色肯定又要被他看扁的!
晚飯時間很和諧,阿提卡斯與阿雅交流也正常,甚至問了一下綁架這次的買家有哪些,兩個男人看我一眼,默契地沒有再提了。
我也很好奇會有哪些人購買魅魔,不過他們覺得我不用知道,吃好喝好就行。
我盛情邀約阿雅留下來過夜,他拒絕了,用門口的魔法傳送陣直接回了自己的樹屋。
現在,整個城堡又只剩下我和阿提卡斯。
夜裏十點多,阿提卡斯去洗了個澡,然後來到我卧室,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進來。
我呆滞地指着走廊:“你的房間在對面。”
他穿着睡衣,冷淡地走到我床邊,說:“我看你今天狀态還可以,做也沒關系吧。”
“哎!真的假的,你願意嗎!”受寵若驚的我連嗓音都飄了起來。
“不這樣,你怎麽快速恢複?”
“哦!”
摩拳擦掌準備羞羞,可我馬上想到了阿雅的告誡,一頓飽和頓頓飽,我要分得清啊。現在憑借着受傷騙得阿提卡斯一次,難不成以後都要用這樣的方式?
我想更長久點,但現在到嘴的蛇肉飛了,我又覺得很不甘心。
內心在進行極其激烈地對抗,短期目标說不要怕就是莽,長期目标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你在想什麽?”
看我表情這麽糾結,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撲他,阿提卡斯感到一絲怪異。
我忍痛看着他,問道:“你真的願意?”
“是,如果這能讓你快點恢複。”
“那算了!我要尊重你的意願,是的,我、我自己恢複!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傷!”我的心在滴血啊!
“……”
他一臉我是不是被奪舍的微妙神色,但我并沒有錯過他眼裏的那一抹輕松,被我拒絕,他在慶幸。
說明他不是很想貢獻,但為了讓我身體早點好,又不能讓我找別人,那就只能自己上了。
我義正言辭地擺手:“謝謝,不用,不要委屈自己!你回去睡吧,晚安。”
“好。”
阿提卡斯起身準備離開,我揪着被子,眼裏的怨念和惋惜都要化成眼淚掉出來了。
突然,他回身在我額角親了親,“晚安,洛茲小姐。”
好吧,我的心情多雲轉晴,沒那麽惋惜了,等待和忍耐是值得的,他一定會覺得我很體貼!
作者有話說:
摳蛇疑惑:???
明天上夾子了!明天下午六點的更新挪到晚上十一點五十分!然後又恢複下午六點!明天可以不等,早點休息!祝願寶子們開開心心,順順利利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