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玄學理論61
“後面的兩種猜測都意味着你不是那麽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循規蹈矩?”蝙蝠俠為這個評價哼了一聲, 嗤之以鼻“我還以為你們行為分析師看人挺準的。”
“當然,你遵循這嚴格的标準, 你制定給自己那種, 你表面上看起來在哥譚為所欲為, 但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 比如你絕不殺人,也絕不對任何罪犯妥協,但是你令人驚訝的遵守法律,在你講罪犯抓捕以後絕對不會對法律進行的判決做任何幹涉。你甚至用這些法則同樣約束你的助手和搭檔。我沒有摸清你的所有底線,但是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跨過底線一步,所有某種意義上,你确實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蝙蝠俠抿緊了嘴,他堅毅的如同雕刻的下巴顯示他非常不喜歡安托尼特的分析,但是另一方面, 這也充分的說明了她說中了, 至少一部分。戳中了對方的痛腳。
“任何人都有底線。”蝙蝠俠最終只做了這麽一句無力的抗争。他當然可以進行嘲諷, 反駁來隐藏自己的本意或者轉移話題,但是他不能,對着安托尼特的時候他不願意這樣。
“是的, 但不是所有人的底線都牢不可破。”安托尼特指着他“我很少看到你這樣堅定的人,換句話說, 偏執狂。我在工作中見過很多偏執人格,絕大部分都會顯示出不正常的一面,但是你, 偏執但依舊在正常的區間。告訴我,如果你的底線被越過了,你會發生什麽?”
“……絕對不會是你喜歡的樣子。”
“老實說?我也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蝙蝠俠為這一句話啞了口,因為在心底裏布魯斯·韋恩為此受到了傷害。
“我不喜歡你們每一個人的樣子,你,他,他們。”安托尼特的手指了指蝙蝠俠,然後又一次指過實驗室裏的托尼,班納,皮姆,斯特蘭奇“什麽樣的經歷才能把你們塑造成現在的樣子?”
都不是令人愉快的經歷。
複仇者的大部分人的身份都不是秘密,所以蝙蝠俠當然知道那些。托尼的經歷大家都知道,班納有一個酒鬼父親,黑寡婦曾是一個俄羅斯間諜,鷹眼在馬戲團長大,斯特蘭奇前不久才遭受到毀了自己一切努力的災難。
這也是為什麽從各種方面說,布魯斯都感謝托尼将安托尼特保護的如此好,讓她能成為現在這樣的人。她的存在時刻提醒着他們在同樣的位置上,他們也有那麽一種可能性成為一個純粹的好人。
“我說的太多了對嗎?”安托尼特繼續看向蝙蝠俠,她誤解了蝙蝠俠的沉默,以為對方對她說的這些而生氣“抱歉,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但是布魯斯并不是真的生氣了,他一方面困擾于安托尼特對他如此透徹的分析,顧慮自己的身份是否會被看破,一方面他又對有人能夠如此明晰他的一切而松口氣。兩種矛盾的心情在糾結着,直到他注意到一滴血從安托尼特的鼻子裏流出來。
“你流血了。”他對對方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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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安托尼特沒能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直到他指了指她的鼻子,安托尼特才用手抹了一把。指尖染上的一片血色讓她意識到的同時,鼻子像是開閘一樣,熱流上湧過鼻腔。
這可不是正常的流鼻血。
蝙蝠俠看着安托尼特像是漏了的水龍頭一樣源源不斷的冒血的鼻子,又看了看她奇怪的紅暈的臉頰。
安托尼特正在四處尋找紙巾,她的鼻子忽然大量開始流血讓這件事變得困難,她一邊仰着頭試着讓血倒流,一邊四處摸,但是血依舊流過嘴邊留下一片腥甜的味道,繼續往脖子流。
終于她到了紙巾的盒子,趕緊抽了幾張清理。
這時候一只冰冷的手按在她的額頭上,驚的往後退了兩步,才看到那只手屬于不知何時脫了手套的蝙蝠俠。
蝙蝠俠手套下的手看起來意外的有點秀氣,有寬大的骨節但沒有足夠的肌肉撐起,指尖還有細小的傷痕,這像是一雙擁有一定地位但是不吝啬于自己動手的人的手……安托尼特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地分析了太多的細節。
而對方再次伸出手,貼上她的臉,冰涼的氣息讓安托尼特想要靠過去,但是她克制住了這種沖動,聽到對方在幾秒以後秉定的說“你在發燒。”
蝙蝠俠的戰衣裏一定有特殊內襯,它看起來沒有托尼的戰甲那麽堅不可破,但是它一定不只是一件不能保護裏面人的緊身衣……那麽蝙蝠俠本人看起來真的有那麽魁梧嗎?還是像那只手一樣?有戰甲的加成才如同現在看起來這樣?
“哦……是嗎?”安托尼特又炸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麽。
“你意識不清嗎?”蝙蝠俠直到她回答的時候才發出疑問。
“不,我只是有點分心……還有點疲勞。”
“你疲勞是因為你現在燒的厲害,你的身體為了應對而調動了所有能量。”蝙蝠俠說,一邊用他露出的那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并因為對方迅速的向他靠過來将大部分身體倚靠在他身上而産生擔憂“絕境開始影響你了嗎?”
“可能是吧。”
“你得躺下來。”
“哦。”安托尼特一直在點頭,但是她迷離的眼神讓蝙蝠俠懷疑她究竟有沒有聽懂他的話,他只能半拖半抱的将她拖到屋子裏靠角落的那張小床上。僅僅這麽幾步的路,安托尼特就迅速的癱軟下去,腿像是面條一樣無力,幾乎是被拖到床上。
并且在她的腦袋之下塞了一個枕頭之後,她就迅速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平心而論,絕境對她的影響要比安托尼特預計的好的太多,除了持續的發熱,她的感覺并不多,何況絕大部分的時間裏她都在昏迷。
有那麽幾次她處于混沌中能聽到其他人在她身邊的争吵——
“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她一些退燒藥,任何幫助她溫度降下來的辦法?”
“這不是任何病毒或炎症引起的發燒,她的身體本身沒有問題,那些藥理對她不會有用的。”
“或許降壓藥物會有點幫助?”
“除非你想讓她休克。”
“但這樣,在另一邊完成重塑之前她可能就會收到不可逆的傷害。”
“我們也不能終止,你看到那邊現在的樣子了,那些東西如果不能重塑成人型就什麽都不是了!”
“還有一個問題是,如果他們之間的聯系如此緊密,如果一邊死去會怎麽樣?”
偶爾她試圖張口,但是她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定是有人一直在看着她,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一杯清涼的誰遞到她嘴邊。
她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當你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混沌,對于時間的概念就不那麽明晰了。之後有一點清涼從她的額頭穿入,冰冷一直蔓延向下,透過大腦流向軀幹和四肢。她猛地為那點冰冷而睜開眼睛,以外的發現自己不再處于失明狀态,并且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邊坐着一個人。
這個不是人的家夥在她瞪大眼睛看他的時候對她擺了擺手,但是另一只按在她額頭上的手沒有動,堅定的灌輸着涼意,感謝這股溫度讓她能夠思考了,所以她問“巴爾薩澤?”
“嗨,很高興你能記得我。畢竟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
“你為什麽會在這?”安托尼特看向他奇怪的問,同時她注意到自己并沒有在原來的那個房間,實際上這個房間一片純白,除了四壁什麽都沒有,她絕對沒在瑪雅的研究所裏了。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緊張,而對方馬上就明晰了她的緊張,安撫她“放心,你還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這只是我進入了你的意識裏。”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安托尼特不明白“你之前去哪兒了?路西法拍惡魔來殺我。”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但我被告知靜觀其變。”巴爾薩澤揮了揮空着的那只手,似乎對什麽感到無奈“那些上面的大人物們……認為這是個好機會,讓你們變的完整。”
“他們希望通過我們其中一個的死亡來達到讓我們和為一體的計劃。”安托尼特想起來,一年前她确實有聽說,天堂希望……她和娜塔莉能合二為一“因為至尊法師死了,所以你們覺得是時候行動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們現在在天啓之中,所以還挺趕時間的。”巴爾薩澤點了點頭,有點同情的看着她“抱歉,我不是針對你,但我得聽命于上頭,畢竟不是所有天使都像安娜和卡西一樣有魄力……”他說到這裏住了嘴,微微回過頭去。
安托尼特聽到了一聲輕柔的翅膀拍擊聲音,巴爾薩澤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新的人,那個存在有一張年輕男子的臉,但是安托尼特能感覺到其下存在的非人的壓迫感,她聽到巴爾薩澤恭敬的對來者說“米迦勒。”并站起來從她身邊退開把位置讓給來者。
巴爾薩澤的手離開安托尼特的額頭的時候,那種悶熱的混沌感又回到了腦子裏。
“就是永遠都不能好好聽話,安妮兒?”來者坐到安托尼特的身邊,輕柔的摸了摸安托尼特的頭發,語氣平靜甚至帶着一點悲憫,像是聖經裏真正的天使那樣。
但是越過他,她看到身後的巴爾薩澤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