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色相簿(二)

學園祭最後一天, 安和招待東方仗助等人吃飯, 地點是自家住宅。

繞是空條承太郎科普那麽多dio事跡,人的觀念也不能立即扭轉,東方仗助邊走邊跟廣濑康一他們科普:“安和廚藝可好了,他家有個烤爐, 就連餐前面包都……”

小面包!

承太郎的警報又響了。

他不動聲色地揉兩把太陽穴。

安和招待得很上心, 昨天還細問了虹村他們愛吃什麽,東方仗助含糊其辭道:“就……好吃的都喜歡,你随便做就行了。”

青少年的食量很大,更別說還有空條承太郎這個壯年男子, 安和忖度半天,除了日式的炸蝦、可樂餅、豬排等高熱量家常菜外, 還烤了千層面攪了帕爾瑪幹酪雞肉。

承太郎先生的長輩在美國, 再做個蘋果餡餅吧……

在安和的勉力表現下,還沒進他家門, 虹村億泰的口水就要流下來了,他們可不知道喬斯達的家事,只覺得安和人長得帥氣又好說話, 有手好廚藝,還是替身使者,仗助有這樣的朋友真是賺大發了。

快進家門時, 空條承太郎的手機“滴滴滴”響了幾聲,他說聲抱歉便卻接電話,讓東方仗助先帶人過去。

電話是spw財團的調查員打來的, 對方激動地說:“承太郎先生,不出您所料,喬迪亞.布蘭度果然有問題。”

由于年代太過久遠,他們集中搜索了很久才找到當年收養喬迪亞的家庭。

他直到8歲都是在教會長大的,金發碧眼,容貌俊秀宛若彩色玻璃上的小天使,神父将他選進了唱詩班。

二十世紀初的意大利教會與狄更斯《霧都孤兒》中的孤兒院相比不遑多讓,收養的孩子面黃肌瘦且不說,到三四歲就被拽去幹活,等年紀大了,女孩兒不是做紡織女工就是淪為流莺,男孩兒有做體力活的,也有當小混混的。

喬迪亞的運氣比較好,他的皮相實在是太完美了,成為了神父坑蒙拐騙的助手,葡萄酒與白面包給予他充足的營養,每當貴族到教堂做禮拜時,神父就會讓喬迪亞出來唱歌或者誦聖經,以博得更多捐款。

這樣的好處時,他很早就将聖經以及其他宗教典籍倒背如流,甚至掌握了上等人才會學的拉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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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時,他被子爵夫婦收養了,那對夫婦是虔誠的教徒,沒有孩子。”調查員說到這語氣一頓,“當然了,他們是不是真的善良還有待考證……”

貴族們的生活相當混亂,尤其是一百年前的貴族,根本毫無道德觀念可言,如果他們是道貌岸然的變态,喬迪亞會遭遇什麽根本不用說。

“讀完大學後,他以軍官身份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子爵夫婦分別在1916、1917年逝世。”

重點來了,調查員說:“布蘭度家在南意大利頗有勢力,甚至還有家族墓園,可不知怎麽的,他倆并沒有被安葬在墓園內,在父母逝世三年後,喬迪亞改回了布蘭度姓氏,并繼承了家産。”

沒人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spw的運氣不錯,竟然找到了這對夫妻屍骨所在的公共墓地。

“買的是所有權只有100年的公墓,因沒有後人遷遺骨,調查之下偶然發現他倆的蹤跡……”

反正他們開棺驗屍了,掀開蓋子後,現實給他們送上份大禮。

“……遺骨散亂是常态,可發黑就不正常了,男女都如此,顯然是被毒素侵蝕已久。”

不用找福爾摩斯也能推斷出真相,伯爵夫婦顯然是被喬迪亞毒死了。

“大致就是這樣,若有更多細節再向您彙報。”

“另外,喬瑟夫先生也在問起意大利布蘭度家族的事,聽說他情緒相當激動,提出想要來日本見一見dio的後代。”

“他來幹什麽。”空條承太郎毫不客氣,“一把年紀的老頭子好好在美國呆着就行了。”

說是這麽說,可腿長在他身上,也不是其他人能阻止的啊……

電話另一頭的人腹诽一會兒,掐斷通訊。

事情發展到這,子爵夫婦是不是好人無法考證,可喬迪亞絕不是表面正經的天使神父,他當年下毒時肯定沒想到一百年後還會有人翻墓地,否則絕對會把兩人挫骨揚灰。

而這件事兒也充分證明了布蘭度血統的強大以及歷史總是驚人相似的。

就連空條承太郎,想起dio當年給酒鬼布蘭度還有喬斯達爵士下毒的經歷時,心情都複雜得不行,他的私生子喬迪亞,就是成功版的dio。

他也沒有“我不做人了”,更沒有牽扯出另一系世代結緣的jojo家族,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由此可見,布蘭度的惡人血統,真是堅固得不行。

想到哪哪都不對的安和龍也,還有他仿佛性轉版dio的媽媽,承太郎的警戒條已經不是蹿高了,而是……

“空條先生。”比風還要輕的嗓音傳入他耳中,成功讓空條承太郎一激靈,他不動神色地回頭,正視笑盈盈的安和龍也。

原來只是禮貌性的懷疑,現在安和在他眼中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了,而且比起dio與喬迪亞那樣控制不住情緒的野路子,他的危險等級還要上升許多。

僞裝成好人的dio,想想不恐怖嗎?

“因為您一直沒進來,我就想着是不是出事了,”安和說,“不進去嗎,蘋果派要涼了。”

“年輕的男孩子們胃口很好,讓客人吃殘羹冷炙,也不是我家的待客之道。”

“還是說。”他平靜地說,“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嗎?”

空條承太郎對安和龍也有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這就像是東方仗助對意大利廚師托尼歐一樣,虹村億泰吃完飯的異常反應,讓他直接将對方當成了邪惡的替身使者。

小心求證之後,安和龍也的背景要恐怖得多,尤其是他全身上下都是雷點。

安和的大學“朋友”,就像是被dio種了肉芽的狂信徒,還有他的替身能力……

他有聽到剛才的對話嗎?

“不,已經結束了。”

“那太好了。”安和說,“請一定要嘗嘗我的料理。”他輕笑一聲說,“非常美味,就是吃了之後……”他意味深長地說,“後遺症有點多。”

也別怪承太郎多想,這一瞬間他确實想到了dio跟喬迪亞與他們家的下毒傳統。

17歲的空條承太郎說不定會直接歐拉歐拉安和一頓,他本來就是不良少年,抽煙鬥毆打人無所不能,可他成爹之後,沉穩許多,他只是沉默地擠進門縫。

安和:仗助君的侄子真是難以相處啊。

他又轉念到二者的家族淵源,自認溫柔體貼地想,空條先生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祖先與對方算是世仇了,哪怕是他這麽有禮的人見到父母的仇人,也無法保持善良的作風,從這角度來看,空條先生只是對他沉默一點,說話直白一點,已經是難得的好人行徑。

而自己要做的,只是用無害與和善來打動對方。

他忽然想到今日菜單的後遺症,炸物的熱量太高,也只有青春期少年能迅速消耗,空條先生這樣的成熟男人,會不會介意毫無蔬菜的菜色?

後遺症就是攝入脂肪過多,需要撸鐵來消耗。

安和龍也與空條承太郎的思維處在兩條完全不交會的平行線上。

廣濑康一他們酒飽飯足地斜在沙發上,安和說着“你們随意”,還提供了聯機的游戲卡盒,讓東方仗助沒想到的是,種類比他的還要多。

“不是吧安和,你竟然是game boy嗎?”仗助誇張地大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安和的收藏。

“生産日期都好新啊。”

安和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蓋住部分聲響。

“……為了跟學生有共同語言。”他探頭對粗手粗腳的東方仗助說,“建議你不要碰全息頭盔,如果覆蓋我的游戲記錄就不妙了。”

“好吧好吧。”仗助讪讪放下頭盔。

此時此刻,空條承太郎卻在看安和的照片,瑟蘭女士有做照片牆的習慣,在她去世後安和也延續下去,一面牆上用軟圖釘拼接出各式各樣的照片,時間跨度很大,安和吉康與瑟蘭.布蘭度在意大利相識,直到現在。

安和出生前的照片,他幼稚園時的照片,上大學的照片,在意大利跟白蘭一家照片,還有跟學生的合影,應有盡有。

人生被濃縮在百張相片內。

不知不覺間,廚房的水聲停了,安和出門時見承太郎無比認真地看照片,他的視線主要集中在瑟蘭的單人照以及安和與同學學生的合照。

這兩張照片都有點詭異,按東方仗助的說法就是:“她好像在對照片外的人笑似的。”瑟蘭.布蘭度的視線很有穿透力,讓人想到當年喬瑟夫念寫dio留下的照片。

而安和的合照,則容易讓人聯想到恐怖電影或者是喪屍片,原因很簡單,萦繞在他身邊的人只能用“神似”來形容,并不是說長得一模一樣,而是他們眼角彎曲的弧度,嘴巴的開閉,如低級蠟像一般,每個人的表情是一致的,而在這群人中,只有小貓三兩只還保留着鮮活的神态,別說是空條承太郎,就算是東方仗助看過之後都寒毛直豎。

安和才不管對方怎麽想的,他像個好客的主人,介紹起照片的來路:“這是我母親在埃及拍攝的照片,這是我初中的畢業照,這是大學的……”

“埃及。”承太郎重複一聲,他直白地說,“你的同學們很像。”

安和龍也露出了禮貌的,在他人眼中變态的笑容:“他們肯定會很高興你的評價,事實上,他們不只是我的同學,而且還是我的朋友,都在各行各業取得了出色的成就。”

“他們相像,是因為具有一樣的優秀特質。”

好了,埃及,dio的朋友,安和龍也的朋友。

“哈、哈、哈。”東方仗助一邊露出尴尬的笑容一邊從勾着安和的肩膀,強行将他帶離原地。

“哎呀,游戲關卡太難了,我找安和請教請教,啊,康一,我馬上就回來。”

背景音夾雜着廣濑康一充滿疑惑的“啊?”

東方仗助頭疼地想:你可閉嘴吧。

不要在承太郎先生面前把反派的頭銜坐得更實在了啊!

……

空條承太郎的想法,安和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卻半點不虛。

先前說過,在安和過往的人生中總有人以為他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結果卻被他以溫柔的人格魅力給感化,成為了珍重的友人。

以東方仗助為例的喬斯達家人都站正義陣營,這有點好的是,除非确認了罪行,他們是絕對不會對無辜路人下手的。

安和自信地想,越深入調查jojo們一定會感受到他的善良,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送走東方仗助等人後,他剛準備登陸“橫濱物語”,手機就響了,一看竟然是從意大利打來的越洋電話。

“表哥~”甜膩膩的聲音,一聽就是白蘭,“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安和不由笑道:“什麽事?”

“我的交換證明辦下來了,再過十多天,就要委托您好好照顧我了。”

他話中帶上了委屈的鼻音:“我本想去并盛町看看,可彭格列的人将那兒圍得水洩不通。”

傑索家族是盤踞北意大利的新興家族,與其說彭格列,跟“那不勒斯”的熱情關系反而更近,兩家在毒/品生意上臭味相投。

因成了鍋裏的學生,安和看白蘭前所未有的順眼了起來。

“你要實在想認識,跟我去也一樣。”

澤田綱吉與安和龍也的line賬號,并不是對方躺在列表裏的僵屍,而是會互通有無的。

“哎呀~”哪怕是白蘭也有點驚訝,該說不愧是他嗎?

“不過。”安和話鋒一轉,“你又是以怎樣的身份同彭格列接觸,傑索家族的繼承者?”

“追求新奇與危險固然是可以的,可正如同父親教導給我的一樣,這句話我也要送給你。”他循循善誘地教導着,“布蘭度家的血液中流淌着瘋狂的因子,我從來不否認這點,正因如此,才要學會克制。”

白蘭拖長音道:“如果學不會怎麽辦呢?”

安和啞然失笑:“對你來說只有想學與不想學。”

“乖巧聽話的孩子固然可愛,而難啃的硬骨頭調/教起來也很有翻趣味。”此時溫和有條不紊的語調,只聽的人毛骨悚然,“你想成為哪一種,白蘭君。”

哎呀哎呀,真可怕。

白蘭眼中閃爍着寶石般絢麗的光澤:究竟要不要接受表哥的威脅呢。

“嘛,到時候再說吧。”

……

登陸游戲時安和的心情還不錯,他想接下來只要找機會挑撥亂步與森的關系就行了,萬沒想到【暴走事件】竟然會燒到他身上。

接通小莊速電話時,本以為會聽見新作相關的好消息,哪裏想到他火急火燎地說:“千萬別嗚嗚嗚嗚嗚——”

連“川澤老師”都沒喊出來就被堵住嘴。

澀澤龍彥的單體武力值其實不大行,要不然也不會被暴走的敦咬死了,可那是面對異能力月下獸,一般人還是搞不過他的。

“川澤真理”的作品又朝日文庫連載,找到責任編輯就能找到川澤老師。

澀澤龍彥的年紀不算大,放日本社會不過是剛剛走出校園象牙塔的社畜,可他畢竟不是社畜,真說的話,澀澤是定居巴黎的二代移民,父母輩富庶得很,能夠支撐他在最頂尖的藝術學院學習繪畫。

他具有藝術家的天賦與直覺,還有受到克蘇魯召喚的神經質,從很小時候起,社會的條條框框就無法約束他。

天生的反社會分子。

“您好,川澤老師。”他的彬彬有禮與安和龍也如出一轍,很像英格蘭紳士,“不對,應該叫您安和老師,首先恭喜老師您完成作家夢想。”

“我很抱歉只能以這種形式聯系您,您的編輯是個有骨氣的好人,無論我怎樣勸說都不肯透露您的信息……”

一直沉默的安和突然開口:“我希望能看見完好無損的編輯,澀澤。”他語氣強硬,與安和以往的形象并不相同。

安和很不高興,澀澤龍彥肯定是江戶川亂步一樣,是未來的他的學生,顯然,無論他有多高的才華,都是“失敗作”。

“當然、當然。”澀澤高興極了,“老師您的友人,我會好好招待的。”

“您知道我為什麽來橫濱嗎?”他的思維非常跳躍,“我啊,看見老師的作品就迫不及待過來了,不愧是您定居的城市,肯定有許多美妙的收藏品,我想讓老師看看我的龍彥之間,它是藝術品的集大成之作。”

“還有就是,平井太郎,高島,他們都是誰呢?”

澀澤龍彥來勢洶洶。

安和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來争寵的,抱着孩子般“你只能喜歡我不能看其他人的心理”,反社會人格有較常人更加蓬勃的獨占欲,不是不行,可想要融入社會就比如要戴好僞善的面具。

至于放棄融入社會……

那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對于不聽話的、放任自流的孩子,安和也做不了什麽,他教育理念中排首位的就是“節制”。

只要不犯到他頭上,也懶得管了。

說到底從他這裏畢業後,安和的興趣就會如潮水般迅速消退,澀澤龍彥壓根是昨日黃花。

他平靜地說:“跟你沒有關系澀澤。”

冷酷無情的腔調不僅沒有讓澀澤難過,相反他更興奮了!他又說了番“我會來拜訪您”“一個一個将他們找出來”的垃圾話之後才挂斷電話,其中有句話精準戳中安和龍也的神經。

“老師您一定很意外吧,不過沒關系,我早就知道,只有違背老師您制定道路的學生才有資格被看在眼中。”澀澤龍彥發出了哲學家的笑聲,“我真想看見您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冷若冰霜?燃燒着靜靜的怒火?”

安和有沒有燃燒怒火不好說,澀澤龍彥精準踩雷是真的,借小莊手機傳訊後他便離開,回撥去确定小莊真的安全,他有思考的空檔。

澀澤龍彥對安和的打擊頗具成效,他甚至後悔自己開啓【暴走事件】了。

後悔的原因無非是:這玩意兒也是我教出來的?

無底線的挑釁還有與同門師兄弟争寵……

安和承認自己喜新厭舊的速度有點快,可在教育期間,他給予每名學生的愛都是平等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總有些苗子,得寸進尺,貪婪成性,不是他憑借一己之力能扭轉的。

安和的手指在桌上一點一點。

原來是想讓亂步君解決此事,現在……

他嘆了口氣,厭倦地想:幫未來的自己清理門戶,真是太煩了。

果然系統是不能亂用的,支線是不能亂開的。

……

跟覺悟頗高的澀澤龍彥不同,正受寵的江戶川亂步毫無“白色相簿”敏感度,對逐漸成型的修羅場一無所知。

坂口安吾對接前早被科普過他的豐功偉績,對隸屬黑手黨的年輕人畢恭畢敬。

亂步大手一揮:“先去勘探現場吧。”

保存完好的現場并不多,至于死者屍體則被順利回收,死法各異,亂步押後去看屍體,反倒是對死亡地點倍感興趣。

有兩人幹脆死在出租屋裏,房間內留有纏鬥痕跡,地板被炸得不成樣子。

他搖頭晃腦看半天,敲門問鄰居說:“24號夜間你有聽到什麽聲響嗎?”

年逾六十的老年女性搖頭:“完全沒有,我難得一覺睡到天亮。”警察來做過幾次筆錄,都得到相同證詞。

亂步卻很有耐心地問了不同事發場地的鄰居,結果大同小異。

調查結束後,他語出驚人道:“白霧對普通人影響有限,現階段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兇手,而是通知橫濱的各幫派,白霧的殺人特征。”

坂口安吾艱難道:“為什麽?”

江戶川亂步長嘆一口氣,讓他解釋就跟罪大惡極似的,他努嘴不情不願地說:“為了避免幫派鬥争激化,被異能力殺死什麽的,不公開的話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一定覺得器重的下屬被敵對組織的人報複了,才會有千奇百怪的死相,在這節骨眼上,不是添亂嗎?”

他的話中要素過多,坂口安吾花了一會兒才理解大半,所以亡者都是被自己的異能力殺死的,而白霧對普通人幾乎沒影響?

“您是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吧。”亂步嘟囔道,“真沒意思,解決了,我要走了。”

坂口安吾阻攔道:“等等,眼下只知道異能力,根本不是解決,想要獲取異能力許可證,起碼要把罪魁禍首趕出關東才行。”

亂步更不情願了:“煩死人了,我能推理到這步就不錯了。”

毋庸置疑,在與森鷗外相處的時間中,亂步越來越清楚自身才華的可貴,可他也知道,只有在合适的時代,合适的行業自己才能升遷。

現在,就算是異能特務科的大人物都要對他卑躬屈膝。

他倒沒有暗爽,江戶川亂步挺随和的,黑色小鬥篷的袍角随着他走路一蹦一跳,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橫濱警局,異能力的構成已經查出來了,接下來就是能力的主人,他猜jr地鐵站的攝像頭一定拍到過澀澤龍彥。

過馬路時江戶川亂步與白色長發的澀澤龍彥擦身而過,亂步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回頭。

“你————”

澀澤龍彥饒有興致地說:“原來如此,你就是平井太郎嗎?”

啊?

綴在後面的坂口安吾聽後一愣,滿頭問號,什麽跟什麽,亂步跟他認識嗎?

江戶川亂步大喊一聲:“他就是白霧時間的罪魁禍首,抓……不對,快點去搬救兵,坂口。”

澀澤龍彥就跟沒聽到他說什麽似的,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抓着江戶川亂步領子喋喋不休,充分證明他話唠且缺愛的特質。

“你就是他最新喜愛的學生嗎?出色的洞察力,原來如此他确實是會喜歡特殊的學生,可不管怎麽說,你的能力都很弱小,甚至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異能力。”

“安和老師怎麽會喜歡你這樣的學生,你實在是太弱了!”

聽見澀澤龍彥單方面的宣洩,警惕的坂口安吾腦袋上升騰出一粒很大的問號,是這樣的,他原本在亂步叫破白霧的真身時,已經準備好付出自己的一切讓江戶川亂步逃命了,在發現他被抓住後,險些撅過去。

可聽着聽着,他忽然覺得不對味起來,這罪魁禍首的狀态怎麽很像是被抛棄的婦女啊!

澀澤龍彥發動語言攻擊:“我才是先來的。”

坂口安吾:???

江戶川亂步:“無論你怎麽想的,安和老師只會看着我亂步大人一個。”

坂口安吾:???

等等,不對,怎麽回事,你們是忽然錯頻道了嗎?

為什麽要忽然從少年番變成白色相簿的季節啊,男孩兒們的争風吃醋有意思嗎?

而且……

安吾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安和,是他想得那個安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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