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虞清聽了這一句誇獎,高興地眼睛都眯起來,他第一次做,也只做了這一碗,見秦奏喜歡,便覺得自己在做飯上很有天賦,心中想着往後常做,完全沒再去關注秦奏。
以至于根本沒有發現秦奏只嘗了那一口,那一口後,便再沒有動過。
面不能久放,一頓飯的時間還未結束,原本模樣好看的面便吸滿了湯汁,黏黏糊糊地擠壓在一起,看着讓人少了幾分胃口。
虞清未發現,秦奏卻看着那碗面用完了一餐,面得味道很好,好的驚人,也讓他不敢多吃,生怕會如那個秦奏一樣沉溺。
他看向虞清的眼神帶着深意,金沐晴說他們感情很好,身體殘留的無意識動作也表明那個人很愛虞清。
但對于虞清,秦奏對此抱有嘲意,一天過去了,虞清始終沒有發現這個殼子換了個靈魂。
愛情果然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啊。
夜色漸濃,夜風将庭院中桂花的香氣送進房間,整個秦家和秦奏記憶中的沒有區別,除了,那張雙人大床。
虞清早已洗過澡,此時趴在床上,見他拿着衣服就要進浴室,連忙坐起,然後說:“你頭上有傷不能洗澡。”
“我會注意的。”秦奏不置可否,他早就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在醫院待久了,渾身上下一股子消毒水味。
穿着寬松睡衣的虞清下了床,匆匆穿上拖鞋,站在他的面前,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那雙眼睛有些圓,那睡衣的領口也太大。
“那我幫你呀。”虞清笑眯眯地,離得太近,讓秦奏不經意間發現他的胸膛上有顆紅色小痣。
莫名地,秦奏覺得今夜的氣溫有點高,他動了動喉結,眼睛瞥向別處,這具身體太過躁動,讓他有些不适應。
虞清見他不說話,已經興致沖沖地拉着他的衣角,準備一起進浴室了。
秦奏皺眉,冷冰冰地掙脫開,仿佛躲着鬼魅一般飛速将浴室的門關上,隔着一個玻璃,吐出兩個字:“不用。”
虞清眼睛轉了轉,笑的開懷,失了憶的秦奏逗起來有點好玩,要放在之前他可不敢這麽逗秦奏,不然被吃掉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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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手,咚咚兩聲敲響玻璃門,肉眼可見地對面那道影子僵住了。
虞清憋着笑,故意又問道:“真的不用我幫你嗎?”
“我自己可以。”急促帶着防備的聲音很快響起,着急地似乎如果不立刻拒絕,下一刻就要被虞清玷污了身子。
“那你要注意一點哦。”虞清小聲叮囑道,接着心情大好地轉過身繼續回床上躺着了。
浴室中的秦奏見門外沒了動靜,重重吐出一口氣,他低下頭滿眼陰郁地瞧着下身的反應,等到終于将全部欲望忍了下去,他才有了動作。
太沒出息了,秦奏恨恨地想着,如果換做是他自己的那具身體,定然不會這麽簡單就被美□□惑。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秦奏的事情,虞清一直沒有和母親好好聯系過,他一直怕媽媽知道秦奏昏迷的事情會擔心,便不敢多說,生怕自己會露出破綻。
如今秦奏醒過來了,他也輕松許多,想了想,虞清給虞母張韻詩撥過去一個視頻電話。
沒有等上太久,很快,那邊張韻詩的面容就出現在屏幕上。
她剛洗漱過,臉上還貼着面膜,一見到虞清,剛升上眉眼的笑意就被擔心遮蓋住。
虞清一瞧,便知道她肯定是聽說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他有些懊惱自己沒有處理好事情,害的她擔心。
“媽媽,秦奏他之前是出了車禍,不過現在都出院啦,你別擔心嘛。”張韻詩身體不好,又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性格,不管是虞父還是虞清都總是不想讓她多擔心。
“他沒受什麽傷吧,你隔壁家劉阿姨說的可吓人了,我本來想今天過去看看的,你爸非攔着我。”張韻詩拍拍胸口,到底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是撞到了頭,現在出了點小問題。”虞清抿了下唇,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說:“他現在失憶了,都不記得我是誰了。”
話音落下,張詩韻剛松下的神經又猛地緊了起來。
這哪裏是小問題,這問題可大了去了,萬一……秦奏一直想不起來呢,又或者要過很久才能記起呢,那這段時間,她的寶貝虞清可得多難受。
張詩韻止不住地擔憂起來,她還記得從前的時候,她身體不好,生孩子傷害太大,虞父和她商量過後,最終決定領養一個孩子。
他們跑了很多的地方,最終在一個不大的福利院見到了虞清,那個時候虞清年紀已經有些大了,不是最好的收養年紀,但張韻詩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明明已經十歲了,虞清還是小小的一只,皮膚白,眼睛黑溜溜泛着水光,和周圍其他小朋友玩的特別開心。
見到他的第一眼,張韻詩就想如果要收養一個小孩,那就收養他吧,她一定會對他好。
按理說,十歲大的孩子想要收養的人不會多,還是在一個偏僻的孤兒院。
但張韻詩準備收養虞清的時候還遇見了另一對夫妻想要收養虞清,巧的是兩家人都姓虞。
張韻詩能夠看出來那一對夫妻條件要比她好的多,當時,她便想,若是虞清跟了那一戶,說不定會比跟着她過得好些。
可沒想到,虞清還是選擇了她。
她把虞清帶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不适應的原因,虞清跟她回家的第一天就生了病,張韻詩內疚地一整夜沒合眼,生怕是自己沒照顧好他。
後來,虞清一點點長大,她把那個瘦小的孩子養成現在這個漂亮健康的模樣,她不舍得虞清吃一點點苦。
可現在,結婚才一個月,秦奏就出了意外,這實在讓她心疼。
但她也不能說什麽,她看得出來,她的清清很喜歡秦奏,于是她只能問道:“清清,那明天媽媽去看看你和秦奏好嘛?”
虞清也許久沒有見到她了,結婚後他和秦奏就去度蜜月,剛回來秦奏又出車禍,算下來已經一個月都過去了。
想到答應媽媽的每個星期回去看她,他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說:“那我明天帶秦奏回家吧。”
“這樣也好。”張韻詩總算心情好上了一點,卻又不放心問道:“秦奏他現在不記得你了,他沒欺負你吧。”
“怎麽會。”虞清笑了,他偷偷朝浴室看了幾眼,見浴室房門關着,便悄悄對虞母說:“媽媽,我跟你說,他現在變得傻乎乎的,可好玩了。”
張韻詩噗嗤一笑,終于不擔心了,也是,這麽多年秦奏對虞清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虞清剛準備開口再說幾句趣事,視線的餘角卻多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方才沒聽見浴室門開的聲音,顯然秦奏已經出來多時了。
長相陰冷的男人端着杯水,上半身□□着,只腰間圍了條浴巾,一步步走向他的正前方,斜長的濃眉一挑,讓虞清只覺得心驚膽戰。
他飛快和虞母說了句告別的話,将手機塞進被子,裝作什麽也沒說過的模樣正襟危坐在床邊,乖的不可思議。
秦奏卻步步緊逼,他剛倒完水,本來還在思考着該如何和他的小妻子相處,結果卻就聽見虞清和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
他指尖在骨瓷的杯子上叮叮敲了幾聲,步子緩慢地停在虞清的面前,低下頭,便能看見虞清的發旋,以及領口下大半的胸膛。
“傻乎乎的?”
“很好玩?”
秦奏難以想象這居然是虞清對他的評價,該說他是天真好呢,還是愚蠢好呢,又或者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虞清頭低的緊緊的,眼睛眨呀眨,半晌沒等來秦奏對他的“懲罰”,突然間,膽子就大了,也不再躲避視線,猛的一站起來,說:“我是在誇你嘛,你這樣多可愛啊。”
可愛二字讓秦奏冷笑,他擡起手,輕輕松松捏住虞清的腮幫,見那兩團軟肉因為動作快要擠在一起,莫名心情好上了許多。
沒想到,逗一逗還是挺好玩的。
虞清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和我一起回家看媽媽吧。”
含糊不清的字眼讓秦奏許久沒有理解清楚,他手上力道減輕,雖還放在虞清的臉頰上,但并不影響說話。
虞清又說了一遍,卻見秦奏毫無反應,臉上也看不出半點要應答的模樣。
虞清皺眉,他許久沒回家了,雖說他自己回去也是可以,但這次秦奏若不跟他回去,虞母指不定要多想。
“你陪我回去嘛。”虞清撒着嬌。
“不,我讓李叔送你回去。”秦奏說,李叔是秦家的司機,至于他自己卻看不出半點心軟的意思。
虞清嘆了一口氣,回想起過去的秦奏的樣子,心道看來只能試試這個辦法了。
于是,他輕輕踮起腳尖,飛快在秦奏的唇瓣上親了一下,一瞬即逝的親吻後,他又軟綿綿地撒起嬌來:“我已經付給你報酬了,你現在不能賴賬。”
說着,他便轉身撲向床,一副不想聽見拒絕的模樣。
秦奏也的确沒說話,他擡手摸着自己冰涼的唇,眼尾掃過被被子抱起來的虞清,他好像有一點點理解這具身體為什麽會喜歡這個人了。
長得好,愛撒嬌,對于一些人來說的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秦奏自己,卻是沒興趣的。
不過,家裏養個小奶貓,好像也沒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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