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和你,願一生相守

岳家許多老員工都是從岳涼爺爺那一輩便開始侍奉岳家,看着岳涼長大,在那些人眼中,俨然将岳涼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而岳涼自幼喪母,岳忠堂又帶回來一個私生子,衆人對岳涼便更加憐惜。

七年前的事鬧的那麽大,衆人多多少少都清楚一些,雖然心中不看好岳涼和傅心仁,但只要大小姐開心也并不是不可以,誰知道岳傑一事摻和進去後,岳忠堂和岳涼的關系越鬧越僵,他們這些仆人說話也沒分量,只能滿懷擔憂,遺憾的看着岳涼離開岳家。

萬幸的是,他們等到了岳涼回來的一天。孟雲看着緩緩走來的岳涼,她的大小姐還是沒變。不對,該是更加漂亮了!

岳涼隔着許遠就喊道:“孟姨”。

孟雲連忙迎了上去,拉着岳涼的雙手,上下打量,“大小姐真的回來了!你看看你,瘦了那麽多,是不是在外面吃了許多苦。雖說老爺脾氣不大好,大小姐也是個倔性子,當初離了岳家,你也狠心七年都不回來看看”。

孟雲說着埋怨的話,語氣中卻是疼惜,岳涼哪會不知道這些人對她有多關心,一想起這漫長七年,心中便是愧疚,“孟姨,對不起,我不該……”。

孟雲連忙打斷,柔聲道:“孟姨哪裏是怪你,只是心疼你罷了,這裏是你的家,即使老爺逐你出了岳家也依然是你的家,是你的東西別人搶不走,就是老爺被蒙了雙眼糊裏糊塗的給了,我們這群老東西也是不同意的”!

岳涼擦了擦眼角的淚,笑道:“孟姨,你這些話要是被徐伯聽到了,小心他訓你”!

孟雲豎起柳眉,喝道:“他敢”!說罷,孟雲瞧了瞧四周,低聲問道:“大小姐,聽守門的昂老頭子說有個人和你一起回來的,可是那個傅丫頭?老爺是同意你們了?她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

“我和她已經……不,應該說我和她從來就沒在一起過”。

孟雲知道以前岳涼愛傅心仁愛的有多深,現在聽她說起這話,以為岳涼心中一定十分傷心痛苦,心中疼惜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自責道:“大小姐,你瞧孟姨這不會說話的”。

岳涼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孟姨,不要緊的,我已經放下她了,而且我已經有了在交往的人,和我一起過來的就是她,她叫泰洋,是個畫師,連我爸都非常喜歡她的畫,方才去大廳的時候他們倆去書房談事了,等有機會我帶她見見你們”。

孟雲到底是過來人,瞧岳涼眸中的溫情,就知道她是真心喜歡,心中欣慰不少,“看來這七年你确實經歷了許多,孟姨知道,你是個長情的人,愛上一個人便不會輕易離開,這期間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孟姨也知道,以你的性子,那些痛苦的事你不會輕易說,孟姨也就不問你了。不過,給孟姨說說那丫頭,我看看她有什麽通天的本事,居然能讓你移情別戀”。

岳涼低垂着頭,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一句一句将遇見泰洋的事慢慢道來……

岳涼回了大廳,岳忠堂和泰洋剛好從書房出來,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岳忠堂在前,面色紅潤,好像高興了不少,泰洋在後,依舊是那副癱着臉的模樣。

衆人上了飯桌,泰洋和岳涼自然是坐在一起,岳傑和許先奇坐在對面,雖然岳涼讨厭岳傑,但是難得回來一次,岳忠堂那麽高興,她也不會在飯桌上掃了大家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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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岳涼性子偏冷,對陌生人都是不怎麽說話的,對不喜歡的人就更別提了,所以從頭到尾,岳涼都沒說過幾句話,倒是岳忠堂十分高興,在那與泰洋說個不停。

岳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相比于之前,岳忠堂對泰洋親近了許多。

用完餐後,岳忠堂開口道:“今天天色晚了,岳涼,你和泰洋就在這裏睡吧,孟姨每天都會打掃你的房間,那裏還是和原來一樣”。

岳涼點了點頭後看向泰洋,心中越發好奇兩人談了什麽,竟然稱呼都變了。

此時,岳傑也開了口,問道:“那給泰大師安排哪間客房”?

許先奇接話道:“不如安排在我旁邊那間客房吧,我對字畫也有些興趣,奈何學藝不精,正好找泰大師學習學習”。

岳涼斂起眉,朝前邁了一步,稍稍擋住了泰洋,她說道:“不用安排了,她和我一間”。

她總覺得岳傑不安好心,把泰洋放在岳傑和許先奇的邊上,她怎麽放心!

話語一出,岳傑和許先奇神色一變,倒是岳忠堂面色如常,問道:“泰洋,你怎麽看”?

泰洋看向岳涼,說道:“那就跟岳涼一間好了”。

岳涼要帶着泰洋去房間看看,岳忠堂沉默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泰洋,年輕人……還是早點休息”。

幾人一臉莫名,岳忠堂摸了摸鼻頭,說道:“好啦,我也要回房了”。

他要去賞一賞他那副新畫,得了空也讓李長安眼饞眼饞。

岳涼打開房門,房間內的布置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一絲灰塵也沒落下,岳涼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上面的相框,裏面一男一女抱着一個小女孩站在花田前,笑的開心,時光定格在那一刻,記錄了這一幕溫馨的畫面。

岳涼不禁輕輕的撫摸,當初她什麽也沒帶走,就連這張照片也留在了岳家。

泰洋靠上來,問道:“這個是岳涼的媽媽嗎”?

岳涼回過頭,笑道:“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能記得她的模樣,也只能靠這些照片。你看她和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像”。

“嗯,不像”。

岳涼放下照片,轉過身抱住了泰洋,悶聲說道:“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安慰安慰我嗎,你啊,為什麽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

七年不回來,一回來感受着這些回憶,人也難免變得有些傷感。

泰洋問道:“岳涼想要安慰嗎”?

岳涼靠着泰洋沒說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剛才和我爸談了些什麽,為什麽我覺得他對你的态度改變了許多”?

“我要他解除你和許先奇的婚約,然後告訴了他我向你求婚的事”。

“你去跟他說了”?!岳涼擡起頭來看泰洋,有些哭笑不得,該說是意料之中呢,還是意料之外呢,她隐隐約約能猜到泰洋會做些什麽,卻沒料到她就這樣坦白了,還一個人去面對她的父親,驚訝之餘,心上也繞着一絲甜蜜,“那他有沒有為難你”?

不對,按岳忠堂方才的表現來看,确确實實是高興的,再者說他那麽喜歡泰洋,也不會做什麽很過分的事,岳涼稍稍的松了口氣。

果然,泰洋搖了搖頭,她說道:“他說如果你哪天答應了我的求婚,他就哪天解除我的婚約,順便幫我們辦婚禮”。

岳涼面色兀的一紅,問道:“他真這麽說的”?

“嗯”。

岳涼有些難以相信,她了解她的父親,岳忠堂雖然不迂腐卻也希望她找個男人正經過日子,即使是他喜歡泰洋,但怎麽可能答應的這麽幹脆,許先奇在他心目中可一直都是理想女婿,泰洋不過說了幾句,他就答應了?

岳涼捏着泰洋的臉頰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老實交代”!

“我不過是說,我能娶你的話,就把我的藏畫都送給他,而且,他說他已經給不了你多少,至少希望你能夠選折自己愛的人”。

泰洋被岳涼捏着臉頰,說話有些不清,但岳涼聽的明白,她慢慢的放下了手,将頭靠在泰洋胸前,腳下一用力自己連同泰洋一起倒在了床上。

岳涼撐起身,墨發從她耳旁滑落到泰洋的耳邊,昏暗的燈光下,岳涼的臉在陰影裏有些看不清,但是那雙眸子裏的光亮泰洋卻看的清晰。

岳涼說:“泰洋,你知道你和傅心仁最大的區別在哪裏嗎”?

朱唇輕啓,吐氣如蘭,泰洋呆呆的看着岳涼,第一次覺得身上的女人比她的那些畫還要好看。

岳涼見泰洋沒有說話,便又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我做再多她都不曾看一眼,但是現在,卻都是你在默默的為我做一些事。泰洋,我經歷過,所以我知道一個人單方面的在感情上付出會有多累。我現在已經答應同你交往了,是因為我清楚,我是喜歡你的”。

岳涼指着自己心髒的位置,眉眼缱绻,“這裏,是你的位置。泰洋,我這個人很長情,認定一個人便希望生生世世,我害怕我喜歡的人再離開我,所以之前我一直不敢将喜歡說出口,但是你卻逼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泰洋,以後有事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我不希望哪一天你累了,也會想要離開我”。

上一次愛的太累,所以現在患得患失。泰洋和傅心仁不同,岳涼從一開始就明白,初戀難以忘懷,但是把她從黑暗之中拉出來的泰洋更加無法割舍,泰洋就是她的光明,現在她放任自己沉淪在這幸福之中,如果哪一天,這拯救她的光明離開,她怕是會堕入更加絕望的深淵。

遇見泰洋,她何其幸運,又何其不幸。如果徹徹底底的愛上這個人,怕是再也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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