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聽話,不準對別人笑
“她是我的”!
傅心仁擡頭看着來人,那副面容與往常無異, 只是一雙眼眸深邃,寒光凜凜, 不似往日澄澈,她竟感覺此刻置身冰山雪地,寒氣襲人。
這人竟然同往日無害的模樣截然相反,恐怖如斯,傅心仁心中一顫,這人也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
岳涼看着自己想了一天的人出現在眼前,又是驚喜又是驚訝,聽到她的所屬宣言,心中自然有一抹嬌羞。同時, 泰洋此時此刻所散發的氣場也讓她心底震撼,她記憶之中的泰洋, 怠惰,懶散,溫順,呆萌, 就是一只愛曬太陽的三好貓咪, 嗯……一只才華橫溢,背景強大的三好貓咪。
對待陌生人,從來都是不愛搭理,對待心懷歹意的人,打人一巴掌也會好好道歉,然後不搭理。
情人眼裏出西施,在岳涼眼裏泰洋從來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以至于她都忘了貓咪也是有爪牙的,生于軍人世家,怎麽可能會沒有一點攝人的氣魄。
此時的泰洋更像泰清源,不,比泰清源更讓人畏懼。
“你不是回你爺爺家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泰洋将目光落到岳涼身上,方才駭人的氣勢一下就消散無蹤,“我想你了,就回來了”。
直白的話語被泰洋說出來,讓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顯得有些可愛。
岳涼摟住泰洋的脖子,滿足的輕笑出聲,“我也想你了,晚上都沒人給我暖被子”!
岳涼也不吝啬于表達自己的思念,因為,真的很想她。
要不是這一次短暫的分離,她都不知道她已經對泰洋這樣依賴了。
傅心仁緩緩的站起了身,神色有些落寞,原本這些該是屬于自己的,心中澀然,傅心仁聲音低啞道:“岳涼,我先走了”。
岳涼側過頭,對着傅心仁輕聲道:“注意安全”。
傅心仁漸漸走遠,岳涼看着她遠去,背影蕭索,心中難免有些感慨這十年的青春,突的摟在腰上的手一發力,摟的更緊,岳涼的腦袋因為慣性朝着泰洋傾去,離着那張面孔不過一指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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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涼滿面嬌嗔,正欲說人,泰洋突然沉聲道:“你是我的”!
今天的泰洋還真是霸道,不過這霸道卻有些別樣的風情,岳涼也不讨厭,而且,她竟破天荒的在泰洋的語氣中聽出了不高興!
岳涼按着泰洋的話,順毛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岳涼手指掃過泰洋裸/露在外的皮膚,只覺得有些冰涼,目光向泰洋身上掃去,才發現這家夥居然穿了一件襯衫加針織衫就出來了,腳上穿着的還是拖鞋!
“你是逃難出來的嗎?!怎麽不知道多穿點,感冒了怎麽辦,快跟我回去”!
岳涼一動,腳上就像針紮一般,刺痛難忍。
泰洋看到岳涼臉色蒼白,說道:“我抱你”。
“不要”!
“哦……那我背你”。
“不要”!
“那我抱你”。
“……”一旁的積雪都還沒融化,每說一句話都會從嘴裏出一股霧氣,岳涼怕再争下去,泰洋真該感冒了,只得妥協道:“你還是背我好了”。
泰洋轉過身蹲下,讓岳涼好上來,等了好一會兒,那股重量才攀上她的背,泰洋拖住岳涼的大腿,穩穩的起了身。
岳涼在心裏默默的慶幸,還好今天自己穿的是褲子!
岳涼摟住泰洋的脖子,将下巴擱在自己的胳膊上,問道:“老實交代,你怎麽這幅樣子”!
地上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響,泰洋聽到岳涼的問話,習慣性的去看岳涼,頭一偏,臉便碰到了岳涼的嘴唇。
岳涼一怔,泰洋愣愣道:“涼涼的”。
岳涼惱羞的将泰洋的腦袋掰了回去,喝道:“笨蛋,看路”!
其實泰洋昨天晚上就可以回岳涼那裏的,只是她不認得路,白白浪費了幾個小時,等她回到岳涼家裏時,岳涼已經去上班了,泰洋想要見岳涼,這才又将車開到岳涼公司來。
正好看見傅心仁想抱岳涼那一幕。
嘛~來的還算及時。
此時的泰家大宅籠罩着一層陰寒的氣息,連空氣都變的厚重起來,一派穿着軍裝的士兵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站在衆人前的泰世平雖然年已七十,但寶刀未老,當年的他可是上過戰場的,經歷過真真正正的戰争,弱肉強食,血肉橫飛,才鍛煉出如今的一頭猛虎,哪是現在小打小鬧的新兵們能比的。他只要板着個臉,就能讓人吓出一身冷汗,那一身的氣勢沒人學得來。
“一群沒用的東西!看個人都看不住”!
沒一個人敢說話,更沒一個人敢反駁。
管家走到泰世平身邊,說道:“老爺,外面有個年輕人說要見您”。
“沒空!讓他走”!
“但是,他說他是……來找小小姐要車的”。
泰世平雙眸一眯,看向管家,沉聲道:“什麽意思”?
“他說昨天小小姐搶走了他的車”。
泰世平背起手,來回的踱步,半晌,他開口道:“帶他來見我”。
“是”。
……
半個小時的時間流過,一隊士兵二十多個人整齊有素的坐上車,離開了泰家大宅,二樓的泰清源看着越行越遠的車輛,撥通了電話。
“清源,你和泰洋寶貝在泰家大宅過的怎麽樣,老人家有沒有為難你”?
“依,泰世平已經知道泰洋和岳涼的事了”。
“什麽?!怎麽會知道的?這才一天……”。
“依,你聽我說,泰世平昨天軟禁了泰洋,但是小家夥偷偷溜了出去說是要見岳涼,現在老人家派了人去抓泰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岳涼位置的,但是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到岳涼那裏了,你和苗淼快去岳涼那裏看看,絕對不能讓泰洋鬧出事來”!
“那你呢”?
“我得留在這邊注意泰世平的動向”。
苗依沉默一會兒,輕聲道:“那你小心”!
“嗯”。
老人家知道泰洋跑出去以後,也變相的軟禁了泰清源,不僅如此,手機也給她收了,這不,這電話還是順的賓客的,要不然昨天她就聯系苗依了。心思通透如苗依,怎會猜不出其中的蹊跷,她雖擔心,也不言明,因為她相信泰清源。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泰洋和岳涼兩人回了家,泰洋把岳涼背回房間,轉身去拿藥酒。泰洋輕輕脫下岳涼的高跟鞋,腳踝那一塊已經完全青紫,有一絲觸碰就讓岳涼一聲輕哼。
泰洋倒了些藥酒在手上,開始揉搓傷處,力度很大,痛的岳涼狠狠的抓住泰洋的肩膀,緊咬住嘴唇。
熱度漸漸升起,腳踝的痛楚倒是慢慢的不那麽明顯了,但是岳涼已經出了一額頭的汗,等到泰洋收手,岳涼才重重的吐了口氣。
岳涼将腦袋靠在泰洋的肩膀上,泰洋就乖乖的坐在那裏,一時間兩人就坐在床頭,靜靜的依偎着。
岳涼滿足的蹭了蹭,擡頭去看泰洋時,那家夥目光直視着牆上的那副畫,看的出神。
那天岳涼收到這份禮物後,一直不知道放哪,最後幹脆的挂在了卧室,不得不說,泰洋的畫技确實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畫上的人栩栩如生,特別是眼睛透着一股子靈氣,岳涼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着那幅畫,都感覺是在照鏡子一樣。
一時之間,岳涼竟有些吃味,掙紮着站起了身,拖着傷腳,跳到了牆邊站在那副畫下,指着畫問道:“是這畫好看還是我好看”?
泰洋回過神來,一臉茫然,“不都是你嗎”?
岳涼又重新問道:“是畫好看還是我好看,要正面回答”。
泰洋歪了歪頭,還是不大明白岳涼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是……是一樣的啊”。
“那你是要跟着畫過,還是要跟我過”?
泰洋一怔,呆呆的看着岳涼,岳涼臉色越來越沉,雖然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發神經一樣,只能用無理取鬧四個字來概括,但是她就是不高興,她轉過身蹦蹦跳跳,要取下那幅畫。
背後傳來一陣笑聲,笑聲很輕,溫柔的就像有羽毛在輕撫你的耳廓,有一雙素手在撩撥你的心弦,岳涼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聲控,但是這笑聲卻讓她心間一顫。
岳涼猛的回身,泰洋嘴角的笑意還沒收住,那人正展眉輕笑,幅度很小,但卻透着融化冰雪的暖意,一副寵溺的模樣,好似春日暖陽,照進心底,暖流蔓延四肢百骸,彙聚心間,舒服的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原來這個人是會笑的
原來這個人笑起來這麽好看
岳涼細瞧着泰洋的模樣,紅了臉,這家夥這幅模樣太犯規了!她忍不住喃喃道:“泰洋”。
“嗯”?
軟糯的一聲直擊心底。
岳涼跳到泰洋身前,坐到她大腿上,摟住她,說道:“以後不準對別人笑,聽到沒有”。
泰洋乖乖的點了點頭,其實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發笑,只是看到岳涼在畫下嘟着臉頰,和她較真說‘要和畫過還是要和她過’時,內心有一種感覺在膨脹,酸酸癢癢的,這種感覺膨脹到她的心都容不下了……
所以,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