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醜拒!我只要岳涼
一輪敬酒下來,泰世平高興了許多,來的賓客之中,不少人的公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泰世平心中也有了數。
泰世平帶着泰洋轉了一圈, 最後才将泰洋帶到站在中央的那三人身邊, 站在大廳中央的三人都是一身深綠的軍裝, 發絲花白,與泰世平差不多的年紀, 三人見泰世平走來,讓出了些位置。
楊雲笑道:“泰兄, 你可真不厚道,我三人等了這麽久, 你居然在最後才帶着孫侄女到我們這來”!
泰世平笑罵道:“就你意見多,這不是覺着你們重要,才讓你們壓軸登場麽,你個沒眼力見的”!
杜志恒上下打量着泰洋, 習慣性的摸着自己的胡茬,疑惑道:“泰兄, 我記得上次我們見孫侄女還是她七歲的時候, 五官還未長開,與現在大不相同。可我現在瞧着孫侄女,怎麽覺得這面容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封侯一巴掌拍向杜志恒的背,笑道:“孫侄女小的時候就長得軟糯可愛,那時候要不是泰兄一雙虎目盯着,你老小子早就把孫侄女偷偷抱回家了。莫不是後來日思夜想,念着孫侄女,在夢裏見過”?
說罷,仰頭豪邁的大笑起來,笑聲洪亮,引得許多賓客紛紛側頭,見是這四人,都附和的輕笑了幾聲。
杜志恒拍開封侯的手,理了理衣衫,喝道:“我這說的認真的,你個老不死的偏要開玩笑”!
泰世平擡手,示意幾人安靜,說道:“好了,志恒見過泰洋也不奇怪”。
封侯說道:“哪裏不奇怪了,每次我們幾個老頭子聚聚,孫侄女都在國外,要不是這次你有意,我們哪裏能見到孫侄女”?
一旁的杜志恒猛的睜大眼睛,一拍大腿,高聲道:“哦!我想起來了,英國的畫展!泰”!
封侯一臉狀況外,不解道:“你發什麽瘋?什麽畫展?什麽泰”?
封侯是個完完全全的匹夫,平日裏除了舞刀弄槍,那些個書畫他是一點都不喜歡,倒是杜志恒近幾年對這些熱愛的很,楊雲也是有所研究,揶揄道:“瘋猴子,讓你平時多讀點書”。
“你”!
“志恒這麽一說,我也有些印象,泰兄,你不跟我們解釋解釋”?
泰世平眼中少有的露出驕傲的神色,他道:“正如志恒所說,泰洋就是這些年聲名鵲起的畫壇新秀,泰。沒能成為一介軍人,倒是在這些旁門左道上有了成就”。
Advertisement
楊雲和封侯默默的搖了搖頭,這人,心裏面明明自滿的很,還偏偏裝成一副謙虛的樣子。
杜志恒神色激動,朝着泰洋靠近了許多,說道:“泰兄,你可真不夠義氣,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字畫,孫侄女有這樣的成就你也不跟我們分享分享,偏要藏着掖着。不行,怎麽說你這孫侄女也得給我留着,不能給了外面那些歪瓜裂棗,我杜志恒六個孫子,任孫侄女挑選,聘禮也任你提,就是要我這老頭子的軍銜,我也給!總之,人你得給我留下”!
封侯攔住杜志恒,說道:“嘿!說好了一起商量的,你怎麽耍賴提前說了,不行,這麽好的孫媳婦怎麽能給你杜家,泰兄,這你可得公平對待”。
“好啦,主要還是看泰洋的意見”。
幾人将目光投到泰洋身上,封侯問道:“孫侄女,你看看你喜歡我們哪家的小子”?
“瘋猴子,孫侄女又沒怎麽見過他們,你這麽問她,她怎麽回答你”?
封侯大笑道:“結了婚不就天天見了嘛”!
一直不曾說話的泰洋突然開口:“結婚”?
聲音不大,但足以吸引四人的注意。
泰洋微擡眼眸,淡淡道:“我已經有了要結婚的人了,所以,不會和他們結婚的”。
泰世平盯着泰洋的眸子越來越深沉……
一名侍女突然來到泰清源面前,說是老将軍有事找她,讓她立刻去書房。泰清源擡頭四處尋找泰世平和泰洋的身影,這才發現,兩人已不知何時不在了。
心中的不安漸漸升起。
敲了敲書房的門,屋內傳來泰世平的怒喝:“進來”!
泰清源推門進去,泰世平坐在書桌前,額頭上青筋凸起,雙目赤紅,而泰洋站在書桌前,仍舊那副平靜的模樣。
泰世平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教的好女兒”!
泰清源認命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知道了,“我并不覺得泰洋做錯了什麽”?
“你不覺得她做錯了什麽?這麽說你是知道她的事了?泰清源!當年你敗壞門風,罔顧倫常,為了一個女人和安山離婚!如今你竟然連着泰洋也帶壞了,讓她有了要和女人過一生的想法,你”!
“我今天并不想跟您讨論關于愛情本質這一類的東西,就泰洋而言,二十多年了,除了畫,您可曾見過她強烈的渴望過什麽,泰洋沒有感情,但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正慢慢的在改變,她……”。
“荒唐!就因為這種理由,就讓她做這種有違天道的事!泰清源,你不是我家的人,我管不着你,但是泰洋是我泰家唯一的孫女,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就決不允許她做出此等錯事”!泰世平對着門外大喝道:“來人啊!帶小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小小姐踏出泰家大宅一步”!
泰清源面色一凝,皺起了眉,冷聲道:“你要軟禁她”?!
“在她結婚之前,我不會允許她踏出泰家半步的”。
“她是我的孩子”!
泰世平眼眸之中寒光一閃,沉聲道:“她是我孫女!泰清源,不要觸及我的底線,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兩個士兵進來将泰洋帶了出去,泰洋也不掙紮,從一開始,泰世平知道事情真相後,面對他的滔天怒火,泰洋便是神游天外般的模樣,直到被帶走,她也乖順的很。
情況真是不能更糟糕。
宴會失去了主角,很快就散了,一些賓客們被引到了大宅各處休息,還有一些賓客也動身準備回去,泰清源便來到泰洋房門前,兩個士兵正守在那裏,見泰清源來了,立馬敬禮。
泰清源點了點頭,問道:“小小姐休息了嗎”?
“還沒”。
泰清源推開了房門,一陣冰寒的風刮來,泰清源下意識的用手遮擋,再擡眸看去,原來是泰洋打開了窗門。
泰洋的房內有個陽臺,正對着大門,此刻泰洋盤腿坐在陽臺上,擡頭看着夜空中的皓月。
泰清源拿起床上的毛毯,走過去裹到泰洋的身上,輕聲責備道:“這麽冷的天,你還穿這麽少在這吹冷風,當心着涼”!
“母親,爺爺睡了嗎”?
“大概在送客吧……泰洋,我們不是說好的現在不要說你和岳涼的事麽,為什麽他這麽快就知道了”。
冬日的夜空沒有有些寂寥,灰色的天空之中只有一顆月亮,泰洋呼吸着冷冽的空氣,瞭望着遠方,輕聲道:“我告訴他的”。
“為什麽”?
“為什麽”?泰洋重複道,她看着陸陸續續離開的賓客,明黃的車燈在漆黑的道路上越來越遠,泰洋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母親,我想見岳涼”。
泰清源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現在就想見她”!
“泰洋,他不會讓你去見她……”。
話說道一半,泰洋直接從陽臺上跳了下去,速度之快,泰清源只能發出一聲驚呼:“泰洋”!
這可是三樓!
泰清源趴在陽臺上向下望,光線有些暗,只見地面上一團白色的物體,她看不清泰洋有沒有受傷,正要叫人,泰洋動了動,快速的朝外跑去。
泰清源看那穩健的步伐,暗暗的松了口氣,真是亂來!
大門前有門衛,泰世平早就給整個泰家下了命令,不準泰洋踏出泰家,四個門衛見泰洋跑過來,為首的人擋住了路,說道:“小小姐,将軍說……”。
話未說完,人已經被泰洋一拳撂倒,泰洋道歉道:“對不起,條件反射,沒收住”。
三人戒備起來,說道:“小小姐,如果您硬要出去,将軍是允許我們采用強制性手段的”!
“我只是要出去而已,不想和你們打,你們當做沒看見我不就好了”。
“恕難從命”。
三人上前就要抓泰洋,此刻的泰洋卻不像先一般順從,低聲一蹲,躲過幾人的手,橫腿一掃,将其中一人撂倒,矮身靈活的從剩餘兩人間穿過,身手矯健的爬上大門,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落到了大門的另一邊。
“快去通知将軍”!
泰洋攔住了一輛剛從側門出來的車,敲了敲車窗,駕駛座上的人慢慢出現在眼前。
“是你啊”。泰洋淡淡道:“正好,把你車借我一下”。
許先奇笑眯眯的看了眼遠處往這邊趕的士兵,猜到了什麽,“他們好像在追你,泰将軍應該不讓你亂跑的吧”。
“嗯”。
“你偷跑出來的”?
泰洋看了眼追過來的士兵,越來越近,她淡淡道:“你得出來了”。
許先奇笑道:“我可不敢把車借你,泰将軍我可惹不起呢”。
泰洋沒再說話,而是直接動手,她将手伸進車內,利落的開了車門,許先奇沒料到她會這麽做,還愣在那裏,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拽出了車。
泰洋有些用力過猛,許先奇狼狽的跌在地上,他擡起頭時,泰洋已經進了車,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泰洋邊發動着車子邊說道:“對不起,你太啰嗦了,我趕時間,車子你可以明天去岳涼那裏取”。
泰洋一轉方向盤,車子利落的拐了一個彎,貼着許先奇的身子駛過,車輪帶起的雪水濺了許先奇一身,許先奇站起身來,甩了甩衣袖,低垂的眼眸中,寒光閃爍。
辦公桌前,岳涼撐着腦袋,一只手握着筆遲遲沒有落下,人猛的回神,才驚覺自己竟然又發呆了,不過是一晚而已,她只是一晚沒見着泰洋而已。
不知道那個人在她爺爺家過的怎麽樣,會不會沒她盯着有熬夜作畫,她家的床不會也是那種軟到變态的床吧!
滿腦子都是她,為什麽自己要這麽想她啊!
小張湊到小曲身邊,八卦道:“小曲啊,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總裁好奇怪啊”!
“奇怪?小張姐,岳總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小張一拍小曲的腦袋,“你個沒眼力見的,虧你還是岳總的秘書,你沒發現,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幾個月前的總裁還是高冷冰山憂郁範,這段時間卻突然整個人都鮮活起來,春/光滿面啊!春/光”!
小曲“……”。
“不知道為什麽,總裁今天走的是迷糊範啊,我剛剛進去找總裁簽文件的時候,總裁居然撐着腦袋在發呆”!
“啊,岳總”!
小張連忙一臉嚴肅的說道:“啊,小曲啊,我覺得上次跟你讨論過的那個方案”。
岳涼斜觑了兩人一眼,冷冷的留下一句“上班時間八卦,看來是很閑,去昌總監那裏領任務吧”。
小曲欲哭無淚,我什麽都沒說啊!
岳涼沒有直接去車庫,而是出了辦公樓,她還不想那麽早回家……
反正家裏也沒人在等她。
“岳涼”。
有人叫住了她,不用回身,她也知道是誰,這聲音她已經聽了有十年了。
傅心仁走了過來,看到岳涼轉過來面對她時,她忽然有些懦弱,不敢再向前,許先奇告訴她真相後,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懷,悔恨在心底折磨着她。
她想見岳涼又害怕見岳涼,但到底她還是來了。
岳涼淺淺的一笑,“有什麽事嗎”?
不親近,也不疏遠,平常的像對待一個普通的友人。
傅心仁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難過,“我,我是來向你道歉的,許先奇已經把當年的那些事告訴我了。我誤解了你七年,傷害了你……七年,岳涼,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知道……”。
“許先奇?當年的那些事”?
岳涼一臉不解,傅心仁這才醒悟,岳涼也被蒙着鼓裏。
許先奇藏的可真深。
“岳涼,你要小心許先奇,他那個人不簡單”!
岳涼點了點頭,不驚不奇,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我該回去了,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岳涼”!
“還有事嗎”?
“沒,路上小心……”。
岳涼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留戀,步伐輕快,也不見慌亂,傅心仁有些失望,她也要轉身離開時。
突的聽到岳涼一聲驚呼,她回眸看去,岳涼正彎腰揉着自己的腳踝,好像是扭到腳了。
傅心仁連忙跑過去,扶着岳涼,急道:“沒事吧”。
岳涼緊皺着眉頭,額頭上都滲出了些冷汗,大概是很嚴重,但她卻咬牙道:“沒事,我緩一會就好了”。
傅心仁看着岳涼口是心非的模樣,莫名有些惱火,就要将人打橫抱起來送去醫院,旁邊竄過來一道人影,猛的推開了她。
傅心仁沒站穩,那人力道又十分的大,她一下跌倒在地上。
那人摟過岳涼,對着傅心仁道:“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