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
兩人在入夜後人跡漸稀的離島小徑挽手漫步，只有路燈下親密相偎的影子長長的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時間差不多他們才踩着點登上回市區的船，“現在可以松開我了吧……”坐下後林樂兒晃動手臂，從剛才起鐘禮信就一直牽着她不願放開，即使她嚷着自己手心都快出汗了。
“當然不行，因為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
林樂兒笑，這人的答話之間有因果關系嗎，“難道今天是你生日？”她随口給出一個爛大街的猜測。
“林樂兒同學，加十分。”鐘禮信表情認真眼神發亮。
啊，這也能懵對，她看手表，還有十分鐘就零點，“不早點說，我都來不及準備禮物。”
“你就是我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他終于舍得松開她的手，只為更放肆地擁她入懷。
林樂兒舒服地輕靠在鐘禮信肩頭，忽然心裏一動，迅速擡頭在他右臉頰蜻蜓點水印上一吻，“那這個就當禮物了好不好……”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她說完後自己倒忍不住先紅了臉，連忙複又把頭埋低靠上他肩頭。
“還有這邊……”
“那是明年的！”兩人一時分不清是誰在耍賴。
“現在怎麽不要坐在裏面了？”鐘禮信看向窗外，船正緩緩駛離碼頭。
“一會外面黑漆漆的有什麽好看，我要坐在這裏看你。”原來對着自己喜歡的人，撒嬌的話自然而然就會脫口而出。
鐘禮信瞅瞅身邊賣起口乖的人兒，她滿眼都是甜到他心裏的蕩漾。
而林樂兒瞧着身邊笑得眼睛眯起的鐘禮信，嗯，連細紋都是那麽好看，因在她心裏這反是成熟與歷練的印記。
“餓了嗎，要不要吃宵夜。”半個小時後他們從颠簸的海面再度回到平穩的陸地。
“晚飯吃太撐啦，現在才感覺剛剛好，不過你要是餓了我陪你。”兩人往停車場走去。
“我也是。”鐘禮信過來牽住她，他倒是已很适應自己男友的身份，“手怎麽這麽涼。”說着就皺眉動手解自己的外套。
“別麻煩了，馬上就到車裏了。”
“我不嫌麻煩，就這幾步着涼了，生病我可要心疼的。”鐘禮信不由分說替林樂兒批上外套，動作略顯霸道表情卻帶着滿滿的溫柔。
再次牽手前行時林樂兒不僅僅是身上變暖和，心裏更是暖洋洋一片。
“對了禮信，我不住姑母家了，前面路口要反方向轉喔。”遠遠看到一個三岔口時林樂兒突然想起提醒開車的人。
“什麽時候搬家的也不告訴我。”鐘禮信變換車道。
“就前幾天啦，是跟同事合住，只是小事情，那幾天你不在就正好不煩你了。”
“我就喜歡你煩我。”等待綠燈時鐘禮信的手又自然過來覆住林樂兒手背，“以後不管大事小事什麽都告訴我。”
她也用另一只手覆上他手背并輕捏以作回應。
林樂兒所住小區的樓下，她拉開單元門回身再跟鐘禮信說聲“拜拜”後，才準備邁步離開，他又大跨兩步上前把她擁入懷中，“抱抱。”
靜靜地舒服趴在鐘禮信寬闊胸1膛前，感受到他的依依後林樂兒也不舍起來。她雙臂輕輕環抱住他脖頸，右手順勢滑進他腦後短短發稍內把玩起來，“禮信，你頭發長了。”
“你用這只小手量量就能發現？” 鐘禮信每月理發時間确實因出差而延後，說話間他把林樂兒右手握到面前來，在手背印上響亮一吻。
“哪有，我是下午見到你時看出來的。”現在她只餘左手箍住這人脖頸，右手則被他牢牢捉住。
女人就是天生的細膩，鐘禮信心內暗嘆，眼前又是林樂兒低眉順目的乖乖模樣，他心裏一動，就慢慢朝她前傾過去。
林樂兒正亂了心跳糾結要不要閉上眼睛時，大門內傳來高跟鞋踩地聲，“有人來了。”她不好意思輕輕掙脫他。
“小美，這麽晚還出去？”随後她看清來人。
“是呀，明天周日我的夜生活才開始呢。”韓采美說完才發現林樂兒身後還站着另一個人，“Hi，我是樂兒同事兼室友。”她大大咧咧打個招呼後風風火火離去，“噔噔”走遠幾步後又突然頓住回頭看幾眼。
林樂兒捂住嘴輕輕打個呵欠，“好了，趕緊回家睡覺。”鐘禮信在她額前印上一吻。
把身上鐘禮信的外套除下親手給他批上，細細理好衣領後林樂兒才滿足轉身。
第二日周末林樂兒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手機裏已有好幾條鐘禮信的短訊，最近一條顯示是二十分鐘前。她按下號碼給他回電，但接通後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聽。
這人不會今天也要加班還在忙吧，林樂兒放下手機起床洗漱。正刷着牙時聽見房內鈴聲響起，她手忙腳亂沖進房間，鈴聲一直不斷，耐心地等待她。
“剛才正好走開。”不出意料是鐘禮信的來電，“昨晚睡得好不好？”
“哈可香了，一覺睡到太陽曬到被子上。”
“夢裏有沒有我……”
“呃……不告訴你！”林樂兒趴在被子上的陽光裏樂和，原來大男人粘人起來也不得了，“不說了，我好餓要去吃早午飯。”
“好，放過你，自己乖乖去找點好吃的，今天我可能沒空陪你了。”林樂兒一頭黑線跟鐘禮信說“拜拜”，因為他偶爾跟她說話的語氣總感覺像在哄小女孩。
她出發去姑母家時韓采美還沒有回來，這個小美，一到周末就跟她過起“時差”生活。
“樂兒，怎麽來也不提前說聲。”姑母打開門看到是林樂兒時稍顯訝異，“來就來，還買什麽東西。”
進屋放下手中的水果後林樂兒環顧四周，“姑母，就你一人在家？”
“是啊，早上公司一個緊急電話你姑父就出門了，心宜這丫頭去周末興趣班了。”姑母忙着招呼林樂兒坐下喝水，“待會我就要去接她了。”
“姑母，我陪你好不好？”反正閑着也沒事，正好她也想見見小心宜。
“那肯定好啦，兩個人說說談談才熱鬧。”姑母當然歡迎林樂兒陪同。
來到幼兒才藝學校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家長在翹首等待，周圍是三三兩兩閑談的人群。看着這番熱鬧景象，林樂兒不禁想起自己高考從考場出來時的情景，只是現今社會大環境是才幾歲的幼童已正式開始自己的學海生涯。
林樂兒看到街道另一邊停着不少等待的高級豪車，“姑母，心宜這個興趣班價格不菲吧？”
“是呀，你姑父說苦了自己也不能苦孩子，這是城中最著名的幼兒才藝學校之一了。”姑母雖表情略略無奈，但語氣神情裏卻是滿滿的肯定。
林樂兒不置可否，這是他們老一輩家長的堅持，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這樣偉大得無私，抑或偏執得自私？
一班小小的孩童排着整齊的隊列往大門走來，等待人群發出一陣輕輕的嘈雜。
林樂兒正在幾張相似的圓圓蘋果臉蛋裏尋找心宜時，已聽得幾步外一聲清脆響亮的“姐姐”，她收回視線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心宜，轉眼間小小的人兒已熱烈地撲入她懷中。
看着一行三人遠去的背影，從剛剛開始就注意到林樂兒她們的一位婦人帶着不經意的口吻詢問身邊的人，“李老師，剛剛那是？”
被喚作李老師的年輕女孩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喔韋小姐，那是沈心宜和她媽媽。”
“右邊那個呢？”
“沒怎麽見過，好像第一次來。”李老師轉身看向校內，旋即又扭頭過來，“韋小姐，鐘先生來了。”
韋彤對年輕老師微微露出笑容，“下個月起要改口稱我鐘太太了。”
公車上姑母相邀林樂兒一起晚飯，她當然滿口應承，“好啊，待會我陪你去買菜。”林樂兒正巴不得嘗嘗姑母做的家常菜呢。
“不用，你一會直接陪心宜回家就行了，有這個小東西跟着去只會添亂。”姑母說着還揪揪心宜頭上的小辮子，她搖搖頭轉臉過來對着林樂兒扮個可愛鬼臉。
剛回到姑母家林樂兒手機就響起，“樂兒，在幹嘛？”不出所料是某人。
“在姑母家啦，晚上在這吃飯。”
“那好，我今天晚上也不能陪你。”
挂下電話後心宜眨巴着大眼睛過來，“姐姐，剛剛那是不是你男朋友？”
林樂兒駭然，“你這個小鬼頭，懂什麽男朋友女朋友呀。”
“心心當然知道，我們班的孟裏仁說他只跟我一個人玩，他說想當我的男朋友。”心宜點着小腦袋瓜，說得頭頭是道。
林樂兒捧腹，現在的孩童如此早熟，不知該是喜還是憂。回過頭來後又為心宜童真的形容一動，男朋友就是只跟一個人玩？想到鐘禮信她的心裏不由有種獨占一個人全部的甜蜜滿足感。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