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陛下三思啊!”
華婉音一聽就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坐上皇後的位置,怎麽能讓這個賤人就這麽簡單出來呢。
然而旁邊的程渝清卻是颔首,冷冷吩咐手下道:“将華貴妃帶出去,按我剛剛所說處置,沒有完成之前禁足。”
“陛下!……”
看着華婉音帶着怨恨不甘被帶下去,溫如煙卻是撲哧一聲笑出來,語氣戲谑:“看來陛下也不怎麽憐香惜玉呢。”
話中有話,言下之意便是,你居然将我這麽一個大美人舍得關在冷宮裏呢?
程渝清不跟她兜圈子,唇角微彎,毫不留情:“溫家已倒,除了你腹中的孩子,你還有什麽能拿來和我談條件?”
“多謝提醒,那我就用孩子來和陛下談條件怎麽樣?”
溫如煙從記憶中得知溫加被抄家一事,這個仇估計也是非報不可的,然而卻不是現在,當下接着程渝清的話就說下去,“您想啊,這可是我們的孩子,首先啊這個胎教就要先做好,然後……”
她完全不給程渝清反駁的機會,哔哩吧啦先說了一大堆,從胎教到生産,弄得旁邊的程渝清眼神都有些閃爍。
直到溫如煙意識到這是古代風氣不開放,才堪堪停了下來,眨巴眨巴着自己那雙水靈靈的杏眼,賣乖道:“而且我好歹也是個皇後,不僅可以幫你打下手,還能替你照顧後宮,把所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作死行為扼殺在搖籃裏。”
指代剛剛華貴妃的行為完全不言而喻。
然而程渝清卻是忽地笑了。
“你确實同從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樣子不大一樣了。”
他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可朕憑什麽給你這個資格插手宮中的事?”
論談條件,她顯然準備不足,溫如煙心中一怔,還未來得及再接幾句話思索對策,便又聽得旁邊的男子道:“明晚宮中有一宴席,朕會在末位替你留個位置。”
溫如煙懵懂擡眼,只見程渝清微微低頭,眼裏帶着一抹不明意味的色彩,接着說道:“別說朕沒給你機會。”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不鳴則已的東宮廢後,能掀起什麽波浪來。
至于溫如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正合了這皇帝的胃口,于是自然是要為宴席好好籌備一番,至少也要先給程渝清留下個印象,混出冷宮再說。
第二日傍晚,宴席拉開序幕,後宮無後,華婉音自然就是當之無愧的後宮之首,當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牡丹似的長裙,正款款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忽然聽得門口一陣喧鬧。
“快看啊,那是什麽人啊!”
華婉音順着那些人目光看過去,只見一襲瓷白的綿綢長裙,上面繡着丹青藤曼,雖是做工不算精湛,然而卻又有一番出水芙蓉的清麗。再往上一看……華婉音驚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居然是溫如煙那個賤人!
她穿這身裙子異常合身,萬分惹眼,将全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華婉音又是嫉妒又是不解,皇上居然會讓她出冷宮?
程渝清擡頭瞥了一眼,恰巧溫如煙正望向他,視線交錯,溫如煙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提了提裙角昂首坐在了下位。程渝清輕笑一聲,毫不掩飾揚聲道:“還不行禮?還是說你們已經忘了朕的皇後?”
衆人慌忙行禮,華婉音咬牙也行了個禮,心裏卻是已經開始籌劃怎樣讓溫如煙出醜。
晚宴進行到一半,華婉音忽然站起來行了個禮笑道:“陛下,妾身特地為宴會準備了一支舞助興,皇後姐姐出身名門,想必通曉樂理,可否請姐姐奏樂助興?”
她這句話本就是個圈套,衆人皆知溫家長女溫如煙體寒孱弱,琴棋書畫皆是不精通,此刻明顯是故意刁難。
更讓衆人驚訝的是,程渝清竟是颔首準了,面上挂着悠然的微笑,看向她的皇後:“也好,那就讓皇後同你一起吧。”
溫如煙臉上笑嘻嘻,心裏mmp,跟着一臉得意的華婉音上了臺,就看到了臺上擺着的一張古琴。
“姐姐,可不要跟不上我的拍子哦。”
華婉音嘲諷的笑道,擺了姿勢準備。溫如煙卻是忽然心生一計,走過去将古琴打橫抱起,淡然道:“開始吧。”
衆人均是被她這古怪的行為弄得摸不着頭腦,華婉音也是如此,然而她料定溫如煙不會樂器,冷哼一聲便開始了她的舞蹈。
皇後要怎樣應對呢?此時一聲清脆悠長的聲音入耳,是琴聲铮鳴,是弦聲撩撥,溫如煙懷抱古琴,以握着吉他的姿勢撥弄着琴弦,雙手熟稔的上下按動,所奏出的節拍居然是分毫不差,靈動優美。
她這是什麽新的奏琴方法?
程渝清微微來了興致,雙手交叉支着下巴,饒有趣味的盯着自己這個從前明珠蒙塵的皇後,究竟是什麽讓她和從前判若兩人,是她藏得夠深,還是溫家一案對她産生了影響。
一曲畢,衆人為之驚嘆,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溫如煙一手以琴杵地,行了個謝幕禮,宴席中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反而是作為主角的華婉音被忽視了個徹底。
見那腹黑皇帝還盯着自己,嘴角啜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溫如煙絲毫不退的回瞪過去,将琴一擱,拍拍手大步走下臺去。
不就是故意刁難嗎!完全是小case好嗎!
然而在旁邊的華婉音看來,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居然還敢跟皇上眉來眼去**皇上,她氣的臉色難看,幾乎将指甲攥進肉裏,身子微微發抖。
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溫如煙很快就會被放出冷宮,這也是她絕對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