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提前更

意外驚喜, lion興奮得不像一條病狗,飛過去四只腳不帶着地的,圍着章雪揚瘋狂繞圈。

蘇婷還在陽臺有點傻眼:“你怎麽回來了?”

“航班提前。”章雪揚蹲下來,托着lion的臉看了看, 伸手彈它腦門:“活該。”

活該就活該吧, lion這輩子沒這麽想過章雪揚,臉皮再厚點都想讓他公主抱了, 一路跟他屁股後頭, 恨不得陪他上洗手間。

章雪揚也沒那麽冷硬,看它黏黏糊糊的, 看在它病的份上,也抽時間陪着待了很久。

lion睡着時已經到淩晨,蘇婷去沖涼,章雪揚把陽臺門關上,房子裏無比安靜,他走到浴室走廊,聽見裏面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不是不想,好幾個難頂的瞬間, 自己纾解的時候他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簡單的一個名字蘇婷。現在人就在眼前,他當然無比渴望一些情愛運動,更激烈,更恣意。

蘇婷不知道他在外面聽, 出去的時候被吓一個激靈:“怎麽站這裏?”

章雪揚走過來摸了摸她的濕發:“我幫你?”說完去浴室拔出吹風機, 給她吹頭發。

蘇婷頭發又多又長, 自己每回都吹到胳膊累,這次有人肉吹風機确實省力很多。她把頭埋在章雪揚小腹:“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已經完結,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那許丹呢?”

“被解雇了。”醜事背太多,在行業內也待不下去。

所以對他應該是一件大事,蘇婷憋出句好話:“那是不是要恭喜你沉冤昭雪?”

章雪揚沒說話,等把她頭發吹到差不多幹了,關停吹風機:“就沒別的慶祝?”他放掉吹風機,低頭好像看到她最深的地方。

“你別這麽看我……”蘇婷不自在。

“這麽久不見,看看你怎麽了?”章雪揚一條腿跪到床上,捧起她的臉慢慢地親,以很溫柔的力度把她推倒在被面,手指從她的發鬓穿過去。

蘇婷平躺着感受他沒那麽急切的親吻,章雪揚甚至放了音樂,一首英文歌,性感又纏綿的女唱腔,配合房間裏的昏暗,明明沒喝酒,聽到耳朵裏卻讓人有種微醺感。

這場很克制,結束以後章雪揚抱着她,聲音是平靜下來的沙啞:“去洗?”

蘇婷找回自己聲音:“你先去。”她還閉着眼,處于大腦空白狀态。章雪揚沒有馬上離開,慢慢安撫蘇婷,等她也平靜下來才走出房間,去了浴室。

音樂還沒停,蘇婷感覺自己像睡了一小覺,朦朦胧胧似乎聽到衣櫃開合的聲音,過會睜眼,看到章雪揚站在床尾那裏,松松地系着浴巾。

“起不起得來?”他走到床頭看蘇婷,蘇婷動動手指:“我要等一下。”

“不會不舒服?”章雪揚低頭碰碰她的唇,幹脆把她抱到浴室,外面的那間,面積要大些。

蘇婷以為只是簡單洗個澡,卻見他把佳佳送的那套衣服拿出來,她自己都沒看過什麽樣子,一時有些結巴:“你怎麽……你翻它幹嘛?”

“不打算試一下?”章雪揚拎着細細的肩帶直接問,眼裏那點歹意昭然若揭。

蘇婷奇怪他怎麽又來,但對上他還很精神,淋水後烏黑潤澤的一雙眼:“沒洗……”說完就見他直接放到噴頭下面打濕,濕透的那種:“現在可以了,很幹淨。”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穿上後幾次被他沉到水裏然後質問:“覺得我條件好是嗎蘇婷,那我應該找個什麽樣的?還是說,你自己也想找個條件更好的?”

蘇婷感受到他遲發的戾氣:“不那都是氣話……”她感覺自己像在吐泡的魚,想解釋,但這時候的章雪揚哪有那麽好說話,他記仇人設不倒,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刻在腦子裏一樣,忘不掉那天晚上聽她說分手的感覺,想起來就要咬牙:“還性格不合,你什麽性格我什麽性格?”

蘇婷哪裏說得出話,而章雪揚想起她那張平靜的臉,心裏堵的這口氣打多少場拳都消不下去:“有些話說不清楚是吧,現在能說清楚了嗎?”

被他拎着算帳,溫柔語氣突然變成兇狠的唇齒,蘇婷也不明白:“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又算這些?”

“夠你狠嗎,你連房租都要跟我算,這些有什麽算不了的?”章雪揚攢了好久的勁這時候有說不出的急切,全要讓她感受到:“還要搬家,你打算搬哪裏去?蘇婷,知不知道自己說話很傷人?”

“可是你說話也沒有很在理,你自己不知道嗎?”蘇婷跟他頂嘴,但很快也服軟了,搖搖頭哪裏還敢,她回頭看章雪揚,在他吞人的視線裏忍不住嗔了一句:“章雪揚,我怕水……”

蘇婷性格軟但很少撒嬌,章雪揚看起來橫但很少爆粗口,這時候聽到這麽句嬌嬌的聲音,忍不住紅眼罵了句髒話,同時手裏用力,一記撕裂的聲響後,禮物報廢。

“還亂提分手嗎?”

“不了,真的。”

蘇婷頭發白吹,章雪揚去看lion,回來見她又舉着吹風機還有力氣瞪他,不由笑了下:“真的怕水?”

蘇婷也學壞了,背身用很悶的聲音回答:“我都說了不會游泳。”

“不會就學。”章雪揚這張嘴永遠說不出太好聽的話,過去接手吹風機:“誰長這麽大會不游泳?這是生存技能,你們學校就沒考過?”

“我們小地方不考這些。”蘇婷低着頭,頭發被他撥動着在吹。

“我阿嫲和二叔去找過你?”

蘇婷點點頭,想到之前的發現:“明叔跟我爸認識嗎?”

“怎麽說?”

“他們有彼此微信。”

“是嗎。”章雪揚聲音淡淡的:“不清楚。”

他口吻輕飄飄的,但第二天蘇婷去上班,午休的時候和家裏打電話,聽到父親在旁邊哼歌,心情很好的樣子。

“爸爸最近有什麽開心事嗎?”蘇婷問。

什麽開心事,苗雲在那邊看了看丈夫輕快身影:“我不好講,你爸不讓說。”她憋着點笑。

“啊,什麽事啊?”蘇婷很好奇。

“你等一下,等你爸爸走開我跟你說。”苗雲看着丈夫離開,才把事情給女兒說了:“也沒什麽,就是聽了場演唱會,你知道的啦,你爸爸最喜歡許冠傑,這回特地跑香港聽他演唱會,得瑟很多天了。”

蘇婷這才知道,原來父親和堂弟一起去的香港,看了許冠傑演唱會。

苗雲補充:“阿嵩一開始說他朋友弄來的票,後來才講實話,說是你男朋友買的,也是他朋友……你爸爸好面子,就說去看了演唱會,沒說是女兒男朋友特地買的票,嘴硬得很。”

蘇婷後知後覺,所以她爸爸和章茹爸爸,應該是那場演唱會認識的。

挂完電話後蘇婷很想裝沒事發生,卻又忍不住翹了翹眼角:“什麽人吶。”還來這一套。

年關會多,下午繼續開了個碰頭會,确定新年的團拜餐,還有除夕夜的位置基本都訂出去了,現在人力和采購都要做調整和确認,不然到時候掉鏈子會很麻煩。

開完會蘇婷去收了一批物料,店裏加的金桔和彩旗還有恭喜發財的祝福畫,訂做的橫幅也提前到了,上面寫着:章記酒樓祝廣州全市人民新春快樂,吉慶有餘。

章茹和馮寧都過來幫忙挂紅包,迷你的小紅包袋,有紙幣也有硬幣,串在紅繩挂上去,老店雖然開了這麽久,但很多裝飾品一加上去,年味還是特別濃。

章茹拍了幾張照片:“我還是喜歡這裏,新店裝修是好,但永遠荔灣最有味道。”小時候的味道,根植在記憶深處的一間酒樓,感情是不一樣的。

馮寧也嘆氣:“雖然總覺得老店老,但在這裏待這麽久,我也覺得這裏最順眼。”

“怎麽了,你要離開老店嗎?”章茹探頭問。

馮寧點點頭:“我可能要申請調店。”她和謝淮的父母提前碰過面,現在已經開始商量結婚的事:“他父母都在深圳,想讓我們去接那個麻辣燙的店,但謝淮說自己開店很辛苦,不想讓我跟着一起,但兩個人又不好分開,所以我如果能調到深圳店是最好的。”

這個蘇婷是記得的,馮寧之前就說過想調去深圳,以後過香港看妹妹方便,但等她真的計劃要離開這裏,蘇婷也有些傷感,想到自己當初來老店就是因為馮寧在,眼睛忽然就有點酸:“定好擺酒的日子了嗎?”

“日子是定了,有幾天都比較合适,”馮寧因為這個事還蠻愁的:“但要去哪裏擺還沒定好,謝淮老家太遠,去我們那裏也很麻煩,他說想在老店,但肯定要花好多錢……”談戀愛無所謂,但結婚真的就要精打細算,她不如謝淮想得開,覺得能省一點是一點,更何況她還損失了一條金镯子,現在想想都覺得肉疼。

章茹替她算帳:“可是你男朋友說的也對,在這邊擺酒的話兩頭親戚過來都方便,省得你們以後再補酒,而且交通和安置費什麽的還能省一筆,其實這樣算是比較經濟的。”

“想想呗,說不定過年你和你男朋友都抽到大獎呢?”章茹沒忍住,摘下來一個金錢桔,連忙把那條空空的枝桠子多綁兩個紅包,裝作無事發生。

也許是剛聽人說結婚她也紅鸾星動,當天下班回家後,居然接到電話讓去相親。

電話是楊瓊打的:“阿茹啊,那邊是我一個朋友的侄子,自己開了幾家日料店,說是很上進一個男仔。”她把對方信息都報一遍,但也沒有要逼侄女的意思:“我說問問你,你如果願意我們就去看看,不願意也沒事,我去回掉。”

章茹倒沒什麽所謂,因為沒相過還有點新奇感,覺得可以試試水:“我沒問題啊,明天在哪裏見?”

楊瓊說了地方和時間,又在她這裏探消息:“你哥哥和阿婷還好吧?”

“我不知道喔,這個要問我哥,我都好久不見他。”章茹正塗腳趾甲,塗完封層往烤機裏一伸,應付幾句,慢慢開始犯困。

隔天章茹感冒了,但還是請半天假好好搭配一身衣服,風情萬種到了相親現場結果卻不如人意,是個盤串的裝X男,油到升天。

是間茶餐廳,彩色馬賽克地磚和複古綠的卡座,章茹翹着腿,腳趾塗的黑色甲油,拖鞋在腳後跟一跳一跳的。

阿華田頂上的冰淇淋球差不多融化,她嘴裏含了塊冰,聽對面發起新一輪話題。

“聽說你在自己店裏上班?”

“對。”

“做什麽工作,文員?”

“服務員。”

“哦,聽說你大學在外地念的?”相親男繼續發問,手裏不忘嘩嘩盤手串,來來回回,盤出了一種無人拖手的寂寞。

小胡須和無框眼鏡,單邊耳釘,向上卷兩公分的牛仔褲,标準港式型男的look。

雖然梳着大背頭,但配一張發腮的肉臉,有種大張旗鼓的姨味。

聊幾句,對方點點頭,盯着她不說話,審視裏帶着故作的深沉。

過會,對她的身高提出了質疑:“你淨身高應該沒有165吧?”但打量來去,又貼心安慰她:“也沒事,聽說女人生孩子還會長,還有機會。”

哪裏來的西八男,滿眼就看見他在花謝和早洩之間,有損市容。

“你在哪裏讀的大學?”章茹問。

“美國。”

“哦。”章茹點點頭:“美國什麽學校?”問到後馬上發給章雪揚并加一條語音:『哥,我給你發個學校名字,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野雞大學?』說完對着相親男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沒什麽文化,但我哥在頂尖投行待過,也是那邊留學生,說好多二流貨色就是大話精,随便讀個阿貓阿狗的大學都敢充名校,所以我問他一下,不然冤枉你多不好?”

男的僵了下:“哦沒事,其實學校我也随便選的……”

九不搭八的對話結束于十分鐘後,章茹拎起鏈條包往背後一甩,慢慢悠悠走去停車場。

等回到車裏,相親男發來信息。

第一條:『你剛剛好像一直在看我的串?』

也許是看她沒回,後面又追了句:『女孩子戴蜜蠟和石榴石不錯,下回再約,我可以帶你去選。』

點進這人朋友圈,先看到一張自拍。

最騷眼的還是他那兩只手,左手菩提子,右手虎頭镯和晶串,黑矅石上還串着幾只金色的貔貅。

配字是幾句英文,又洋又土,整個人有種洛杉矶老幹媽的即視感。

章茹直接拉黑了,打電話跟蘇婷吐嘈一路,等開回老店才收收口水:“怪不得我哥不喜歡相親,都什麽新鮮蘿蔔皮。”

停車到營業臺碰巧撞見章雪揚,一只手揣在兜裏,神采煥發像拉過皮,章茹想靠他身上戀愛的酸腐氣通通鼻子,被章雪揚按着臉推開:“叫你做茶市餐點分析,你做到哪裏?”

催個鬼,章茹把他手打掉:“着什麽急,做着呢。”

“都是新店的基礎數據,認真點。”

新店新店,喜新厭舊的人,章茹翻個白眼:“就你最醒。”跑辦公室趕表去了。

中午把蘇婷拐到便利店買彩票,她摸蘇婷頭發:“靓女,你頭發顏色兩截了。”

蘇婷也知道自己頭發顏色有點尴尬:“過幾天去染。”

章茹打了個噴嚏,鼻子塞得難受:“去你之前染那個地方嗎?我跟你一起,染個頭發過年。”

“好啊。”蘇婷摸了包紙巾給她擦鼻水,兩人走回酒樓,經過洗碗間聽說林曉菊曠工了,連個招呼也沒打。

這很奇怪,畢竟林曉菊真的是很賣力的一個人,做生做死就怕沒班加,平時洗碗間的活忙完還會出樓面幫忙,突然曠工怎麽都讓人覺得不對勁。

蘇婷回辦公室,找到林曉菊檔案裏緊急聯系人那一欄,撥好幾遍才有人接聽,那邊是一位年輕男性的聲音,說是林曉菊兒子,而據他所說,林曉菊現在在醫院,因為高血壓。

“不是吧我靠?”章茹給吓精神了,彩票都來不及刮:“那怎麽辦,怎麽突然這麽嚴重?”

“我們去看看她吧。”蘇婷在電話裏征求過林曉菊兒子的意見,再把具體地址記下,跟章茹一起過去。

章茹噴嚏打得鼻子都塌了,蘇婷跟她換到主駕位,車子啓動的時候看到一輛紅色mini下來個女孩子,白金發色很眼熟。

章茹也發現了:“王斯喬前女友?”

“好像是。”名字似乎叫vivi,但蘇婷沒怎麽在意,踩着油門往道閘那邊開,剛好經過vivi身邊。她也發現蘇婷,特地停下來,從車窗看了蘇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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