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提前更

道閘起杆, 蘇婷開了出去。

章茹手指扶在太陽穴,太後一樣靠着車窗瞟向王斯喬前女友:“哪裏來的小傻逼。”看她很不爽但沒空管,直奔醫院去了。

林曉菊就在附近醫院,蘇婷和章茹到的時候她已經醒了, 因為血壓飙過200, 醫生要求她必須住院觀察,而她的病因卻不止血壓高, 已經轉成尿毒症。

這是之前公司體檢就查出來的, 但她瞞着誰都沒說,她兒子林仔又急又氣:“媽你糊塗了!這麽大個事你不說是想幹什麽?”

林曉菊又能說什麽呢, 她就是聽人講這屬于很嚴重很嚴重的病,要長期做化療很費錢還治不好,現在也只能像做錯事一樣:“我以為還能堅持個幾年……”

蘇婷怕她情緒緊張影響血壓,給她拿紙巾擦眼淚:“阿姨,我們還是先配合治療,現在醫學發達很多了,也不是那麽可怕的。”

“對對對,”章茹點頭如搗蒜:“現在醫生都很厲害的, 什麽儀器啊藥啊治療方案的都升級好多了, 而且阿姨你這個也不是什麽急症,我有個街坊阿伯得急性白血病都救回來了,現在人好好的。”

林曉菊抹着眼眶子:“我就是想着治也白治,不如多留點錢……”

很快戴玉蘭和後勤主管也趕過來了, 勸她:“阿菊啊, 有病不能拖的, 你別犯傻,什麽都不比身體重要, 健健康康才能長久,而且你孫子孫女也那麽小,你就不想一直陪着他們嗎?”

她兒子林仔不理解,抓着頭發蹲在地上,內疚之餘也有點崩潰:“媽我早說讓你聽醫生要定期複查,你每回都敷衍敷衍,這下好了,現在怎麽辦?”

“行了你也別在這裏發牢騷。”戴玉蘭教訓林仔:“你媽哪裏又願意這樣的,她帶病上班還不是想多掙點給你們?”為家庭奉獻了一輩子的人,最怕的就是拖累家裏,骨子裏思想就是要燃燒自己最後的價值,聽起來很傻,但誰也沒有立場責備他們。

人太多,醫院怕不讓留太久,所以了解大致情況後,老店的幾個都走了出去。

事情太牽動人了,一時都有些沉重,戴玉蘭看着蘇婷和章茹:“回去把員工基金的數對一下,寫個申請調出來,能幫一點是一點吧。”說到底,除了病人受罪以外,最大的困難就是醫療費用。

回店裏後,章茹和蘇婷抓緊把基金賬目理了一下,次日早會聽說這個事,不少管理層都提議,說可以在店裏搞個捐款。

梁忠也有親戚得過這個病:“我記得要換腎,幾十萬是要的,而且腎源可能還得排幾年。”

會議結束後,蘇婷去收了一封EMS,裏面是麥麥的養犬證。

“折耳柴犬?”章茹拿着證看好久,一度發笑:“這怎麽通過的,還想到碰柴犬的瓷?”

“不是我弄的。”想到這個蘇婷也覺得好笑,證是章雪揚申請的,不知道他怎麽擺的機位,反正拍出來真的有像柴犬,而且麥麥還很配合他,真把兩只耳朵耷拉着給他拍照,然後和她身份證一起提交,沒想到就通過了。

不久周末,蘇婷和章雪揚去固春堂,他打球拉到背肌,要找炳叔治一下。

地方不好找,哪怕來過一次蘇婷也不記得,只能跟着他穿街過巷。

還是原來那間米白色的尖頂瓦房,炳叔穿着燈籠褲,帶了幾個弟子在練站樁和步形,兩只大眼獅,雙頰飽滿很威猛。

站着看了會,炳叔叫停休息,過來接待他們兩個:“來了。”

“炳叔好。”蘇婷跟長輩打招呼。

炳叔點點頭,看一眼章雪揚也不意外:“進來吧。”進去後檢查章雪揚的傷勢,取出一套針給他灸。

下針的時候蘇婷不太敢看,抱着他的衣服默默到院子裏看練功的。

炳叔這個班子有大有小,最小幾個的學徒還沒聞仔大,像模像樣在跨八字馬,動作和神韻都很到位。

過會手機收到消息,是林曉菊兒子發的,他第一時間去做了配型,但出來的結果卻不合适,所以意味着林曉菊大概只能等待腎源,而在這之前的透析費用也很難頂,以林曉菊的家庭條件來算,是很大一筆支出了。

回到裏面,章雪揚已經拔針,蘇婷把衣服給他:“好些沒?”

章雪揚點點頭,炳叔叫他起碼一星期不要大幅度運動:“不管打球還是打拳都要适度,過頭要傷元氣,後生仔還沒結婚的,當心一點。”

“那就休息幾天。”蘇婷幫把他T恤後面扽平,又聽炳叔問:“新店什麽時候開張?”

“年後。”章雪揚穿上外套:“先來跟炳叔預訂一下檔期。”到時候醒獅表演還要他去。

炳叔記下日子,洗過手又把上回喝過的養身酒給蘇婷,讓她分一瓶給章茹:“不要喝太多,每次一小杯就可以。”

蘇婷跟他道謝,炳叔知道小姑娘面皮薄,也不調侃什麽,囑咐兩句擺手讓他們走了:“沒空留你們吃飯,今天練功。”

兩人走出一段,還聽到炳叔的聲音,叫徒弟腳站穩背挺正,中氣十足。

回到車裏,章雪揚伸手捏住蘇婷的臉:“又想什麽?”

蘇婷臉被捏得變形,嘴也跟小雞嘴一樣,說話只能靠擠:“沒什麽啊……”但确實想着林曉菊的病:“就是覺得健康真的好重要。”

“什麽都重要,享受當下也是一樣。”章雪揚提着她的臉,低頭親一口:“你們打算弄捐款?”

“嗯,在準備了。”

“可以跟其它店也溝通溝通,都發動一下。”

“好。”

蘇婷看他開車出去,到太陽大的時候又把墨鏡戴起來,這已經成為她一個笑點,自己秘密笑了會,忽然問:“你是不是有我爸微信?”

章雪揚也沒否認:“有,加過。”

“我就知道。”

知道什麽,章雪揚偏頭看她,見她嘴角向上仰着,一股含蓄的得意勁。

回家章雪揚忙點工作,蘇婷做的晚飯,她沒章雪揚廚藝好,但勉強能弄出一餐。

做好去叫章雪揚:“先吃飯。”

是在海玥城的家,沒多大,章雪揚起身就了餐桌邊,看見牛肉炒菜心,用鹹蛋黃煎的雞翅,還有一碟滾在黃豆粉裏的東西:“這什麽?”

“豆撈湯圓,跟我媽學的。”蘇婷看他試了一顆,想到他那條挑剔的舌頭有點緊張:“好吃嗎?”

“可以。”

蘇婷放心了,麥麥過來想嘗一點,她搖搖頭:“不能吃,太黏了,你消化不了。”

麥麥沒lion那麽倔,基本是蘇婷說什麽她聽什麽,在桌子旁邊守着他們。蘇婷托着它下巴忽然想起辦的證,有點擔心:“長大了會不會對不上相?”

“怎麽對不上相?”章雪揚看一眼麥麥:“它本來就有柴犬基因,還能長成邊牧?”

蘇婷怔了下:“你怎麽知道?”

“你在誰手裏領養的就沒問一下?”

蘇婷想起老店後門那位開出租房的阿伯:“你問過康伯嗎?”

“沒問過,猜的。”章雪揚用手撕下一點雞翅肉喂給麥麥,麥麥吃完可能覺得不夠,還趴到他椅子上努力想看他的碗。

“想吃骨頭?”章雪揚低頭看它:“喉嚨給你劃穿。”

吃完各自洗漱,章雪揚出來的時候看到蘇婷躺在沙發上,一條腿擡到靠背,另一條垂在地板,動作像在拉筋。

她跟家裏聊電話說過年回家的事,章雪揚坐過去,很霸道地占了好大面積,蘇婷腿被擠得沒地方放,有點想踹他但又記起他背上的傷,只好挂到他肩膀,勉勉強強有個舒服的姿勢。

章雪揚剛開始也沒什麽別的動作,蘇婷挂了電話又跟章茹聊幾句。昨晚下雨,章茹天窗沒關車子被泡了,一直吐嘈說本命年克她,還說已經想好了,這回染頭發要染個大紅色。

蘇婷點開章茹選的發色看了看,還蠻提膚色的,就是她的目的有點怪,說要弄出一種把紅內褲套在頭上的威力。

拉拉雜雜聊完蘇婷想坐起來,腳腕被章雪揚給拽住,力度像給她上了扣。

“放開。”蘇婷把腿往回抽:“我要去洗臉。”

章雪揚像沒聽見,甚至把她往這邊拖了一段。

蘇婷腿被他掰到最大程度,睡裙都跑上來了,她邊遮邊制止,章雪揚還很君子:“怕什麽,我不弄。”

“你也弄不了吧。”傷殘人士,蘇婷用力收腿,這回收回來了,知道他故意玩自己,也順勢坐到他腿上,手指輕輕摸他喉結那個尖尖:“會痛嗎?”

“這麽點力不至于。”章雪揚也圈住她的腰,想親過去的時候她卻把頭一偏,在他右臉親了一下,接着唇舌滾到耳垂,呵點氣,牙齒輕輕刮着那裏。

經驗是日積月累的,蘇婷已經沒那生澀了,裙子蓋着兩個人,但他什麽樣子她知道,于是故意摸到他後面脖子,也學他的力度輕輕捏幾下,手指在他後腦勺鏟得最平的地方穿動,但等他直挺挺的時候又直接退開,很體貼地笑笑:“炳叔說了,讓你起碼一周別運動。”說完踩上拖鞋,大模大樣去忙自己的。

居然也有拿捏章雪揚的一天,蘇婷那晚睡得格外好。

到工作日她忙起年會,也記得要弄募捐。

在店助群裏,蘇婷嘗試着把林曉菊的事說了,也就幾天時間,章記所有店面都在發起自願的募捐活動,從上到下哪怕素不相識的人,也都願意給這位洗碗阿姨捐上一筆。

而老店這邊,更因為林曉菊人緣好,都知道她勤快不偷懶,選優秀員工的時候經常會投她一票,所以幫忙更不在話下。

捐款有現金有轉賬,統計的時候看到一筆七千多的捐款,來自梁多剩。

好幾個人都驚訝:“這小子這麽大方?”也不怪他們,實在是梁多剩太出名,出了名的懶和饞,經常起不來就曠工,還喜歡欺負新員工,而且也是大手大腳根本不留錢的人,所以這回實在有夠突然的。

章茹把他拎到辦公室問,梁多剩還覺得被看扁了:“我有錢啊。”

“你哪來的錢?”

“我有信用卡啊,好幾張。”梁多剩挺得瑟的:“我還在網上搞了個pos機,刷這張就能還那張,一天就到賬,套現方便得很。”

章茹覺得他腦子壞掉了:“你木薯來的?還當自己好聰明啊?”她也是背過卡帳的人,拆東牆補西牆的事同樣幹過,知道什麽後果:“神經病,你這樣搞出來的錢誰敢要你的?”

的确沒人敢要,何況是要捐出去,戴玉蘭叫把錢退給他,拉拉扯扯最後他還是扔了八百,揚長而去。

辦公室裏幾個給他氣笑了,人真的很複雜,有些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難管份子,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有點好笑的善良和義氣。

用了将近一周時間,蘇婷她們把捐款彙總好,再帶去給林曉菊兒子,看着長長的捐贈名單,那一刻林仔捂着臉哭了。

安慰後幾人離開醫院,一個已經當爸的人哭成那樣,章茹想想都覺得唏噓:“神啊,這輩子最怕進醫院了,人來人往就沒幾個輕松的。”說完趕緊下單兩盒阿膠糕:“還是健健康康的好,弄得多難受呢,這都要過年了。”

是難受的,也很沉重,蘇婷很能理解,誰家有個病病災災的都很磨人,不僅病人受罪,家屬也跟着着急上火,誰都不容易。

還一周就到除夕,路上沒那麽多車,但附近有花街,不少人用小推車拉着年宵花,還有小孩子舉着半人那麽高的彩虹風車,她們坐在車裏有種駛往春天的感覺,也慢慢把那股沉重驅散一些。

車子直接開到天橋對面,蘇婷以前染頭發的那家店,也是她曾經住過的一條街。

上色的時候章茹問蘇婷:“你哪天回家過年?”

蘇婷算算日子:“應該是二十八。”

“哦。”章茹伸了個懶腰,呵欠打出眼淚:“你自己回?”

蘇婷知道她想問什麽,也學精了:“你要跟我回嗎?”

章茹哈哈笑一聲,覺得可以:“我無所謂啊,就是怕有些人嫉妒。”比如她哥,她阿嬸恨不能一腳把他踹去粵北,哪裏還肯留他到廣州過年。

做完已經晚上十點,蘇婷還是之前那個顏色,章茹聽tony的話換了個楊千嬅同款黑紫色,染出來居然也沒翻車,襯得她更有種酷飒感:“審美不錯,以後可以長期來這裏染。”章茹覺得很滿意,這會想過過富婆瘾,還給tony多付了小費

她們離店去吃宵夜,這條街人最多的大排檔,在靠後面的那一段,對面是間鞋店,還在裝修。

見蘇婷一直看那邊,章茹奇怪:“怎麽了?”

蘇婷想了想:“我記得那裏好像是間……修車的。”老板就是曾經指着她罵過的那個惡鄰居。

“那怎麽跑了,生意不好遭報應了?”正好大排檔上菜,章茹拉住問了一句:“老板,那邊以前是不是修車的?”

老板點點頭:“但轉讓了,之前修車鋪那個被搞了,說是一個開奔馳的本地男的,手段有點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得罪的人,自己可能也給搞怕了,不敢在這裏開。”

開奔馳的本地男的,章茹嗦了個生蚝:“活該人家開奔馳啊,這麽帥。”

坐那吃了會,章雪揚打電話給蘇婷,十來分鐘後也過來一起吃。

桌上章茹接了佳佳一通電話,約明天去玩劇本殺。

“沒空,忙得很。”章茹直接拒絕了,明天年會彩排,她又是禮儀又是場控,身擔要職,缺了她年會辦不出效果。

“都要過年了還忙個屁,就你們章記生意好,全廣州都去你們家吃飯。”佳佳罵完問:“聽說你去相親了,怎麽樣?”

“不怎麽樣,顴骨高,克妻,文憑水,跟我沒有共同語言。”章茹摸摸耳朵:“我現在有相親标準了,必須碩士起步,985最好,211也湊和。”

說得好認真,蘇婷看她一眼,聽到佳佳提醒:“別發夢了,你是二本生。”

“那怎麽,二本還不能嫁名校生了?”章茹認為美貌也是稀缺資源:“我很搶手的好不好?”說完朝蘇婷挑挑眉:“阿婷你說是吧?”

蘇婷當然也這麽想,她真心覺得章茹很好,鬼馬又爛漫,整個人都是舒展的,特別有活力,應該沒有誰會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于是把頭點得很認真:“是很搶手。”

章茹嘿嘿一笑:“是吧,我就說我環境很好。”但吹歸吹,她心裏其實也沒真想跟什麽學霸精英搭上關系,畢竟她這樣沒出息沒追求只是家裏稍微有點錢的,在廣東叫二世祖,擱北方那就是敗家老娘們,真有那麽精英的,跟她也尿不到一個壺裏。

挂完電話問章雪揚:“頭發靓不靓?”

章雪揚說了三個字:“紫甘藍。”

紫甘藍就紫甘藍吧,章茹也不指望他誇自己,但臨走的時候看見他那輛GLE時腦子裏靈光一閃,開奔馳的男的,盯着他掃好幾遍,忽然笑了下:“活雷鋒啊?”

同人不同命同遮[傘]不同柄,她這個當妹的都沒被他那麽護過,不由啧啧兩聲,口風一改又罵他:“虛僞仔。”說完也不用他送,自己打個車跑了。

蘇婷跟着章雪揚上車:“阿茹相親你知道嗎?”

“知道。”看見過她的信息,她相親對象章雪揚也見過,是個矮仔也是條廢材,開幾家營收一般的日料店就抖起來了。

車子駛動,蘇婷抓着安全帶又回頭看眼那家店,她有一些猜測但不敢确定,想直接問是不是他幫自己出的頭,但覺得可能沒這麽巧,可想想時間,又确實是在他第一次送她回老家那會。

轉天的工作重點是彩排,踩臺定點,燈光音樂和走位什麽的都要試。

她們在裏面各就其位,動靜傳到樓上會議室,章雪揚問了句:“下面什麽動靜?”

“彩排,老店這邊的年會。”江娜剛剛去看過了,節目多流程也多,還是老店氛圍好,都挺活躍的,不像三樓都不太放得開,有些同事又常年駐外的,年會就真是聚一下吃頓飯了。

會議結束,剛好下面彩排也結束,蘇婷來拿簽好的文件,順便跟章雪揚提了句:“雪揚總,外面海報已經換完了,蘭姐說您有空可以下去看看。”

章雪揚點點頭:“等下去。”

“好的。”蘇婷還要出趟外勤,拿完文件就走了,不知道孫文在背後看她兩眼,還跟江娜八卦:“雪揚總還是挺謹慎的,知道辦公室戀情影響不好,一直捂着沒讓人發現,就是有點委屈蘇婷妹子。”

這回換江娜用奇怪目光看他,她記得上回在深圳,明明不顧場合要摟人抱人的那個是章雪揚。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助理,江娜很有原則地沒跟他讨論這些,她看見王斯喬出現:“斯喬,硬盤找到了嗎?”

王斯喬剛打完電話:“找到了,忘在家裏,現在讓人送過來。”

“好,盡快。”江娜催了他一句,小夥子人還是很肯學的,就是丢三落四,做事缺點嚴謹态度。

樓下蘇婷在收拾東西,後天就是年會,她今天要去廣告公司拿銅板紙和後面補的展架,還有她的禮服,在章茹朋友那裏買的又拿去改過,今天也要帶回來。

走前臨時打了幾個銘牌給廚房的換,看太陽太大又去找了把傘,等到大廳時碰到王斯喬,他好像也要出去。

兩人早沒什麽了,碰見就打聲招呼,很自然的前後腳出去,到門口時看見章雪揚,他和忠哥幾個在停車場打量新換的海報。

蘇婷走過去正想跟他們打聲招呼,一輛顯眼的紅色mini裏,那位叫vivi的女孩子開門走下來,老遠喊了句:“王斯喬!”

王斯喬走過去:“都說叫跑腿的就行,你非要跑這趟。”說完想去接她手上的硬盤,卻被她緊緊摟住:“幹嘛,我好心幫你送東西你還不領情?”

王斯喬給她搞得很尴尬,抽了下手,vivi也急了:“幹嘛王斯喬?我們光明正大談戀愛,你怕給誰看見?”說完把他拽很緊,也對蘇婷揚起下巴。

蘇婷被她盯着,再遲鈍也知道這女孩在想什麽,她抓着包和傘,目光投向章雪揚:“你今天要用車嗎?”

“去哪裏?”

“拿禮服和物料。”

“很遠?”

“就在越秀。”

章雪揚低頭看她,過會說了句:“送你。”

蘇婷把包遞過去,他接包接傘再牽上她的手,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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