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薩沙和米耶

薩沙是侪吾部落的少族長，當然不能在瑞爾那上遲到，常理來說，更應該早早到達，準備各項事宜。現在，薩沙要到達舉行瑞爾那的博日格，七天日不停歇的快馬趕路是必須的。薩沙這樣的趕自然是有緣由的。

薩沙抵死不說，小靜雖然不是好奇寶寶，但是看到薩沙漲紅的臉還有薩沙部下們忍笑的臉，小靜也來了興趣。威逼利誘還沒來得及上，心直口快的米耶就揭了密，換來薩沙的大喝和一陣陣狂笑。

原來侪吾部落每年都會有至少一次的巡視，解決牧民的麻煩，最重要的是處理可能會從雲山跑出來的野獸。上一次輪到薩沙巡視。他和部下一起去巡視時救了幾個來自不同的部落的人，是被黑心人拐去賣的。薩沙處置了黑心人，派幾個部下送她們各回各家，其中一個女孩說她住在侪吾城，薩沙就讓她跟随他們一起走。

薩沙忽視了少女的心思。薩沙是侪吾部落的少族長，一身好武藝人人誇贊。這着實是如意夫君的人選。女孩一路上噓寒問暖，薩沙大咧咧的，只以為女孩是在報答，拒絕幾次無果也就由着她去了。

回到薩沙在侪吾城的居所時，女孩故意歪了一下，倒在薩沙懷裏。薩沙不耐煩地把女孩扶正，一路上這女孩動不動就歪倒，薩沙很看不起她，随口說了句小心點，就趕緊回去看他的大肚子老婆米耶。米耶有了身孕，薩沙不舍得讓米耶跟着他在草原輾轉，讓米耶在侪吾城待産。

等薩沙興沖沖的拿着個包袱回房間找米耶時，被告知米耶剛才氣呼呼的騎馬走了，說是要回娘家。薩沙頓時傻眼了，呆立着一上午，還是他的近侍看見了，提醒下，才回過神。薩沙行囊都沒放下就再次啓程，追妻去。渾然忘了四十五天後的瑞爾那。

米耶生着氣騎馬，一路颠簸。雖然米耶并是什麽嬌嬌女，三歲時就和她額瓦一起去放牧。還是動了胎氣，早産，所幸母女平安。等薩沙兩天後趕到的時候，在最裏面的氈包看到的，是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嬰兒的柳眉橫豎的妻。

薩沙仔細掩好氈門，然後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抱入懷裏，不理會米耶的花拳繡腿，拼命道歉，拼命訴說他的懊惱和歡喜。懊惱沒有在米耶生産時陪在她身邊，歡喜米耶生下他們的孩子。

米耶當然了解她的呆頭丈夫，知道她那呆頭丈夫對她的喜愛。只是，你不能期望懷孕的女人那陰晴不定的脾氣。米耶當時也只是氣昏了頭，孩子早産，她在疼痛之餘突然想，薩沙一定不知道她在氣什麽，不過他一定會追來，一定會道歉，那就足夠了。

草原的女子大多不懂矯情，米耶接受薩沙的道歉，并得到薩沙的保證，保證以後不得讓親人之外的女子近身。休養了十幾日後，米耶告別族親，和女兒陪着薩沙趕去瑞爾那。

男人有幾個不好面子的，薩沙當然不願追妻糗事被更多人得知。妻子是手心的寶，新解釋的朋友有白虎護着，只好沖着部下大喊，制止他們的大笑。

薩沙因為尋找其其格耗去了了一天，時間本來就緊，急着趕去瑞爾那，可看着威風凜凜的白虎，閑适的小靜言軒，跟在白虎後面十步遠的逐雲，再看看恨不得距離白虎十裏遠的部下□□的馬，呃，他的馬也是在其中的。人是他請來的，總不能請人家滾蛋吧。

小靜看薩沙望望白虎、瞅瞅馬，嘴巴動一動，又挫敗的放棄。小靜忍着笑和言軒耳語幾句，放開和言軒牽在一起的手，抱着白珏爬到白柔背上。而言選則時刻注意着小靜的動作，對着薩沙高喊出聲，

“薩沙大哥，麻煩你指個路，我和小靜前面走。”

哦，忘記說了，薩沙今年是二十三歲，只是長相粗狂，一臉大胡子，身材魁梧，看起來像是大漢。

薩沙聽到言軒的話，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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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嗷……我是說，直走就好了。”

中途的慘叫是因為米耶掐住了薩沙腰側的嫩肉。

小靜大笑着由白柔載走，留下一串笑聲。言軒坐在白默背上，很快追上，貪看小靜肆意的笑。逐雲輕松地隔着五六個馬身綴着。然後是遠遠的馬蹄聲随後。

一群人浩蕩蕩地奔向瑞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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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哥哥，我眼睛好像壞了。我看見樹林了，而且還是一大片。”

小靜眼睛眨呀眨，又用手揉了揉，前面的樹林還是一大片，不禁向身旁的言軒征詢。

言軒拿下小靜揉眼睛的手，

“确實是一大片樹林，我在雜書上讀到過。那片樹林叫做查莫斯，裏面生活着一群狼，這群狼世代的頭狼額上都生有一簇白毛。書上還提到，薩沙大哥所在的侪吾部落，族騰就是一匹仰天長嘯的雪白大狼。”

小靜聽着言軒的回話，又看到白虎一家優雅的邁入名為查莫斯的樹林，

“看來确實是真的。雪白大狼？在瑞爾那上應該可以見到吧。軒哥哥，薩沙還沒來，我們去查莫斯轉轉，好不好？我還從來不知道草原上可以有這麽一大片樹林呢。”

言軒看看逐雲，又看看聽到小靜說話停下望過來的白虎一家，手摸在脖子上戴的柳哨上，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等薩沙大哥。等他們來了我吹哨子通知你們。”

小靜走幾步，想到了什麽，回頭道，

“軒哥哥，你叫薩沙大哥，其其格叫我姐姐，我和你是未婚夫妻，你不覺得亂七八糟了嗎？”

言軒想了想，笑着說，

“是挺亂的。各人論各輩好了。你小心一點，不要離白默、白柔太遠。”

小靜擺擺手，表示知道了，追上前面的白虎一家，消失在查莫斯。言軒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言軒摸摸心口，搖搖頭，捧着本書坐在草地上看，等人。

小靜邊走邊辨認着查莫斯的樹種。最外面的是灌木，繼續走，小靜認出了白楊樹、槐樹、橡樹、松樹，其他的幾種闊葉、針葉樹，小靜都沒見過。小靜還看到了兩只松鼠，很可愛。

白默、白柔不知到哪個角落談情說愛去了，白珏被一只彩蝶勾引走了，小靜獨自一人輕快的邁着步子，享受難得的獨處。

因為是夏天，林子郁郁蔥蔥的，一些青青紫紫不知名的果子在風的吹拂下不時從枝葉掩映中探出頭。鳥兒的婉轉叫聲夾雜着弱弱的呻~吟。

呻~吟？小靜朝呻~吟聲傳來的方向快步而去。一個中年人倒在地上，臉色烏青發紫，略微腫脹，右手緊緊掐住左手腕，偶爾一聲呻~吟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來。小靜在中年人的左手虎口發現了兩顆牙印，應該是被蛇咬傷的。

小靜喂中年人服下一顆可以解大部分蛇毒的藥丸，用刀子在他傷口處劃出十字，用力擠壓。

小靜不認識中年人中的蛇毒，也不确定這人是被劇毒之蛇咬傷還是被蛇咬傷過久，不過兩手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也許是一會兒，也許是很久，小靜見中年人臉上的烏紫之色稍退，腫脹完全消去，流出的血也不再發黑，這才松了口氣。小靜剛才太過緊張，差不多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小靜恢複一下心跳，輕輕吹響小柳哨，坐在中年人附近等白虎一家來接。

透過枝葉灑落的陽并不炙熱，小靜等着等着，靠在背後樹幹睡着了。

小靜是被言軒搖醒的，她驚訝的看着言軒，不知道言軒怎麽進林子了，不明白言軒怎麽找到她的。白虎一家一會兒之後也出現在小靜身旁。

言軒等到薩沙，被告知瑞爾那就是在查莫斯附近舉行。既然不用趕路了，言軒想着讓小靜在林子裏多玩一會兒。可一個多時辰過去，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小靜和白虎一家都沒出現。言軒覺得奇怪，吹響柳哨，許久不見人回來。言軒坐不住了，查莫斯雖然大，但以白虎一家的腳程，逛遍了也就一刻鐘的工夫。

言軒招呼都沒打，直接沖入查莫斯，也許幸運之神在眷顧言軒，言軒很快就找到了靠在樹幹睡得香甜的小靜。也看到了旁邊那個左手被包紮的中年人。雖然百獸樂于親近小靜，但言軒還是想打小靜一頓屁股，竟然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睡覺。言軒搖醒小靜，剛想詢問中年人的事情，就看見白虎一家走過來。言軒責備的看了白虎一家一眼，抱起小靜就走。

小靜趴在言軒的肩頭，

“白默，那個叔叔幫忙帶回……”

言軒走得很快，小靜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白默、白柔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責。

小靜哨音祥和，白默、白柔想，既然小靜不急，還有白珏陪着，等言軒通知時再過去也沒關系。等聽到言軒的哨音時，他倆嗅着白珏的氣味找過去，結果只看到在逗弄刺猬的白珏。這才恍然記起，他們都忘記了白珏的貪玩。白默、白柔趕緊嗅着小靜的氣味去找。

白默、白柔看到了小靜的睡眼惺忪，那代表着小靜剛剛睡醒。這裏是陌生的林子，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人，這裏實在是危險。所以言軒的責備，他們受下。白默把陌生人甩到背上，不理會他的悶哼聲，和叼着白珏的白柔快跑幾步，焉焉的追上前面的小靜和言軒。

作者有話要說：

☆、小靜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