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麻煩上門

因着床上一坐一趟的兩人,小小的房間裏滿是溫馨。

言軒沒有詢問小靜被擄走的十幾天裏都發生過些什麽,小靜也沒有詢問言軒是怎麽找來的,這一身的傷是怎麽回事。兩人都享受着這安谧。

當然,一個發着熱,一個失血過多,的的确确的兩個病號,不能指望他倆可以将安谧進行到天荒地老。

天快黑了,齊若水急着給小靜,以及順便的言軒準備飯菜和藥,白虎一家暫且避過一部分劫難。要想逃過全部劫難,必須要時時好好表現。

白虎一家跟在藍飛鴻和齊若水身後進房間時,看到的是睡得香甜的言軒和小靜,幾人不禁放慢腳步。至于手中的湯藥和飯菜,先去熱着吧。

輕手輕腳的關好門,藍飛鴻和齊若水吩咐院子裏的人小聲一點,就去給不知會睡到什麽時候的兩人張羅,好讓他們可以一醒來就吃到熱飯菜。

白虎一家直接卧在小院裏,守護着小院。

床上本該是睡得香甜的人醒了一個,言軒忍着疼起身給小靜蓋好已經褪到腳邊的被子,然後才嘴角含笑的睡去。

爐子上的飯菜熱了又熱,藥煎了一副又一副。直到夜半時分,才聽見房間傳出聲響。一直守在小院裏的白虎一家馬上驚醒過來,白默讓白珏去通知藍氏夫婦,他和白柔則繼續守着。

哦,逐雲因為沒有人叫,還在濟世醫舍的公共小院暈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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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熟悉的人都在身旁,心安了,也可能是因為被照顧的妥當,小靜的傷寒徹底遠去了,只不過身子還是虛弱了點,大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補得回來。

言軒的身子骨因為經過小靜三年的仔細調理,底子很紮實,再加上受的傷都沒有傷及根本,用的是上好的藥,再者補氣血的湯品和藥丸一天吃上幾次,所以好的也很快。

在濟世醫舍修養的第五天,小靜和言軒已經可以在小院裏相扶着散散步了。

這五天,白虎一家和逐雲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着,藍氏夫婦阻攔下全部的瑣事大事,只想讓小靜,順便加上言軒好好休養身體。

逐雲看中的白色母馬,徹底被他忘到腦後,也許逐雲有花花馬兒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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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漠特有的紫晶果,在夏天開始陸續成熟,深秋時也可以找到不少,不過味道會差上一點。七月,正是紫晶果大量成熟,味道最佳的時期。小靜吃過一次,就愛上了它酸酸甜甜的味道。而且紫晶果性溫和,對小靜虛弱的身體百利而無一害。

紫晶果源源不斷的送入小院,小靜雖然知道凡事都不能過的道理,但就是停不下貪吃的手,吃完一串,手會自動的去拿第二串。

不多時,小靜快要酥軟的牙開始抗議了。

小靜苦着臉,手扶在臉頰,想要冰鎮來減輕難受,可是不被允許沾涼。小靜環顧四周,藍氏夫婦背對着她假裝說悄悄話,白虎一家假寐着,言軒,嗯,還是她的軒哥哥最好了,在陪她一起苦着臉。

其實言軒是最想逃走的,看着小靜皺在一起的臉,他得拼命抑制住飛身去為小靜取冰的沖動。

突然,一男一女從不高的院牆飛落入小院裏。

言軒不知該喜還是該悲這兩人的出現。喜悅,是終于解脫,不用再看小靜皺在一起的小臉。悲,是怎麽會這麽松懈,人家到眼前了才發覺。

不遠處的藍氏夫婦、白虎一家快速靠近小靜,将小靜護在身後,一邊陷入和言軒一樣的自責中——太松懈了!

言軒也将小靜護在身後,低聲介紹道,

“那個男子是半山,女子應該是四師嫂他們說的慕容音。”

小靜從言軒身後轉到與言軒并肩處,言軒不解的看向小靜,小靜輕輕搖頭,平靜的面對哭着的女子慕容音和一臉愁苦之色的男子半山。小靜不知道為什麽,那半山明明一臉大胡子,可她就是知道他是一臉愁苦。小靜的眼睛完全康複了,可她寧願繼續失明!——

那慕容音,和小靜因車禍去世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那半山,因為有大胡子,小靜不确定,可臉上露出的部分,還有身形,都和她的爸爸一樣。那兩人甚至連氣質都和她的父母相差無幾。

小靜忍不住怨恨老天,為什麽要開這樣一個玩笑?!

這個姿态的半山和慕容音,讓小靜記起一件鎖入心底的事。

小靜真正的五歲時,和一群男孩子在池塘邊爬樹。雨後的樹,滑滑的,可是只顧逞英雄的小靜哪裏會多加理會。豪氣萬丈,手腳并用,如小猴般輕松爬上樹,坐在一枝老樹枝上接受底下一群男孩子的崇拜。

樂極生悲,小靜想站起來表演一番走樹枝,好讓那群男孩子更崇拜她一點,然後,就那麽直直地跌入池塘,濺起小小的水花。

看到小靜在池塘裏撲騰,一群小孩子,有的呆立在原地,有的在大哭,有的跑掉,就是沒有一個去找人來救她。

那天,小靜的運氣不錯,都快撲騰到池塘中心了,斷氣前被做完農活回來的大人給救起來。

小靜昏睡了一天一夜,睜開眼看到就是眼睛哭到紅腫的媽媽,和面色愁苦的爸爸。

這些小靜都不怎麽記得了,只記得她爬樹,被崇拜,跌入池塘,其他的都是長大後被親人當做趣事談起時知道的。

小靜恍然間,将面前的兩人和她的父母重合在一起。驀地,臉上的涼意讓小靜清醒過來,咽下已經到嘴邊的“媽媽”二字。

擦掉淚,收拾好情緒,小靜對愣住的言軒等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轉頭面向那兩人,

“不知兩位不經通報,擅闖濟世醫舍有何貴幹?”

慕容音的身子一顫,

“小小,我是你的娘親,慕容音呀!小小,你,不認識娘親了嗎?”

小靜眼中閃過掙紮。面容是她的父母,慕容音是她身體的母親,那半山,或許是她身體的父親?

這掙紮并沒有持續很久,小靜嘴角微翹,

“對不起,慕容小姐,我并不認識你。記得我說過的嗎?我叫張小靜。”

慕容音像是不堪重負般整個人滑了下去,如果沒有半山攙扶的話,大概就要跌倒在地了。慕容音十分無助地看向半山,

“羽,小小她這是怎麽了?她,她,她為什麽不認識我了呀?”

小靜聽到慕容音對那男子的稱呼,眉頭輕輕一皺,随即展開。那男子不是叫半山嗎?看看言軒他們,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還真巧呢。她已經過世的父母,媽媽名字裏有音,爸爸名字裏有羽。對了,他們此來西漠要找的羅羽,名字就是羽。

不過,他叫什麽和他們都沒關系,不是嗎?

半山自來到現在,還不曾開過口。此刻面對慕容音的疑問,他總算大開了尊口,

“小小,你長得和小音有九分像,左耳垂一顆小紅痣,和我一樣。你是我們的女兒。”

一語既出,橫掃一院。

小靜想的是,這聲音,和她爸爸的一樣低沉,會讓人上瘾。

言軒他們則将視線在小靜和慕容音之間來回轉。

小靜這身體的主人和她長相一樣,她身體的母親和她的媽媽長相一樣。這樣一來,不管在哪一個世界,小靜都是肖母。

衆人看來看去,得出的結論只能有一個,就是小靜和慕容音有九成像。最後捎帶着再一看,小靜和半山的左耳垂确實也都有一顆小紅痣。

小靜哭笑不得的面對言軒他們充滿疑惑的臉,

“相像也不一定是母女呀,至于耳垂上的紅痣,找找,應該不止一個兩個人有吧。”

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可兩個特征湊到一起,總會給人一個錯覺嘛。而且,真的是錯覺嗎?

小靜沒有多看正在用眼神交流的言軒他們,小靜大概确定半山和慕容音是這個身體的父母,但奇怪讓他們這麽确定的原因何在,

“半山先生,慕容小姐,你們一口咬定我是你們的女兒,一定還有別的證據,全都拿出來吧,省得麻煩。還有,半山先生,剛才慕容小姐稱呼你為羽,這半山應該不是你的真名,既然是來認女兒的,為何不用真名?而且半山先生臉上的大胡子,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慕容音的淚突然停住,粗魯的用袖子抹去眼淚——嗯,沒有鼻涕,美女哭的很梨花帶雨,不是涕淚滿臉——站直身子,

“張金羽,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閨女,真是氣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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