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開~船~喽~”

随着一聲嘹亮的吆喝聲,船隊載着滿滿的貨物,離開了碼頭,駛向東方。

小靜和言軒站在船頭,看着坊地一點點的變小,漸漸的,看不見了。極目遠眺,遼闊的海面上除了司徒船隊,就只有不時躍出海面的魚群了,禁不住生出一股渺小感來。

司徒圓忙碌完船隊起航的事,拿出他早就備好的漁具來到甲板上,招呼小靜和言軒一起海釣。小靜和言軒都是第一次接觸海釣,興致勃勃的看司徒圓演示一遍後,小靜就迫不及待的上餌扔鈎了。然後,旁邊的司徒圓不幸中鈎,怒目而視。小靜和言軒不厚道的一起笑了起來,司徒圓起身哼道,

“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我過對面海釣去,言軒你就一個人承受小靜的摧殘吧。”

小靜和言軒目送司徒圓氣哼哼的離開,小靜又哈哈的笑了一會兒,才重新上好餌,正準備抛竿,旁邊的言軒連忙制止,現在身邊可沒人幫他承擔了,言軒怎還會任由小靜抛竿?

言軒雖然也只是看了司徒圓演示的那一遍,可也許有人天生擅長,言軒第一次抛竿就很成功。所以言軒很是有底氣的,手把手的一遍遍教小靜抛竿,糾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過關,——總算兩個人可以安全的坐在一起海釣了。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言軒海釣的樣子比小靜來得好,但是運氣着實比不上小靜。雖然小靜的每次抛竿都讓身旁的人捏着冷汗,但是十竿有七八竿能釣上魚。甭管魚大魚小,比之言軒釣桶裏可憐巴巴的那一尾小魚可好看多了。

于是,快到午飯的時候,小靜得意的扛着釣竿,走在提着釣桶的言軒前面,若是小靜有尾巴,此時定是要翹到天上去了。司徒圓也是沒想到言軒的成績會那麽糟糕,忍不住同情的看了言軒一眼,拍拍言軒的肩膀,道,

“下次會更好的!”

只是,還是孤家寡人的司徒圓又怎麽能理解言軒的心情呢?言軒可是最愛看小靜此刻這種得意勁了,也不枉費他暗施巧勁,驚走來咬鈎的魚兒。

晚飯的時候,大廚用上小靜釣的魚,做了全魚宴,小靜吃的眉開眼笑,得意的笑道,

“哈哈,以後的三餐食材就交給我小靜大人啦,你們兩位可要好好哄着我才是,不然不給你們飯吃!”

司徒圓和言軒配合的點頭哈腰,連道謹遵小靜大人法旨。一頓晚飯,吃的是熱鬧非凡。突然,一個衣飾淩亂,臉上還有灰跡的女子在司徒圓兩個親衛的陪伴下走了進來。那兩個親衛頂着帶有巴掌印的臉,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小靜和言軒正疑惑着這是怎麽回事,就見司徒圓嚯的站起身,驚怒道,

“司徒美,你怎麽會在船上?!小甲,小乙的臉是怎麽回事?!”

小靜和言軒恍然,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讓司徒家家宅不寧的二小姐司徒美啊,有種名不虛傳的感覺呢。果真,接下來只聽司徒美驕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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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餓了,這兩個死奴才,我讓他們給我備飯,他們竟然不從,我只好纡尊降貴的替你管教了一下。不是我說你,哥,這樣不聽話的奴才,早早打發了才好!”

司徒圓勃然大怒,憤然拍桌,道,

“我的人何時輪到你來教訓了!小甲,小乙,馬上備小船,送二小姐回家!”

司徒美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嫌棄的看着桌上的全魚宴,對司徒圓道,

“哥,你堂堂司徒家的少族長,晚飯就吃這些東西?太難看了。哥,你快去吩咐廚房給我做素八珍,我早午飯都沒吃。

“而且,哥,我可是知道的,晚上小船不能出,哥要送我回去,只能明天早上。可明天早上送我回去,小船獨自行駛,危險不說,哥的得力助手可是趕不回來了呢。所以,哥,你就不要啰嗦了,反正我也給爹爹娘親留了書信。”

小靜和言軒對視了一眼,心中點頭。原來不僅驕縱,還有點腦子,這種人一旦招惹上,可就難擺脫了。以後一定要避開才好。雖然小靜和言軒很有先見之明,決心遠離司徒美,但很多時候,不是人找上麻煩,而是麻煩找上人的。這個,是無處可避的。

司徒圓雖然明了司徒美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帶領的這支船隊要在外面航行小半年,是司徒家出海時間最長也最危險的船隊,讓司徒美留在船上,想想司徒美的性子,司徒圓覺得若是多派幾個普通的随從送司徒美回去,是不是會更合算。

司徒美看司徒圓不理她,反而在盤算着什麽一樣,生怕司徒圓最後還是送她回家。自從上次選秀的事之後,爹爹娘親一直不停的給她找婆家,最近更是打算不經過她的認同,直接把她嫁出去。她才不要呢,她這麽貌美如花,只有才貌雙全又有家世,脾氣也好的絕世好男人才配得上。嗯,仔細看看,對面那位公子看起來貌是有了,脾氣也不錯的樣子,若是才華和家世也頂尖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至于人家會不會看上她,自信的司徒美表示,那都不是事兒。就憑他旁邊那個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的小瘦子(因為生病變成嬌弱美人的小靜躺着也中槍了),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司徒美突然放低身段,軟軟的說道,

“哥,我保證會聽你的話,不要送我回家好不好?哥,我都兩頓沒吃了,快要餓死了,你先讓我吃口飯再說吧。”

司徒圓嘆氣,也只能如此了。船上的人員是經過他仔細考慮之後所定下的最佳選擇,少一個人都會不妥,大不了他辛苦一點,看好司徒美就是了。司徒圓對着小靜和言軒歉意的道,

“言軒,小靜,你們見笑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家妹司徒美,讓家人寵壞了。美美,這是言軒和他的妻子小靜,你稱呼他們為兄嫂就好。言軒,小靜,我先帶美美下去安頓,失陪了。”

小靜和言軒齊齊搖頭,表示不介意,讓司徒圓随意。等司徒圓四人離開飯廳,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小靜和言軒也回了房,簡單梳洗一番,兩人躺在床上,想着司徒家的這兩兄妹,不管是相貌還是性子都是天差地別,真讓人想不到是親兄妹呢。同時再次表示,以後一定要離着那個司徒美遠遠地,省得惹上什麽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小靜和言軒除了偶爾到甲板上吹吹風,看看景,海釣一番,其餘時間兩人都呆在房間中,飯也是在房間中吃的。而司徒美也果真如她所言,除了對房間,對吃食,對穿着挑剔了又挑剔,也算是安分?

這天,言軒去廚房取久等不至的午飯,卻不想看見廚房裏的人都如臨大敵的站在門外,皆是有口難言的樣子。言軒雖然好奇,也沒有多問,只是尋了大廚,詢問午飯的事情。大廚尴尬的指指廚房,言軒這才知道為何午飯久等不至,原來是司徒美在廚房中大展身手。

可不就是大展身手嘛,言軒看了看慘不忍睹的廚房,為着頭船上衆人的肚腹默哀。然後言軒走進廚房,撿出還能用的食材,自顧自的為自己和小靜烹制午飯。

司徒美一看見言軒走進廚房,眼睛一亮,她這幾天旁敲側擊之下,對言軒的事情了解了不少,覺得言軒就是那個上天為她準備的良人,——司徒美從頭到尾,完全忽視了小靜(小靜表示,其實她也未把司徒美當回事)。所以司徒美決定要讓言軒折倒在她的優秀之下,首先她的美貌已經展現給言軒了,接下來就是準備一餐美美的食物,讓言軒了解到她的賢淑。

只是司徒美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因為要瞞過衆人,在船上躲好,晚上出現的時候已是微顯狼狽,此刻她想準備午飯,卻因為第一次下廚,煙熏火燎加上不時打翻的瓶瓶罐罐,實在是找不到比她更狼狽的人了。

偏偏司徒美都不自知,反而做出一番嬌柔可人的樣子,對着言軒說道,

“軒哥哥,午飯馬上就要做好了,你可要好好嘗嘗美美的手藝呢!”

言軒一聽,大怒,“軒哥哥”這三個字可是小靜的專屬,豈容一個外人如此玷污?!言軒是真的沒想到這司徒美竟對只有一面之緣的他起了興趣,往常視與外人的看似溫柔實則疏離的笑容都懶得挂在臉上,直接冷冷的對着司徒美道,

“不想被我扔到海裏,就不要再讓我聽到‘軒哥哥’三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你不配說出這三個字!也不要對我抱有什麽想法,看在司徒圓的面子上,現在立刻給我給滾!”

司徒美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難堪,不管是看在她的家世還是她的美貌,所遇之人無不是對她好話連篇,供着哄着。此刻聽了言軒冰冷的話,司徒美覺得自己的一片芳心都被言軒無情的踐踏了,忍不住掩面低泣而去。

廚房裏的衆人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被司徒美離開之前怨毒的目光一看,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哆嗦,被司徒小姐惦記上,他們還能好好過嗎?正好被搬來做救兵的司徒圓來了,與狼狽的司徒美擦肩而過,不解的看向衆人,詢問道,

“急急忙忙的尋我來,究竟所為何事?午飯還未準備,嗯,廚房這麽淩亂,哦,還有剛剛離去的大小姐,誰來告訴我這都是怎麽回事?!”

廚房裏的人怎麽和司徒圓解釋言軒不理,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那麽久,他要快快做好午飯回去才好。小靜冬天的那一病,到現在還沒有養回來,削瘦的小靜雖然別有一番美感,卻總讓他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章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言軒正收拾着碗筷,小靜攤平在床上,揉着吃撐的肚子,——好久沒有吃到言軒做的飯,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聽到敲門聲,言軒等小靜下床坐好,才前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抱着酒壇子的司徒圓。

吃飯的時候,小靜聽言軒講了廚房裏的鬧劇,現在看到司徒圓,不由得在心中猜測着,他是來為司徒美道歉的呢還是來為她做說客的。若是前者,那他們就繼續留在船上,後者的話,他們只能準備在下一個島嶼下船了。

司徒圓一走進房間,看到桌上的已經收拾好的的碗筷明顯一愣,他沒想到小靜和言軒這麽快就吃完飯了。即使如此,司徒圓還是來到桌旁,把食盒中的飯菜一一擺好,打開手中提着的酒壇,說道,

“來,言軒,小靜,即使吃飽飯了,也來陪大哥我喝上幾杯。”

小靜和言軒相對而視,看看司徒圓帶來的簡單午飯,小靜笑着來到桌邊端起碗筷,說道,

“軒哥哥,你先陪大哥喝着,我再去備兩個小菜,也讓大哥嘗嘗我的手藝。”

然後不等司徒圓拒絕就退出了房間。言軒和司徒圓落了座,司徒圓抓起酒壇滿上兩杯酒,舉杯就喝,然後道,

“言軒,你說同為女子,□□怎麽和小靜差那麽多?!是,司徒世家三代唯一的女兒,難免疼寵,可觀你們言行,小靜也被疼寵着長大,就沒見小靜和□□那樣惹出諸多禍事!我現在越發覺得血緣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言軒,不瞞你說,我實在是不知拿□□如何是好了。”

言軒聽着司徒圓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慢慢品着杯中好酒,想着也許是他走後司徒圓和司徒美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吧。只是不知道司徒圓說這些是單純的為了訴苦,還是想着要做點什麽?言軒給司徒圓滿上酒,勸道,

“大哥,司徒美畢竟是女子,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的,以後自有她的婆家擔待。這個你着實不必如此煩憂。”

司徒圓舉起酒杯,透過酒杯回想到了中午的事情。從主廚那裏得知司徒美做的好事,司徒圓前去訓斥,卻被司徒美一陣搶白,怨他這個做大哥的不關心她,要求他趕小靜下船,幫她成為言軒的妻。真是好笑,司徒圓又想起上船前收到的情報,一個用力,酒杯破碎,碎片和酒水撒了一地,司徒圓冷笑道,

“哼,婆家,能不能找到還是問題!除了那張臉,全無一絲世家風範。言軒,你是不是擔心我來給你說媒?放心,我司徒圓不是那種拿着自家妹子去禍害朋友的人。我啊,就是心裏煩悶,來找你和小靜吐吐苦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你倆不管什麽難題都會解決。”

言軒看司徒圓的樣子,想着大家族藏污納垢,也許司徒美是真的有什麽問題,可這層窗戶紙不能由他來捅破。再好的朋友之間,也是有所能言,有所不能言的。

言軒避重就輕,輕笑着回道,

“大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相中了,把人一捆,着人擡走就是了。出嫁從夫,以後也就與你們無關了。大哥,莫怪我說話不中聽,今天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沒做什麽。可若是司徒美再做出什麽事情來,我就不能保證了。”

照着司徒美的性格,言軒不認為她會就此善罷甘休,接下來她再做出什麽事情,言軒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動手。而這還是提前和司徒圓言明比較好,畢竟小靜才是言軒最看重的。

未等司徒圓開口,小靜端着兩個小菜回來了。司徒圓給三人滿上酒,端着新酒杯站起身,略帶苦澀的對着小靜和言軒說道,

“言軒,小靜,舍妹無禮,大哥我在此替舍妹道歉,這也是唯一的一次道歉,以後若是□□再做出什麽,你們不必顧忌,只管教訓就好。”

小靜和言軒怎麽也想不到司徒圓會說出這麽一席話來,小靜因為去準備餐食,沒聽到司徒圓之前的訴苦,只以為司徒圓說的是氣話,正想開口,卻被言軒制止,小靜安靜下來,和言軒默默的陪着司徒圓喝酒了。

等到司徒圓踉跄着離開,言軒才把他的猜測和小靜說明,小靜忍不住有種,“啊,果然如此,就說兩人不像親兄妹嘛。”的微妙感。

等小靜煮好醒酒湯送去給司徒圓,看到司徒圓頹唐的樣子,不由得感謝她的爸爸媽媽提早離開家族,并言明放棄她的繼承權,不然她也不會自在的生活那麽多年,那些兄弟姐妹也不會心無芥蒂的和她相處了吧。

不管怎麽說,有了司徒圓的應承,小靜和言軒都有種不再束手束腳的感覺,恢複了往常的行為,不再一直停留在房間裏。當然,兩人還是盡可能的避開了司徒美。

只是,有些人不是你想要避就能避得開的。接二連三的在船上的各個地方與司徒美偶遇的小靜和言軒忍不住心生厭煩。小靜雖然表示這種花癡驕縱女讓她全無鬥志,沒有做情敵的資格,但是司徒美一次一次的挑戰着小靜的耐性,雖然小靜都有小小的報複回去,可還是讓人不爽的很吶。

每次見面,開始是當小靜不存在,一徑的對着言軒獻殷勤。後來可能是意識到小靜在言軒心中還是有那麽一點地位的,開始叫小靜“瘦巴巴的沒看頭的醜女”,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沒身材的肥豬”,弄的小靜很是火大。

可是,小靜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忍不住懷疑,莫不是真的胖了?當然,小靜一點都沒有去征詢言軒看法的念頭,因為即使問了言軒也只會說,“不管小靜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雖然這話聽起來讓人芳心大悅,但是,沒有參考價值。

小靜的衣服大多都是寬松的款式,通過衣服的松緊不好判斷是否胖了。嗯,摸摸肚子,感覺是有那麽一點凸起。小靜摸摸下巴,想想,似乎最近是吃的有點多,也許應該節食?

自從冬天生病瘦下來後,言軒一直致力于給小靜進補,小靜也習慣了言軒端來吃食她就開口,可能是因為這個,小靜一直沒發現她最近的食量變得挺大。因為被情敵稍稍打擊,小靜自省之後發現了這個大問題,摸摸餓着的肚子,然後,腦中閃過了什麽。

小靜把住自己的手腕,摸了又摸,最終嘴角抽搐着認命了。知道言軒用藥之後小靜就不再用藥了,而且也沒再時不時的為自己把脈,沒想到,“人命”出了近兩個月她才發現。

言軒一回房,就看見小靜抽搐着嘴角握着手腕不知在想些什麽,故意加重步伐,喚醒小靜,卻得來小靜兩個大大的白眼。言軒百思不得其解,一聽小靜說餓,他很快就帶吃的回來了,難道是小靜餓狠了,嫌棄他慢?

言軒把食盒放在桌上,溫柔的低聲詢問,

“小靜,莫不是在怪我回來的晚了?看在我特意做了小點心的份上,原諒我可好?”

小靜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拿過言軒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腕上,斜眼看着言軒。言軒開始還不明白小靜的意思,可手下似乎觸摸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言軒瞪大眼睛仔細試了又試,才看向小靜,似乎在等小靜給他一個肯定。

小靜沒有吊言軒的胃口,幹脆的點頭承認,問道,

“軒哥哥,我看過的,師父配的藥絕對沒問題,那麽你來告訴我,這個是怎麽回事?”

言軒摸摸鼻子,從摸到滑脈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回道,

“小靜還記不記得我們遇到的老和尚?我那天熬藥的時候失手打翻了藥爐,想到臨別前他說的那句話,就沒有再服藥了。小靜,你,有孕,不高興嗎?”

小靜搖搖頭,撫上還什麽感覺都沒有的小腹,驚奇于一個小生命的附着,說道,

“沒有不高興,只是不滿軒哥哥的隐瞞,而且,我有些擔心。”

言軒也想到了。他們現在才出航一個多月,一直待在船上對小靜的身體不好,也許等到下一個繁華的島嶼他們下船比較穩妥。若能遇到返航的船是最好,若無,只能等小靜在島上生産完調養好身體再回去了。

言軒想到最近司徒美總是在針對小靜,擔心她會對小靜做出什麽,還是避開更讓人安心。于是,兩人商量過後找到司徒圓,言明小靜有孕之事以及他們的顧慮,說他倆準備到副船去。

司徒圓得知小靜懷孕後,不同意兩人到副船去,副船哪裏比得上頭船的舒服。只是等聽到言軒的解釋,忍不住扶額嘆氣,心下竟然有了送司徒美去副船的想法。

小靜和言軒看到司徒圓猶豫的樣子,哪裏還會不知道他的想法,連忙拒絕,若司徒圓真的把司徒美趕到副船去,他的名聲就全完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司徒美一個人去了副船,沒了司徒圓的壓制,照她越來越煩躁的性子,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呢。

所以司徒圓只能同意小靜和言軒的提議,在夜半無人之時送小靜和言軒去了副船。然後三人一通忙活,等司徒圓對着特意留下的親衛囑咐了又囑咐,讓船上的人把小靜和言軒當做主人一樣的對待後,這才不放心的回了頭船。

小靜和言軒看了看确實比不上頭船的房間,心裏卻很輕松,雖然他倆稍稍擔心也許要在海外生産,但是都不上對新生命的期待。

——~~——~~——~~——~~——~~——~~——~~——~~——~~——

頭船上,司徒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言軒,找人來問也都說不清楚,怒氣沖沖的去詢問司徒圓,被司徒圓怒斥,

“司徒美,你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不是花街柳巷的輕浮女,給我注意分寸,不要只知道追男人!”

也許是被司徒圓的怒斥吓到了,司徒美很是安分了幾天,讓司徒圓以為她長了記性,對她的看管也稍微松懈了一點。

這天,船隊停在一個小小的島上補充物資,順便在島上休整半天,畢竟一直在海上飄着,人都會受不了的。等到船上的人都上了島,小靜也在言軒的陪伴下來到船頭海釣。

已是初夏時節,陽光微熱,海風暖暖,只是坐在船頭什麽都不做也是一種享受。小靜拿起溫水囊搖了搖,發現一滴水也沒有了,拿着水囊在言軒面前搖啊搖,言軒寵溺的笑笑,卻不起身。小靜靈動的雙眸眨巴眨巴,仰頭吻在言軒的唇上,言軒輕輕回吻了片刻,才拿起水囊回房去取水。

而這一切,都被因為無意間發現言軒,趁着無人注意跑到副船之上的司徒美看在了眼裏,恨得她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等言軒一進到船艙,司徒美就跑到小靜身後,狠狠的推了下去。

小靜怎麽也沒想到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的就是司徒美推來的一雙手,避無可避,直接翻身落海。小靜被冰涼的海水一浸,處在孕期的她腿腳立刻抽了筋。小靜知道此時她萬萬不能慌,她沒有大聲呼救,而是保持着體力,堅信着只要堅持住,言軒很快就會趕來救她和寶寶。

司徒美看小靜在海面上掙紮,想到言軒對她的種種不客氣,甚至數次扔她下海,想到言軒對小靜的濃情蜜意,想到小靜視她與無物的輕視眼神,司徒美拎起一旁的釣桶沖着小靜就砸了下去,然後跑下船,混進人群之中。

不知是司徒美曾經練過還是小靜倒黴,釣桶正正的砸在小靜頭上。那釣桶雖是木質,裏面卻裝了大半桶的海水,小靜直接就被砸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小靜還饒有興致的想,啊,果然是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小三吶,看,這不就是現世報了。

言軒聽到落水聲的時候奇怪了一下,根本沒想到會是小靜落水,等聽到第二聲落水聲,心徒然一悸,立刻奔出船艙,甲板上已空無一人。言軒跑到船頭,只看見漂浮的釣桶和隐約的黑影,言軒想也不想的立刻跳下水,拼命下潛,追着不斷往下沉的小靜,只恨自己為何不在聽到第一聲落水聲時就出來。

小靜完全沉入水中時恢複了一點點意識,除了隐約看見言軒焦急的臉,伸長的手,想要去抓住言軒的手,卻只覺渾身無力。恍惚間,似乎看見一淡漠一可愛的兩位男子并着白虎一家站在雲端,那個可愛的男子把左手中的珠子和右手中的梭子并在一起,突如其來的一陣白光将把她和言軒包住。

然後?沒有然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五

後記

司徒圓命人在附近海域打撈了一天一夜,自己也不顧親衛勸阻不時下水尋找,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忍不住給了不見絲毫悔恨傷心的司徒美一巴掌,恨恨的說道,

“來人,送小姐回房!從現在開始,不許她踏出房間半步!”

司徒美聞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圓,瘋子一樣的大喊道,

“司徒圓,你竟然為了兩個外人如此對你的親生妹妹!”

司徒圓示意一旁的親衛押住司徒美,冷笑着道,

“哼,到底是不是親妹妹,你自己心裏有數。帶下去!”

司徒美驚訝的看着司徒圓,驚聲道,

“你,你怎麽會知道?不,我是真的,我才是司徒家的大小姐!我才是!”

司徒圓不再言語,擺手示意親衛趕緊把這個已全無絲毫風範的瘋女子押下去。司徒圓再次聽到下人來禀告找不到人,想了想,說道,

“擴大搜尋的範圍,若是再無所獲,就放棄搜尋。”

司徒圓想着今年春天看見的那個和他長得七分相的婦人,想着開船前親衛送來的調查,沒想到他們偌大的司徒世家,竟然被人如此的玩弄于掌心二十載,真是可笑。原本還以為司徒美不知情,卻沒想到剛才的一個試探,說明了一切。果然是什麽種出什麽籽嗎?低賤之人的女兒,再怎麽富貴教養還是那副德行。只是,不知道娘親知道當年被她視作閨蜜的丫頭做出換女的事情,知道她的親生女兒在外流落受苦,會作何反應。或許,應該繼續瞞着?司徒圓看着司徒美被押下去的方向,眼中一絲殺機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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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回到坊地,司徒圓就着人快馬加鞭送小靜和言軒的遺物回言家莊,只是路上卻出了點小小差錯,導致遺物和遺書同一時間送到了言家莊的,而最終送到的遺書也只有這一封。

張家衆人自從小靜和言軒說要外出游玩,就覺得有些不妥,卻沒多想,只是随着小靜和言軒送回的書信越來越少,間隔時間越來越久,心中的不安也與日俱增。現在看到遺物和遺書,不知為何,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遺書的信封上注明着交予張金羽,上面只有一句話,出自小靜之手,“我們回家啦!”

張金羽一看完直接把遺書撕毀掉,什麽也不說的扭頭就走。孟竹音随後追過去,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孟竹音追着張金羽回了房間,一進門就被張金羽壓在門板上緊緊抱住,只聽張金羽悄聲在她耳邊道,

“小靜說,他們回家去了。”

孟竹音乍一聽還不是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回家”?家就在這裏,回什麽家。随後一想,頓時明白了張金羽的意思,孟竹音雙眼含淚,對張金羽說道,

“羽,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做的那個怪夢?就是夢見我小時候救的那個可愛的大哥哥和一個淡漠的男子還有白虎一家,他們一起送落水的小靜和言軒回家去的怪夢。你那時候說是我太過擔心,心有煩憂才做的夢,現在看來,也許是真的也說不定。是的,一定就是這樣。

“羽,你說小靜回去會遇到什麽事?會不會又從四歲開始?那樣的話豈不是又要經歷一次喪親之痛?不不,也許小靜直接就回了來的那天呢。嗯嗯,這樣最好。吶吶,羽,你說小靜回家了,言軒跟着一起去會不會鬧出很多笑話?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哇,竟然有鐵馬會跑,鐵鳥會飛什麽的?”

張金羽低頭吻住孟竹音喋喋不休的小嘴,輾轉,輕聲道,

“竹音,他們會無事的。”

孟竹音撲進張金羽懷裏,緊緊地抱住,很快,眼淚就打濕了張金羽的衣襟,孟竹音哽咽着道,

“嗯,他們一定會過的好好的,一定會的!”

——~~——~~——~~——~~——~~——

小靜和言軒同時醒來在她現代的小窩,小靜眼睛一睜開,立刻翻身下床去找衣服,沒想到她才跳下床,就聽見了門開聲。言軒馬上用被子包住兩人,尴尬的看着進來的衆人,聽到那句他們熟悉的話,

“張小靜,這就是你久不歸家的理由?!”

所以說,躺着被捉奸在床,和站着被捉奸在地,究竟哪個更好一點。也許,小靜和言軒更想要第三種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歷經兩年,曾名《買個童養夫》,現名《穿越之學醫種田》就全部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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