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箐箐的新身份

箐箐不是第一次去傅司謹的公司。

經歷第一次的轟動之後,再看到軟萌萌的小團子,大家也就淡定了。

雖然偶爾有一顆可愛的小團子從眼前晃悠過去,還是會忍不住被萌物吸引視線,不過大多數時候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

畢竟萌物雖可愛,工作也很重要。

當然,如果能有機會投喂小可愛,也沒人會拒絕。

可惜總裁對他家小表姨看得太緊,不給吃額外的零食。

沒錯,為了讓箐箐有個合理的身份。

對外,傅司謹宣布箐箐是他媽媽那邊的親戚家的孩子,論輩分還是他長輩,所以小家夥可以一口一個阿謹地叫他。

只是因為小朋友放假,家裏人又太忙,就只能丢給他照顧。

這個理由如果安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會有點扯,可能說出來根本沒有人會相信,還會被諷刺嘲笑。

誰家能忙到讓一個總裁幫忙給親戚帶孩子?

但是公司裏的大家都是跟着傅司謹一路艱苦創業過來的,彼此間相處三年多,有些元老甚至不止。

所以對于傅司謹的家庭情況,老員工們或多或少都有點了解。

父母兩邊都是頂級豪門。

還別說,相比起傅氏和顧氏這兩個龐大的集團,傅司謹這個剛剛創業成功的有為青年,還真是家裏‘最閑’的那個。

至于另一只總裁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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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自己都還是個大型熊孩子,還是別放他出來禍害祖國的花朵了。

綜上所述,箐箐的身份有了合理解釋,在傅司謹的公司內也算名正言順地安了窩。

她挺乖的,只要給點玩具或者給放個動畫片,就能自己在哪兒玩上一整天。

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玩耍的境況。

這讓兼職看人的傅司謹內心松了口氣,如果他媽小時候是個鬧騰孩子,他可能就有得頭疼了。

今日沒有會議,也沒客戶邀約,傅司謹只需要待在辦公室裏辦公就好。

箐箐就坐在辦公室沙發旁邊的空地上搭積木,在傅司謹一擡頭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現在是夏天,天氣挺熱的,不過辦公室內開着空調,陶瓷地板被吹得冰冰涼。

怕箐箐受寒,傅司

謹特意去休息室搬了張毯子給她鋪在地上,零零散散的積木就堆在上頭。

忙碌中,傅司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擡頭看看箐箐。

見她還在認真玩耍,甚至已經用積木搭起了一座小房子,就不再管,繼續忙碌。

兩人各忙各的,保持着一種默契的沉靜,隐約間還透出幾分溫馨感。

本以為這種安靜又和諧的氛圍,會一直維持到傅司謹下班為止,沒想到卻被一位突如其來的訪客打擾。

“安先生,您不能進去!”

程秘書阻攔不及,讓一位氣勢洶洶的男人闖進了辦公室。

緊閉的大門被人粗魯地推開,門扇狠狠砸在牆上。

嘭地一聲巨響,吓得箐箐小身子一抖,手裏的積木都掉了。

傅司謹眉心緊擰,面露不悅地望向來者:“安總難道不知道進門前先敲門嗎?”

“抱歉,一時忘了。”安源道歉得毫無誠意。

“總裁,這……”程秘書站在安源身後,面露難色。

他沒攔住擅闖者,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算失職了。

“沒事,你先去忙。”

傅司謹和安源相交多年,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麽德性,所以也沒責怪程秘書的意思。

“好的。”

程秘書轉身離開,順便貼心地帶上門。

等人走後,傅司謹才雙手交疊,放松姿态地靠在椅背上,語氣依舊冰冷,隐含嘲諷:“安總這副殺人的樣子,是想來幹什麽?”

那樣子就差沒說要報警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安源氣沖沖地質問。

“知道什麽?”傅司謹掃了眼正在好奇地探頭探腦的箐箐,随口反問。

被警告了,箐箐縮了縮小腦袋,假裝搭積木,小耳朵卻豎得高高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好像前幾天的同個地點,不同的人,都沖着傅衡發出過類似質問。

“知道你母親幹的好事!”

安源怒道:“小然究竟被你母親送去了哪裏?我們這幾天找遍了所有地方,只查到了你母親沖她甩支票的監控視頻。”

“小然是誰?”

傅司謹面露困惑,還是那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直看得安源心底憋悶,怒氣更甚。

“小然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妹妹,安然。”

安然,這個名字很耳熟。

他好像在什麽人嘴裏聽過?

思索片刻,傅司謹突然想起什麽。

“傅司慎那個貪財戀勢的前女友?”

這是他對擁有這個名字的女孩唯一的印象。

“小然是我安家的女兒,要什麽沒有,怎麽可能會貪戀你母親那點臭錢!”

不滿妹妹名聲被污蔑,安源怒瞪傅司謹。

“那這就得問你們安家了。”傅司謹一臉冷漠,“堂堂安家小姐,最後卻得淪落到接受我母親的分手費,你們還真是了不起。”

明晃晃的反諷。

安家的破事整個上流社會都有所耳聞,就連他都無意間聽了幾耳朵八卦。

什麽親女幼年失蹤,安家父母為了撫慰悲傷抱養親戚家的孩子當養女。

結果現在親女好不容易被找回來,卻又生怕養女會受了委屈,處處提防人家,逼得親女處境尴尬。

這一場場大戲鬧得,直看得整個上流社會嘆為觀止。

被這麽當面諷刺,安源臉色鐵青,卻無可反駁。

他也是最近從國外回來,才知道家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妹妹被找回來了,這本是一件令人開心的大喜事。

沒想到父母居然腦子糊塗,不僅不好好疼寵妹妹,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居然還一心護着那個心機深沉的養女,害得妹妹受了不少委屈。

現在人再次沒了,他們也只會在家互相指責埋怨,甚至責怪妹妹不懂事,不知好歹,絲毫沒有要去找人的意思。

說不上是心寒還是什麽,安源就記得自己在家和父母大吵一架,最後摔門離去,獨自悶頭找妹妹。

這幾天越是查談到更多妹妹的過往,他就越心疼,心底的憤怒也累積得越多。

來找傅司謹質問算是他壓抑許久的一次小爆發,爆發完後,卻覺得心底空茫茫的。

說白了,什麽都沒為小然做過的他,根本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這樣的他,和家裏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頹然跌坐在沙發上,安源弓着腰,雙手捂住臉,陷入自責的痛苦中。

看着好友這樣,傅司謹心底有再大的火氣也散了。

他嘆了口氣,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箐箐,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要怎麽說?

說他媽手段高超,

不僅安源,連對安然更加了解的傅司慎都沒能找到安然的丁點行蹤。

還是要說,其實罪魁禍首,就坐在你面前玩積木?

還穿着紙尿褲。

注意到傅司謹在看她,箐箐無辜地回望過去。

箐箐很乖,沒有在偷聽哦。

她是光明正大地聽。

傅司謹:“……”

為什麽他總有種智商受到鄙視的感覺?

安源還在頹廢中。

箐箐擺弄着積木,好奇地多看了他兩眼。

看着看着,她突然拍拍小手爬起身,走到安源面前,輕輕戳了戳他的發旋。

“叔叔,你在哭嗎?”

小孩子稚氣的小奶音帶着幾分單純的好奇,沒有任何嘲笑,也不是關心,就只是好奇。

“沒有。”安源擡起頭,啞聲回道。

他直到現在才注意到箐箐的存在,忍不住問道:“這孩子是誰?”

居然長得和傅司謹有四五成相似,難不成……

“親戚家的孩子,托我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哦。”

……

又沉默了一會,安源才開口。

“司謹,我知道你和你母親關系不太好,但是可不可以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友誼的份兒上……”

他第一次開口對人說求,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司謹打斷。

“沒辦法。”傅司謹搖頭,認真道:“你妹妹的事,就算你不說,我知道了也會幫忙,但是現在真的沒辦法。”

“為什麽?”安源不解。

“……我現在找不到我媽,連我爸和舅舅也找不到她。”

其實人就在你面前,但卻不是她原本的模樣,又怎麽可能還記得長大後的故事?

絕望已經不足以形容安源現在的心情了。

可他知道,既然好友能說出這種話來,那就是真的沒辦法。

一時間,他頗有種走投無路之感。

他究竟,還能找到小然嗎?

“叔叔。”耳邊又傳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呼喚,安源不想搭理她,但耐不住箐箐锲而不舍的騷擾,“叔叔,叔叔……”

“你到底想幹什麽?”

“箐箐過來,不要打擾人家。”

安源和傅司謹同時開口,卻動搖不了箐箐的意志。

她伸出小手,将掌心裏緊緊攥着的東西放在安源手上。

“給你。”

“這是什麽?”

安源低頭,就見一顆小熊餅幹正安靜地躺在他掌心間。

這是箐箐從自己每日有限的零食定額裏省下來的口糧,沒想到這麽大方就給了安源。

剛才我要都沒給。

傅司謹在一旁酸溜溜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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