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

雄裏面用了反間計,很快,為了獨吞寶藏,武林中這些所謂的英雄人物一個接一個起疑,開始進行了殺戮,而趁此機會,明月教主則趁着混亂,悄悄躲進石室,得以躲過一劫,因為那群人只顧着互相厮殺,早已把他這個被挑了琵琶骨的廢人給忘了。

事後,他見到一地的骨骸,不由大為震驚,想不到由于人性的這些弱點,這些人最終永遠長眠于此,于是他專門留下此書,希望後人以此為鑒。

素雅看到這裏,想不到明月教歷史上曾有一次差點覆滅的變故,不由冷笑一聲,道,“原來江湖上的僞君子可真多。”

幸虧當時沒有人能活着回去,才使得江湖上現在也無人知道明月教寶藏這件事,對明素雅來說,是件好事。

繼續往下看去,他的心不由得再次加速,後面是有關素月心法,長明燈的啓動方法與寶藏的埋藏之處。

他不由心道,原來一切都是有設計的,白雲劍才是啓動寶庫大門的鑰匙,如果一個人不能走到這裏來,再次用白雲劍啓動石室的開關,那麽,石洞裏的長明燈就永遠不會亮起來,時間一長,出去的道路就将被自動封閉。

長明燈是保持出口常開的關鍵,只要一燃燒起來,就表明出口開關靈活可用将一直開啓着。

尋寶之人必須在長明燈熄滅之前離開,否則将永遠葬身于寶庫之中。

他霍的站了起來,迫不及待道,“我要找到素月心法。”

說着,将手搭在桌上的銅鼎上,就要轉動銅鼎。

“且慢,”鬥笠人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滿道,“你太心急了,看完再說。”

素雅只得繼續看下去,看完後,不由冷汗涔涔,原來,上面寫着,銅鼎左右三轉之後,将打開暗門,素月心法就放在一個碧玉盒子裏。

但是話鋒一轉,由于為了檢測真正的有緣人,當年變故之後,對開關重新設計,只有将匕首重新插入銅鼎的身上,左右三轉,才可開啓暗門,否則心急貪欲的人便會由于心急沒有看到後面的字,啓開了暗門就會利箭穿心而死。

素雅瞪了一眼鬥笠人,惱怒道,“不早說。”

鬥笠人聞言則心中暗笑了一下。

拿起桌上的匕首,插入銅鼎身上唯一的一個镂空圓洞裏,緩緩如羊皮卷上左右三轉,登時,只聽的石門轉動的轟轟聲,随着石壁壁門的緩緩打開,展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個狹小的暗室,更令人大吃一驚的是暗室裏立着兩尊石像,被外面的夜明珠一照耀,更是顯得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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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尊石像對立着,手中的長劍互相指着對方的心口。

左側石像的左手向後伸展着,在他的左掌上同樣放着一個碧玉盒子,素雅的眼中眸光流動,想到自己即将找回教中的素月心法全本,他不由得喜不自抑,一個箭步上前,手剛碰着石像上的玉盒,就聽得耳邊傳來一聲異響。

恰在同一時刻,鬥笠人身子一動,飛速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斥道,“你太魯莽了。”

話音剛落,另一手拽過一旁的雲潇然,三人急速後退。

也就在這時,兩座石像突然轉身,兩柄石劍轉向三人,頓時,石像後面的牆壁上突然嗤嗤射出數枝利箭,向三人飛來,在他們面前半步之遙才落下。

素雅不由噤若寒蟬,想不到鬥笠人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幸虧鬥笠人反應快,将自己和雲潇然帶離了利箭所能到達的範圍。

鬥笠人指着右邊的石像,道,“這個屋的主人是極為心細的,每倒一個地方,必留有信物指點有緣人怎麽做,你看右邊那座石像身上隐隐約約刻着什麽。”

得他一提醒,素雅才注意起來,同時也對着着兩座石像仔細觀察。

雲潇然對着左邊的那座石像看了又看,只覺得這尊石像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感覺非常熟悉,但是說自己見過石像,那是不可能的,自己才多大,而這座石像看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素雅則仔細盯着右邊石像的身子,上面寫着,日夜思君,終不後悔,贈吾寶藏,以示吾心。素月心法,明月所有,欲取心法,先将鼎上明珠,放在吾等二人左肩之上。

素雅心中一驚,心道,鬥笠人果然說的不錯。

他按照要求将兩顆夜明珠放在石像的左肩上,這才發現這左肩處微微一凹正好将兩顆明珠一一定住。

素雅這才慢慢上前,将玉盒從左邊的石像手掌上拿下,凝視着這尊石像,忍不住屈身施了三個禮。

鬥笠人道,“小教主,這神像跟你眼睛鼻子如此之像,看來是你的先人了。”

素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與他都是明家後裔,他當然是我的先人了。”

鬥笠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右邊的石像,疑惑道,“但是,右邊這人是誰呢,竟然與你家人并立,顯然這人與你先祖的關系非比尋常。”

素雅一心掂記着素月心法,急切的打開玉盒,從中拿出一把古老的泛黃的秘籍,封面上四個大字,素月心法。

素雅喜出望外,急匆匆來到石桌前,迫不及待的翻起秘籍來。

鬥笠人仍在凝望着右邊的那尊石像,若有所思。

雲潇然一眼瞟見他那沉思的神态,也不由的心中起了疑雲,暗道,他為什麽對着右邊的石像不停的觀察呢,莫非石像之中另有玄機。

右邊的那座石像是個俊美秀雅的年輕人,五官精致如畫,一身勁裝,引人注目,但他并沒有看出何處有異樣。

素雅翻了幾頁,突然臉色大變,噔的起身,怒道,“豈有此理。”

雲潇然慌忙上前,柔聲道,“有什麽不對嗎?”

素雅掩面倉皇道,“你看,原來這兩尊石像是明天風和雲子儀。”

“什麽,”雲潇然一驚,道,“他們的像怎麽會在這裏?”

素雅怔了怔,半響才苦笑道,“原因就在這本心法裏。”

原來,這本素月心法竟然是僞本,裏面記敘了當年的一些事。

當年明天風隐藏身份游歷江湖,偶然情況下遇見雲子儀,便對他一見動心。

後來,雲子儀單身獨闖明月教時,游說明天風時,明天風心裏極是嫉妒他與雲清的情誼,便苦口婆心想要留下他在教裏,但是雲子儀一心拒絕,說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并且自己的根在中原大地上,于是才有了那場轟動江湖的明月峰決戰。

明天風苦戀雲子儀卻又無法得其心,心中郁悶,便雕刻了兩個石像暗地裏安放在寶藏地庫裏,心想自己雖然得不到雲子儀,但是在地庫裏他們卻永遠站的那麽近,以此緩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因為他年輕時對雲子儀的感情不為衆人所支持,且雲子儀與他也是君子之義,他竟然相思刻骨,銘入心裏,于是便再次私自動了寶庫的機關。

他竟然對後來人做了一個規定,凡是想要取得真正的素月心法者,必須對他二人石像要有誠意,要對他二人的石像下跪磕首20 個,才能得到真正的素月心法。

素雅心裏恨的牙癢癢的,一直以來,他就将流雲莊視為自己眼中釘,結果現在知道自己先人與流雲莊先人的糾葛,心中已是難以接受,更別說要自己對敵家的先人下跪了。

他心中掙紮着,發現鬥笠人和雲潇然都在靜靜的盯着自己,不由惱怒道,“怎麽,你們喜歡看我笑話。”

鬥笠人平靜道,“原來當年明天風對雲子儀竟已相思入髓,然而一片苦心卻始終不為任何人所能理解,只能寄托在這兩尊石像上,你為何不成全了他的癡心呢。”

素雅望着石像。

冰冷的石像裏寄托着那人永遠無法化解的癡心,也許他等待着自己的後人能達成自己的心願。

素月心法是明家人的,所以理應由他向二人下跪。

于是他唇一咬,按照書上所說在石像前面的一塊青石臺上下跪。

一旁的雲潇然與鬥笠人也随着他同時下跪在一旁。

素雅一愣,對着鬥笠人譏笑道,“你裝什麽裝?”

鬥笠人正色道,“我不裝,我只真心敬佩雲莊主,我沒有機會親眼見到他的真人,因此自應對着他的石像表達我的一點心意。”

素雅哼了一聲,“我最讨厭你們這些人說的這些冠冕唐皇的話。”

扔下這句,他便認真的對着兩尊石像恭恭敬敬磕着頭,雖然磕在青石板上額頭不舒服,但是素雅的心已經變得平靜。

突然石像旁邊的地板緩緩向兩邊移開,露出一個洞穴,裏面仍是一個方形的比較寬大的玉盒。

素雅上前抱起盒子,急切的打開,頓時愣住了。

裏面竟然是兩套吉服。

最上面是一方信箋。

☆、卷七07 魔劍

鬥笠人伸手拿起信箋,閱了一遍,嘆道,“原來明天風才是天下第一的癡心人。”

“他要求後人給兩尊石像穿上新婚的吉服,以達成他自己多年來的夙願。”

雲潇然展開衣裳,推了一下素雅,道,“教主,那就讓我們實現明教主這麽多年的心願吧。”

素雅低頭無語,只是随着他展開另一套衣裳,各自來到石像前,依着信箋上所言,取下他們手中之劍,緩緩替他們套上吉服。

恍惚間,雲潇然的雙眼變得模糊,他仿佛看見眼前的兩人不是石像,是自己和雲若靜,神智也變得恍恍惚惚,耳邊不停的回蕩着雲若靜的聲音,賢弟,師弟,若靜一定會護你周全,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動作慢了下來,看着眼前兩個穿着大紅錦裝的石人,不由心中一痛。

明天風雖然生前相思成災,但是他還有機會讓後人替他來完成自己的願望。

可是雲若靜不再了就永遠不再了,以後自己連到他墳前的機會都沒有。

流雲莊歷來對叛徒不齒,而自己竟做出那樣的事。

他反叛流雲莊想必已經人人皆知。

為什麽,曾經那麽相愛的兩人竟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如今更是陰陽相隔。

幾顆淚珠不由之主的從眼角處滾落下來,雲潇然強笑着對素雅道,“還是要對明老前輩說幾句祝福的話吧。”

素雅勉強拱手對着石像道,“恭喜恭喜。”

然後拿起盒裏的兩只長燭,将它點燃了,端端正正的擺放在自己剛才下跪的青石臺上。

只看見燭淚滴滴下落,素雅的心一直警惕着,他倚在一旁,見雲潇然與鬥笠人都變得安靜,便不由道,“你們怎麽也不給新人來句祝福語。”

鬥笠人緩緩搖首,不再理會。

紅燭霍霍燃燒,終于淚珠落盡。

素雅頭腦霍然一醒,只見擺放紅燭的青石臺已經挪到一旁,裏面現出一個古樸典雅的盒子。

他緩緩走過去,慢慢将它從中拿起,自言自語道,“終于找到你了。”

明天風真是有心計呀。

要想得到素月心法,就得一步一步按照他的指點進行,哪怕你心裏再不願意,也的繼續下去,

替他不為世人所接受的感情一償夙願。

打開盒子,素雅的笑容凍結了。

裏面只有一張粉色的紙簽。

素雅按照紙簽上的指示,将銅鼎再次向左轉四次,只見石像所在處的壁門緩緩閉合,而他對面的石壁則相反的向兩邊一移,露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莫非裏面就是寶藏。

素雅的心再次劇烈的跳動起來。

當三人依次進入通道之後,眼前頓時一亮,心中都不禁暗嘆 ,這裏竟然是一個寬大的練武場所,裏面隔成幾個居室,正中的是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樹,生氣勃勃。

樹下一張石桌,四張石凳。

一股冷冰冰的劍氣悄然向四周無形的散開。

素雅不禁打了個寒顫,擡眼望去,那石桌上靜靜的擺放着一把散發着寒森森的寶劍。

明月寶劍,正是歷次明月教主所佩随身寶劍,在不知哪一次的內亂之中突然消失,此後這是歷代教主所保守的秘密,也是素雅的心病。

據傳明月寶劍與素月心法相輔相成,素月心法若得明月寶劍之力,威力不知提高多少之倍,大有天下無敵之功力。

但是,歷代教主都不知為何它突然遺失,想不到竟在寶藏洞中遇見。

突然,明月劍身動了起來,霍的立起在桌上滴溜溜轉個不停,三人登時一時愣住。

還未等三人明白過來,劍身自動出鞘,妖紅的劍身突然化作一道寒芒向三人射來。

素雅站在最前面,來不及閃避,眼看長劍就要對他穿心而過時,鬥笠人的身子已經動了。

铿的一聲,鬥笠人手中的白雲劍及時擋住了明月劍的攻勢。

素雅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不知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是為這明月劍不識主人而憤恨,還是為鬥笠人對自己的相救而感動?

铿的一聲之後,白雲劍突然發出一聲輕斥後,鬥笠人手中的白雲劍劍身也開始抖動,仿佛一個躍躍欲試的劍客,正等着出鞘的那一瞬間。

赤紅的明月劍再次攜着淩厲的劍勢向三人沖來,三人已經凜然感到那劍身上的殺氣。

突然間,鬥笠人将白雲劍抛向素雅,厲聲道,“要想練成素月心法,必須憑你自己的能力卻折服明月劍。

素雅是聰慧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假思索接過白雲劍,利劍出鞘,只見一道天邊彩虹劃過,明月劍突然終止自己的攻勢,穩在空中一動不動。

白雲劍則劍身輕顫,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輕吟,連綿不絕。

這是何等詭異的現象。

雙方就這樣無聲的對峙着。

明月劍不再進攻,而素雅也不敢輕易揮動着手中的白雲劍。

劍氣在大堂之中越聚越寒,素雅的臉色越來越沉重。

在這樣下去,他們三人必将被這石室之中的強烈劍氣所傷。

必須破了明月劍的殺氣。

就在一剎那,素雅手中長劍一揮,與劍一體,向明月劍掠去。

石室內兩道劍氣縱橫,龍吟之聲連綿不絕,叮當之聲更是連響數聲,白雲劍已經與明月劍糾纏上了。

素雅有幾次把握不住白雲劍,那連綿不絕的劍氣讓他手腕發抖幾乎無法控制。

他緊咬牙關,汗珠濕透了衣衫。

雲潇然見狀,心中大急,不由拉住鬥笠人的衣袖,道,“前輩,幫幫教主。”

鬥笠人黯然搖頭,嘆息道,“要想獲得真正的素月心法,只有靠他自己去降服明月劍,否則他達不到素月心法的最高層。”

場中情勢急轉,突然間,一股力量從白雲劍身上傳來,力道之大,素雅把握不住,一松手,白雲劍脫手而出,直飛上天,也就在這時,明月劍趁勢而入,劍身從素雅手臂劃過。

所有的事只是一瞬間。

明月劍翻轉,回身繼續向素雅攻擊,白雲劍翻轉回身,緊盯着明月劍不放。

血珠子一顆一顆從素雅手臂上滑落。

素雅靜靜盯着那把在空中帶着魔力的明月劍,雙眼如火,突然縱身而起,向它撲過去。

雲潇然大叫一聲,忍不住用手遮住了雙眼。

他不忍見到素雅被魔劍穿心的模樣。

撲通,聽到素雅墜地的聲音,當當兩聲,是寶劍落地的聲音。

素雅,為什麽會這樣,雲潇然心中掠起一陣無言的傷痛。

雖然他曾經對他極度刻薄,鞭打他,折磨他,可是,在流雲莊之後,他們确實同是天涯淪落人,有家歸不得,雲潇然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他當做自己最為親密的朋友之一。

有人拉開他的雙手,淡淡道,“你怕什麽,趕緊把你的小教主抱起來吧。”

雲潇然眼睛一張,素雅左臂鮮血直流,靜靜的躺在地上,臉色煞白的望着他,明月劍與白雲劍一左一右的落在他的身側。

雲潇然不由驚喜萬分,連忙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包裹裏拿出金創藥,輕輕替他敷上,細心的包紮好他的傷口,不停的說,“教主,還好,你沒有事。”

素雅望着他,眼中閃過一道溫柔的光芒。

“沒事,我只是流了點血而已。”

雲潇然扶着素雅坐在石凳上,細細的瞧着他手中的明月劍。

此時的明月劍一身赤紅已經退去,變得瑩白如玉。

素雅把玩着手中的明月劍,心中有一絲的遺憾,雖然找到了明月劍,但是素月心法仍未現世,難道,這個心法已經真的遺落了。

突然,手一顫,沒等他反應過來,明月劍發出一道紅光,徑直向着石壁上挂着的一道山水畫飛去。

山水畫立即碎成齑粉,牆上出現一個小小的石門,石門緩緩滑動,完成這一切之後,明月劍立即返回到素雅的手中。

素雅愣愣的望着這一切。

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穴,一個用黃色的綢布包裹的盒子出現在三人眼前。

素雅難掩心中激動之情,運起功力,一個淩萍飄度淩空過去,将盒子随手拿下後,又返回到石桌旁。

洞穴的大門緩緩關閉,片刻,與周圍的石壁融為一體,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素雅欣喜若狂的撤掉外面的黃色綢布,扔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本發黃的線裝書,素月心法。

素雅忍不住拉着雲潇然的手,狂喜道,“潇然,你看,我終于找回了我們明月教的寶物。”

雲潇然溫柔道,“是的,教主,這是你的功勞,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怕那些自以為是的元老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是的,”素雅恨恨道,“等我練成了素月心法,以前那些欺負我們的老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還有那些叛徒。”

雲潇然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教主,現在保持好平和的心情才是重要的,其餘的不要想太多。”

這時,鬥笠人展開黃色的綢布,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字,不由道,“怪不得。”

素雅忙道,“什麽怪不得。”

鬥笠人道,“這黃綢上說了,明月劍本是一柄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魔劍,一個偶然機會下,明家的先人征服了他,從此攜着魔劍大戰天下,建立了明氏王朝月朝。”

“在明氏王朝末年,天下大亂,瑞王本想喚醒魔劍挽救王朝,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魔劍已經長眠,不得已,只得建立起明月教,以待後人圖之,從此以後,魔劍一直就被秘密安放在這裏,以圖有緣人來喚醒他。”

“一百年多年以前,天下再次大亂,奸宦當道,奸雄篡權,明天風以為魔劍出世的機會到了,遂拿了魔劍,準備與雲清争奪天下,然而,魔劍并未喚醒,明天風的素月心法也未達到極致,在加上與雲子儀的私人感情,魔劍最終敗給了白雲劍。”

“明天風在此戰後突然頓悟,再次将魔劍恭敬放回寶庫,如果明家後人有緣,自會奪得。”

“魔劍只有汲取了明家人的鮮血才會恢複清明,知道主人回來了。”

素雅靜靜的聽着,狂亂的心情已經漸漸恢複平靜,道,“怪不得明月劍在我流血之後,突然不再對我進行致命的攻擊。”

是因為他嗅到了主人的鮮血。

鬥笠人收起黃綢,冷冷道,“既然你已經找到素月心法和明月劍,那麽當前最重要的事便是離開此處,回到我們當初的永春谷修煉。”

然後用戲谑的聲音笑道,“明小教主,當初你答應我什麽,可要記得呀。”

素雅冷哼一聲,“不勞你提醒,不過我不會出去。”

☆、卷七08 寶藏真相

“為什麽?”鬥笠人問道。

“因為,我們明家的寶藏還未找到。”素雅冷冷道。

鬥笠人冷笑,“寶藏,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寶藏,明家所謂的寶藏不過是讓你們後人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你胡說,”素雅吼道。

“你不信,”鬥笠人冷笑,将黃綢展現在他的面前,專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你看清楚沒有,上面寫着什麽。”

素雅定睛一瞧,上面寫着---其實素月心法和明月劍才是真正屬于明家人的寶藏,不由呆若木雞。

“小教主,這回你知道了吧,素月心法和明月劍才是你們的寶藏,你們先人是這樣諄諄告誡你這個後人,你居然還不相信。”

素雅失魂落魄道,“不可能,一直以來,寶藏圖藏在白雲劍中,有了它,便可以東山再起,複我明氏王朝,父親臨終以前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一直認為自己在教中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因為沒有了完整的素月心法,沒有了真正的明月劍,總有一些不軌的人觊觎着明月教主之位,如果不是教中那些對明家複國極為執信的元老支持,恐怕我和姐姐早在教中就已經成為別人傀儡。

為了不讓支持我的教衆對我失望,姐姐不惜進入深宮,因為只要入了宮,就有機會讓讓姐姐的孩子成為太子,日後我就可以以外戚身份順利入朝,然後趁機□□,改朝換代。

可是雲若靜上京打破了我的計劃,我擔心有朝一日,姐姐和他的孩子會被狗皇帝所殺,所以我必須要拿到白雲劍,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明家的寶藏圖會藏在白雲劍裏,令人不可思議但是我只有去試一試。

因為有了寶藏,我就有了資本,我就可以招兵買馬,扯起大旗,劍指京師,給歷代以來一直盼望着複國的所有忠臣一個安慰,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堅持有了回報,明家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可是,為什麽,給我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素雅忍不住拉住雲潇然的手,眼裏竟是一片心灰意冷。

雲潇然忙勸慰他道,“教主,這說明,明家先人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後人過得好好的,對不對?”

“明月教就是你們的財富,如果失去了明月教,那才是自己的恥辱對不對。”

“肖然,肖然,”素雅念着他的名字,道,“我現在才發現你對我的重要性,為什麽以前我沒有發現。”

雲潇然輕輕一笑,“教主想多了,以前很多人都對教主好,是教主不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在身邊的只有你一人。”

“是啊,你是我的教主,又是我的恩人,我可是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雲潇然說的時候,眼神迷離,語氣飄忽,仿佛在想着什麽。

素雅嘆了一口氣,“我只能是你的恩人嗎?”

鬥笠人見狀,霍地起身,道,“我們離開吧。”

“走,為什麽要走?”素雅目中有着茫然,“這裏是我先人布置的場所,我難道不該好好的呆在這裏嗎?”

“你難道不想回明月教?”鬥笠人厲聲道,“現在明月教已經換主了,陸青元已經自任明月教主,你還在這裏自怨自艾算什麽明家後人。”

素雅被他一訓,忍不住咬了咬唇,道,“你就只會欺負我。”

鬥笠人傲然一笑,“不想被我欺負,你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早日練成素月心法。”

素雅一怔,随即将素月心法收入懷中,恨聲道,“你別得意。”

正在這時,頭上隐隐約約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随着聲音,石壁上開始陸陸續續的掉下石頭,石塊,鬥笠人面色一變,道,“不好,寶庫要塌了,你們趕緊随我來。”

話這麽說着,他左手拉住雲潇然,右手拉住素雅,足間一點,便箭一般沿着回路沖出去。

沖過幾間石室後,從上面掉下的石塊越來越多,堆落在前行的路途上。

素雅看着掩埋在重重石頭下的夜明珠,心中劇痛不已。

這是多麽大的一筆財富,可惜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離自己越來越遠。

但是,他沒有選擇。

鬥笠人帶着他和雲潇然一路瘋狂的往來路沖過去。

突然一塊石頭砸在他的身邊左側,雲潇然哼了一聲,鬥笠人無時間問他傷情,便繼續在石塊間隙間游走,突然素雅啊了一聲,鬥笠人心頭一緊,他咬咬牙,繼續凝神貫注往前沖。

通道上的長明燈已經搖擺着若有若無的火星,漸漸滅了。

他們剛沖出洞口,轟隆一聲,幾塊巨石堵在入口之處,不留一點縫隙。

耳邊是嘩嘩的水流聲,鬥笠人舒了口氣,松開兩位少年的手,柔聲道,“你們沒事吧。”

無人回答,他這才發現他們都已經倒在地上,只因為瀑布聲太響,掩蓋住了他們倒地之聲。

兩位少年身上滿是傷痕,青一塊紫一塊,顯然被砸的不輕。

哪怕是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笑了笑,心想,能活着出來就好。

畢竟他的功力遠遠高出這兩個少年幾倍,因此,他暗中一運氣,再次攜着兩人,身子一蹬石壁,勢如利箭一般向瀑布對面掠去。

足剛一點到地面,鬥笠人腿一軟,不由的帶着身邊的兩人倒在地上,現在他确實沒有力氣了。

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光了,為了救出這兩個少年。

他躺在地上,腦海裏模糊的回想起自己在黃綢上看見的最後一句話,如果魔劍已醒,寶藏一出,則天下大亂,若不是亂世,勿動寶藏。

但是,以素雅的心性,根本不會将這些話放在心上,寶藏就在眼前,他豈能無動于衷?

只要能複國,他還有什麽做不出?

天下的百姓還想要過着自己安寧的生活。

所以就讓這個寶藏永遠埋沒于地下吧,也算對得起自己的一點良心。

幸虧世上有了雲子儀這個人,是他說服了當年的明天風,正是因為出于對雲子儀的深深愛慕與信任,明天風才将寶圖交給雲子儀保管,以表達自己的心意-------不會再讓明月教以複國的理由挑起天下大亂,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雲子儀将寶圖藏進了白雲劍,是因為他知道,白雲劍作為流雲莊的鎮莊寶物,會受到莊裏每個人的重視和保護,只要流雲劍一直在流雲莊,別有用心的人便永遠觊觎不到寶圖。

鬥笠人無奈的笑了笑,這世上的事還是難以說的清,難以預料。

他恍恍惚惚想着,便昏昏沉沉閉上雙眼。

不知多久,耳邊隐隐約約傳來談話聲,鬥笠人心中一動,便佯裝熟睡,一動不動,靜靜聽着兩個少年的聲音。

雲潇然道,“教主,你怎麽樣?”

素雅啊了一聲,忽然埋怨道,“輕一點。”

顯然雲潇然在給他敷創傷藥。

随後便聽素雅冷冷道,“潇然,現在是個好時機,我趁此機會把這人除了,免得日後他成為我們的後患。”

随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慢着,”顯然是雲潇然擋住了明素雅,道,“教主,此人一路所做所為來看,應該是友非敵,請教主手下留情,不要傷了他。”

“可是,”素雅道,“他知道了寶庫的秘密,一旦從他嘴中流傳出去,恐怕我們将更為危險了。”

“教主,”雲潇然拉住他的手,苦苦哀求道,“這位前輩冒着生命危險帶我們進入寶庫,又盡力救我二人,我們切不可忘恩負義啊。”

素雅沉思着,雲潇然道,“何況前輩武功高強,若是能說動他同我們回明月教,那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成。”

“可是,他總是欺負我,”素雅恨恨道,“我不殺他,難洩心頭之恨。”

雲潇然道,“如果教主心中不悅,執意想要殺他,那麽就讓我來代他一死。”

“什麽,”素雅一愣,随即道,“他是你什麽人,竟然值得你替他去死。”

“他不是我什麽人,”雲潇然道,“我只是不願負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素雅冷哼一聲,“醜八怪,看在潇然的份上,先暫時放過你一次。”

說着,鬥笠人便聽到嗤嗤的點火之聲,随後,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起來。

素雅走上前踢了鬥笠人一腳,喝道,“還不醒來。”

鬥笠人身子動了動,睡眼惺忪道,“誰打斷了我做的好夢。”

素雅道,“我餓了,你快去給我們逮只野雞來。”

鬥笠人伸了個懶腰,伸手托了一下他的下巴,輕笑道,“你用什麽口氣對我說話。”

素雅氣憤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現在教你去捉只野雞你都不去。”

鬥笠人道,“你的雲潇然不是去了嗎。”

素雅道,“他身子不好,所以你也要去看着他。”

鬥笠人微微一笑,擡起他的臉,道,“以後,喊我一句相公就可以了。”

然後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轉眼間,身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素雅恨恨的望着他遠去的身影,心中暗道,總有一日,你會死在我的手下,不要以為我明素雅是好欺負的。

素雅出神的望着燃燒的篝火發呆。

片刻,遠處出現兩個人影大搖大擺的向他走來。

素雅剛開始以為是鬥笠人和雲潇然,因此心中并沒有注意。

哪知,這兩人一到自己面前,素雅的臉色不由的變了,這兩人正是昔日陸青元的得力下屬,一個叫夏開刀,另一個叫劉雲生。

夏開刀與劉雲生本是奉命暗中查探素雅下落的,前一陣子,素雅在斷界山失蹤,陸青元心中不安,便大派人手四處搜查。

他二人這日也是正巧在瀑布附近搜查,看見這裏有人燃火,便起了借火的心思,走了過來。

一見是素雅,二人心中一陣得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夏開刀按下心頭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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