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

,連忙對着素雅施禮道,“教主,屬下終于找到你了。”

素雅心中警惕,冷冷道,“你們不好好呆在教裏,找我幹什麽?”

劉雲生忙道,“教主在斷界山失蹤,遲遲不歸,陸長老擔心,特地命屬下前來接教主回教。”

素雅冷哼道,“我知道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你們回去吧。”

夏開刀眼睛一掃,見只有素雅一人,不由壯起膽子道,“可是陸長老對教主牽挂于心,叮囑我們見到教主一定要親自帶教主回去,所以,請教主随我們回去吧。”

素雅微微一笑,“你看天色已晚,難道我跟着你們走夜路。”

夏開刀此時已經确定這裏只有素雅一人,況且見素雅身上傷痕累累,不由賊心陡起,笑道,“既然教主不願走夜路,那屬下請借教主頭顱一用。”

說罷,他與劉雲生目光一對視,兩人心意相通,殺機陡起。

素雅厲聲道,“你們兩人好大膽,是不是準備要叛教了。”

夏開刀嘿嘿一笑,道,“如今教裏已經有了新教主,你這位喜怒無常的教主已經被人抛棄了,你還逞什麽威風。”

“對了,我們借你頭顱只是向新教主敬禮而已。”劉雲生接着道。

素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不停。

從他們的口中已經可以斷定,陸青元不僅自命明月教主,而且還在派人四處追殺自己。看來,他在教中的地位已經比較穩妥了。

素雅憤極而笑,道,“陸青元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這麽死心塌地。”

☆、卷七09 修煉

“好處,”夏開刀與劉雲生相視一笑,夏開刀慢悠悠道,“好處可多着呢,美人,珠寶,最重要的是,陸長老可不會像小教主你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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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氏王朝都滅絕幾百年了,小教主你還以為自己是皇帝呀,誰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要被你一刀穿心,既然你這麽冷酷無情,大家還是跟着陸長老,活着比較安全。”

“原來你們竟是這樣看我。”素雅心中五味陳雜。

“不然你以為什麽,你當教主,大家提心吊膽,不知何日自己就會被你以何種理由給滅了,人心惶惶,依我看,陸長老當初就應該在老教主去世後就立刻造反才對。”

素雅靜默一會,突然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自行離開,我就不與你們計較,如果你們執迷不悟,休怪我手下無情。”

夏開刀擡頭望望天上的明月,圓圓的,亮亮的,不由大笑道,“教主啊,如果以前,我們懼你幾分,可今天,你看天上的月亮這麽圓,我怎麽會怕你呢。” ”

劉雲生繼續接話道,“陸長老暗中叮囑過我,十五十六是最佳的動手時機,因為教主你修煉的素月心法在十五那天會全部散去,十六是你功力最弱的時候,今天太不巧了,正好十六。”

“所以,”夏開刀笑道,“你還是乖乖的把頭顱獻給我們吧。”

素雅咬着唇,原來素月心法的秘密陸青元早已知道,他的心不由一凜。

心裏一躁,那該死的鬥笠人怎麽還不回來。

夏開刀突道,“劉兄,我們上。”

頓時兩人長身而起,如餓狼一般向素雅撲過來。

素雅驚叫一聲,連忙腳下一滑,運用七巧步法,接連閃過這兩人的攻勢,雖然現在是自己功力最弱的時候,但是憑着精妙的步法,自己還是能躲上一陣。

盡量延長時間,等着雲潇然與鬥笠人回來,自己就有求生的希望了。

轉眼間,素雅運用自己詭異的步法,堪堪閃過了對方兩輪的攻擊。

夏開刀已是不耐,道,“我不信,今天捉不住你。”

說着,猛然撲上前來,而劉雲生則從側面急進,素雅本就內力不濟,剛才為了躲避已經耗了不少,此時突覺腳下一軟,竟被夏開刀一手抓個正着。

夏開刀扣住他的脈門,暗中運氣一探,發現素雅的內力若有若無,不由心中歡喜,徹底放下心來,道,“果然陸長老說的沒錯,你功力還沒複原連一成都不到。”

素雅掙脫不得,索性閉目等死。

心中卻是感到一陣悲哀,想不到自己雖然拿到了素月秘籍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修煉它了,一想到素月心法此後将流落江湖,心裏不知是什麽感受。

劉雲生走上前來,用手擡起他的下巴道,“不過就這樣讓他死了未眠太可惜了,夏兄,你看這樣一個絕色美人,不如咱兩好好享受一番在殺也不遲。”

夏開刀一拍腦袋,“劉兄說的對。”

兩人三下五除二就拔除了素雅身上的衣裳,随手一扔,然後又一次餓虎撲食将素雅壓在自己的身下。

素雅緊緊閉上雙眼,淚水無聲滑落。

那兩個禽獸的手在他身上四處亂摸,臭烘烘的嘴在他身上亂湊,這一刻,他寧願死去。

明家也許就這樣消失了吧?

姐姐不知道在宮裏會怎麽樣,宮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姐姐她能保全自己嗎

以後再也看不見雲潇然了,還有那個可惡的鬥笠人。

素雅的心思突然飄得很遠,很遠。

陡然,只聽得兩聲尖利的叫聲,壓在他身子上的兩人突然被人提走,随後一件溫暖的衣裳搭在他的身子之上,一雙溫暖的大手将他緩緩抱起。

在溫暖的懷裏,素雅緩緩睜開雙眼,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那張自己熟悉的醜陋的面容,但是在此時此刻,他不覺得害怕,只是想哭。

鬥笠人痛心道,“都怪我疏忽了,不過,這兩個畜生我已經讓他們為此付出了代價。”

素雅緊咬着貝齒,一句話也不說。

雲潇然默默整理着他的衣裳,柔聲道,“教主,這兩人已經被前輩殺了。”

素雅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推開鬥笠人,就這樣拿着自己的衣裳在二人面前不緊不慢的穿起來,道,“你們為什麽要回來啊,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明素雅最擅長的便是怎樣去勾引人這一招。”

雲潇然垂下眸子,柔聲道,“夜風漸重,教主小心着涼。”然後拿起腰帶輕輕替他纏在腰間。

一顆冰涼的淚珠滾落在他的手上,雲潇然的身子一頓。

素雅緊握着拳頭,暗暗發誓,我明素雅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我要變得更強。

所以他必須修煉素月心法,只有那樣,他才會是天下的強者。

他轉過身,面對着鬥笠人,一字一句道,“我要回永春谷。”

鬥笠人凝眸相望,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那少年的目光現在竟是如此的堅韌。

溪水潺湲,綠草如茵,外面冰天雪地,這裏卻是春意盎然。

素雅茫然四掃,觸目之處,生機勃勃,但是心裏卻是一片荒蕪。

他牙一咬,抓起手中的明月劍,走到草地中央,一聲龍吟,明月劍已經出鞘。

他旋身起舞,劍法行雲流水,水到渠成,劈,砍,刺,點,削,千變萬化,讓人目不暇己。

突然,一陣刺痛從心口蔓延開來,素雅啊的一聲,從半空直直落下,半蹲在地上。

兩個月過去了,還是有這種跡象,到底是什麽原因。

素雅悶悶不樂的踏進石屋,将明月劍往桌上一擺,冷冷道,“為什麽我的心口會痛?”

鬥笠人聞言眉頭一皺,道,“你就這般對我。”

“要不然,應該怎樣對你呢,”素雅道,“反正我是一個沒心的人。”

鬥笠人沒理他,自顧自的看着手中的素月心法。

素雅冷哼一聲,憤憤的走出屋去,心裏憤然道,不要以為離開了你,我就領悟不到素月心法,這個邪,我偏不信。

他将劍插在身旁,然後集中精力,聚起自己的內力,讓他在自己的七經八脈之中游走,心中默念口訣,讓自己人神合一。

突然,他的衣衫無風自動,頭上冒出縷縷細微的白霧,雲潇然在一旁悄悄看着,知道此時的素雅已經修煉到緊要關頭。

素雅一聲呻,吟,随後他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透着詭異的紅光,他大吼一聲,長身而起,拔起明月劍一陣亂削,毫無目的的亂砍亂刺,離他不遠的生物在劍氣之中化為灰燼。

雲潇然大駭,慌忙奔回石屋,喊道,“前輩,不好了,教主他。”

鬥笠人急忙出來,見素雅披頭散發,面色赤紅,神情可怖,不由搖頭,暗道,“你呀,為什麽不聽話,急于求成,現在可好,走火入魔了吧。”

素雅圓瞪雙眼,一劍就向鬥笠人身上劈來,他感到自己渾身發熱,他需要找到出洩口,凡是他所能看到的生物,他必須讓他們毀于一旦。

素雅懵懵懂懂的想着,身上的熱氣越來越重,他只有揮劍不停的殺殺殺,才能緩解那熱力帶來的不适。

他的劍又是瘋狂,又是毫無章法,鬥笠人使用輕功連連躲避着素雅的追殺。

觀察了片刻,鬥笠人在瞬間發現素雅劍法的破綻,頓時飛身而進,急如閃電,一掌劈在素雅手腕上,素雅手一松,明月劍頓時飛離一丈之遠才緩緩落地。

鬥笠人牽住素雅手腕一帶,随後一掌印在素雅的後心之上,素雅只覺一股溫純的內力進入自己體內,那股燥熱竟然在這股內力的牽引之下緩緩變得有序,不由心中一動。

那股燥熱的內力慢慢聚集在一處,卻不得通暢,漸漸,素雅又感到自己渾身熱的無法忍耐,不由呻,吟出聲,鬥笠人沉聲道,“你如果想要練成素月心法,就得承受這種壓力,堅持一下,意随我走。”

“啊,”素雅忍不住喚了起來,他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烈火焚燒殆盡。

鬥笠人的頭上冒起了一股一股的白霧,身上的衣裳已經汗濕,但漸漸的又被自己本身的內力蒸幹。

雲潇然望着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不敢吱一聲。

突然,鬥笠人劍眉一皺,輕喝一聲,“通。”

一股渾厚的內力注入素雅體內,瞬間将那股被堵的熱氣一一引走,素雅只覺的在那股渾厚的內力牽引下,自己全身舒泰無比,剛才那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烈火也漸漸消失。

自己仿佛置身于清清草地之上,春天的楊柳風迎面徐徐吹來,舒心不已。

良久,鬥笠人收回自己的雙掌,徐徐道,“好,你的任督二脈已通,素月心法對你來說,再無壓力。”

素雅緩緩睜開雙眼,冷冷的看着鬥笠人道,“明明你有本事給我打通任督二脈,去又偏偏讓我循序漸進,你是故意捉弄我呢。”

鬥笠人淡淡道,“你是明家後人,當然要自己摸索着自己一步一步來。”

素雅道,“我要去一步一步摸索,那要等多少年,我才可以返回明月教去。”

鬥笠人拍拍衣裳,不再理他,徑直離去。

雲潇然從一旁走出,道,“恭喜教主。”

素雅一見是他,不由心情變得大好,忍不住拉住他的手道,“潇然,只要我練成素月心法,我們很快就可以回明月教,那時,我們就不用像這樣到處躲避。”

“教主,”雲潇然的心中一軟,道,“無論如何,潇然是永遠跟在教主身邊的。”

素雅愣了一愣,忽然笑道,“那如果雲若靜來了呢,你還會跟在我身邊嗎?”

雲潇然怔了一下,忽然輕聲道,“教主,中原只是在我的夢中。”

言外之意是他已經不會再回中原。

素雅不由大喜,道,“雲若靜那個僞君子有什麽可值得留戀的,還好你已經想通了。”

雲潇然低下頭。

想通了,這三個字對自己來說真是可笑。

能想通嗎,他只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思念他,想着他,然而,他卻沒有臉面在涉足中原,誰叫他背叛了流雲莊,他差點毀了義父苦心經營的流雲莊,辛虧沒有成功。

在很多次的深夜裏,他總是夢見義父,帶着責備的目光,仿佛在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呀,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明明流雲莊是義父的心頭寶。

如果雲若靜真的如鬥笠人所說那般已經去世,那麽,自己就獨自在這塞外孤老吧,只是他想不明白,有什麽人能有如此手段害了雲若靜。

一想到雲若靜這個名字,他心頭又是煩躁不安,因此,他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素雅。

素雅從草地上拾起明月劍,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一遍一遍擦拭着,心中暗暗發誓,陸青元,你和你的手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明素雅發誓,一定要向你們讨回兩倍三倍的債。

為了在宮裏四處斡旋的姐姐,為了明家幾百年來的夙願,為了那些支持明家的人們,我一定不會放棄。

谷裏的風仍是和煦溫暖,但是素雅的心卻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殺意。

鬥笠人遠遠的站在一旁,注視着靜立在草地上的素雅。

他的心中竟然也有着一陣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所為,日後是否會後悔。

這個美若天仙的明小教主,練就了素月心法之後,是神仙還是魔鬼

而天下唯一能與素月心法相抗的便是流雲莊的九天神劍。

但是,雲若靜已經被他掩埋于黃土之中,九天神劍能否後繼有人?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有雲若靜的資質。

☆、卷七10 闖教

一個月以後。

連綿起伏的群山,匍匐在蒼茫的大地之上,一條彎曲的長河在草原上左右延伸。

這便是塞外的蒼莽山。

它氣勢雄渾,直沖天際,峰頂長年雲霧翻滾。

明月山屬于蒼莽山的一部分。

明月教就隐藏在蒼莽群山之中。

三騎人馬就在草原上策馬飛揚,轉眼間便踏上了蒼莽群山之中。

這三人正是素雅,雲潇然與鬥笠人。

素雅素月心法修煉完畢,便迫不及待的要回蒼莽山中報仇。

鬥笠人和雲潇然見勸阻無效,也只有順了他的意思。

素雅此次是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回來,他要從陸青元手中當衆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并借此威懾群英。

三人進了深山密林,由于入山之路過于狹窄,三人只得沿着羊腸小道步行上山。

天上零零散散飛舞着一層薄薄的雪花,不時落在樹上,地面上,帷帽上,帶來一股冰雪的意味。

走了一個時辰,忽見前面峭壁陡立,雙峰對峙,當中一條長長的石階,但是石階前面卻是一片開拓的平地。

石階上立着四人,後面三人一樣的裝飾,一色的青衣。

為首一人文士打扮,正凝目着面前的三人。

素雅戴着一頂寬大的帷帽,面紗微微揚起,露出他尖尖的下巴,潔白細膩。

鬥笠人仍是戴着他那萬年不變的鬥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容顏。

唯有雲潇然以真面目示人。

文士道,“請各位就此止步。”

雲潇然上前道,“青衣,你不認得我了。”

文士面無表情的道,“在下明月教青衣衛,自然認得叛徒雲潇然。”

“你這話什麽意思?”

“雲潇然與流雲莊勾結,殺害我教少主,還有臉回來。”

“你們被陸青元騙了,”雲潇然道,“青衣,是陸青元自命教主,暗中派人追殺教主,難道你不知道嗎?”

“住嘴,”青衣呵斥道,“陸長老榮升教主之位,是理所當然。”

素雅聽得心中大怒,揭開臉上的面紗,道,“青衣,想必你應該認得我吧。”

哪知青衣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不就是那個雲潇然的傀儡嘛,他把你僞裝成教主的模樣,想要回到教裏行騙。”

素雅大怒,正要出言呵斥他時,鬥笠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緩緩道,“那麽,就有勞青衣大俠給你們教主通傳一聲,就說,明素雅前來拜訪教主。”

青衣冷笑一聲,道,“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開,我們教主不想見你們這些叛徒。”

鬥笠人道,“你們平白無故給我們安上一個叛徒的罪名,我們自然要找他理論。”

青衣道,“本教叛徒,人人見而誅殺之,不需要禀告教主。”

話音一落,他霍的一聲,手中長劍出鞘,橫劍在胸。

素雅一見,氣的七竅生煙,忍不住一下子甩下頭上帷帽,怒斥道,“青衣,想不到連你也背叛我,我父親臨終之時的話你已經忘記了嗎?”

青衣衛和黑衣衛都是教主的心腹,父親臨終之時曾鄭重将素雅姐弟交付給他們。

青衣眼神暗了暗,随後朗聲道,“我只忠實于本教教主,而對于叛徒,則絕不手軟。”

“我就是教主明素雅,你好好看清楚了?”

“公子難道不知道嗎,現在本教教主是陸青元,并非什麽明素雅。”

素雅再也難以容忍,厲聲喝道,“大膽。”

青衣道,“各位如果再不自行離開,休怪我等手下無情。”

說着,轉身吩咐道,“擺陣。”

後面幾人立刻變得嚴肅,仗劍而立。

素雅冷笑道,“你以為你們攔的住我們嗎?”

說罷,飛身而起,手中明月劍一揚,向青衣劃了過去。

很快兩人糾纏在一起。

鬥笠人與雲潇然見狀互相點頭示意,各自抽出手中佩劍,沖了過去。

一剎那間,劍氣席卷着大地。

素雅素月心法已成,再加上明月劍的寶劍之利,武功遠非昔日可比,僅僅過了十二招,青衣就被他逼得連連後退,而且還是在他手下留情的情況下。

只聽當的一聲,素雅震飛了他手中的長劍,明月劍斜下一點,正刺在他的環跳穴上,頓時,青衣雙腳一軟,跪在地上。

而此時,鬥笠人與雲潇然聯手,也已将另外三人制服。

素雅殺氣騰騰,憤怒的瞪視着青衣,道,“你為什麽也要背叛我?”

青衣怔了怔,才緩緩道,“因為你不配。”

“不配,”素雅聞聲不由大笑,“那麽,現在我配不配?”

他以為青衣所說的不配是指以前自己的功力不足。

青衣看着他,苦笑一聲,道,“你心性殘忍,喜怒無常,出爾反爾,哪裏有歷代明家子弟的風姿。教中人對你多有怨言,陸青元雖然篡教而立,但是他比你更适合這個位置。”

素雅見他言語之中處處指責自己,更是無名火起,道,“所以你就跟着他來對付我。”

青衣閉上眼睛,緩緩道,“明月教想要繼續延續下去,只有陸青元才有這個可能。

素雅怒火熊熊燃燒,舉起劍狠狠刺過去,一劍穿心。

青衣慘笑着盯着素雅,喘息着說出話,“你要知道,僅靠你的習性,是成不了大事。”

素雅一咬牙,一把抽出長劍,頓時,血花四濺。

他恨恨的望着地上的青衣道,“我一定會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明月教真正的主人。”

他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一一掃過,冷笑道,“不愧是明月教的青衣衛,居然當起叛徒來也是心安理得,那麽,我就讓你們跟着青衣一起下地獄吧。”

話音剛落,明月劍一揚,一串血珠落下。

頓時,鋪滿雪花的地上沾滿了紅色的點點,看起來,觸目驚心。

鬥笠人默然注視着這一切,突然道,“我覺得青衣說的話不無道理。”

素雅霍的回頭,“你什麽意思?”

鬥笠人道,“也許逍遙的江湖更适合你。”

素雅一咬牙,“連你也欺負我,明月教本來就是我明家人所創,我有何錯?”

鬥笠人嘆息一聲,便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石梯上傳來混亂的腳步聲,素雅一擡頭,竟是一群昔日對自己言聽必從的明月教衆。

他不由大聲道,“喊什麽喊,我回來了,你們還不速速前來迎接。”

他目含殺氣,讓那些教衆心中一寒。

突然有人道,“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小惡魔。”

素雅心中一驚,便見教衆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湧來。

素雅顧不得多想,紅着雙眼,道,“好,你們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了。”

明月劍化作一道寒光,沖進人群,所過之處,皆是血光四濺。

素雅殺紅了眼,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殺光這些叛徒。

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雖然素雅武功高強,但是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鬥笠人和雲潇然見素雅呈現出的瘋狂狀态,心中更是大為後悔,早知道素雅會被刺激成這樣,就不該答應幫他奪回明月教。

在明月教中的衆多攻擊下,三人漸覺精神不濟,但是被敵人重重包圍,卻又無法一時逃脫。鬥笠人不由皺起了劍眉。

三人已經漸漸落在下風。

一個嘹亮的聲音傳來,“捉活的。”

雲潇然循聲望去,發現站在高臺的一個青衣男子,衣袂随風飄揚,正是吳青衣。

想不到吳青衣也背叛了素雅,不知道素雅會不會更加難受。

突然,包圍三人的人群一陣騷動,同時針對素雅三人的攻勢驟減,鬥笠人擡頭望去,才發現一群不知從哪裏出來的黑衣人殺了進來,頓時局勢大變。

為首一人正是李鐵刀。

其後緊随着幾名黑衣人,劍法精妙,将周圍之人逼得紛紛後退。

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黑衣七衛也來了。

雲潇然不由精神大震,霍的一劍将自己面前的人逼退,高聲喊道,“教主,李堂主和七衛來幫我們了。”

素雅本來精神正處于混亂時刻,一聽到七衛兩個字,立即清醒過來,舉目望去,見他們帶着一派人馬與明月教衆亂成一團,不由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暖意,原來還有人如此信賴自己,忠實自己。

他長嘯一聲,心神一斂,連人帶劍化作一道光芒。

衆人只覺眼前一亮,還沒反應過來,喉嚨一痛,紛紛倒地。

鬥笠人駭然的望着素雅,暗道,素月心法果然名不虛傳。

在場之人也被素雅這奇異的劍法驚呆了,一時竟不由的步步後退。

李鐵刀對着吳青衣遙遙喊道,“吳兄,教主回來了,向教主認個錯吧。”

吳青衣眉目嚴峻,冷聲道,“我吳青衣既然決心已下,又豈會貪生怕死,你不要多說,況且,當初你和黑衣七衛不是說不再踏入明月教一步,如今,怎麽又來生事?”

他握緊手中的佩劍,“我将為陸教主戰鬥至最後一刻。”

李鐵刀嘆息一聲,黯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你只能刀劍相見了,小教主回來了,我當然也要回來。”

一衛聞言淡然道,“人各有志,李兄,你不需要為他惋惜。”

素雅高舉明月劍,道,“明月劍再此,還有誰不服?”

吳青衣冷哼一聲,道,“明月劍早已遺失,別惺惺作态拿那假劍來欺騙我們。”

素雅注視着他,道,“你不相信?”

吳青衣淡然道,“你人品如此惡劣,怎麽能繼續任教主。”

素雅定了定神,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只有靠本事說話了。”

說着,他橫起自己手中明月劍,蓄勢待發。

吳青衣的手也執起長劍,虎視眈眈。

而吳青衣身後,是源源不斷的趕來支援的教衆。

看來一場血戰必不可少。

而素雅這邊雖有李鐵刀等人,但是與對方相比,仍是顯得敵衆我寡。

突然,素雅的心一痛。

☆、卷七11 密信

以前他從不知心痛是什麽樣的感覺。

現在他終于感受到了。

那是因為他突然想起,這場大戰,無論結果如何,死去的都會是明月教中的人。

所以,不知為什麽就心疼起來。

怪不得,歷代明月教曾內亂重重,而這裏面的原因很多很多。

但是,他咬緊牙關,為了明家的這份祖業,他必須狠下去,冷酷下去,血腥下去。

素雅歷斥一聲,“吳青衣,看劍。”

吳青衣顏容肅穆,全神緊盯着素雅的身影。

眼看血戰将一觸即發。

突然有人的聲音遠遠傳出來,“都給我住手。”

那聲音本是被人用內力傳送出來,震的不少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功力稍淺的弟子更是氣血翻騰,不适感久久不消。

吳青衣與素雅同時大吃一驚。

只見在最高的臺階上,靜靜的立着一個白衣人,發如霜,面沉如水。

素雅喃喃道,“白爺爺。”

吳青衣也不由道,“白長老。”

這人正是教中元老兼長老,德高望重的白化。

此人歷經三代教主,功力臻入化境,由于年紀已大,便索性退隐山林,修心養性,閑雲野鶴,四處逍遙。

想不到,他在這個時候現身。

素雅只記得這位老人對自己的慈愛。

但是吳青衣等人卻記得這位老人對明月教的功績。

因此,老人一發話,雙方都不由之主的垂下雙手。

老人撫着自己蒼蒼白發,痛心道,“再如此下去,延續數百年的明月教便要消失在你們這等不肖之人手上了。”

素雅慌忙道,“白爺爺,陸青元竊取了我的教主之位,我回來,只是拿回自己該有的。”

白化捋着胡須,若有所思,“這件事我曾經聽李鐵刀談起過,可是陸青元說是你失蹤下落不明,為了安撫人心,他只得接受教中子弟的建議,暫時任教主一職。”

素雅怒道,“白爺爺,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之所以會消失一段時間,便是他暗地裏派人追殺我的緣故。素雅為了保命,只得躲在荒山野林裏。”

白化正要回答,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道,“原來是白長老回來了。”

一個青衣男子出現在他的身畔,面色平靜。

這人正是陸青元。

他對着白化微微躬身道,“前輩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所以青元出來迎接晚了。”

白化怒道,“青元,你今天阻攔少主回家,是何意思?”

陸青元淡淡道,“沒有什麽意思,只是教主不在的日子裏,兄弟們已經推舉在下成為新的教主。”

“教主既然已經回來,你還不迎接。”

“若是以前,陸某自當迎接,可是現在恕陸某無法做到。”

“為什麽?”

“因為他不配。”

“混蛋,”李鐵刀聞聲冷斥道,“教主身上流着明家的血,你還在這裏信口雌黃。”

素雅被他這句話氣的又是身子一抖,幸好旁邊的雲潇然用手輕輕握住了他,他心中不由感到一陣溫暖。

白化也冷冷道,“陸長老,你這話未眠太可笑了。”

天上的飄雪似乎越來越厚了,已經漸漸将周圍的一切悄悄覆蓋,變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一衛突然冷笑了起來,“陸長老想當教主,而我們的少主也想繼續當教主,依我看,不如就按照江湖方法來解決,功力高者居高位。”

一衛是個聰明人,早就發現素雅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于是便抛出這個說法。

白化轉過身,冷冷的盯着陸青元道,“你還有何話可講?”

陸青元面色平靜道,“前輩,你有所不知,素雅确實不配,因為,這是當年老教主定下的規則,陸某不敢違背。”

白化沉思道,“我怎麽從未聽教主當年提過。”

陸青元道,“前輩若是不信,可以随青元一起進去聽青元細說。”

随後吩咐吳青衣,道,“青衣,讓少主進來,讓他心服口服。”

吳青衣愣了一愣,随即大手一揮,教衆自動退到兩旁,讓出一條道來。

素雅見陸青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由心中一呆,不知道這人心裏打着什麽主意。

鬥笠人一推他,笑道,“我倒要見識見識陸長老的厲害。”

一行人進了大廳,依次而坐。

陸青元恭敬的讓白化坐在主位,現場除了他,吳青衣,以及素雅等人,其餘無關之人一一被清理出場地。

白化道,“陸青元,現在你可以解釋了。”

陸青元淡然道,“白前輩可知為何素雅是從六歲之後才出現在教中的呢?”

白化道,“老夫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心思呢,你就說說吧。”

陸青元潤潤喉嚨,道,“因為很好解釋。”

“當年,素雅他一出生就被教主暗中抛棄,一見教主無子,教中便有人起了異心,想要篡位,私自下到處傳播教主無子,明月将異的話招風煽惑,刮起了一陣風波。”

白化道,“你說的是當年二長老叛變之事。”

不錯,當年二長老叛變,陸青元正是那場平叛的主力,此戰之後,榮升長老之位。

陸青元點頭道,“正是。也就在那場叛亂之後,教主接回了在外的素雅悉心栽培,并傳位于素雅。”

“不錯,教主是這麽做的,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

“而且,素雅與素馨一模一樣,沒有人敢否定教主的說法,他們的确是龍鳳胎。”

“但是小教主為人心性殘忍,教中常常人心惶惶,屬下總覺得小教主根本沒有遺傳到明家人的風範,因此,心中有所懷疑,于是想法尋找證據,終于被屬下在教主的書房裏發現了一封密件。”

白化臉色變得凝重,道,“密件呢?”

陸青元從懷中拿出一封密函,恭恭敬敬呈上去道,“前輩請看。”

白化拆開密件一看,不由臉色大變,目光頓時掃向素雅,眼神之中竟是無比沉痛。

素雅心中暗道不好,忙問,“白爺爺,那封密件是真的麽?”

白化緩緩道,“的确是你爹的筆跡。”

“那麽,爹爹在信中說了什麽?”素雅焦急道。

白化收起密件,緩緩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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