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時斐在溫修遠的辦公室, 接到了電競協會會長劉海明的電話。

電話裏的劉海明長籲短嘆, 想不明白為什麽時斐會侵權。

“你一定要将侵權之事和WDF擇開,堅持侵權是你的個人行為,和WDF無關, 千萬不要讓此事影響到戰隊比賽。”

“我也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 我也會和飛訊高層這樣說的。還有半個月春季賽就開始了,這時候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随後,時斐又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自稱對WDF戰隊非常感興趣,想談一下合作。

時斐不确定的問:“投資?”

“是的。”

“打算投多少?”

“具體情況我們還是見面詳談吧, 您什麽時候有空?”

“我随時。”

時斐收起電話, 興奮的從沙發上一彈而起, 頗有些炫耀的同溫修遠說:“皇天不負有心人, 有人要來投資。”

溫修遠點頭,跟着站起來:“好好斟酌, 不要沖動。”

時斐把見面約在了基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裝潢精致、環境悠然,人不多,适合談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家店入不敷出, 不過老板似乎不差錢。

時斐先到了,大約十分鐘後, 來了一位30歲左右的年輕人, 中等身材, 戴着眼鏡, 挺斯文。

來人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悅靈資本(Real Capital),總裁助理,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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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斐收好名片,伸出右手:“鄭先生您好。”

鄭重回握:“您好時先生,久仰大名。”

鄭重和時斐面對面坐下來,鄭重率先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情況。他們是一家注冊在紐約的資本投資公司,近期才開始在國內開展業務,公司比較看好電子競技未來前景,所以才有意合作。

時斐曾經被溫修遠和鐘恒拒絕過,他們都因為不看好俱樂部的盈利而拒絕投資給他,這家公司又為何找上門?

“為什麽選擇和我合作?”

“首先當然是時先生的影響力,其次貴隊今年的戰績大家有目共睹,我們非常看好貴隊未來的發展。”

“你應該知道,俱樂部不掙錢,都是虧損的。”

“我們看中的是價值,而非盈利。”

“那你們會投多少?”

“2000萬人民幣。目前我只能給你一個大概價位,如果時先生有意向進行合作,投資額可以再談。時先生不必急于答複我,投資這種事情還是你情我願得好。”

鄭重走之後,時斐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從手機上搜索悅靈資本,搜到的消息并不多,其中很多還是重複的,只知道這是一家從美國回歸的資本公司,總裁名叫蘇伯泉,網上并沒有他本人的照片。

“蘇伯泉。”時斐重複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讓他想起了在蘇木兮家樓下有一面之緣的蘇木兮的父親。

時斐拍了鄭重的名片發給溫修遠,并發信息問他知不知道這家公司。

溫修遠很快就回了電話:“悅靈資本不錯,資本實力挺強的,不過剛回國,可能不太适應國內實際國情。”

“你見過蘇伯泉嗎?”

“一起吃過飯。”

“有照片嗎?”

“悠然可能會有,當時她陪我出席,好像拍過照片。”

溫修遠挂了電話,沒多久,顧悠然就發來了一張大合照:“左數第三個就是蘇伯泉。”

時斐一眼就認出了誰是蘇伯泉,因為他就是在蘇木兮家樓下見到的人,蘇木兮的父親。

悅靈資本主動來投資,十有**和蘇木兮有關。

時斐當即便有了決定,給鄭重發了短信,拒絕了悅靈資本的投資。

2000萬不僅能解掉他的燃眉之急,還能為WDF今後的發展提供莫大幫助,但是,他不能要。不管蘇伯泉出于何種目的投資給他,他都不能接受。

在一籌莫展之中,忽然燃起了希望,很快又熄滅,心情還真是起伏跌宕。不過還好,和蘇木兮保持統一戰線,應該會被她誇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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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斐拒絕了投資,另蘇伯泉感到詫異。他的人已經将時斐的所有情況調查清楚,包括侵權一事。他查到WDF戰隊并無資本注資,也無商業贊助,想來時斐一定是缺錢,才會開網店,甚至有了侵權的行為。以現在WDF的情況,是很需要這筆投資的,為何會拒絕呢?

如果是木兮知道了,那他拒絕倒也是情理之中。

“蘇先生,現在怎麽辦?”鄭重問。

“先觀望吧。”

蘇伯泉看了眼時間,不緊不慢的起身離開辦公室。他約了杜清靈,晚上邀請她共進晚餐。

蘇伯泉選的是曾經他和杜清靈結婚紀念日都會去的那家餐廳,那時候總是一家三口來,這次原打算也帶着木兮的,但是木兮仍然不肯原諒他,不肯和他有過多接觸,所以這次就不帶她了,剛好他們兩個可以敘敘舊。他和木兮的關系只能慢慢緩和,急不得。

蘇伯泉的車到時,杜清靈已經等在樓下。遠遠就看到她,身姿一如十年前那般婀娜,能看出她也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在腦後绾起。身上是一條墨綠色的旗袍,款式和顏色都有些舊了。他記得這條旗袍是曾經她生日時,他送給她的,沒想到她還留着,十多年過去了,穿上這條旗袍的她比當年更有韻味了。

杜清靈看着蘇伯泉的車緩緩停下來,有不由自主的屏氣呼吸。蘇伯泉說帶她去他們曾經常去的那家餐廳用餐,她實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才不得不選了這條旗袍。從離婚後,她就沒再穿過,沒想到還能穿上,只是太久不穿,感覺很拘謹。

蘇伯泉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的打量着杜清靈,她有些難為情,低眉道:“不如過去好看了。”

“不,很美。”蘇伯泉不吝誇獎,杜清靈臉頰上生出絲絲紅暈。

蘇伯泉紳士的為杜清靈打開車門,他則繞過車尾,從另一邊上車。

蘇伯泉很想知道這些年她們母女過的如何,但是她總是三緘其口,不願多說,他們只能聊點別的。

聊到木兮,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時斐。

杜清靈表示,她從未過問過木兮和時斐的事,木兮已經成年了,感情的事她有權自己做主。

“年輕人的感情,也沒必要事事都像我彙報。我自己感情失敗,沒辦法指導她。況且,我覺得時斐那孩子還不錯,有禮貌又懂事。”

蘇伯泉苦笑,杜清靈尚且如此,他就更沒有資格過問太多了。

他之所以想投資時斐,是從各方面打探的消息來看,覺得這孩子不錯,只是太年輕易沖動,如果能得到有效的指導,可以少走彎路。但是年輕人吃點虧、走點彎路,也不是壞事。所以時斐接受投資與否,都無所謂,若是他有足夠的能力,早晚會有成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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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斐從咖啡館出來,直接去了基地。

那群崽子們又把他圍起來一遍一遍的追問,大家都很關心戰隊的未來,為了打消大家的疑慮和擔心,好讓他們安安心心的訓練,他與大家促膝長談,他表示所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而現在錢不是問題。

安撫好隊員們,已經快9點了,想到木兮還在網店,他便匆匆趕過去。

星星先看到了時斐,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星星便知趣的緊閉上嘴巴,笑眯眯的看着渾然不覺的蘇木兮。

時斐在蘇木兮身後站了半天,她都沒發現,可見她多麽認真。

時斐在她旁邊坐下來,她全神貫注的盯着電腦,而他在全神貫注的看着她。她的側臉隽秀清麗,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般,粉粉嫩嫩的唇,他嘗過,很軟、很甜,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他一定會一親芳澤。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來他們也有一年多沒見面了,甚是想念。

她的手去摸一旁的水杯,時斐先一步拿起杯子遞到她手裏。

她終于有所察覺,轉過頭,看到他的瞬間,一雙眸子瞬間亮了起來,眼中仿佛有星星,明眸皓齒,特別美。

“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沒聲音?”

“你太認真了。”時斐捏捏她臉頰,“聽南頌說,你沒有去吃晚飯。”

“多蘭幫我帶了。我們把所有産品的庫存盤一下。”蘇木兮從一疊文件下找到了一張表,遞給時斐:“這是周邊的全部收入,大概有15萬。”

“嗯。”

“那些已付款未發貨的,都已經安排退款了。只是這批貨還剩下不少,怎麽處理?”

“先留着吧。”時斐轉向多蘭,還有她身邊的星星和小玉:“那批貨決不能再賣,記住了嗎?”

時斐平時話不多,又不愛說笑,在基地基本都沉着臉,多蘭她們本來就有點兒怕他,如今他說這番話時,目光凜冽、表情嚴肅,語調強硬不容反抗,她們三個都吓得愣愣的,只記得點頭。

蘇木兮看着她仨縮着肩膀的樣子,拽拽時斐的袖子低聲說:“你那麽兇,吓到她們了。”

“兇嗎?”

“嗯。”蘇木兮點頭。

時斐“唔”了一聲,似是毫不在意:“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學校。”

蘇木兮看了眼時間,的确不早了,她明天還要交一份作業,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了。

時斐和蘇木兮一前一後的離開,看着關上的大門,星星拍着胸口長舒一口氣:“網上那些人都說木兮配不上老大,可我看他們很般配啊,老大對木兮那麽溫柔。他剛剛對我們說話那語氣和眼神,吓得我心跳都亂了。”

小玉點着頭說:“感覺老大有點兒兇,可是對木兮又很溫柔。”

多蘭笑着收拾着東西,不置可否。他們兩個的确很般配,那時他們第一次出現在她家院子時,她就發現了。

蘇木兮和時斐手挽着收走在地下車庫,蘇木兮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周邊從上架到現在收入才15萬,能滿足飛訊游戲的胃口嗎?”

時斐失笑,竟然瞞不過她。他想了想說:“他們的要求的确比這個高,放心,時藍會把賠款壓下來的。”

蘇木兮憂心忡忡的說:“感覺飛訊那樣的大公司,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我下午又去見了幾個人,一切都會擺平。”

蘇木兮仰頭看着他,莞爾一笑:“嗯,我相信你。”

時斐抿唇,心底一片柔軟,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再将她的肩膀摟緊。

蘇木兮忽然想到了什麽,低頭從背包裏翻出一顆不二家草莓牛奶味棒棒糖,笑吟吟的遞給時斐:“送你。”

時斐看清了糖果包裝紙,故意指責道:“你偷吃店裏的糖。”

“才不是,外包裝破了,不能賣了。”蘇木兮着急解釋,卻看到時斐臉上戲谑的笑,知道他在戲弄她,琥珀色的眼睛瞋了他一眼,拆掉糖紙塞進嘴巴裏:“你不要算了。”

蘇木兮不理他,大步走到車邊,他忽然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腕,一個旋身,她準确無誤的落盡他的懷裏,他的吻也分毫不差的落下來。

時斐的舌順着她微啓的貝齒滑進去,濃密的草莓味充斥味蕾,甜的他本來只是逗她卻把持不住将她按在車門上,手扣緊她欲扭動的腰,雙腿将她的腿夾在中間,讓她毫無掙紮之力。

蘇木兮被吻的七葷八素,他終于肯放過她,不過離開前,舌尖一卷,将她的棒棒糖卷走了。

蘇木兮愣愣的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噙着剛剛還在她嘴裏的棒棒糖,小臉紅透了,從包裏又拿出一顆棒棒糖遞給時斐:“還有新的,你不用……”蘇木兮說不下去了,頭埋得低低的,臉上的紅暈更鮮豔了,而且蔓延到白皙的脖頸間。

時斐俯身輕咬她紅透的耳尖,在她耳邊低喃:“我就喜歡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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