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一早,林笑給他們準備好早餐。韓墨白下來的早,等韓忻晨下來的時候,他已經一杯咖啡喝下去了。

韓忻晨心情挺好,還哼着歌兒。步伐輕快的往樓下跳。

韓墨白眼睛往他那邊看了一下,韓忻晨跳腳的動作便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走過來,嘴巴也不哼歌了。

林笑臉上帶笑,目光黏在韓忻晨身上,看着孩子各種小動作,心裏也是極為開心的。

韓忻晨各種收斂,走到餐桌前,喊道:“爸爸。”

翰墨白:“嗯。”

沒等他說什麽,韓忻晨便一把掏出檢讨,豪氣的甩在桌子上。韓墨白一個眼神嫖過來,他吓了一跳,趕忙把檢讨拿回來,再輕輕的放到桌子上,口氣平靜但掩不住的得意,說:“爸爸,檢讨我寫好了。”

韓墨白略微意外,挑了挑眉,說:“寫完了?”

韓忻晨心裏樂開花,答的格外清脆,說:“是啊!爸爸!我寫完了!”

韓墨白打量孩子的神情,韓忻晨自以為掩藏的好,但哪裏逃得過他爹。

翰墨白心裏漸漸明白,他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韓忻晨偷偷的樂,爬上椅子開始吃飯。

父子兩人的早餐照例安靜而沉默。林笑早晨有些低血壓,在準備早餐的時候已經先吃了一些,但大概因為前天晚上的醉酒,加之昨天感冒,現在的臉色還是不太好。

韓忻晨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笑對孩子溫柔的笑笑,韓忻晨低下頭,安靜的吃飯。

飯後,韓墨白送他上學。司機來了以後,是孫誠,禮貌和林笑點頭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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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便也對他禮貌的笑笑。

上了車後,韓忻晨老老實實,那份檢讨書就放在兩人的座位中間,韓墨白也沒有打開看。

韓忻晨有些着急,但不敢對他老爸說快點看。

韓墨白捏了捏眉心,接了個電話一直在講,到了韓忻晨學校,電話才挂了。

韓忻晨看他沒有啥表示,便說:“爸爸,我進去了。”

韓墨白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是拉開車門随他一起下去了。韓忻晨有些驚訝,翰墨白跟着他走到學校門口,挺拔的身姿在一衆送孩子的家長中顯的格外出挑醒目。

韓忻晨臉頰微紅,十分高興。

韓墨白低頭看看兒子的臉,聲音仍舊平淡無波,說:“好好上課。”

韓忻晨點頭:“嗯。”

韓墨白便轉身走了,韓忻晨道:“爸爸再見。”

韓墨白沒有回話,上了車子直接開走。但韓忻晨已經挺開心了,他掰着指頭算了算,爸爸這是第幾次站在校門口送他來着?唔……第五次麽?還是第四次來着?

韓忻晨搖搖腦袋,不想再去想。他要趕緊去教室,找他的小夥伴劉叮當同學,要好好和對方說說家裏那個巫婆的事兒,順便問問自己是不是被巫婆下了毒,或者吃了什麽有毒的紅蘋果之類的。要不然他為很麽現在沒那麽讨厭她了?O(╯□╰)o

——

韓墨白回到車裏,孫誠發動車子。韓墨白将那份檢讨拿起來看,看了很久,臉色卻一點變化沒有。但孫誠跟了他多年,也算是對他有些了解,他看的出來,韓墨白表面上神情沒變,但他知道對方心裏情緒一定是變化了。

孫誠不說什麽,專注的開車。

到了公司,韓墨白把那份檢讨一起帶進了公司。下午和關梵在會所裏談生意,夾在文件裏的檢讨就不小心的露了出來,也是韓墨白大意,到了公司忘記拿出來。

關梵笑着将那張檢讨抽出來,說:“你又罰晨晨寫檢讨啦?”

韓墨白淡淡道:“他犯錯了。”

關梵無奈道:“他是男孩子,又才七八歲,怎麽會不犯錯呢?你不要這麽嚴厲啊。”

翰墨白沒有說話,關梵又道:“再說,哪有罰寫這麽多檢讨的,他才小學三年級。”

韓墨白喝了口酒,道:“懲罰重一些,他會明白利害關系。”

關梵道:“犯什麽錯了?”

韓墨白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不開門。”

關梵皺皺眉,說:“發生什麽事了麽?你在家麽?晨晨會敢反鎖門?”

說起來他們還是很了解這父子兩人關系的,韓墨白在家,韓忻晨是不可能敢反鎖房門的。

果然,韓墨白沉默了一會兒,才平淡的說:“是林笑在家裏。”

關梵說:“他們吵架了?”

韓墨白冷漠道:“我不知道。”也不關心。

關梵觀察他的表情,說:“嗯,那最後呢?沒出什麽事兒吧?”

韓墨白不太想談這個話題了,說:“沒有。”

關梵了解他,便适時停了話題。他拿着檢讨書細細的看,過會兒笑着說:“喲,咱家晨晨還挺厲害,這不寫的挺好嘛,你還不滿意什麽啊。”

韓墨白手指捏着杯子,道:“不是他自己寫的。”

關梵愣了一下,說:“不是晨晨寫的?”

翰墨白平靜道:“嗯,不是。”

關梵仔細看看,疑惑道:“是吧?我看就是晨晨寫的啊,你瞧這一手爛字。”

他無奈而寵溺的搖搖頭。韓墨白卻淡淡道:“不是韓忻晨的字跡。”過了幾秒,他補充道:“是林笑寫的。”

關梵徹底愣住,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關梵重新低頭去看那份檢讨,他也帶過韓忻晨,雖沒有很明白小孩兒的字跡是什麽樣的,但這表面看起來,的确是一個七八歲小學三年級小孩子的筆跡啊。

關梵皺眉道:“不可能吧?怎麽會是林笑寫的呢?”

韓墨白垂眸看着杯子中的液體,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關梵突然想到什麽,說:“對了,晨晨不是不喜歡她麽?怎麽會讓她幫忙寫呢?”

韓墨白晃了晃酒杯,道:“嗯。”

關梵道:“他們的關系好了?”

韓墨白眼神變了一些,平靜道:“大概。”

關梵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對于這三個人的關系,往好裏說,其實應該是要祝福他們的,畢竟孩子是親生的,為了孩子表面上也不能這麽僵。韓忻晨從小沒有媽媽照顧,父親又是性格冷漠,他們都很可憐這個孩子。但是這麽多年的分離,卻又讓關梵無法說出祝福的話。

他便也沉默了下來,韓墨白指尖捏着那張檢讨書,眼眸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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