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戀愛手游頭號玩家(完)

沈鳶提前選定今天作為驚喜之日, 天氣晴朗平靜無風, 氣象條件良好, 适宜跳傘。

沈鳶沒向下邊大喊,高度所限, 地上的人很可能聽不到。無論高層墜物墜人,被砸到的人都必死無疑,地上的同學們見樓頂有人墜落, 反應迅速, 騰出大片空地。

沈鳶以最快的速度開傘,下墜過程帶起的風狠狠刮過他的臉,別人都說“只能成功, 不能失敗”,他則認為自己“只會成功, 不會失敗”。紅色的降落傘展開,在所有人無法分辨開傘成功還是過晚的情況下, 他順利着陸。

衆人見降落傘落得極快, 像個拴着重物的大型塑料袋,一下落在地上,說不定裏面兜着的也……

偏偏還是紅色, 人在傘下蠕動,傘下的狀況或許……

“我們先報警吧。”有人先反應過來, 撥通110報警。

沈鳶沒找到降落傘邊沿, 抓了幾下才摸到, 他一掀開, 附近的同學們驚訝道:“學長?!”

“能幫我個忙嗎?”沈鳶順勢問他們。

約定的時間,裴凜等在運動場,雙子塔頂停着直升機,他猜等着他的一定是驚喜。

這時顏星打來電話:“裴凜,你在哪呢?我聽說40層樓頂有人被推下來了,你別往那邊走,離案發現場遠點。”

“什麽!”裴凜顧不上約定,跑到校史館門口。

上課時間外邊人少,附近不過十餘人,裴凜一眼就看到被他們圍在中央的巨大的紅色降落傘,傘下躺着個人,但卻沒人靠近。

“裴凜,為了保護案發現場,要不你等警察來了再……”其他人都欲言又止,只有一個同學出聲。

“你們看我幹嘛?什麽意思?”他們的語氣和眼神都在暗示傘下的人和他關系不一般,裴凜本能地拒絕接受他們傳達的觀點。

“你還是走吧,學長他(還要接受調查),要不然一會(警察來了),你也(得作為目擊證人和我們一起過去)。”同學們說出安排好的臺詞,省略某些關鍵部分。

“而且40層掉下來,肯定(性質惡劣,調查的時間也要更久)。”旁邊的同學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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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開什麽玩笑啊?”見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裴凜快步走上前,他們反而後退,甚至鑽進另一座高層裏。

他們說話遮遮掩掩的,肯定在騙我。饒是如此,裴凜還是渾身發抖,慢慢靠近地上那攤降落傘,蹲下身。

沈鳶趁裴凜接近,一下從地上坐起,掀開蒙住自己的降落傘:“想我了嗎?”

“你……”裴凜由驚轉喜,想責怪也說不出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沈鳶從腰包掏出小首飾盒,拿出一枚鑲有紅鑽石的戒指戴在裴凜左手中指:“因為有人突然搞事情,只好在這送給你。”他沒帶多餘的傘包,一會還要去做筆錄,就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送了。

“你吓死我了,以後不準用裝死的方式騙我,一次都不行。”盡管最後是安然無恙,裴凜還是帶着點氣。

沈鳶見裴凜鼓起腮幫仿佛氣成河豚,輕戳他的臉:“不騙,要不然砍柴小夥又要拎着柴刀,找人算賬了。”

“是誰幹的?”裴凜追問道,“蘇睿?”

“是,其實是這樣……”沈鳶剛要向裴凜解釋,警察趕到,他們和剛剛在場的同學一起被帶回接受調查。

沈鳶之前就會跳傘,他想從天而降給裴凜一個驚喜,就和洛新喬找跳傘教練學習低空跳傘。低空跳傘的難度高于高空跳傘,游客和絕大多數跳傘愛好者選擇的都是後者,熟練掌握前者的少之又少,萬裏挑一。

一切準備妥當,飛機從樓頂起飛,剛好能在13:14到達運動場上空,沈鳶提前背上傘包,沒等上飛機蘇睿就來找他算賬了。

沈鳶調低教練為他制定的高度,向新的高度發起挑戰,最後嘗試的比40層的高度還要低一點,也正是如此,蘇睿推他下樓後,他才能成功開傘并降落。

在場的人不多,但見到墜樓一幕的人不少,短時間內“聖維學院學生墜樓”的新聞傳遍全網,校方第一時間發布聲明稱将配合警方調查,并公開調查結果。

沈鳶被推下樓頂,而他又背着傘包,懷疑他自導自演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之前他樓頂救人的事跡早就流傳開,質疑的聲音也就微不足道。警方在調查後發布案情最終的處理,犯罪嫌疑人蘇睿對他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他因違反校規,被聖維學院正式開除學籍。

沈鳶回到學校,校園裏到處都有讨論墜樓事件和蘇睿的人。

“學校以前開除的基本都是曠課和多門挂科的,結果一個學年就出了兩個犯法的。”

“真給學校抹黑。”

“鍵盤俠還拿學校出的事做文章,有病,一點同情心和同理心都沒有。”

讨論中也不乏其他內容,這天洛新喬就跟他說:“我聽很多人說你長得好看又有錢,還兩次高難度情況下化險為夷,說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

“女裝。”其實有很多,但沈鳶一下子只能想起它。

“哦對,你也是當老板的人了,到時候給我們留個好位置。”洛新喬說。

沈鳶致力于有錢一起賺:“你們幹脆入股吧,穩賺不虧。”

十天後,沈鳶的俱樂部和車隊一起舉辦成立儀式,蘇睿的刑事案件也在同天公開審理,沈鳶就推遲了儀式。

沈鳶倒是很好奇,戀愛系統會在什麽時候抹殺蘇睿,萬一他憑空消失在法庭,犯完罪就“失蹤”,對蘇睿來說豈不是美滋滋?蘇睿現在大概深恨沒多拖幾個墊背的去死。

“我們就看他惡有惡報好了。”裴凜想到蘇睿還是會惡心。

審判結果宣布,蘇睿因故意殺人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對此,沈鳶認為蘇睿算不上罪大惡極,能被判死刑或者死緩,除非蘇睿真的殺死了別人,但他絕對不會放任蘇睿殺人,所以蘇睿只能是“未遂”的罪名,刑期也由法律規定。

現在媒體播報新聞不會為犯人打上馬賽克,這樣一來公司招聘不會招收有案底的員工,個體經營者更不會冒着巨大的風險。至于蘇睿今後的日子怎麽過,只能說自求多福。

“雖然不得不看到蘇睿,但今天也算雙喜臨門了。”庭審結束,沈鳶和裴凜走出法院。

“是,我們別想那些事,去參加儀式吧。”裴凜最近又在忙課題的研究,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閑,不想破壞好心情。

成立儀式上擺着一個巨大的觸摸球,需要參與者把手放在上邊,象征衆人齊心協力,也代表兩支隊伍正式成立。

紀楓不小心碰到韓宇琛的手,兩人迅速将手抽回。是球的質量問題?沈鳶手背碰了碰觸摸球:“不燙啊,也沒漏電。”

“我試試。”裴凜伸手去摸觸摸球,也沒有任何異樣。

沈鳶直接蓋住裴凜的手看向鏡頭,現在拍下的照片将很快出現在線上,并于第二天登上紙媒。

“想什麽呢?”沈鳶問旁邊有些出神的裴凜。

“回去告訴你。”

到采訪環節,記者們首先提問沈鳶:“原先生,你這次買下薛言北撤資的車隊,又成立電競俱樂部邀請紀楓加入戰隊,請問你是否有借此和薛言北一決高下的想法呢?”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他碾壓薛言北,沈鳶回答道:“我投資是興趣使然,幾位投資人都是自己人,投資是為了我們的共同愛好,而不是為了競争。”

他又笑了笑,補充道:“其實不光這個,我也很熱衷飛行和跳傘,以後有機會也會向這些領域發展的。”

不管心裏怎麽想,沈鳶表達出來的意思都是幾人只是玩票,為了愛好自然願意砸錢,千金難買他們高興,還引到自己其他愛好上。

又有記者問了幾個類似問題,沈鳶都将重點轉移到愛好上。記者們自然聽到風聲說薛言北之前的行動是封殺,但采訪雙方得到的回答都是否認,也就只能對原薛兩方的真實意圖做以猜測。

采訪沒什麽進展,記者們開始關注八卦:“原先生,你和旁邊的裴先生是情侶關系吧,那裴先生手上的戒指是你們的訂婚禮物嗎?”

“是。不過那是一件普通禮物,我們還未正式訂婚。”沈鳶知道裴凜曾經在參加宴會時被記者追問家中破産的事情,拉着裴凜的手讓他看着自己,拿遠話筒小聲說,“不想待在這的話我們就回去。”

裴凜小聲答道:“不用。”

沈鳶看向臺下的記者:“今天俱樂部和車隊的高層管理也在,大家可以提問有關問題。”

有記者問:“請問原先生的這兩支隊伍是分開管理還是集中管理?”

“是分開的,不過兩支隊伍的其他活動都在一起,也就是團建。”沈鳶答道。

“那請問紀楓和韓宇琛兩人是有什麽不合嗎?”記者追問道。

“我今天才認識他。”韓宇琛第一次發言。

“我也一樣,之前對賽車領域也沒有多少了解。”紀楓緊接着發言。

“前段時間大家都在進行前期準備,未來将會有團建。”沈鳶不得不為他們圓場——要是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就是傻子。

他和裴凜對視,決定還是把現場交給俱樂部經理和車隊領隊,向記者确認提問完關于他們的問題後離開記者會。

“又完成一件大事。”回到家,沈鳶仰倒在床上,“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麽?”

“我爸媽前幾天打來電話,告訴我為什麽他們很久沒和你爸媽聯系,就是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現在那些都過去了。”裴凜換好睡衣鑽進被子裏。

“他們滿意我對你的照顧嗎?”沈鳶問。

“嗯。”裴凜提起父母時久違的輕松,“他們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回來了。”

沈鳶兩指鉗住裴凜的臉頰逗他:“砍柴的這下要發達了吧?”

“是啊,不用穿有補丁的衣服了。”裴凜坐起身,學着沈鳶欺壓良民的招數慢慢逼近。

“等一下。”沈鳶另一只手拉開抽屜,拿出鑲嵌着紅鑽石的王冠。

裴凜都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藏在這的:“哎?”

沈鳶将王冠戴在裴凜頭上:“這個輕一點,你先适應一下,将來還要戴更沉的。”

兩年半之後,S賽會場,沈鳶和裴凜第三次來到決賽現場。

兩年半能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裴凜家東山再起,他也通過本科期間的學術成果拿到了直博的名額,比如沈鳶名下的兩支隊伍斬獲無數冠軍,還有,他們越過訂婚,打算直接結婚。

現下全場乃至全網關注的焦點,正是作為靈魂人物的紀楓,能否帶領戰隊連續将三年的S賽冠軍收入囊中。

“肯定沒問題。”資深玩家裴凜在第三局伊始便做出判斷。

“能讓大家對這樣厲害的戰績習以為常,紀楓……”沈鳶話還沒說完,紀楓拿到一血,沈鳶的後半句被觀衆們的喊聲淹沒了。

“看來今年又。”看着觀衆席中格外激動的韓宇琛,裴凜意有所指。

“是,肯定是。”沈鳶點點頭,兩人再次達成共識。

國內,商場的大屏幕正在直播比賽,觀衆們坐滿所有椅子,附近的區域也都站滿人,連樓上能看見屏幕的位置都被觀衆占領了。因此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剛走進商場的人曾是被各大媒體報道過的,那位高校殺人未遂的犯人。

蘇睿遠遠站在後邊,一瞬間整座樓爆發出歡呼聲。鏡頭給到選手席,屏幕裏,韓宇琛比其他人還要先沖進去,和紀楓緊緊擁抱在一起,接着走進來的才是原斯允和裴凜。另一支隊伍的選手席中,從外邊走進來的則是風度翩翩的薛言北,他和選手們握手,看上去是在鼓勵他們已經做得很棒了。

蘇睿再懷念現實世界也沒用。他沒有被抹殺,戀愛系統稱他已在世界留下案底,相當于被标記,無法傳送回原世界或是進行其他操作。接着系統和他分離,将他一個人丢在世界裏,背着五年的有期徒刑,這就是系統的終極懲罰。

他出獄沒幾天,便已在他去過的每個地方碰了壁,沒有人願意招收一個被所有媒體報道過的、現在剛刑滿釋放的犯人。蘇睿盯着大屏幕,之前攻略得來的一切都像虛幻的,畢竟那五個人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什麽都不是。

他曾沒有付出真心就換來了一切,最後那些一定也會一樣不落地被收回的,而他曾經歷過的那些,就像黃粱一夢。

蘇睿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努力改造争取到減刑,甚至他因為積極改造,還和其他犯人成了朋友,在監獄裏都比現在這樣在外面要好——他還不如再回到那裏去。

次日回到二人的新居,裴凜躺在床上翻報紙,在社會新聞中看到蘇睿“二進宮”的消息。沈鳶走進房間,瞥了一眼裴凜正看着的報紙,随即将它抽走:“寶貝,衣服剛送來,我們去試試。”

“好。”

裴凜換上白色西裝,沈鳶為裴凜別上一枚鳶尾花圖案的胸針:“其實我還訂做了一樣東西。”

裴凜也沒想出來,問道:“什麽?”

“你閉上眼睛。”

裴凜閉上眼睛又睜開,一塊輕柔的白色頭紗同時罩住他們兩個人。

沈鳶抱起裴凜,仰頭看着他的臉。

“裴凜,現在就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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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我好困QAQ1551(作者胡言亂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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