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俠世界4

當柳钊出來的時候,便看見那個休了自己的女人和個野男人在凳子上浪蕩,又感受到有人投來的奇異目光,他當即臉色黑了一片。

“當真不知廉恥二字。”柳钊冷笑,面對秦雀兒,他占了理據,因此也不再僞裝出一副好臉色來。

南懷慕見柳钊來了,整了整自己的情緒,并未出聲。

柳钊見南懷慕似是認了慫,心頭産生快意,覺得這女人不過是為了博得自己的注意,才費盡心機,弄了這麽一出戲。

他暢快道:“秦雀兒,我念我們多年夫妻,這回只要你平了我名聲,乖乖回家去,我便既往不咎。”

南懷慕心頭冷意陣陣,不屑理睬。因而,她從器靈之中拉取出原主的悲痛,将這股悲痛融入自己情感之內,接着,她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柳钊面前,大力踹了一腳。

咚——

柳钊猝不及防,被一腳登進結冰的湖上。

“你……”

“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一聲厲罵,将衆人從昏睡中驚醒,“當年你家落魄的時候,誰給你吃的穿的,誰把你當親兒子養的?結果你怎麽回報我們家的?我爹一死,你就昭告天下你是盟主了?你還有沒有良知?!”

不等柳钊再多說半個字來,南懷慕跳到湖上,又是一腳踩在柳钊胸口。

柳钊被踹了個兩眼發黑,想動用內力把這瘋女人給弄下去,卻發現自己內力被堵,丹田空蕩蕩一片。

他撲騰了兩下,南懷慕順勢将他揪上岸來。

周圍衆人早已目瞪口呆,從第一下起,他們只是感受到飓風在腳下卷過,絲毫不曾想到,竟是那名惡婦的深厚內力。

南懷慕躍至岸上,一掌将柳钊揮出,摔在亭柱上。

“我當年便和你說了,不願和你結親,但你苦苦追求,又在我爹面前百般獻媚,我不願拂了我爹心意,這才下嫁于你。可這些年來你是怎麽對待我的?我自認遵守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然你卻在外沾花惹草,若是你将她們娶進了門倒也罷了,你卻不敢,只敢折辱我一人的面子。”

“你……”柳钊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南懷慕面色晃過傷心、茫然、後悔、堅決的神色,一群人見了,心中不知為何,閃過憐惜,并覺得柳钊的确是靠着秦家發達,如今和玲珑閣閣主、苗女以及神醫谷弟子打得火熱,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實在是——太不男人了。

思索到了是不是男人這個話題,一名與柳钊交好的堂中子弟出言道:“那你也不必污蔑柳兄……那處不行。”

南懷慕發洩完畢,正将原主的情緒從身體撤離,聽了這句話,不去說道什麽,只是瞥了柳钊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衆人腦補紛紛,一概認同了這一觀點。

那堂中弟子退下,目光帶着同情地看了眼柳钊,嘴角似在憋笑。柳钊氣的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

南懷慕緩了神思,覺得這樣拖泥帶水似是有些疲乏。

她大可以一劍了斷男主性命,然而這種粗暴的方式,極可能引得這個小千世界崩塌。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掌控身軀,南懷慕當然不會做這種犯傻的事情,何況這個世界中,竟有人可以令她心緒起伏至呼吸間。

南懷慕看了一眼褚雲,心境平和。

她坐在椅背上閉眼沉思,休憩了幾息後,覺得有人正給自己傳輸內力。南懷慕內心瞬時暖烘烘的,搭上褚雲的手道:“莫怕。”

雖說無法斷了男主性命,令其痛苦,還是做得到的。

柳钊伏在地上些許時光,根本無人上去幫他一把。

他好不容易感受到經脈通順,連忙聚集了一些內力在丹田之內,站起身,對着衆人說道:“那潑婦,瘋了!她血口噴人。”

一些女眷早已被南懷慕所言打動,不由得聯想到自身,若是沒個子嗣庇佑,漫漫歲月真不知該怎麽度過,一群人只覺得胸口發悶,投向柳钊的目光帶了幾分怨毒。

柳钊暗中幾乎要将銀牙咬碎,恨不得一拳打死這惡毒婦人。

“怎會有你這般蛇蠍女子!”他上前走來,手中握着劍。

南懷慕絲毫不懼,因為這世界之內早已無人可以奈何她。

然而她卻忘了褚雲的護主之心。只見褚雲上前一步,抵住了柳钊的長劍。

接着柳钊發狠抽出短刀,向前捅去。

眼看短刀要傷及人,南懷慕手中施力,連忙将褚雲拉開,以身上劍氣揮去柳钊殺意,眼中神色愈發冷然。

柳钊卻大叫快活:“你這蕩|婦,自己和侍衛暗渡成倉,放浪成性,簡直荒唐!”

南懷慕冷然道:“你不仁我不義,難不成休夫之後,我還要為你守身?”竟是應下了和褚雲的關系。

品雪堂內,衆人有不屑亦有敬佩。

柳钊更是陰狠:“你倆早已勾結,別以為我不知道!”

南懷慕不願讓褚雲卷入争鬥之中,她略微有些心煩,抽出三張書信來,向前一彈,穩穩落在薛老膝上。身旁子弟原以為是什麽暗器,想要阻攔,卻被一道氣流襲到,根本無法靠近這張紙半分。

“半月之前,我偶爾路過家中書房,見一封書信散落在地,紙張淺薄,冬日風頭又烈,我便上前拾起,不小心瞥見書信內容,原來是一封與敵國結合的書信,字跡署名皆是柳钊二字。”南懷慕看向柳钊,見柳钊臉色慘白,妄想用內力恢複氣色,南懷慕哪會讓他如願,暗中以靈力相逼,逼得柳钊臉色愈發煞白。

有站在薛老身後的,瞥見了書信,不可置信,又望去看柳钊,見他面色似是被吓到了,已将這張紙書信了八分。

然而院落之內仍有人不願相信,一名品雪堂的子弟叫道:“你亂講,盟主怎麽可能與異族有來往?!”

南懷慕笑道:“我身為柳钊正妻,自然不信柳钊為人會如此。于是我便入了書房探查,發現他一本藍皮冊子中,寫了幾個名字,分別為‘詠薊府’、‘燕子樓’、‘經黃堡’,不知諸位可還耳熟?”

“這,這不是我們這些年……”一人訝異出聲,被身邊之人打斷。

薛老緩緩道:“這些大門,已被我們品雪堂踩入泥潭。”他複又看向柳钊,“且還需多謝盟主從旁協助。”

柳钊雙唇發顫,想要辯解,卻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麽回事,身子屢屢不受控制。

前二張書信閱畢,薛老翻至下一張。

忽的,他渾濁的眼珠子陡然睜大,一根拄杖摔落在地。

他抓着之紙書颠然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八字功夫,卻大氣接不上,倒進椅子內捂胸哮喘。

一旁子弟皆以為書信中有人作怪,引得薛老心疾發作,各個抽了劍,劍尖指向南懷慕。

蓄須男子大吼:“秦雀兒,你對老太爺做了什麽?”

總算是不喊盟主夫人了,南懷慕覺得這聲稱呼頗得她意,雖仍比不上她的本名。

她振袖而起,橫抱着褚雲,立于在椅背上,接着将實木凳子輕輕挑起,一張凳子裂做五份,準準襲向那五把對準她的劍尖。

大院之內又一次混亂無比。

南懷慕禦劍而起,揚長離去,只聞得一句餘音道:“若有事問,便來慎達客棧尋我。”

一名藍衣女眷見了地上紙書,彎腰拾起,見第一張上着實為通敵之證,上書了幾家豐國大門,只要将這幾家打倒,豐國再無可用之才。

第二張則是那些大門的名字,女眷夫君在一旁看了,認出這是他們家這些年打倒的家族。

接着是第三張,上頭只有一個名字——華焦城。

那女眷夫君猛地扯過紙張,吼道:“這不可能!這是——這是我們幾人前日才定下的!怎會流到柳钊手中!”

周邊一些人聽了,連忙過來探查,見到紙上內容之後,面色都不大好。

每次想要鏟除哪些大門,品雪堂都是在族長與長老之間商議,即便是柳钊多次協助過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這等內情。

過了許久之後,才聽到薛老含了濃痰似的聲音:“豎子,我等這是,被利用了。”他指着柳钊說道,“快,別讓他跑了。”

柳钊聽了,雖不知自己何事被暴,卻仍知不能久留,連忙爬牆竄逃,一路灰頭土臉地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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