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橘子樹
在顧遠川的一再安撫下，顧奇才總算沒有沖出去殺人放火。
“難道就這樣算了？！操他大爺的，我就不信這姓黃的孫子沒有倒黴的一天，讓我碰到，非閹完再殺！”
顧奇還是氣不過。
“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對付他這種人，用不了十年，五年內我有把握讓他身敗名裂……”
也許是不想顧奇覺得他太過陰狠，顧遠川及時轉移話題，“哥，昨晚你跟誰玩呢？”
“濤子，二虎他們。”顧奇沒注意到他轉話題轉得有些生硬。
“對了，我買了幾個特別甜的橘子，說帶給你吃，後來一看你被人弄暈要帶走，我一急，給扔花壇裏了！”
他直拍大腿，“走，哥帶你再去買。”
顧遠川輕輕咬他耳朵，“哥，你對我真好。”
“那是，老公疼媳婦兒，天經地義！”顧奇笑得特別欠抽。
“好，我會多疼哥的～”顧遠川逗他。
顧奇摸着他的屁股就捏，“嗨，小川，可以啊，近墨者黑，學得挺快！”
“還可以更近。”顧遠川壓低聲音，在他喉結上舔了下，撩得顧奇神魂颠倒，把人困在懷裏好好親熱了一番。
……
“廢物，連個小孩都帶不回來，養你何用！”
黃龍掐掉煙頭，滿臉橫肉擠成塊狀，張口吐了口唾沫在彎腰九十度，黑衣人山刀的頭頂。
Advertisement
濃痰從頭頂往下流淌，順着頭發絲滴滴答答到名貴地毯上，黃龍一腳踹在他肩頭，“滾出去！”
穩若磐石的山刀，鐵拳發出咯咯響聲，他面目逐漸猙獰，“老板！我一定會，将功補過！”
話落音，人就鬼魅般閃出了黃龍的卧室。
“廢物。”黃龍憤憤罵道。
……
雖然得過散打冠軍，但山刀的實力并不能算很強，國際比賽裏占不到什麽好處。
沒了比賽獎金，山刀只能去找工作，他不善與人交往，做的都是賣苦力的重活。
最慘的時候，也淪落過街頭。
給黃龍做保镖，盡管有時要替他辦一些龌龊事，但因此就能得到不菲報酬，讓他過得體面，還有積蓄去籌備武館。
他覺得很值得。
江湖就是如此，誰不想高尚，誰又被逼得下作。
揣上□□，山刀踩上油門，仿佛死神來臨……
然而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并不知道這件事。
顧奇如願買到了甜橘子，又突發奇想，坐車帶他去海邊看夕陽。
坐在沙灘上，顧奇剝着橘子，朝光腳走過來的顧遠川說：“小川，來，坐哥腿上。”
顧遠川抿唇，淺淺一笑，真的過來橫坐在他大腿上。
親了口他雪白的臉蛋，顧奇摟着他，掰了一瓣橘子喂他，“真聽話，嘗嘗。”
顧遠川捏過橘子瓣，塞了一小半進顧奇嘴裏，讓他叼着，然後勾着他的脖子，去咬露出來的一半。
距離越來越近，顧奇睜着眼睛，看顧遠川長長的睫毛，如何撲閃，看他的鼻尖如何輕輕在他唇上來回掃過，柔軟的唇瓣有意無意壓上來又分開……
“小壞蛋～”顧奇再也忍受不了他這樣挑逗，把人摁在沙灘上，就直接熱情的深吻起來。
顧遠川摸着他的後腰，修長的手指好幾次試圖滑進內褲裏，探尋他的股溝。
當然都被顧奇制止住了。
吻到喘不過氣來，顧奇才松開人，抱起他，幫他把後背衣服上的沙子弄幹淨。
“哥，以後你還會給我剝橘子吃嗎？等我長大了，變老了，老得又醜又壞。”
他們來的海灘，一向少有人至，于是顧遠川直接改成騎在他腰上，雙臂環着他脖頸，語氣帶着點撒嬌。
顧奇滿心滿眼都是他，“那當然，你想吃，我剝一輩子給你吃。而且，我們家小川，就算老了也是個帥老頭，可愛的帥老頭！”
“哥……”顧遠川咬咬嘴唇，蹭蹭他的額頭，“你真好！”
顧奇摸他耳朵，“傻樣。走，哥買個橘子樹給你，以後年年有橘子吃，年年給你剝橘子吃！”
兄弟兩個在沙灘上跑得青春洋溢，世間好像再無煩惱。
來到花鳥市場，裏面一盆盆，一棵棵，各種花草。
顧奇牽着顧遠川，在裏頭晃悠，見到花色鮮豔的，還會讓顧遠川站過去，然後自己迅速拍一張。
人面桃花相映紅，少年竟比花還要美。
“我們家小川真是太好看了！”顧奇看着自己拍的照片，十分得意，又想炫耀，又舍不得分享。
顧遠川在他耳畔極輕的說道：“因為有哥，每天都是幸福的模樣。”
說完就去看其他花了。
倒是顧奇愣了半天，內心一陣巨大的喜悅和感動。
“哥，這棵怎麽樣？”顧遠川挑了棵不大不小的橘子樹，綠油油，植在花盆裏，上面的黃色果實已被摘了大半。
顧奇不解：“不要大的？”
“這棵結的橘子甜，年齡也小，能長長久久。”顧遠川沒挑大的，還有一個原因。
“行，聽學霸的！”顧奇付了錢，搬起就走。
在後頭的顧遠川，順便跟盆栽老板買了一大包紅布條和一些裝飾品。
果然，到家，顧奇捶捶胳膊，對拿毛巾給他擦汗的顧遠川說：“幸虧聽你的，沒買大的，不然我得更累！”
他把橘子樹移到陽臺，“還有，咱家就這麽點地方，買大的确實不合适，說明啊，還是我們家小川聰明，考慮周到！”
“哥，我有這麽好嗎？”顧遠川從後面摟他腰。
“你啊，比我說的還要好，一萬倍，不，一億倍！”顧奇嘿嘿傻笑，親他一口，“反正你做什麽都對，說什麽都好。”
顧遠川滿足得眼角都是笑意。
吃過飯，兩人趴在茶幾上。
顧遠川讓顧奇寫些想說的話在布條上，然後往橘子樹上系。
顧奇揮筆就寫肉麻話：
［小川！我愛你！］
［寶貝兒，你好美！］
［乖，哥哥在這。］
……
顧遠川笑着揉他頭發，“哥，你确定要挂這些話？要是有人來做客……”
“那，留一條我愛你總行吧？這又沒什麽丢人的，我愛你是光明正大的事，人來我都可以告訴他。”
顧奇說得理所應當。
“嗯……可以。”顧遠川卻微微哽咽。
就在此時，房門被忽然砸響。
顧奇沒多想，走過去，一手擰着把手：“誰啊？”
“物業。”對方聲音有些低沉。
“這麽晚什麽事……”顧奇沒任何懷疑，擰開門。
顧遠川卻意識到什麽一樣，回過頭，喊：“哥，別開！”
可惜已經遲了。
門已經開了，顧奇再要關，山刀抵着門，從縫隙擠了進來。
然後顧奇撒手不及，一頭撞在門板上。
“哥！”
顧奇捂着頭，還沒反應過來，轉眼就被一記重拳，打得摔在鞋櫃旁。
他跟顧遠川的球鞋運動鞋落了一地，鑰匙也叮叮當當滾落在地面。
顧遠川上來就直踢山刀要害，只是這次山刀沒有再輕敵，也沒有再手下留情。
他這次來，失敗就等同于死亡。
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輸。
連黑帶都不算，實戰經驗少得可憐的顧遠川根本不是山刀的對手。
幾下就被甩出幾米遠。
山刀對他沒有下死手，因為他還要帶他回去，作為戰利品獻給黃龍。
顧奇撲上去再打，卻被更重的打倒。重到他躺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全都斷了。
鼻子裏都是血。
他別無所求，哀聲對爬向沙發的顧遠川說：“小川，我拖住他，你快走，去報警……”
山刀踩住他的脖子，壓迫得他說不出話來，滿是戾氣的質問：“就憑你？”
抓着他的腳，顧奇拼命掙紮，臉色很快漲紅，呼吸一點點被壓榨殆盡。
一聲悶響。
臺燈在山刀頭上爆裂，血液順着頭皮一路蜿蜒，流進黑西裝裏。
山刀轉過身，沖顧遠川惡魔般的擰笑，然後掏出了貼身的□□。
“小川……快走……”
劇烈咳喘的顧奇，立即攥住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揪着山刀的西裝褲子，起身深深刺進他腹部！
山刀表情突變，低頭看着腹部紮着的碎片，襯衫被暈染出一大片粉紅，再沒有遲疑地扣動扳機……
“嘭！”
濺起的血滴落在少年雪白的耳頸上，像極了冬日裏的紅梅。
山刀也倒了下去。
房間裏，爆發出從靈魂深處發出撕裂般的痛吼：“小川！！！”
顧奇抱着沖過來擋搶的顧遠川，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用手掌堵住他不住往外冒血的胸口。
“哥……”顧遠川望着他，最後喊了一聲，手臂軟軟垂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虐戀才剛剛要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