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8)
們應該收集研究數據。”半截人說:“大家自行分成實驗小組,一小時報次數據。為了保持高效率,我們實行比賽機制。”
“每次報數據,數據收集程度最低的組将會受到一點點小懲罰哦。”
他将目光定在陰希身上,意味深長似的笑了一笑。
“這是可以離開的意思嗎?”有人緊張問了句。
“你去試試?”
“試個屁!試一下就跟那誰一樣,腳都沒了,成血水了。”被問那人啐了一口,“你他媽怎麽不去試?”
他們争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時,陰希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教室。
程小鳴本想着不吭不響跟在大佬背後躺贏,結果一只腳剛邁出教室的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可以出教室了!程小鳴都走出去了!”
“卧槽就是有經驗,程小鳴你等會。”
程小鳴腳底抹油迅速開溜。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他到現在都還沒想通自己是怎麽過得任務。
陰希沒出聲,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殷簇接了話:“你剛才說了什麽?”
“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啊。”程小鳴無辜道。
“你肯定說了什麽,你再仔細想想。”殷簇說:“廢話也算,你廢話一直挺多的。”
程小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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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着腦袋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想出什麽。
倒是走在他旁邊的陰希偏頭看了他眼,突然出聲:“你叫了我一聲。”
“啊!對!”程小鳴恍然。
田粒粒和殷簇同時扶額嘆息。
程小鳴恍然不過幾秒,又陷入懵逼,“可是為什麽我叫你一聲就能完成任務?”
“兄弟!你說為什麽?”田粒粒忍無可忍,指着前面的陰希,“因為他就是研究課題啊!”
答案被真正挑明的時候,幾個人的心裏都是一驚。
田粒粒自己也蹙起眉,咕哝:“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會惦記着拿你做研究,你有什麽好研究的?也就是曾經的曾經做過神,現在不也就是個普通玩家?”
“不是,”殷簇打斷她的話,“這是個獨立世界。”
她盯着眼前陰希的背影,像是在提醒他,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作為曾經五星局裏唯一有過雙神的設計者,他還是蠻具有研究價值的。”殷簇說:“在我還是設計者的時候,曾經聽說過有人想要剖析他和廖沉凡的身體,研究開發雙倍能量的秘密所在。”
陰希回頭看了她眼,腳步放慢。
他大抵是想說話,又察覺到什麽,撩起眼皮往他們身後看了眼。
“程小鳴!”
陰希收回視線,重新轉身。
“不是讓你等等我們嗎?”妹子拉着蕭影和幾個人,緊趕慢趕追了上來。蕭影一臉不情願的表情,因為臉上的鼻子已經有進化成豬鼻子的趨勢,顯得格外滑稽。
“幹什麽?”程小鳴都快煩死了。
妹子央求他:“你帶帶我們呗,大家都是同學。”
“不是,剛才那任務完成跟我沒有關系,我也是誤打誤撞。”程小鳴有嘴也說不清,“我自己都是個菜比,一直都是小希救得我。”
“他?”一直不出聲的蕭影突然嗤笑了聲。
“小鳴你就別謙虛了,我們不介意帶着陰希一起。”妹子盯了走在前面的人一眼,說:“我們也不會添麻煩,你們就帶帶我,行不行?”
程小鳴連解釋的耐心徹底沒了,“不帶,起一邊去。”
“不是!你這人怎麽這樣!大家不是同學嗎?”有人在後面嚷着譴責他。
程小鳴跟這些人說不清楚,拉着田粒粒和殷簇緊走幾步跟上了陰希。
那幾個人就在後面跟着,跟屁蟲似的,怎麽甩都甩不掉。
“我他媽真是服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幾個人這麽煩人。”程小鳴吐槽。
“這你煩什麽?”殷簇看得想笑,“你都被人當大佬了。”
“醋姐你別取笑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程小鳴對着前面陰希的背影,非常認真的合手拜了一拜,“我等菜比只有靠大佬陰希帶飛,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田粒粒呸了一聲,又跟着笑。
陰希慢下腳步,不知道是在等他們還是在想事情,
并肩以後才擡手指了下旁邊的地圖,說:“實驗數據大概率在舞蹈室。”
“啊?”程小鳴問:“為什麽?”
“你剛才一直盯着講臺上那半截人,你沒發現線索?”田粒粒說:“剛才臺上那半截人身上穿的衣服明顯不是日常服裝,很像是表演服裝或者舞蹈衣。”
“如果不在舞蹈室,還有可能在演藝大廳。”陰希說:“依次來,先去舞蹈室。”
舞蹈室和演藝大廳離教學樓的距離都很遠,三個地方連在一起就形成了校園裏最大的三角形。
陰希他們離開教學樓時,發現滿操場都是人。大抵都接收到了任務通知,多數人手裏都拿着份試卷,臉色慘白的比鬼還要吓人,看誰都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看來這次大部分都是新人,”殷簇說:“該不會只有我們幾個是老玩家吧?”
目前為止還真看不出來。
他們走直線距離找到了藝術樓,在藝術樓下看到不少聚集的玩家。顯然不止是他們發現了半截人身上的線索。甚至有人在進樓之前還在缜密的安排出逃路線。
“這些真的都是新人???”程小鳴驚得舌頭都直了,“新人進游戲這麽鎮定?假的吧?”
田粒粒聳了下肩,“我第一次進游的時候直接把世界炸了。”
程小鳴:“……”
“是新人,但也有可能是非人類玩家,類似于其他設計者。就像第一次進世界的陰希,他的身份注定他在各方面有着先天優勢,”殷簇咋了下舌,“不過五星局設計者的天賦确實,”
太他媽強了。
比如現在陰希根本腳步不停,在衆目睽睽下毫無準備的邁入了藝術樓。
門口衆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過去。
藝術樓裏并沒有他們想象當中的死寂。
一樓守樓的是個阿姨,大抵是個退休的舞蹈老師,氣質很好。從樓梯口傳來樓上練舞蹈的節拍聲,偶爾會夾雜兩段節奏很慢的輕音樂。
“都正上課呢,你是遲到了?”阿姨從窗口往他這邊抛來一眼,“哪個班的?”
陰希轉身面對她:“九班。”
“九班今天沒有藝術課啊,”阿姨皺着眉,又往旁邊看了眼課表,“啊,高一九班有。”
她擡手指着樓梯口,“從那邊上去,三樓,右轉第二個大教室。”
程小鳴他們進來時,蕭影他們也跟了過來,加在一起将近十個人。
這麽多人湧進藝術樓,引起衆人不小的騷動,畢竟如果落下了任務進度,誰也不想當下一個被殺的人。
他們一股腦湧進大門,看見少年站在大廳中央,面對着收樓處的窗口。
窗口上貼着張血淋淋的臉,阿姨明明擡起了左胳膊,但看模樣卻像是右手,被扭過一個勁。
湧進來的不少人被吓得扭頭就跑,還有人直接暈在原地。
蕭影他們瞪着眼看向中央少年,見對方輕輕點了下頭,說:“謝謝。”
陰希走向樓梯口,發現牆壁上挂着很多合照。
照片上有個男老師,長相俊秀身材優勢,每張照片都抱着不一樣的獎,看樣子被評了很多次優秀老師。
程小鳴他們過來時,還沒甩掉後面蕭影那幾個人。
八成是被剛才那副場景吓到了,蕭影半死不活的癱在牆上,整個人都在抖。妹子也怕的厲害,不敢靠近蕭影,只一個勁往程小鳴幾個人那邊湊。
發現陰希在看牆上的照片,便也跟着看,順口插了句話:“這老師很久之前就死了。”
陰希偏頭看她,“怎麽死的?”
“你不知道嗎?”妹子驚訝瞪大眼,“你應該知道吧,你那個時候也聽說了。”
陰希沉默盯着她,她便識趣的把話咽了回去,繼續解釋。
“馬老師在學校的人緣很好,長得好看,身材也好,讨女老師的喜歡,也讨學生們的喜歡。”妹子說:“他教的其實也還可以,但說實話,學校裏比他努力比他水平高的老師大有人在。”
“雖然他也很努力,但按實力來說,年年都拿校級市級優秀教師,未免對別的老師有些不公平。”妹子嘟囔道:“後來他自己辭職了,我們很久沒見過他。再然後就聽說他自殺了。”
她講完這些事,陰希正好走到三樓。
更加詭異的場景出現了。
方才在樓下聽到的那些節拍聲、輕音樂、甚至跳舞時發出的腳步聲,此時卻找不到一星半點的來源。每間舞蹈室都是空的,沒有人練舞。
而那些聲音卻萦繞耳邊,仿佛跳舞的人近在咫尺,就在身後。
54、記錄
“這, 這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妹子瞪大眼,顯然不敢回頭,忍着哭腔問陰希:“在這裏真能找到線索嗎?會不會死啊?”她又轉過目光去看程小鳴, “程小鳴你能保證嗎?”
程小鳴自己都快被吓尿了, 心道我能給你保證個屁。
殷簇皺了下眉, 悠悠道:“小姑娘,你要是害怕,剛才就不該跟着我們上來。”
她瞥過去一眼,若有深意,“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妹子被她這幾句紮的眼睛通紅,眼看真要哭。
“麻煩, ”田粒粒翻了個白眼, 示意程小鳴,“你趕緊把這幾個弄走, 後面死了人說不定還要怪你。”
程小鳴苦着臉, “姐我說不清啊。”
陰希站在原地聽了半晌, 等察覺到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後時, 他轉過身。
身後其實什麽也沒有。
他循聲走到第二間教室門口, 看見舞蹈室裏空蕩無人, 窗簾被拉得很嚴實。
因為一聲不吭,所以陰希看起來很像是被鬼招走了魂。
程小鳴他們自然心知大佬是自有想法, 但蕭影他們明顯不這麽想, 看見陰希往舞蹈室門口走,忍不住跟程小鳴抱怨:“你帶着他都不如帶着我們, 你看現在誰才是拖油瓶!”
程小鳴回罵了句:“拖你媽油瓶。”
陰希掃了眼舞蹈室裏的布置。
前後兩面牆是整片的落地鏡,兩邊窗下擺着成行的木櫃。角落裏擺着架鋼琴,鋼琴的琴鍵蓋沒合上, 座椅也在外面,明顯上一個彈鋼琴的人并沒有走遠。
但上面落着很重的灰。
陰希盯着上面的灰塵,突然想起一些瑣碎的畫面。
他進了舞蹈室,程小鳴他們自然也跟了進來。程小鳴一進來,那幾位跟屁蟲就算硬着頭皮也要爬進來,堵在舞蹈廳門口,半步不敢往前走。
“說起來馬老師一直都對你很好,之前聽說你心理出了問題,還說要跟你談談心。”堵在門口的妹子看到他站在鋼琴前面,突然開口說:“可是他走的時候你也沒送送他。”
經她一說,陰希隐約記起是有個人曾經坐在鋼琴跟前跟他對話:
“你爸爸媽媽的事是天災人禍,是意外,你不要多想。這樣的意外以後人生中還會有很多次,但人生注定是一個人的路,所以你要調節好自己的心态。”
“我見過你媽媽,她對你很好。”
“不,老師。”
“她對我不好。”
“他們的死也不是意外。”
少年漆黑眼瞳對上他的視線,“和你的死一樣,都不是意外。”
“這地方怎麽會有數據?哪裏會藏着數據?”可能是腳步聲和節拍聲都漸漸停下的緣故,蕭影他們也逐漸放松下來。舞蹈室裏兩邊都是鏡子,他便愈發能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
“操。”蕭影發現自己的臉和身體都已經有趨于畸形的走向,鼻子徹底成了豬鼻子,屁.股後面的那截豬尾巴顯得格外醜陋。他恨恨透過鏡子盯陰希,但終究沒說什麽。
“別抱怨了,說不定找到數據後,你就能變回來。”妹子蹲在地上找,聞言偏頭勸他:“你也來一起找吧,看看地板底下會不會藏着研究數據。”
蕭影站在教室後面的鏡子跟前,陰希站的位置跟他相反。
陰希撩起眼皮望向鏡子裏,看到對面的蕭影丢過來一個冷笑,說:“我之前玩過不少密室逃脫,就沒見過把重要線索藏在地板底下的,這也太明顯了。你居然還跟着他們一起找。”
田粒粒陰陽怪氣回了句:“是啊,畢竟馬上要變成豬的也不是我們。”
蕭影:“你!”
他紫着臉,突然快步走向斜對角的鋼琴,“你們怎麽就沒想到鋼琴?萬一數據藏在某首歌裏?或者就是剛才的輕音樂!這難道不是更符合劇情?!”
但是他的手已經成了豬蹄,完全做不到彈琴這種高難度動作。
正趴在地上找線索的妹子站起身,應該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擅自主張坐到了鋼琴前,
陰希盯着他們的動作,沒打斷。
程小鳴他們正忙着找線索,也沒注意,更沒想到這幾個膽子小過針眼的居然真敢下手彈鋼琴。
故而近在咫尺的鋼琴音響起的時候,程小鳴整個人直接被驚出一身冷汗。
他猛地擡起頭,發現蕭影他們居然在彈鋼琴,整個人的臉色煞白,“你們他媽傻逼嗎??”
“罵誰呢!”蕭影一臉不爽,“我們這不在找線索?”
“……”程小鳴一時之間居然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拽着旁邊表情複雜的殷簇吐槽:“我他媽一度以為我就已經夠菜夠拖後腿,我錯了,我配不上豬隊友。”
蕭影:?
陰希轉過身,面向他,擡手指了下他身邊。
他的表情和神态都很讓人心悸,但是動作又過于悠閑,所以蕭影在扭頭時并沒有做過多的思想準備。
然後就看到了正在彈鋼琴的妹子身邊多出一個東西——
看起來像是人,但渾身被極其鋒利的玻璃紮得血肉模糊,連那張臉都不例外。這東西也跟着妹子按動琴鍵,在他投去視線的同時擡起了頭,
紮滿玻璃渣的臉上還有雙眼睛,眼眶裏滿是血紅,直勾勾盯向他。
“這我,你,”程小鳴半晌沒理順自己要說什麽,一路溜到陰希身邊,“這怎麽辦啊小希?這要直接拿卡牌打?這可是五星局的鬼,卡牌能打嗎?”
陰希反問:“你不知道?”
程小鳴:“啊?”
“進來前我試驗過,在這個世界的卡牌使用會受到很大限制。”陰希瞥他一眼。
“是嗎?”程小鳴嘗試着丢出卡牌,“我丢一張R卡試試。”
他随手丢出一張食人花。
食人花一臉懵的杵在地上瞅他們。
程小鳴一愣,“沒問題啊。”
陰希:?
“小希你該不是又被這傻逼公司針對了吧?”程小鳴扭頭去問殷簇:“你們公司怎麽回事啊?做游戲不能保證給玩家帶來公平的游戲體驗嗎?”
殷簇直接崩給他看,“不是我們公司!我已經!辭!職!了!”
程小鳴:“……”
他們講這幾句的功夫,玻璃鬼已經抓住了妹子的胳膊,直接把妹子的胳膊紮成對穿。
妹子已經被疼到失聲,也不敢掙紮,
蕭影沒想到自己會惹出這麽大的禍,愣在原地瞪大眼,他不敢跑,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田粒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這對她而言其實是非常司空見慣的事,無關受害者是好是壞,所以在看見妹子被NPC捉住時,她很自然的出言譏諷:“不是說從地板找線索是傻子才會做的?都說了沒法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你還是人嗎?!”蕭影紅着眼看她,“人都快死了!!”
“我看到了,”田粒粒撩起眼皮,“所以呢?害死她的又不是我。”
蕭影語噎,恍若被雷劈般僵在原地。
“而且現在我也救不了她,畢竟我也沒有找到線索。”田粒粒沒再往他們那邊放過多注意,走到陰希身邊,一眨眼功夫就換了張讨好的臉,“怎麽樣大佬?找到線索了嗎?”
衆人:“…………”
陰希挑了下眉,“有思路。”
“那你快點啊,”蕭影立即出聲。
陰希偏頭看了他眼,似乎沒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又瞥了眼玻璃鬼,說:“線索什麽時候出來,不取決于我,取決于劇情。”他很遺憾的半垂下眼,“抱歉,幫不上忙。”
其實程小鳴他們知道陰希有推出劇情的能力。
但他這麽說,明顯不想管蕭影他們。在這鬼游戲裏誰也沒有負責誰生死的義務,更不用說‘我們曾經是同學,所以你要保我周全’這種狗屁話。
程小鳴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陰希一開始就不是個愛招攬麻煩的人,自己能活到現在全靠狗腿,只要臉皮夠厚并且不耽誤大佬辦正事,大佬也懶得管他在旁邊哭得驚天動地。
“那小希你現在能用多少卡牌?”程小鳴試探問:“凡哥還能出來嗎?”
陰希動作似乎停頓一瞬,說:“沒試。”
“試一試吧,再怎麽說這也是個五星局,就算你夠牛逼,一張卡牌都沒有也不是回事。”殷簇說:“趁着狗比游戲還沒徹底封你號,能留多少張是多少張。”
陰希大抵沒有聽進去,但也不想聽。
他從手機裏丢出一張SSR,看着某球從卡牌裏滾出來。跟在上輪副本相比,這球似乎比先前大了一圈。落在鏡子前時,鏡子裏卻照出廖沉凡的人影。
鏡子裏的廖沉凡偏頭看了眼玻璃鬼,似乎認出什麽,神情有過一瞬間的怔愣,
“你挺快的,”他突然笑了聲,“我以為還要再等段時間。”
在紮穿妹子的手臂以後,玻璃鬼的動作停滞下來。
他似乎察覺到什麽,扭頭盯向陰希。
蕭影聽見他們說什麽SSR,以為馬上要見到生路,激動的不行。結果等了半天只從陰希手裏等出一個球,他瞬間就被氣笑了,覺得不可理喻。
這也能救命??一顆球能救命?
蕭影低聲罵:“扯淡。”
但是沒人理他。
“陰希,”殷簇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陰希點頭。
“是有人刻意引導我成為設計者。在發生意外之前,我就着手開始設計世界,設計過程中有人不斷塑造我的心理,确保我能完成這場設計。”陰希說:“其中有這個人。”
他說完這些,幾個人都懵的一圈。
這跟現在要做的任務有什麽關系??
陰希估計也沒指望他們能想到那一步,所以幹脆自己點破,“這個人是設計者。”
衆人:????
“你的意思是,這個鬼,”田粒粒指着鋼琴前面的玻璃鬼,不可置信,“他也是個設計者???”
陰希:“是。”
“小希,”程小鳴一臉嚴肅,“禁止套娃。”
“他是設計者,但他設計的世界或許中途夭折,或許未通過審核,但在這個過程中,我應該和他讨論過很多次有關設計世界的細節。”陰希瞥了眼蕭影,“在外人看來,這更像是他在給我做心理疏導。”
但其實不是。
其實是兩個有病的人,在為自己的偏執買單。
“我明白了,”殷簇皺着眉,重新打量起這間舞蹈室,“所以這間舞蹈室裏有這位設計者設計出的不完整世界,這個小世界被囊括進五星局,我們要找的線索或許在那個小世界裏?”
理清楚了。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找到小世界。
蕭影看着他們讨論半天,聽也聽不懂,自己完全沒有參與感。這幾個人最後也像是什麽都沒讨論出來的樣子,他忍不住就想吐槽,想提醒他們這邊還有人命在,
“你們到底找出來沒有啊?拿顆球出來有個屁用啊?我真是服了。”
然後就看見陰希撤開兩步,程小鳴他們也十分默契的跟着後撤兩步。
唯獨某球向鏡子滾去,
蕭影原本以為他們就是想讓球把鏡子撞碎,
沒想到在球觸碰到鏡面的一瞬間,小幅度的爆炸突然發生,直接把他掀得向後打了好幾個滾。爆炸餘波中的空間仿佛發生了劇烈扭曲,将他抽進黑暗裏。
陰希看到鏡面上的旋渦,低頭走了進去。
舞蹈室裏的人幾乎都被拉了進來。
這幾乎是個完全獨立的空間,類似于小型閣樓,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層是休息區,牆上挂着副日歷,上面被用各種顏色的筆标清每天的計劃。
程小鳴還在懵,“我剛才也盯着鏡子看了好久,沒發現有異樣啊。”
“不是看出來的,”田粒粒後知後覺才想起剛才的不同,圖個爽快,就跟程小鳴解釋:“剛才的鋼琴聲,你是不是沒仔細聽?”
程小鳴點頭,是啊,他當時埋頭找線索來着。
“我也是進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的鋼琴聲壓根不是從鋼琴那裏傳來的,”田粒粒說:“一開始确實是那妹子在彈琴,後來就變了,聲音變成從鏡子裏傳出來。”
“你再聯想一下剛才的玻璃鬼,”她問:“是不是也像是從鏡子裏鑽出來的?”
啊,這麽一說,好像真是。
程小鳴恍然。
他本來松了口氣,覺得總算是有了點進展,然而下意識擡頭看了眼表,一句卧槽脫口而出。
“只剩二十分鐘了???”他覺得人生無望。
進入鏡子以後,廖沉凡便一直在屋裏亂晃。
陰希瞥了他眼,也沒管他,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牆上的日歷,便走近去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很多字,不止是時間那麽簡單。
其中有很多SOM 1的稱號。
他凝下神,“殷簇。”
殷簇聽見他叫自己,愣了好久。
陰希平時幾乎不主動叫人,連廖沉凡也沒主動叫過幾次。她冷不丁被找過去,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大抵是被之前上下屬關系支配的恐懼,所以心裏瞬間緊張起來。
她規規矩矩湊過去,“有事?”
“SOM1。”陰希指了下自己,“是我嗎?”
“啊對,沒錯,是你。”殷簇說:“我忘了告訴你,當時公司名就叫SOM,特洋氣一名,後來轉型做了什麽養成抽卡游戲,就把這名字換了。”
“然後因為你是SOM第一個挑選出的神,所以你是SOM1。”
“但是後來這個稱呼就改了。”殷簇突然話鋒一轉,但說完後似乎有些後悔,又閉上嘴。
到處亂晃的廖沉凡似是聽到了他們的讨論,投來視線。
陰希無意間跟他對視,繼續問:“改成什麽了?”
殷簇毫無察覺身後某人的注視,十分尴尬的張了下嘴,緩了半晌才硬着頭皮開口:“後來你跟那個,那個誰,廖沉凡,你們倆搞對象了,SOM1就默認是你們兩個一起。”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後來不管是大家還是你們自己,從來沒分開念過。”
陰希聽見這話,眼底莫名像是被燙了下,狀似漫不經心移開視線。
他垂在身側的手蜷了一下,下意識想要藏起手上的戒指。
殷簇以為他問完了,扭頭要走,結果一轉身正好撞上廖沉凡。
“……”
我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他媽剛才做了什麽?
殷簇懵逼。
我剛才在兩個正主面前扯了他們的戀愛史?
在兩人都還沒有正式挑明關系的時候?
在兩人現在以主仆相稱的時候?
殷簇想,她丫的可真是個制造尴尬小能手。
正巧田粒粒這時候有事要找她,殷簇跟見救命恩人一樣撲了過去。
陰希轉過身,繼續看日歷上的記錄。
經過殷簇這麽一解釋……
日歷上的字好像變得更刺眼了。
“3月11日。”
“SOM1今早8:30起床,午時11:50用餐。”
“SOM1來這裏做客,對我的世界進行指導。我發現他們身上确實有很多地方很普通設計者不一樣。SOM1是個硬茬,我在考慮要不要拆開分析。”
“SOM1在工作,這三天始終在工作,沒有休息。”
“SOM1 回去睡覺了,已經淩晨一點。”
字裏行間透着種難以言明的暧昧。
即使寫下這些的不是他們,即使他現在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但他還是從其中讀出一種……
甜蜜?
“我對這個設計者有點了解,”
某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離他不遠。
陰希沒回頭,但大抵能猜到這個人此時也在盯着日歷看。廖沉凡比他高大半頭,光照下來會将他的影子投在他頭頂,正好将他整個人籠住。
他其實已經從這些只言片語中捕捉到了丁點記憶,靠自己深挖也可以。
但陰希沒有拒絕,
他也沒立即出聲,就站在他的影子底下,看起來像是很有耐心。
廖沉凡笑了笑,“想聽嗎?想聽我就說兩句。”
作者有話要說:你媳婦的那點心動遲早要被你的廢話磨沒了。)
啊我又開了個甜甜的預收。QAQ
這個真的是甜甜的預收,從頭到尾談戀愛的餅,喜歡的寶貝可以去看看!
《暧昧期》
林松逸畢業後找了份家教兼職。
教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乖得不行。只是林松逸自己說話打哆嗦,題還沒講完小孩就會了,每次上完課都擔心自己光速失業。
某天小孩板着臉跟他講:老師,我想做你男朋友。
林松逸主動辭職,删掉所有聯系方式,遠遠躲了幾年。
幾年後再回來工作,卻又碰到當年的小孩。小孩成了合作方的代表,看都沒看他一眼,處處挑他的刺。
林松逸松了口氣,沒認出他就好。
衆人都說林松逸跟合作公司的宋引星不對付,有聚會千萬別同時請兩個人。于是慶功宴上專門把倆人分到了兩個屋。
結果喝到中道倆人都消失了。
同事去找人,卻撞見宋引星捉着林松逸按在牆上親。宋引星牢牢扣着人的手腕,紅着眼睛問他:“林老師,這幾年去哪兒了?”
受:小慫包+社恐+溫柔 林松逸
攻:陽光坦率小可愛——腹黑強勢狼狗攻 宋引星
55、數據
陰希:“……”
“你說, ”他擡眸瞥那個人,“但說就說完,只說兩句?”
廖沉凡哦了一聲, “這不是怕你不想聽。”
陰希:“…………”
“在我們還是, ”他剛開口就卡住了, 某個詞在嘴邊打了個轉,又被重新咽回去。
廖沉凡重新整理語言:“在你和我還是同事時,”
陰希垂下眸。
“最開始其實沒有那麽多設計者來設計世界,只有零星兩三個,起初除了你和我,還有一個設計者。”廖沉凡說:“具體叫什麽我忘了。”
“他設計的世界很多, 但質量陳次不齊, SOM沒有給他神的身份,一直讓你跟我帶着他。”
“再怎麽說也是一起進的公司, 所以你跟他關系還算熟。”
說到這, 他又唏笑了聲, “不過你這人就算跟誰熟, 也就是平常見面多看一眼的事。他倒是經常來找你, 你沒嫌他煩, 一直幫他改世界來着。”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陰希耐心聽到這裏,旁邊人卻突然戛然而止, 沒再講下去。
陰希忍不住問:“發生什麽?”
廖沉凡說:“我不太清楚。”
陰希:“……”
“你死活不肯跟我講, ”他大抵回憶起什麽,彎起唇笑, “我總不能強迫你什麽。”
“後來我自己查到,這個人想要研究神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把你跟我列到了研究目标裏面。他或許是覺得你那裏不好下手, 所以把主意打到了我這邊。”
“計劃剛做一半,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你發現了。”
廖沉凡低頭瞥他蜷縮的手指,似乎回憶起什麽,嘴角彎起,
“你當時炸了毛,”他說:“直接拿着槍,跑去世界崩了那個設計者。”
這些事由他口中說出,給陰希一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隔着層水霧,能看清裏面大致是什麽,但卻看不清楚。
他聽到廖沉凡這麽說,倒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某種微妙的、難以言喻的情緒,似乎在這段敘述後隐約有了破土的跡象。
他含糊不清應了聲,思緒短暫脫離理智,變得有些茫然。
廖沉凡在他眼前撥了個響指,說:“都是過去的事,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陰希抿着唇,神情變得複雜了些。
“你不是想找實驗數據?”他說:“我剛才逛了一圈,實驗室應該在底下兩層的位置。這個世界是按照他家設計的,上下總共五層。”
廖沉凡啧了一聲,“他家挺有錢的。”
陰希:“……”
他轉身往另邊走去,側身錯過時說了句:“都是過去的事,你倒是記得清楚。”
廖沉凡:?
他剛才是惹自家祖宗不高興了?
這确實是個五層的小型豪宅,走不多遠就是一個家居電梯。
程小鳴他們也找完了這一層,沒什麽發現,就跟着陰希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不大,總共也就能容納五個人左右。
自然而然就沒了蕭影的位置。
蕭影束手無策站在外面,臉上一時之間露出了許多表情。
他最後十分輕蔑的嗤了聲,坐回沙發上,“不去就不去,這裏也挺安全的。”
程小鳴接上句:“我謝謝你。”
然後又按了次關閉電梯門的按鈕。
“哥,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們班還有這號人物。剛才那個妹子是蕭影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