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按秦子鴻的意思，不要透露上訴的事，林鳳會開始裝作積極地找工作，實則經常偷偷地跑去醫院與秦子鴻商量案子的事。上訴期限一天天逼近，林鳳會心裏很揪心，沒有新的證據，如何上訴呢？秦子鴻心裏倒是美滋滋的，覺得這次受傷太值了！
隔壁病床的大叔看着林鳳會每天來看望秦子鴻，又是帶飯，又是削梨，不禁誇獎道，“這只是女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媳婦，太體貼周到了。”
林鳳會聽了有些錯愕，一時不知道如何辯解。擡眼瞅了瞅躺在病床上的秦子鴻已經笑得樂不開支。還半開玩笑地對林鳳會說道，“你放一萬個心，我是一定會取你過門地。”
她抿了抿嘴，只能把這口氣咽下，繼續削梨。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她一心想着秦子鴻快點好起來，好盡早幫她打官司。
林鳳會把削好的梨遞給秦子鴻，“我記得你說過，殺人的如果不是謀財劫色，那有可能是殺人滅口，史有孝也是利益既得者之一。”
秦子鴻拿起梨一邊吃，一邊說，“沒有證據可不能随便猜測。”
“那要怎樣才能拿到證據呢？”
“他身邊的人應該可以看出端倪來？”
這時，史有孝發來了幾張照片和信息，是史有孝在加州拍的相片，加州國家公園的紅杉林和瀑布，著名的一號公路和好萊塢，還有史有孝和外國友人在斯坦福大學門口的合影留念。
“加州有着全世界最好的陽光，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條馬路，每一座山川，無不灑滿燦爛明媚的陽光。這裏氣候冬暖夏涼，景色讓人陶醉，充沛的陽光讓人充滿活力，忘記憂愁。我不是想跟你鼓吹國外的月亮有多圓，而是希望你可以走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這個世界如此絢爛多彩，你何不把眼光看得更遠一些？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對不起，最近找工作比較累，睡眠不足，我想早點休息。”
“那我周末休息，我們一起去爬山？”
“對不起！”林鳳會剛打出三個字，又立即删掉了。重新打了兩個字。“好的。”
“是誰發信息來？看得那麽入神？”秦子鴻一邊吃梨一邊問。
“一個同學說周末去爬山。”林鳳會知道秦子鴻不會同意她和史有孝來往，索性不想明說。
周末一早，林鳳會梳起高高的馬尾辮，除了黑眼圈有些明顯之外，戴上棒球帽的她顯得很有活力。史有孝遠遠在公園門口和她打招呼，看着林鳳會走近，看着林鳳會清麗秀雅的臉上蕩漾着春天般美麗的笑容，還有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史有孝一看到自己鐘情的人心中不免小鹿亂竄。
Advertisement
“喂喂喂！發什麽呆呢，走吧!”
山中負氧離子充足，空氣異常清新，但是周末爬山的人有些多，為了避開人流，他們選擇了一條溯溪的路線。腳下是湍流的溪水嘩嘩地往下流，史有孝拉着林鳳會的手，腳踩着濕滑的石頭拾級而上。溪水清澈見底，無數魚兒歡快游過。溪流兩旁樹木叢生，百草豐茂，溪水好似一條銀光閃爍的綢帶生動地鑲嵌在綠色屏幕上，動靜相結合，相得益彰。溪水撞擊石頭時會翻起層層小浪花，偶爾遇到三三兩兩的幾個孩子和家長一起在戲水游玩，好不歡快。林鳳會無暇停留欣賞，緊跟史有孝繼續攀爬。
一不小心，手一松，林鳳會沒站穩，腳底一滑掉到水裏去了。
史有孝連忙把林鳳會拉了起來，膝蓋磕破皮，鮮血開始滲出來，衣服和褲子也都弄濕了。
“疼嗎？”
“疼！”
“我背你回去吧！”
“不行，這裏這麽滑，萬一兩個人都摔了？”
“我扶你走到登山道上，再背你！”史有孝指着樹叢那邊的路。
“好。你不是說你家離這不遠嗎？我到你家去擦點藥就沒事了。”
史有孝有些猶豫，但看到林鳳會痛苦的神情，心一軟就答應了。
到了博林公寓，林鳳會明顯覺察到史有孝的緊張，先是匆忙走進卧室，過了一會拿出一套衣褲讓林鳳會先換上，然後從電視櫃裏翻找碘酒和紗布。
在史有孝拿衣褲時，林鳳會趁機四處走動觀察，這是一個兩室兩廳的公寓，裝修風格和光線都顯得有些沉重昏暗，家居擺放異常簡潔，除了沙發和電視櫃、餐桌餐椅，沒有多餘的家居物品，廚房裏幾乎看不到任何瓶瓶罐罐，臺面也擦拭地幹淨透亮。也許正如史有孝所說的，他即将要去美國，提前收拾幹淨了吧。唯一的一件擺件，可能就是電視櫃上小時候和自己親生父母的合影了。
“小會，把衣服換上吧，別着涼了！”
“好！”林鳳會驚了一下，然後一瘸一拐地扶牆走進洗手間。
在洗手間挂着兩條毛巾，鏡子後面是個櫃子，裏面整齊的擺放着兩套牙刷牙膏。一支牙膏的中間陷下去一個大坑，明顯這支牙膏的主人性格比較大大咧咧。而另一支牙膏的前面是鼓鼓的，尾端扁扁的，顯然這支牙膏的主人每次都是從牙膏底端慢慢往上擠，這支牙膏的主人性格要溫和一些。
林鳳會腦海裏浮現史德曾說過史有孝有女朋友。她輕輕地關上櫃子門，換好衣服走出來。
“這套是我的睡衣，你将就穿着，我先給你包紮傷口。”史有孝細心地用棉簽蘸着碘酒擦傷口，待藥幹了後用紗布包紮。“幸虧傷得不嚴重，你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少走動。你先坐着，我去給你把衣服吹幹。”
洗手間傳來呼呼的吹風機聲音，林鳳會起身想去房間裏看看。她蹑手蹑腳的打開第一個房間門，她環視了一下，不出意外，房間也格外簡潔，而且沒有發現任何女生的用品。第二間房間的窗簾沒有拉開，屋子很黑看不清。
“小會！小會”
“诶！”林鳳會連忙關上房門，回頭看到史有孝從洗手間探出了頭。
“你在幹嘛呢？”
“我好奇，到處看看。”林鳳會有些心虛地說。
“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褲子很難吹幹，要不你就先穿我的褲子吧。”
“有熨鬥嗎？我自己熨一下。”
“我找出來給你。”
林鳳會一邊熨衣服，一邊琢磨怎麽樣可以拖延時間，于是便鼓起勇氣問道，“我餓了，晚上在家做飯吃吧！”
“我幾乎不在家開火的。你是不是還有事想要問我？”
“是，是，我就是想問你，你女朋友她……”
“我們在美國的時候就分手了，我現在單身。”
“你一個人住？這也太整潔了吧！比我家整潔多了。”
“對！我一個人住。”史有孝似乎有些不悅，“不早了，我晚上還有事，我送你回去吧！”
等林鳳會把衣服熨幹換上，他就提議叫個的士送她回去。
林鳳會只好同意，在公寓門口，史有孝目送林鳳會坐上的士就返回家了。
的士上，林鳳會一直很疑惑，就是感覺史有孝有什麽事在瞞着自己，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她不能讓自己無功而返，她決定掉頭回去探個究竟。她跟保安謊說自己剛才拉了東西要回去拿，還好保安對她還有印象，放了她進去。公寓只有一個大門，她在門口的便利店買了水和面包，躲在花叢隐蔽處，從這裏可以看到公寓出入口，更重要的是可以看到正對着五樓的那套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