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個黑衣人又出現了
華燈初上，正是萬家燈火之時，史有孝住的五樓仍舊漆黑一片，難道是睡了？不會早就出門了吧？
林鳳會被蚊子騷擾得有些不耐煩，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忽然五樓的燈亮了。九點、十點、十一點，透過薄薄的雲層，月光開始灑進了小區代替了萬家燈火。整個晚上走進公寓的一共有十六個人，并沒有人出來過。十一點半燈滅了，要睡了嗎？旁邊的蛙聲陣陣，很有節奏地為她喊着，加油，堅持，加油！她繼續守候！
目标出現了，走出來一個人影，個子和史有孝相似，一身黑衣黑帽，還有黑色的口罩，帽延壓得很低，看不清模樣。但是這個裝扮好像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該男子走得飛快，林鳳會無法跟上。她只好跑回公寓上了五樓去敲門，許久也無人應答，打電話也沒接，林鳳會決定跑到小區門口等。
寂靜的夜空中沒有幾顆星星作伴，涼風習習，林鳳會卷縮着坐在馬路邊等。淩晨四點，一輛的士出現在小區門口，從裏面踉踉跄跄地走出一個黑影，沒走幾步就跌到在地，林鳳會起身走過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林鳳會看清了此人的面目，他就是史有孝。他連忙扶起一身酒氣的史有孝。醉醺醺的史有孝眯着雙眼一看是林鳳會，很兇地把林鳳會推到在地，自己爬起來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公寓。
林鳳會一下被驚呆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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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鳳會剛起床，才發現自己膝蓋還有些疼，她從藥箱子拿出碘酒仔細擦拭，這時手機電話響了。
“小會，你的膝蓋好些了嗎？”
“我沒事了，就是摩擦了點皮，沒什麽的。”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林鳳會一時也無語，不知道昨晚半夜的事應該如何問起。
“我。”
“我。”結果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始搶答。
“你先說吧！”林鳳會說。
“女士優先，你先說吧！”
“我想問你，你平時很愛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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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愛喝酒，我很少喝，只是偶爾應酬一下客戶。怎麽啦？”
“沒什麽，就是随口問問。你剛才想說什麽？”
“昨天我家裏沒有準備，所以沒有留你吃飯，你不要介意，我打算今天下班去買些菜回來，一起吃好嗎？”
“好是好，不過我不會做。”
“沒事，我會，我來做就行了！你自己能過來吧！”
“可以。”
放下電話的史有孝，做了一個歐耶的手勢，歡呼鼓舞起來。史有孝以為林鳳會對他也有意思，以前他哥在的時候，他沒有追求的權利，如今機會來了，他沒有理由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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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有孝做的飯菜雖然味道一般，但是有模有樣，三菜一湯，葷素搭配很健康。整個晚上，他都在講訴在美國的事，包括工作和生活，不認識他的人可能以為他從小就在美國長大一樣，對美國有很濃厚的感情。
“你當初選擇回來一定有很多言不由衷吧！”
“這是工作調動，或者确切的說，新來的總經理不待見我，我只好回來了。”
“也是，一招天子一招臣，你哥回來了，你跟着回來也挺好的。”
史有孝低沉着頭沒有接話，不知在思考什麽。林鳳會意識到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史德，只好轉移了話題。
“像我這樣英語不怎麽好的人，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去美國讀書真的可以嗎？”
“當然，一旦你融入了當地的環境，語言根本不是問題。年齡就更不是問題了。”
“可是錢方面？”
“我可以幫你申請獎學金，平時你還可以打工賺取生活費。”
“我聽說現在在美國打工是違法的，我可不想□□工。”
“不用□□工，你可以申請實習工作，你有多年的咨詢經驗，只要有公司接收你，就可以在學業期間合法工作。”
“說得我确實有些動心。你說了美國有那麽多好的地方，中國是生你養你的地方，總歸有不少美好的回憶吧！”
“沒有，真的沒有，更多的是痛苦和無奈。”
“怎麽說？”林鳳會很好奇，一同長大的兩兄弟性情和喜好竟然相差如此之大，史德像春日裏和煦的陽光，給人一種很踏實很想依賴的感覺，而面前這個人總讓人捉摸不透，感覺總是在逃避什麽。
史有孝頓了頓，“你應該知道我和史德不是親兄弟。”
“知道，這次回老家阿姨跟我說了。”
“史德沒有跟你說起嗎？”
“還真沒有。”
“也是，他自己犯了那麽大的錯誤，怎麽好意思跟你說。”
“你是說你爸為了救他的事？”
“不是嗎？要不是他太頑劣，我親生爸媽怎麽會死去？”
“你一直很恨史德？”
“對，我從小就沒了父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叔叔阿姨其實待你很好，就像親生父母一樣，史德他對你這個弟弟真的沒話說，去哪裏都帶着你……”
林鳳會話還沒說完，史有孝眼裏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是，我從小就是受他們恩惠長大的，我應該感恩戴德，可惜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
“我想要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
“這個當然，每個人都想，但是我們只能選擇能擁有的，而不是去追尋失去或得不到的，不是嗎？”
“我從小受盡欺淩和嘲笑，大家都笑話我是野孩子，是災星，應該和父母一起跳河死了，怎麽好意思活在世上。所以我一直很孤獨，朋友很少，我善良時，別人覺得我懦弱；我沉默時，別人覺得我膽小。我很害怕新的父母會抛棄我，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證明給大家看，但是哥哥他太優秀了，不管我怎麽努力，都追趕不上他，包括你！”史有孝忽然擡頭望着林鳳會。
林鳳會不自覺地垂下眼眸，把眼神望向別處。
“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是嗎？”史有孝握住林鳳會的手。
林鳳會沒有馬上抽回，也沒有否認，就這樣任由他握着，撫摸着。
“我希望你可以對我坦誠。”
“當然，我可以保證只愛你一個人，絕不負你。”
“趙美蓮是不是你殺的？”就連林鳳會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問出這樣的話，等理性回來時，話已經說出口了。
史有孝忽然從椅子上暴跳起來，“原來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一直都在試探我！”史有孝說完忽然又蹲在地上，抱着頭很痛苦的樣子。
“你先冷靜，我們可以好好說。”
林鳳會想去扶史有孝，可是感覺史有孝渾身顫抖，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凸顯出來。林鳳會嘗試在史有孝背後輕輕拍，盡量安撫對方的情緒。“你不是一個人在作戰，還有我，真的！”
史有孝吼了一聲跑進廁所，沒有再出來。
任由林鳳會在門口如何敲門，史有孝都沒有回應。
林鳳會擔心史有孝出事，趕緊叫來了管理處開門，正要開門時，史有孝打開房門，臉部僵硬，眼神直勾勾地，冷冰冰地說道，“我沒事，大家都走吧，我需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