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白焰禾的經紀人,冉森。”
謊言被輕易戳穿,這讓孟冬央有些尴尬。她別過眼去,沒有看他。
“孟小姐是想去你們學校南街的咖啡店談呢,還是在這裏談?”冉森依舊笑得很從容,“不過我要提醒你,這裏人來人往的,萬一咱們談話的內容被別人聽到了,你和他的關系,可就在學校公開了。”
孟冬央很讨厭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但是她更不想自己和白焰禾的關系被別人知道,于是只好強行壓下心裏的不爽,答應他去咖啡店談。
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點好兩杯咖啡,冉森開門見山:“我也不跟你繞,就直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以任何方式,出現在白焰禾的面前。我看得出來,他還挂念你,這對他的事業沒有好處。所以,我希望你,删掉他的一切聯系方式,然後離他遠一點。”
孟冬央冷笑:“你這是希望我,還是命令我?”
“随你怎麽想,我只是不想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去搞公關,”冉森說,“孟小姐是明事理的人,應該知道怎麽做才是對他最好的。”
“我為什麽要為他好?他是我什麽人?”
“你說這些話可就沒意思了,”冉森依舊微笑,“孟小姐不必跟我擡杠。我冉森在圈裏這麽多年,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呵,幼稚,我看你根本不是怕增加工作量,你是怕我做出什麽事情來,你無法挽回,破壞了你帶的藝人的形象,進而有損你金牌經紀人的名聲吧。”
“孟小姐,你別忘了,我是做公關出身的。你要是真做出什麽傷害白焰禾形象的事情,我不介意毀壞你的名譽,比如把你塑造成腦殘粉什麽的。”
“行了,你沒必要吓唬我,”孟冬央冷笑,“與其要求我,不如管好你自己的藝人。我上次偶然見到他,是他主動抱住我,我甩都甩不開。”
“這樣最好,”冉森說,“至于我自己的藝人,我自己會管好,不需要孟小姐操心。”
“希望如此。”
冉森把咖啡一飲而盡:“行了,我還得回現場盯着,沒那麽多閑工夫耗在這裏。錢我付了,孟小姐慢用。”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孟冬央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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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讨厭被人威脅,而短短幾分鐘,她卻被威脅了兩次。
她要報複。
與此同時,白焰禾那邊的畫報拍攝很順利。等到冉森趕到現場,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
拍攝完成後,冉森詢問了白焰禾原創歌曲的事情。
白焰禾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冉森說:“森哥,我沒什麽靈感。寫了一些,但是不是很滿意。”
“在哪裏,我看看。”
“在公司,我自己的練習室的桌上,”白焰禾說,“我現在過去拿?”
“不用,我過去就行,”冉森說,“今天不早了,明天一大早還有通告,我讓助理送你回去休息。”
“好,謝謝森哥。”白焰禾說。
冉森回到公司,進了練習室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白焰禾放在哪裏了。想打電話又擔心白焰禾已經睡了。不過看看桌上也就放着一本黑色的筆記本,還有一個文件夾,于是冉森決定自己找。
他拿起文件夾,看見了那首只寫了一點的歌。歌詞沒什麽意思,歌曲也很平淡,這讓冉森有點失望。
他關上文件夾,又看見旁邊那本黑色的筆記本。印象中,白焰禾似乎經常拿這本筆記本記錄些什麽。想着可能是一些作曲的靈感,冉森拿起了筆記本,随意翻開。這時,筆記本裏卻突然掉出了一張紙。
冉森撿起紙,發現竟是一首已完成的歌曲。打着節奏哼了哼旋律,居然意外的好聽。再看看歌詞,冉森瞬間就決定用這首歌當寫給粉絲的歌。
第二天一早,冉森依舊讓助理送白焰禾去趕通告,自己去公司找編曲老師來編排。
“不錯的歌,”編曲老師很是贊嘆,“我一直以為他創作能力有限,沒想到這麽厲害。”
“那就拜托你了。”冉森說。
談完冉森就去了通告地點。今天是畫報的外景拍攝,在海邊,所以冉森費了一些時間才到。到達的時候,正好是拍攝的間隙,白焰禾自掏腰包,請全體工作人員喝咖啡,吃一些點心。
見到冉森來,白焰禾趕緊問道:“森哥,您看到那首歌了嗎?”
冉森點點頭:“很好的歌,我已經交給編曲老師去編排了。”
白焰禾很驚訝:“那首歌我還沒寫完,而且我覺得那首歌……”
冉森笑道:“不是那首歌,是另一首,你夾在筆記本裏的。”
白焰禾先是疑惑,意識到之後,趕忙說道:“森哥,您誤會了,那首歌不能用的。”
“為什麽?”
“因為……”白焰禾一時語塞,答不上來,只得再度懇求道,“森哥,算我求你,那首歌真的不能用。”
“可是你那首歌很優秀,旋律優美,歌詞也寫得很好,我沒有理由舍棄它,去選擇你沒寫完的那首毫無意義的歌。”
白焰禾低下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了勇氣,用很小的聲音說道:“那首歌……是我兩年前送給冬央的生日禮物。”
“呵,又是她,”冉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不管這首歌你是寫來幹什麽的,總之,已經定下來了,沒得改。”
那邊工作人員來叫白焰禾去繼續拍攝,冉森見狀,說道:“行了,你去拍吧。這件事情就這樣了。我會讓編曲老師那邊盡快做個demo出來,給你練習。”
白焰禾沉默地點了點頭。
轉眼間,粉絲成團式臨近,冉森也放出了消息,說白焰禾會在現場首唱自己作詞作曲的、寫給粉絲的歌。一時間,粉絲群情高漲,各種數據、應援,做得不亦樂乎。
而成團式的前一天,林夏月站子裏的一個朋友因為臨時有事,去不了現場,在群裏送票。林夏月想着孟冬央也是粉絲,便把票要了來。
“冬央!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林夏月很激動地把手機遞給她,“明天白焰禾的粉絲成團式的入場門票!”
孟冬央楞了一下,下意識想拒絕。
“群裏的姐姐人太好了,而且幸好是電子票,不然我還得跑一趟呢,”林夏月自顧自地繼續說,“上次沒帶你去,這次就算補償你啦!”
孟冬央搖搖頭:“不了,我明天有事。”
“別啊冬央,咱一起去嘛,你不也喜歡他嗎?結束後有專輯簽名會的,可以近距離交流,你都不想嗎?”林夏月扁扁嘴,“而且,那個地方離學校很遠,大晚上的,我也想找個伴兒,怕不安全……”
孟冬央的注意力卻被簽名會吸引了:“你說,簽名會?”
林夏月點點頭:“對啊,就是大家排好隊,拿着專輯一個一個去簽名,然後可以說兩句話什麽的。”
不知怎麽的,孟冬央想起了冉森上次對她說的“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于是她接着問道:“經紀人也在嗎?”
“那當然了!”林夏月說,“經紀人不在,萬一有人趁機吃我家焰禾豆腐怎麽辦?”
孟冬央聽了,突然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這是個報複冉森威脅自己的好機會。于是,她答應了陪林夏月一起去。
一到現場,林夏月就想拉着孟冬央到前排站子的區域去,但是孟冬央拒絕了,她不想過早暴露自己,所以到後排找了個角落坐下了。林夏月則和其他站姐們一起在前排,架着相機。
此時的孟冬央百無聊賴地玩着入場的時候發的胸牌。每個人都有一個胸牌,上面有數字,用于現場抽獎。獎品非常誘人,第一個抽中的可以得到白焰禾的親筆信加上本年度的生日祝福微博;第二個抽中的可以上臺與白焰禾合影,且白焰禾會發在微博上;而第三個抽中的福利最高,是坐在臺上,白焰禾會對着她唱完一整首給粉絲的歌。孟冬央前後左右的女生們,都很興奮地讨論着,希望自己會是幸運的那一個。
不過孟冬央沒有興趣,她在構思如何在簽名會上狠狠膈應冉森一把。
打斷她思緒的是開場的音樂。白焰禾來到舞臺上,連唱了專輯裏的三首歌。
孟冬央看着臺上的白焰禾,又陷入了恍惚。以往在酒吧駐唱的時候,白焰禾身上散發的是溫柔的暖光,而在舞臺上的白焰禾,卻發出了鑽石一般耀眼的光芒。
恍惚中,成團式接近尾聲。抽獎安排在粉絲歌首唱之前。唱完粉絲歌,然後宣布成團,成團式就結束了。
前兩位被抽中的粉絲非常激動地來到了臺上,沒被抽中的粉絲一邊羨慕,一邊轉着錦鯉,祈禱最後一位中獎的會是自己。
白焰禾在臺上喊完停,數字定格在230號。
“230號的粉絲是哪一位呢?”主持人在臺上問道。
周圍的嘆氣和惋惜之聲此起彼伏,卻遲遲沒有人起身領獎。
孟冬央下意識拿起自己的胸牌看了看。
230。
“這裏!在這裏!”坐在孟冬央身邊的女孩眼尖看見後,立刻舉起了孟冬央的手。
屏幕上一下子就出現了孟冬央驚慌失措的臉——不過沒人覺得那是驚慌,都覺得那是驚喜過度的表現。
白焰禾看見那張臉的時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好在他此時面對屏幕,所以是背對粉絲的,所以并沒有被人發現。
冉森見狀,趕緊拿起話筒對着白焰禾的耳麥說道:“鎮定!別表現出任何異樣!有什麽意外我會處理!”
白焰禾這才立刻調整好表情,轉過身,心裏卻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孟冬央來看他,怕的是,一會兒的歌,他不知道怎麽面對孟冬央唱出來。
而此時,臺上臺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孟冬央,即使孟冬央百般不願,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上臺。
“來,請站到這邊,”主持人引導她站到她和白焰禾之間,“請問怎麽稱呼呢?”
孟冬央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慌亂:“我姓孟。”
“孟小姐此刻的心情如何呢?”主持人微笑發問。
“啊,我覺得很幸運,很激動,也很緊張……”
“孟小姐喜歡我們焰禾多久了呢?”主持人繼續發問。
孟冬央擡眼看着身邊的白焰禾,很認真地說道:“從出道前就一直喜歡了。”
白焰禾克制住自己的不自在,擺上了職業化的微笑。
“哇,那看來是個‘老粉’了呢,”主持人把話題轉向了白焰禾,“那麽焰禾來介紹一下這首歌吧。”
身邊的孟冬央早已別過頭,沒有再看他。
白焰禾握着話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說道:“這首歌是我自己作詞作曲的,名字叫《拼圖》。”
孟冬央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轉頭看向白焰禾,滿眼的難以置信。卻又想起自己在臺上,于是趕緊低下頭,擠出了一個極不自然的笑。
白焰禾不敢看孟冬央,繼續說道:“這首歌把我的演藝事業比作一幅拼圖,而我的粉絲們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拼圖片。我希望通過這首歌,來感謝我的粉絲們一直以來都給我支持與力量。”
“好的,那麽,接下來就請大家欣賞。”說完,主持人退場。工作人員搬上來兩把椅子,相對而放。
此刻臺上,就只剩下孟冬央和白焰禾兩人。
白焰禾雖然心裏難受,表面上卻依舊紳士地帶着孟冬央做到了座位上,然後自己坐下,看着她。
孟冬央也擡起頭,對上了白焰禾的視線。
臺下的粉絲發出了尖叫。本來白焰禾的眼睛就好看,再加上此刻白焰禾溫柔的眼神,讓粉絲們大嘆“為什麽不是自己抽中”。
前奏響起,是舒緩的鋼琴。
一瞬間,白焰禾覺得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他們,他近乎貪戀地看着孟冬央的眼睛,慢慢舉起話筒,唱出了第一句。
一句,就足以刺激孟冬央的淚腺。孟冬央想起他在自己生日那天送給自己這首歌的時候,他抱着吉他,用簡單的和弦當伴奏,期間還因為緊張,彈錯了幾處,唱得磕磕巴巴的。
如今,明明是同一首歌,明明還是他唱給自己,明明他的唱功比之前更好,明明伴奏比吉他更華麗動聽,可是,在孟冬央聽來,遠不如從前。
物是人非。
孟冬央很想哭,視線幾次被淚水模糊,都被她拼命忍了回去。
漸漸歌曲也來到了尾聲。
“直到那天
你捧着拼圖片
來到了我的世界
填滿了拼圖的殘缺”
歌曲結束,孟冬央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顆地滾落。
白焰禾心都要碎了,下意識就走上前,想要幫她擦眼淚。走到她面前才意識到,自己在舞臺上。于是他趕緊調整心情,很紳士地擁抱了一下孟冬央,拍了拍她的背。
“看來這首歌,打動了粉絲的心啊。”主持人适時上臺。
孟冬央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眼淚卻依舊止不住。
“臺上臺下的粉絲都落淚了,看來焰禾這首歌,可以說相當成功。”主持人繼續說道。
本來主持人還想再采訪一下孟冬央,但是看見孟冬央哭得說話可能有些不利索了,便讓她回到觀衆席。
孟冬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下臺,怎麽回到位置上。成團式結束了,她依舊大腦一片空白。
“冬央,你沒事吧,”林夏月說,“一會兒的簽名會,你去嗎?”
孟冬央一副虛弱的樣子,搖搖頭:“你自己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好,那我很快就回來,你在門口別走啊。”
孟冬央坐在門口發着呆,直到林夏月提着一袋子專輯來找她,她才回過神來。
“冬央,你怎麽了?我覺得你今天狀态不對啊。”
孟冬央搖搖頭:“沒事,我來打車。”
“好,回去我把車費打給你,”林夏月說,“冬央,你該不會是上個臺激動過度了吧。”
“我真沒事,”孟冬央笑笑,“車來了,咱們走吧。”
剛下車,孟冬央就接到了冉森要求談一談的電話。身心俱疲的孟冬央想要拒絕,卻發現冉森正向自己走來。
“孟小姐,您的朋友認識我,所以,您是要我過去,還是你自己過來呢?”
孟冬央看了一眼林夏月:“好,我去,就上次那家咖啡店。”
挂斷電話,孟冬央告訴林夏月自己去南街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第 6 章
“孟小姐今天是什麽意思?”冉森一向單刀直入。
孟冬央沒有力氣去做什麽表情:“你懷疑我是故意上臺聽歌的嗎?”
“誰知道呢,”冉森冷笑,“你可真有手段。”
“一切程序都是你經手的,我怎麽做手腳,”孟冬央說,“我知道我不該出現,但我只是讨厭你的威脅。”
“所以想來制造麻煩報複我?”
“以後不會了,”孟冬央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今天,心灰意冷,對他死心了。”
“因為那首歌?”
“那是我對他唯一的念想,是他親手毀了,”孟冬央說,“從此,這首歌不再屬于我,他也是。”
“你能這麽想最好。”
“你走吧,我累了。”孟冬央趴在桌子上,眼裏一片死寂。
冉森也沒多說,留下一句“下不為例,好自為之”就走了。
孟冬央趴了一會兒,起身的時候,咖啡已經涼了。嘆了一口氣,孟冬央一飲而盡。
“冬央。”
孟冬央擡頭,來的人一身黑衣服,帶着黑帽子和黑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不過這雙眼睛,足夠讓孟冬央認出他來。
“你來幹什麽?”
“對不起,冬央,這是個誤會。”白焰禾解釋道。
孟冬央站起身:“你的解釋已經沒有意義了。”說完就轉身離開。
白焰禾很想拉住她,但是咖啡店裏還有別人,他不好引起別人的注意,于是只能跟了出去。
前面正好有個沒人的死胡同,于是白焰禾跑了幾步,拉着孟冬央進去。
“你幹什麽,放開我!”孟冬央甩開了手,“我說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對你早就死心了。”
白焰禾拉下口罩,雙手抓着孟冬央的肩膀:“冬央,你在騙我對不對?你要是不愛我了,你今天為什麽會來看我?”
孟冬央停止掙紮,別過頭:“我朋友有多餘的票,拉着我去的而已。”
“不,你在說謊,你朋友上次找我簽名的時候,說了你喜歡我很久了,我都記得的。”
“那是我随口一說騙她的,我沒想到她上心了,”孟冬央轉過頭,死死盯着白焰禾的眼睛,“而且,就算我之前對你有感情,你今天唱了那首歌以後,現在也沒了,死心了。”
“冬央,那首歌是森哥非要我唱的,他翻我的筆記本偶然發現了這首歌,所以才……”
“所以你沒有辦法拒絕?白焰禾,這個理由爛透了。”
“我真的沒辦法,我是被迫同意的。”
“所以,你還是同意了,那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孟冬央順勢推開白焰禾的手,“你為了事業分手我理解,你說那些重話我也忍了,可是為什麽你連我最後一個念想都要毀了呢?”
另一邊,林夏月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孟冬央這麽久了還沒有回到寝室,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于是林夏月帶着段春澄和唐秋未,去南街找她。
沒打烊的店裏都沒有,這讓林夏月三人不由得擔心起來。她們繼續沿街尋找着。
“不要再說了,你走吧。”
熟悉的聲音,林夏月循着聲音,來到了死胡同的口上,正巧看見猛地被白焰禾拉住的孟冬央。
林夏月一個箭步沖上前:“放開她!”
白焰禾趕緊收回手,拉上了口罩。
林夏月見狀,立刻把孟冬央護到身後:“冬央,你沒事吧?”
孟冬央搖搖頭。
林夏月轉頭,對着裏面的人大聲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半夜帶着帽子口罩,在這裏欺負人,丢不丢人!”
段春澄上前:“夏月,別跟他廢話,咱們報警就是了。”說着就拿出手機撥號。
“別,”孟冬央趕緊按住段春澄的手機,又轉頭對林夏月說,“沒事,咱們走吧。”
“那怎麽行!”林夏月拉住孟冬央,“他欺負你,我都看見了!怎麽能不報警!這種流氓,就該送進警察局!”
“是啊冬央,”唐秋未附和道,“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沒有錯。而且你要是不報警,會有更多受害者的。”
“真不用,咱們走吧。”
“冬央!”林夏月有點急了,上前抓住白焰禾的手臂,“你不許走!跟我去警察局!”
“林夏月!”孟冬央趕緊上前制止,拉開了林夏月的手,“真的沒事,我跟他認識的。咱們回去吧。”
林夏月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答應了,臨走前還忿忿不平地瞪了白焰禾一眼。
“你是不是,中文首站的副站長?”
林夏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滿臉疑惑:“你怎麽知道?你是誰?”
孟冬央怕林夏月認出白焰禾會徒增麻煩,想拉走林夏月。林夏月卻轉身向着白焰禾走去:“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站子的事情?”
白焰禾慢慢拉下了口罩。
林夏月宕機了三秒,然後驚訝地指着他:“你……你是……”
“噓。”白焰禾示意她不要出聲,又點頭算是默認。
“啊天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還說你是流氓,要把你送進警局來着,對不起對不起!”林夏月又激動又擔心,語無倫次。
“沒關系。”白焰禾擺擺手。
孟冬央把林夏月拉到身後,對白焰禾說:“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見了。”說完,就拉着一步三回頭的林夏月走了。
段春澄和唐秋未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白焰禾,也趕緊跟上了孟冬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