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到寝室,孟冬央就把自己關到了陽臺
速收拾好,小跑着下了樓。
還好,柳之韞的車還停在樓下。唐秋未拉開副駕駛,上了車。
柳之韞發動了車:“以後和我一起上下班,方便工作交流。最近案子多,秘書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你有事直接彙報給我。”
“可是……”
“你別自作多情,我最讨厭這個。”
“我沒有,”唐秋未說得小心翼翼,“我只是覺得你肯定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但是我要是和你一起上下班的話……”
“我為什麽要擔心這個?”柳之韞冷笑了一聲,“我只需要确保公司的工作都能順利進行就好了,其他的,我不關心。”
唐秋未這才突然意識到,如果真有什麽流言傳出來,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受影響的都只有她一個人。
不過,橫豎也就六個月,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唐秋未最擅長的,就是忍。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公司就有流言傳出來了。說她一個實習生很有手段,能勾搭上平時潔身自好的老總。雖然不至于在工作上為難她,但是輿論造成的生存環境惡化,确實讓她壓力倍增。
唐秋未嘴笨,不愛辯解,也明白多說無益,所以每天特意錯開時間吃飯,埋頭工作。雖然工作完成得不錯,但是她也并為因此得到過什麽好處。
而為了小說更新,唐秋未抓緊一切空餘時間來寫小說。饒是唐秋未再能忍,也沒有經歷過這樣高強度的持續工作。這天唐秋未想去接一杯水喝,站起身時,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随即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醒來的時候,唐秋未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身邊坐着用電腦工作的同事。
“你醒了,”同事合上電腦,“我去叫醫生。”
醫生來檢查了一番,确認沒什麽大礙,只是缺乏休息之後,就讓唐秋未出院了。
“謝謝啊,今天麻煩你了。”唐秋未很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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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都是同事。人事那邊沒有你家人的聯系方式,所以讓我陪你。”
唐秋未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老板他……”
“你提醒我了,”同事說,“老板說你請假可以,工作必須按時完成。”
唐秋未心裏一涼:“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回公司了,你要一起回去嗎?”
“我回家吧,”唐秋未又想起什麽,“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不然呢?你還指望老板?” 同事白了她一眼,“呵,你倒又提醒我了,你還真敢想。”
唐秋未低下頭:“我只是想說,車費還有治療費我一起給你……”
“你給我治療費就行,車費有公司報銷。”說完,同事就打車離開了。
唐秋未嘆氣,自己果然不該對柳之韞抱什麽希望。打車回了家,唐秋未就直奔卧室睡下了。
再次醒來是次日早晨八點。睡了很久的唐秋未總算感覺精神好一些。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唐秋未下樓,正撞見吃早餐的柳之韞。
柳之韞毫無感情地開口:“數據後天前整完給我。”
唐秋未心裏不可避免地被刺痛了一下:“你都不問問我身體怎樣了嗎?”
“我把上交日期給你放寬一天,還不算關心?”柳之韞看了她一眼,“入職才兩個月就暈倒,怪不得沒有公司要你。”
唐秋未不想争吵,低頭吃飯。
“今天你自己去公司,我要開會,沒時間等你。”說完,柳之韞擦幹淨嘴,起身離開。
“所以,唐秋未,你就這麽被柳之韞壓榨了四個月?甚至還要繼續被他壓榨兩個月?”
周六,孟冬央難得有時間來Wave酒吧休息,正好遇見幫着柳之韞忙完了一個大項目的唐秋未。
唐秋未點頭:“我也是沒辦法……”
“你不會辭職?你不幹了,他又能對你怎麽樣?”
“不好吧……”
“拜托,他對待你,已經沒有更壞的餘地了。你辭不辭職,他對你都是這樣,”孟冬央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辛辛苦苦工作換不來他對你好,你辭職他也不會對你更差,那為什麽不辭職?”
“反正也就兩個月了,我實習生,周六也不用上班,比其他人好……”
“我真是跟你無法交流唐秋未,”孟冬央往椅背上一靠,“你要辭職,我現在可以帶你去,他在公司嗎?”
“在……”
“走吧,”孟冬央起身,“好久沒罵他了,還真是有點嘴癢。”
唐秋未唯唯諾諾地跟在孟冬央身後,進了柳氏的大廳。前臺以沒有預約為由拒絕了孟冬央進入公司。
“成,我就在大廳等着。”孟冬央找了個位置,拉着唐秋未坐下。
“就那個,坐那兒的,穿白衣服那個,就是秘書部那個實習生。”
議論聲引起了孟冬央的注意,她側眼看了一眼,是兩個脖子上挂着柳氏工牌的女生。
“就她啊,長得一副清純柔弱的樣子,沒想到那麽有手段,能勾搭上老板接她上下班呢。”
“什麽啊,你消息太滞後了。她已經失寵了。我聽秘書部的人說,她上次暈倒了,想借此裝懷孕上位,結果被老板一眼識破。老板氣得都沒去醫院看她呢。”
“這麽有心機,還好不和我一起工作……”
孟冬央轉頭看向唐秋未:“你在公司的名聲都差成這樣了?”
唐秋未低下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告訴他們你是柳之韞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孟冬央說得理直氣壯,“你又不是什麽第三者,偷偷摸摸的,何必?”
“雖然柳之韞說無所謂,但我猜他應該不想說吧,不然他早就會說的……”
“管他想不想說,你說就是了,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天,”說完,孟冬央就站起身,對着那兩個女生說,“喂,你們可別瞎說,唐秋未可是你們柳老板的夫人,有結婚證的那種。”
那兩個女生仿佛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打量了孟冬央和唐秋未一番。
孟冬央沒有理會,轉身走到前臺:“立刻給柳之韞打電話,要麽他下來,要麽我上去。”
“小姐,沒有預約……”
“柳之韞的夫人要見他,需要預約?”
“小姐請您不要開玩笑。”前臺依舊保持着微笑。
“算了吧冬央,咱們走吧,再怎麽說也不至于讓柳之韞在員工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你,柳之韞夫人的面子,就可以随便丢?”
“你們在鬧什麽!”
唐秋未看去,是首席秘書。
首席秘書向唐秋未走來:“唐秋未?你今天不上班,來這裏鬧什麽?”
“對不起,我們馬上離開。”唐秋未拉着孟冬央想走。
孟冬央反手拉住了唐秋未,嘲諷地看向首席秘書:“你是柳之韞的秘書吧?怎麽連柳夫人都不認識?你這秘書怎麽當的?”
首席秘書剛想反駁,孟冬央就看見柳之韞從電梯出來。于是她拉着唐秋未直奔柳之韞而去:“好久不見啊柳之韞。”
柳之韞看見孟冬央,下意識就覺得沒什麽好事:“你來幹什麽?”
“沒什麽,只是讓你們公司員工認識認識這個公司的老板娘,唐秋未,”說着,孟冬央把唐秋未拉到柳之韞面前,“好好看看,這是你結婚兩年多的妻子。你要是記不住,唐秋未手機裏還有你們婚禮照片、結婚證照片,足夠讓你好好重溫。”
柳之韞一時感到無比難堪:“是又怎樣?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你仗着她對你百依百順來壓榨她,暈倒了都不去醫院看一眼,甚至見到她第一句話還是問工作。對普通員工尚且不會這麽過分,怎麽偏偏輪到她就是這副面孔?”
“孟冬央,少多管閑事,這是我的公司,你給我出去。”柳之韞自知理虧,但是他不想輸了氣勢。
“放心,這種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給唐秋未辦好離職,我馬上離開,”見柳之韞盯着唐秋未的眼神不善,孟冬央把唐秋未護到身後,“怎麽?你還想在公司展示一下你私下是怎麽對她的?”
柳之韞拼命平複着自己要爆炸的心情:“給她辦!”
“工資也請加上加班工資一起結算,謝謝,”孟冬央笑得很有禮貌,“走吧唐秋未,你可以專心休養,做自己的事情了。”
唐秋未雖然有孟冬央撐腰,但還是提心吊膽地在家過了好幾天。直到發現柳之韞并沒有因此對她怎樣之後才放松下來。
而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唐秋未身體也有所好轉。于是她找到編輯,消了假,打算恢複小說的更新。
生病那幾天請假沒有更新,雖然有讀者懷疑是她寫不出來所以故意找借口,但是大部分讀者還是表示了理解。但不管怎麽說,斷更對于小說分數還是有一定影響的。不過唐秋未不想考慮這些,她只想安安心心把故事寫好,能對得起讀者就好。
第 19 章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
林夏月八年臨床醫學終于畢業了,通過答辯拿到了最終的博士學位,并且順利進了學校的附屬醫院。很久沒有參加聚會的她,終于有時間能湊個局了。
兩年過去,大家的事業上都有所進步。段春澄當上了寵物醫院的分院院長,計算機學得也不錯。唐秋未有一本小說出版。孟冬央帶的冉清最近也跻身頂流行列。
“但是,我覺得,那主要是冉清自己有才華,換個人帶,他一樣可以,甚至更好。”孟冬央很坦誠。
“話不能這麽說,”林夏月說,“至少,要不是你,他估計現在都還沒出道。”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開竅了,願意接一些綜藝圈粉了,”孟冬央如釋重負,“總算是意識到了,粉絲越多,口碑傳播越廣的道理。”
“這個故事挺好,”唐秋未打開手機備忘錄,“我要記下來,下次寫娛樂圈題材可以用上。”
“行啊,等你寫完,說不定冉清就開竅願意接戲了呢,”孟冬央打趣道,“到時候角色要留給他啊。”
“好了冬央,”段春澄看了看表,“快九點了,你不是還要接冉清去趕行程嗎?”
“對對對,謝謝提醒,”孟冬央拿起包,“先走一步。”
時間也不早了,三人走出餐廳。林夏月表示要送大家回去。
“你忘記剛才喝了酒?”唐秋未拿出手機,“我打車吧。”
林夏月按住唐秋未的手:“不是我開,我叫了人。”話音剛落,“司機”就出現了。
“這邊!”林夏月招手。
“這位是?”段春澄問道。
“北琛的妹妹,我的小姑子兼直系學妹,跟我們住一起的路南霜,”林夏月轉向路南霜,“今天辛苦你了南霜。”
路南霜開車把段春澄和唐秋未送回了家,一直在副駕駛睡着的林夏月也逐漸醒過來。
“嫂子,你醒了?”路南霜轉頭看了一眼,“身體有不舒服嗎?”
林夏月搖頭:“沒,我們喝的果酒,度數很低,沒喝醉的。”
“好。”路南霜本來還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林夏月注意到路南霜抿嘴的小動作:“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路南霜深吸了一口氣:“嫂子,你和我哥是不是,感情上出什麽問題了?”
林夏月很意外:“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我覺得,好像他對你變得冷漠了很多,尤其比起你們剛結婚的時候,”路南霜有些擔憂,“你們,是不是感情越來越淡了?”
“是不是他最近出差多了,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林夏月笑了,“感情就是這樣,怎麽可能一直處于激情期呢,何況現在結婚這麽多年,早就進入平淡期了。我和你哥哥都有自己的事業忙,哪有時間像以前上大學時候那樣成天膩歪啊。”
“我知道,但我總覺得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
“真沒事,別擔心。這樣歲月靜好,各自忙事業,不也挺好挺和諧的嗎?”
“我知道了。”路南霜沒有再說什麽。
林夏月一向大大咧咧,所以也沒把路南霜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工作也忙,她也沒那麽多空閑去胡思亂想這些問題。
而且,林夏月并不喜歡懷疑人。懷疑這種東西一旦開始,那就沒有盡頭了。
然而,事情卻沒有像林夏月想象得那樣發展。
這天林夏月剛下班,就接到了唐秋未的微信,說在她醫院樓下的餐廳裏,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林夏月收拾好赴約。兩人點好餐,林夏月問道:“秋未,找我什麽事情?”
唐秋未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夏月,你和路北琛的感情,還好嗎?”
林夏月笑了:“你怎麽也這麽問?”
“還有誰問過你?”
“南霜,之前南霜也問過,說是覺得我們感情變淡了。”
“她可能知道些什麽,”唐秋未抿了抿嘴,“我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你說。”
“路北琛,出軌了。”
林夏月的瞳孔顫抖了一下:“出軌?”
“對,”唐秋未點頭,“我這半個月來,每天回家都能看見他和一個女的一起吃飯。”
“他告訴我他去出差了,你怎麽會看見他?”
唐秋未把手機遞給林夏月:“我拍了照片,你看看吧。”
林夏月接過手機,照片上是路北琛和一個女人一起吃飯的場景。
“單看圖片的話,他們确實沒什麽親密動作,但是畢竟持續了這麽久,你剛剛還說他騙你說出差。而且……”
“而且什麽?”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往出軌那方面想,可是昨天柳之韞和路北琛打電話的時候,我恰巧聽到了,”唐秋未收回手機,“他說了一句‘你還真和那個叫司凝的秘書搞上了’。”
林夏月難以置信地看着唐秋未:“他還說了什麽?”
“還說,注意保密,不要讓你知道。”
林夏月一時間感覺腦子宕機了一樣,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夏月,既然南霜也問過你,你回去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她,她可能也知道些什麽。”
一頓美餐,林夏月卻吃得食不知味。
回到家的時候,路南霜剛好煮了面端出來:“嫂子回來了?吃面條嗎?”
“不了,我吃過了,”林夏月換好鞋,走到餐桌邊坐下,“南霜,我有事情想問你。”
“怎麽了?”
林夏月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上次,為什麽會問我和你哥感情的事情?”
路南霜夾起面條的手頓了一下:“我就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路南霜故意錯開眼神,搖了搖頭。
林夏月見狀,心裏也明白了大半。她沒有再逼問路南霜,淡淡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就是問問。”
話雖這麽說,但是懷疑的種子算是種下了。林夏月心事重重,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想要試探,又不知該怎麽做。
就這麽接近渾渾噩噩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林夏月發現路北琛居然都沒有關心,甚至發現她的不對勁。反倒是這天,路北琛托她幫忙。
“我的秘書,司凝,她妹妹得了白血病,在你們醫院住院,”路北琛說,“她一個外地女孩子,來這邊獨自打拼不容易,你多照應照應她吧。”
林夏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表面上還是很平靜:“她妹妹一個外地人,為什麽來這邊的醫院?”
“她父母去世了,一個人帶着妹妹在這邊。而且你們醫院醫療水平可是最高的,”路北琛臉上的表情久違的柔和,“她工作很努力,我給她墊了醫藥費,你不會不同意吧?”
“哦……哦,好,”林夏月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我不在血液科,我們科室在另一棟樓。”
“沒事,不用你去常走動,就是有什麽事情幫一把就好。”
“好吧。”
這天工作的時候,林夏月一直想着這件事。上午的手術結束,林夏月就決定去看看。
剛走到病房門口,林夏月就投過門上的玻璃,看見司凝正靠在路北琛懷裏哭,她捂住嘴,下意識轉身。
“嫂子?”
林夏月擡頭,發現是路南霜。她沒說話,拉着路南霜去了樓道。
“對不起,嫂子,我之前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所以……”
林夏月腦子很亂,只說了句:“沒事。”
路南霜握住林夏月的手,“嫂子你放心,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如果你要離婚,我支持你。”
“謝謝,”林夏月的聲音很疲憊,“南霜,這件事,你先不要和你哥哥說。我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
雖然早有耳聞,但是實際看見了的那種震撼感,不是語言可以比拟的。下了班,林夏月決定還是再去看看。
這次只有司凝一個人在。林夏月平複好心情,走進病房:“您是,司凝吧?”
司凝剛把妹妹哄睡着,她示意林夏月去病房外談話。
“醫生?是我妹妹的身體有什麽事情嗎?”司凝順手帶上病房的門。
“不是,我是找你的,”林夏月頓了頓,“我是,林夏月。”
司凝明顯楞了一下:“路夫人?”
林夏月點頭:“去樓道說吧。”
司凝并不确定林夏月來的目的,也不知道林夏月對于她和路北琛的事情知道多少,于是說道:“老板告訴過我,說他夫人在醫院工作,謝謝你關照了。”
“你知道我不是因為這個來找你的,”林夏月并不想拐彎抹角,“你和我丈夫的事情,我知道了。”
司凝不知道林夏月是真的知道,還是在詐她,于是擺出了個笑臉:“您在說什麽?”
“出軌,對嗎?”
司凝笑了:“我以為,你不會知道呢。”
“我當然知道,司凝,你如果是為了醫藥費這麽做,真的大可不必。”
“林夏月,如果你是為了威脅我才來找我,那才是大可不必,”司凝回敬道,“不管我是為了他的人,還是為了他的錢,他都選擇了我,而不是你。”
林夏月被氣笑了:“你讓他和我離婚,你頂上,這才是選擇了你。”
“你這是以退為進?誰不知道逼婚最會讓對方反感,”司凝說,“我不逼婚,細水長流,水到渠成,這不更好?”
林夏月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我就先回去了,”司凝湊到林夏月耳邊,小聲說,“你猜,我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路北琛?”
司凝的自信讓林夏月感到意外。更讓她意外的是,司凝居然告訴了路北琛自己知道他出軌的事情。
此刻,路北琛和林夏月正沉默地坐在餐桌兩邊。
“是,夏月,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路北琛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這不該成為出軌的借口,”林夏月心痛又心累,“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你到底為什麽……”
“感情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路北琛擡起頭,“你一直忙,不着家,一直都是司凝陪着我工作的,産生感情很正常。”
“正常?”林夏月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憤怒,“你要是對我沒有感情,大可以提離婚,何必要出軌?”
“非要鬧到離婚嗎夏月?”
“那你舍得和她斷了嗎?”
路北琛猶豫了,許久才說了一個“好”字。
“不必了,路北琛,”林夏月一下子就釋然了,“你的所謂‘正常’,你的猶豫,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指望了。就算斷了這個,也會有下一個;即使沒有下一個,你也讓我惡心。離婚吧。”
“不能離婚,”路北琛斬釘截鐵地說,“夏月,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唯獨離婚不行。”
“為什麽?”林夏月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們的婚姻,是我們公司品牌的基石。我的品牌能火起來,能發展,都是因為我當初那場求婚,以及後續持續的宣傳,”路北琛懇求地看着林夏月,“我們離婚了,我的公司會受影響,所以不能離婚。”
“基石?”林夏月閉上眼,深呼吸,“所以,我們的婚姻,對你來說,只是發展公司的工具?”
“別激動,夏月,坐下說,”路北琛說,“我對你的感情,你不用懷疑。只是時間久了,陪伴少了,所以感情越來越淡,就是這樣。”
“所以,我就活該要忍受?”
“林夏月,不要得寸進尺,”路北琛也失去了耐心,“離婚,你別想了,不可能的。”
“我去法院起訴……”
“你有證據嗎?你沒有證據,我就不是過錯方,我的律師也有辦法證明我們沒有感情破裂,法院怎麽會判離婚?”
“路北琛,你別欺人太甚,我遲早會找到證據的。”林夏月說完,轉身上樓。
林夏月從來沒有接觸過法律相關的問題,想來想去,她打算問問唐秋未。
“我個人建議你去問問春澄,盛家畢竟富豪榜前十,律師團隊肯定比我唐家的好,”唐秋未說,“我聽說,路北琛的律師團隊很強,所以,保險起見。”
挂斷電話,林夏月立刻給段春澄打去電話。段春澄對于路北琛的所作所為感到很驚訝,她立刻翻出律師事務所的地址給她發了過去:“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林夏月謝過段春澄,又向醫院請了一天的假。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律師事務所。
“林小姐,我大概明白你的訴求了,”律師浏覽着方才談話時記錄的一些要點,“現今當務之急,是你需要收集證據,證明他出軌。”
“怎麽收集?收集什麽證據?”
“能證明他們雙方有不正當關系的視頻、錄音、聊天記錄、圖片等等,但是現在有一個難題,”律師很是專業,“如果他不知道你想離婚,收集證據會相對簡單,但他現在知道你要離婚了,就一定會防着你去獲取證據。”
“偷拍,或者私家偵探,總能有辦法吧?”
“你如果偷拍,他完全可以說你是非法取材,讓法官不予采用。而且,你可能不了解路北琛的律師團隊,”律師喝了口水,“他的團隊裏,有一位專長打婚姻類官司的律師,在業界很有名,至今沒有敗績。你要想贏,只能靠過硬且合法的證據才有可能。”
林夏月愣住了。
“而且,林小姐,或許我這麽說不合适,但是一般來說,公司的律師團隊裏,是不會配備一名專門處理婚姻官司的律師的。可他不僅早就配備了,而且還配的是這麽厲害的一名律師。我猜,婚姻問題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
“當然重要,我和他這場婚姻,可是他們公司的概念能賣出去的基石,”林夏月自嘲地笑了,“沒想到,他這麽早就開始防着我了。”
“林小姐也不必想那麽多,這件事情急不得,現階段去多收集一些證據才是正事。不管大小,直接間接,只要相關就可以收集起來,随時和我交流,”律師安慰道,“其餘的我會幫林小姐準備的。”
第 20 章
冉清最近發展勢頭非常好,各種邀約不斷,但是冉清卻能難得地守住初心。在他看來,寫出好音樂,對音樂質量負責,要比頻繁上綜藝刷熱度重要多了。
于是為了配合冉清的需求,孟冬央對于邀約是一篩再篩,只接那些真正用心做的綜藝,冉清也因此有足夠的時間打磨創作。良好的口碑不僅讓他自己的歌曲首首經典,邀他寫歌的人也絡繹不絕。
“所以,通告的篩選,就是創作與曝光度的平衡,明白了嗎?”孟冬央問道。
“明白了。”說話的是新招的經紀助理——溫蕊。
溫蕊原先就是冉清的粉絲,再加上對行業有興趣,所以才入的行。溫蕊人聰明肯幹,又能把追星感情與現實工作分清,所以孟冬央挺喜歡這個助理。
“等你出師了,冉清就給你帶好了。”孟冬央總算得空喝一口水。
“冬央姐,你嫌棄我了啊。”冉清一進門就聽見孟冬央的話,于是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怎麽?溫蕊還帶不了你?”孟冬央笑着說,“我徒弟,聰明能幹,又是你的真愛粉,加起來可比我好,你還嫌棄?”
“沒有沒有,溫蕊,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冉清瘋狂擺手,“我只是習慣了有冬央姐在身邊幫我安排工作。”
“感動,沒想到冉清你這麽重感情,”孟冬央拍拍冉清,“好了,溫蕊,收拾一下,要去下一個行程了。”
這是本月的最後一個行程了。行程結束後,孟冬央先開車把冉清和溫蕊送回了家。看了看行程表,這幾天冉清要把一首別人的邀歌做完,所以沒有其他行程了。孟冬央長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休息幾天了。
然而剛這麽想着,手機就響了。孟冬央停車,拿起手機,發現居然是冉森的電話。
孟冬央下意識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最近冉清做過什麽,發現似乎沒什麽和冉森有關的事情。手機還在響,于是孟冬央接通了。
“這麽久才接,我還以為你不想接我電話呢。”
“那不至于,都是同行。只是許久不聯系,我自認為最近也沒有惹到你,所以有些意外罷了。”
冉森沒有再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我直接說正事,我是來邀歌的。”
“邀歌?”孟冬央難以置信,“你是忘了自己扔過他的作品?”
“人嘛,總是會變的,不要那麽死板。你知道,白焰禾現在演技廣受好評,戲約不斷,他沒時間出專輯,導致現在有不少人覺得他忘記歌手的初心和本分了。所以我需要冉清給他一首好歌,一方面有話題度,另一方面也能回應質疑。”
“你有什麽盤算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繞彎子。”
“不要把人想得那麽壞嘛。我是坑過你,但是不代表我每次都會坑你吧。”
“我給不了準信,你直接和他談吧,反正你們是親戚。”
“孟冬央,你這話可太不專業了。商業行為,當然要通過經紀人來傳達,”冉森笑了一聲,“我知道他邀歌很多,所以排隊我不介意。至于意願,如果有時間,明天來面談吧,這事兒最好在白焰禾進組前談完。”
反正談談也沒損失,何況白焰禾也是冉清的偶像,于是孟冬央答應下來。
挂了電話,孟冬央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面和聯系過了。兩年過去,孟冬央對于冉森的抵觸情緒似乎也沒有那麽強烈了——雖然,在潛意識裏,孟冬央還是不喜歡冉森的。
孟冬央甩了甩腦袋,不想了,還是打電話通知一下冉清吧。
冉清聽聞很是激動:“太好了,那首歌我終于可以送出去了!”
“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冉森也坑過咱們,”孟冬央說,“我明天會帶溫蕊去和他談,談成了我再通知你。”
翌日。
孟冬央帶着溫蕊按約來到了冉森的公司。
“不錯啊孟冬央,都有助理了。”
“介紹一下,我徒弟兼助理,溫蕊,”孟冬央坐下,“今天溫蕊負責和你談。”
臨時的決定讓溫蕊措手不及。
“沒事,你談,我輔助你,”孟冬央起身,和溫蕊換了個位置,“好好談,我相信你的能力。”
“哦……好,”溫蕊深吸一口氣,“冉森老師,咱們來談……吧。”
“行,我說說要求,”冉森把椅子拉到溫蕊的對面,“我希望這是一首概念或者風格很強烈的歌曲,技巧上華麗但不浮誇,難唱又不炫技,洗腦又不口水。時間的話,一個月以後白焰禾要進組拍戲,所以最好一個月內解決。”
“哦……好……”溫蕊邊聽邊在本子上記錄着。
孟冬央笑了,開口說道:“溫蕊,一個月時間很短的,你就這麽答應了?也不看看冉清的行程?”
溫蕊記筆記的手頓了一下:“啊,對,冉森老師,您稍等,我對一下冉清的行程……”
“而且,那些歌曲的要求,全盤答應的話,會給冉清造成很大的創作壓力。而且,冉清對于音樂也有自己的考慮,條條框框之下,難出好作品,”孟冬央拍了拍溫蕊,“學會了嗎?”
“孟冬央,合着你是拿我這兒當練手呢?我可是誠心誠意在和你談。”
“我當然知道您是誠心誠意的,不然您不可能對我這麽熱情,”孟冬央從容地說道,“溫蕊一個新人,需要在項目中親身歷練才能獲得成長。等她出師了,你以後就都不用再看見我了,這不是好事嗎?”
“行,反正,我的要求提完了,你幫我轉達就好。”冉森沒有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
“您的條件我們還需要和冉清本人确認,”孟冬央說,“如果不介意的話,三天後您帶白焰禾本人來咱們公司,讓白焰禾和冉清親自談,溝通效率會比我們這些音樂外行人高很多。”
“去你們公司?”
“放心,溫蕊全權負責,我不會幹預,甚至不會出現。”
約定的當天,孟冬央果然沒有出現在會議室裏。冉森帶着白焰禾到達的時候,就只有正在布置會議室的溫蕊在。
“請坐,”溫蕊把桌上的水放到冉森和白焰禾面前,“抱歉需要您們稍等一會兒,冉清說他馬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