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到寝室,孟冬央就把自己關到了陽臺

口袋裏,桌上的手機是路北琛的。

然而在路北琛看來,這不過是林夏月想要翻自己手機收集證據的行為:“你翻我手機也沒用,我說了,離婚你別想了。”

“懶得和你解釋。”林夏月白了他一眼,回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林夏月突然想起了什麽:如果路北琛這邊得不到證據,為什麽不從司凝那邊入手呢?

想起下午骨髓捐獻的事情,林夏月突然産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用司瑞,威脅司凝給自己收集證據。

林夏月被自己這種邪惡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轉念一想,畢竟司瑞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于是,林夏月打算,先威脅司凝,讓她給自己證據。但如果三個月快結束還沒有結果,自己還是會去捐贈骨髓的。

安慰好自己的良心,林夏月打算第二天去找司凝談談。

“說吧,什麽事。”司凝剛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關于你妹妹的事情,”林夏月見司凝眼中出現了敵意,便安撫道,“不必對我有敵意,我不是要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那你想幹什麽?”

“你妹妹最近,配型成功了吧?”

司凝的眼神中瞬間出現了警惕:“這關你什麽事?”

“當然關我的事,”林夏月笑了,“因為匹配成功的對象,就是我。”

“你?”司凝冷哼一聲,“李醫生是告訴我匹配對象很巧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但你沒必要拿這個來做文章。”說完,司凝就起身欲走。

“我知道,捐贈雙方本來是互相不能知道對方的,但我能找你說,當然是因為我有證據,”林夏月拿出捐贈相關的文件,“這是李醫生昨天讓我簽字的東西,我告訴他我要考慮。我想這個東西你應該不陌生。”

司凝看了一眼,心裏一驚,但臉上依舊鎮定:“那又如何,這只是一份空白的告知書而已。你是醫生,想拿一張,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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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月沒有多說,只是又拿出手機:“這是我昨天在李醫生桌上的文件夾翻到的,你不會告訴我這是我P的吧?”

司凝看了照片,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麽會這樣……”

“事實就是這樣。”

“不,我不信,肯定是你在搞鬼。”

“沒關系,你愛信不信,反正耽誤不起的人又不是我。”林夏月起身,假裝自己要離開。

“你,是要用我妹妹威脅我嗎?”司凝叫住了林夏月。

林夏月笑了笑,說道:“是。”

“你還有沒有人性!”司凝激動地站起身,“用我妹妹的命威脅我,你還是人嗎!”

“司凝,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浪費時間去探讨人性的話題,而是會問問對方怎麽做才能救自己的妹妹,”林夏月說,“如果你沒有興趣聽聽我的需求,那我就只好扔掉這些資料,然後走了。”

“行,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讓我離開北琛嗎,”司凝認命,“我現在就去辭職,然後分手,手術結束就帶着妹妹去別的城市,這樣可以了嗎?”

林夏月忽然笑了:“你誤會我了。我不是要你和路北琛分手,相反,我希望你和他結婚。”

司凝愣住了:“你什麽意思?”

“我這個人有情感潔癖,我無法忍受和一個出軌的男人繼續生活下去,所以我想離婚。但他的品牌概念是建立在我和他的感情之上,離婚對他的公司會有很大影響,所以他不願意離婚。我想走訴訟,在他那裏卻搜集不到任何證據,所以我才想到了你,”林夏月從容地說道,“你給我證據也好,給他灌迷魂湯讓他踹了我娶你也好,不管什麽方法,只要我能離婚,我就給你妹妹捐骨髓。”

“你太卑鄙了,你不怕我告訴媒體嗎?”

“你不敢,因為告訴了媒體,你的第三者身份也會随之曝光,到時候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妹妹,都會擡不起頭,路北琛也會抛棄你,”林夏月說得滴水不漏,“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是受到網絡暴力,不堪忍受自殺了,你妹妹可就沒有骨髓用了。”

“你……”

“哦對了,至于要不要告訴路北琛,你随意,反正法治社會,他不可能綁着我去醫院給你妹妹捐骨髓,”林夏月輕笑,“總之,你想用什麽手段都可以,但我只有一句話,我什麽時候拿到離婚證,什麽時候給你妹妹捐骨髓。”

“好,我答應你,”司凝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你告訴我需要什麽證據吧,畢竟他也明确告訴過我他不可能為我離婚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夏月起身,“我會讓律師給我列個清單,晚上發給你。”

司凝救妹妹的心很是急切,所以收到清單沒幾天,就收集了一大堆證據給林夏月,甚至比清單要求得更全面、更詳細。林夏月把證據如數交給律師,并且叮囑律師盡快處理。

“這麽完整的證據,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任憑對方嘴皮子再溜,也無法開脫,”律師很是興奮,“我加快速度,下周就可以開庭。”

“麻煩您了,”林夏月感激道,“事成之後,我會給您一個絕對滿意的報酬。”

“報酬林小姐不用擔心,盛夫人已經都付過了。而且,我打贏了這場官司,破了對方律師的不敗紀錄,肯定名聲大噪,這可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離開律師事務所,林夏月再次去醫院找了司凝。

“證據我都收到了,非常感謝。”林夏月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面對司凝。

司凝卻是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證據給了你,我也沒法再留下了。等我妹妹手術結束,我就會帶她離開的。”

“你打算去哪裏?”

“回老家吧,”司凝看向窗外,“我也沒工作多久,又要養着妹妹,根本沒什麽積蓄。”

“路北琛不止一次說過你的工作能力強,人也聰明。就這麽認命回老家,你能甘心?”

“不甘心又怎麽辦,”司凝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什麽都沒有,除了回老家,我還有其他的路嗎?”

“我的離婚官司下周估計就能開庭了,打贏官司以後,我會分一半的賠償給你。你拿着這筆錢,足夠舒舒服服地過很久了。”

司凝擡眼:“你是在可憐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會這麽想。但是,現在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我看開了。如果這筆錢能解決你的問題,那麽施舍又如何,可憐又如何?一味地有骨氣和尊嚴,并不能解決問題。”

司凝沒有說話。

“沒關系,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會打到你的賬戶上。至于收不收、要不要給我退回來,那是你的事情,”林夏月打開包,“這是骨髓捐獻的同意書,我已經簽好字了,馬上就送到李醫生那裏去。”

“你不是說,要拿到離婚證才……”司凝滿臉驚訝。

“那是為了威脅你,讓你願意幫忙而已。現在你願意幫我了,我自然不能太咄咄逼人,”林夏月說,“事實上,如果你三個月內都沒能收集成功,我依舊會簽字。你妹妹是無辜的,我也不是那種冷血之人。”

“為什麽?你不應該讨厭我、恨我的嗎?為什麽要對我……”

“我對你,說實話,沒什麽感覺,”林夏月笑了笑,“我也沒有對你好,咱們的一切都是利益交換。這是我朋友教我的,我發現這麽考慮事情,似乎輕松了不少。”

“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總之,謝謝你,”司凝起身鞠了一躬,“但是,對以前的事情,我不會道歉。”

“我不指望你道歉,也不指望你感謝。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我自己心裏舒服而已。”

剩下的事情,林夏月也不用操心,一切扔給律師處理,自己也就到時候出庭就好。而為了避免和路北琛見面,她暫時住在了醫院。

唐秋未像往常一樣在咖啡廳寫完這天的小說,回到家。進門的時候,發現柳之韞居然坐在沙發上。

自從上次孟冬央帶着她在公司狠狠打了柳之韞的臉之後,柳之韞就很長時間沒有在家住了。

而此刻的柳之韞,渾身散發着一股煩躁的氣息,頭也沒擡,直接開口說道:“有事情跟你說。”

唐秋未把包放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我媽,她想要個孩子,所以我回來住一段時間。”

唐秋未楞了一下:“孩子?現在?”

“我也不想,但是我不會違抗我媽,”柳之韞擡眼,“希望你盡快懷上,我也能早點走。”

“走?”

“不然呢?你懷孕還要我照顧?柳家是沒錢請保姆?而且你自己不是也有收入嗎,請個保姆有什麽難的。一個不夠就請倆,倆不夠請十個,這點錢柳家還不至于計較。”

“可是,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不愛這個孩子,又何必要生,”唐秋未嘆了口氣,“生下來就缺愛,你不覺得可憐嗎?”

“我說了,我不會違抗我媽,”柳之韞的語氣加重,“而且,這個孩子就算我不愛,你愛,我媽愛,你爸媽愛,不就夠了。”

“可是父親的地位是不能代替的,你經歷過,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你有完沒完,”柳之韞不耐煩地起身,“趕緊吃飯洗澡,我去卧室等你。”

“你不是讨厭我嗎,為什麽非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呢?”唐秋未眼睛裏突然就湧出了眼淚,“你只要反抗你媽媽,你就不用逼自己做這些,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真是奇怪,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你比我還抗拒,”柳之韞冷笑,“而且,我聽說你最近在以我和你為原型寫什麽甜寵小說?呵,那我給你加點素材,不好嗎?”

唐秋未認命地閉上眼,“好,我知道了。”

柳之韞近乎嫌惡地看了唐秋未一眼,轉身上樓。

“我以為,你不會再因為他傷心了,這麽多年,該死心了。”段春澄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唐秋未。

唐秋未搖了搖頭:“就是因為這麽多年了,才更放不下。”

“你現在懷着孕,得注意情緒。再怎麽說,孩子是無辜的。”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的恨意可以持續這麽久,”唐秋未的眼神黯淡起來,“我也沒有拆散他的什麽最愛的人,也沒有做其他對不起他的事情,從來沒有,他到底為什麽能這麽恨我。”

“當年冬央說過的,他恨的是自己媽媽的□□強勢,只是把恨意轉嫁給了你。但我現在覺得,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什麽原因?”

“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用這樣一副面孔對你。或許他心裏對你其實沒什麽恨意,但是除了厭惡你,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你相處,所以他逃避和你相處,非要相處的時候也下意識戴上這副面具,”段春澄笑了笑,“我能理解他,因為我自己就是。直到現在,我依舊是把盛懷瑾當老板來面對的。一直以來,他都是予我恩惠的一方,我早就習慣了把他當老板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怎樣和他保持傳說中的親密關系。”

唐秋未無助地看向段春澄。

段春澄繼續說道:“所以我挺愧疚的,我只能盡量對他好。”

“對了,春澄,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麽事情?”

“沒什麽,只是想約個人出來說說話,”段春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你懷孕了,打擾你出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的,孕期走動走動也是好事。”

唐秋未回家後,段春澄繼續坐在位置上發呆。

前幾天醫院的抑郁症診斷的病例和開的藥還在包裏放着。

其實之前失去人生目标的時候,就隐隐有些感覺到自己不太對勁了。後來逼迫自己忙起來之後,确實緩解了一陣,但是後來,無意義感愈演愈烈。

忙的時候感覺力不從心,無法集中注意力;不忙的時候,巨大的空虛感與焦慮似乎要吞沒她。另一方面,即使再怎麽說服自己,段春澄也無法擺正自己和盛懷瑾相處時的地位,但表面上她又必須表現得不是那麽一回事,于是壓力越來越大。巨大的壓力又再次激發了段春澄的不安全感——她開始擔心盛懷瑾有一天對她失望,然後自己未來要為了金錢奔波一生。甚至,段春澄開始确信遲早都會有那麽一天。

這些想法讓段春澄的大腦近乎爆炸。但同時,她又清醒地明白自己不能死,她不想自己的弟弟在這世上無依無靠。所以,她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一些關系親近的人,即使無法治愈,能在危急時刻拉自己一把也好。

盛懷瑾和自己的弟弟肯定是不能說的,她不想他們擔心。林夏月在忙離婚,孟冬央在忙白焰禾的事情,而剛剛又得知唐秋未懷孕了。于是這些人,都成了暫時不能說的對象。

至于洛羽晞,段春澄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她擔心洛羽晞會把這件事告訴盛懷瑾,所以洛羽晞也被排除在外。

這麽看來,這件事暫時只能先不說了。不過這樣也好,找醫生治療一陣子,如果能有所好轉,再告訴別人也不遲。

第 23 章

簽好捐贈協議,很快骨髓捐獻手術就安排上了。

路北琛這段時間正好在國外出差,時間長,而且一直很忙,所以他并不知道手術的事情。林夏月也讓司凝不要告訴路北琛,免得橫生事端。

司瑞恢複到可以轉院的程度後,司凝就火速辦好離職手續和轉院手續,打算帶着司瑞去新的城市了。

“我給你的卡裏打了20萬,不算多,但幾乎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積蓄的一大半了,你先用着,足夠你在那邊安頓好了,”林夏月對司凝說,“律師那邊證據整理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提起訴訟,離婚之後我會把分得的財産打一半給你。”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要不要是你的事情,打不打錢是我的事情。我會打給你,但至于你是收下還是打回給我,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林夏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我一輩子就算不工作也一樣能衣食無憂,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沒錢用。”

司凝沒有接話:“總之,謝謝你救我妹妹,其他的,我不會道歉,也不會感謝。”

“我說過,無所謂,反正我的出發點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舒服。”

司凝離開後,林夏月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這天,林夏月看完了門診的最後一個病人,總算得空去樓下買點吃的填填肚子。

吃飯太麻煩,面包又太幹,于是她決定買個超大杯的奶茶,多加料。

買好奶茶,林夏月開心地回了醫院。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林夏月疑惑地回頭,發現是一位陌生的男人。

“您是林夏月小姐吧?”對方很是直接。

林夏月點頭:“您是?”

“我是永愛的老板,文煜舟。具體說來,是您丈夫公司目前最大的競争對手。”

“您好,可是我不過問我丈夫的工作,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您直接去找他比較好。”

“我就是來找您的,”文煜舟笑了一下,“我知道您最近在和您丈夫離婚,所以想和您談談相關的事情。”

林夏月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怎麽知道的?”

“您別誤會,我朋友在法院工作,是他告訴我的,”文煜舟并不驚訝于林夏月的反應,“我知道他出軌了,您和他現在關系很僵。我今天來找您,是希望您能幫我個忙。”

“如果是破壞他名聲的事情,我不會做的,你請回吧,”林夏月說,“而且,你既然都能知道我和他要離婚的事情,何必還需要我來幫你什麽。”

“就一句離婚,現在的人才不那麽容易相信。但如果有證據,比如人證、物證之類的,可信度就高多了,就算他公關也沒用。”

“我不會幫你的,你走吧。”

“林夏月!”

林夏月回頭,看見路北琛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你什麽意思?你真的起訴了?”路北琛舉着手裏的傳票。

林夏月有些詫異于路北琛的出現,不過她倒是很快鎮定下來:“是啊,你不是都收到傳票了嗎?”

“你……”路北琛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發現背後站着的文煜舟。

文煜舟笑了笑,走上前:“路總,您別誤會,我只是剛好路過。”

“路過?”路北琛完全不相信文煜舟的話,“你路過,怎麽就這麽巧站在我妻子身邊?你有什麽目的?”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為了你離婚的事情來的。”

“你怎麽知道?”路北琛瞪向林夏月,“你告訴他的?你和他什麽關系?認識多久了?”

“诶诶诶,咱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別為難一個女人,”文煜舟擋開路北琛的視線,“我和她只是剛認識,至于你離婚的事情,我自己有渠道獲知。”

“你以為我會相信?”

“路北琛,別在醫院門口撒野。我和他确實剛認識,不相信你可以随便查。別以為其他人都和你一樣肮髒,”林夏月轉向文煜舟,“我還要上班,你請回吧,我不會幫你的。”

“行,”文煜舟接受得很爽快,“有動搖的話來找我,随時奉陪。”

文煜舟離開後,林夏月也打算離開,卻被路北琛一把拽住:“林夏月,你說清楚,你幫他什麽忙?”

林夏月推開路北琛的手:“他想讓我給他提供你出軌的證據,搞垮你的名聲,就這些。”

“你要幫他?”

“你沒聽見我拒絕他嗎?”林夏月有些失去耐心,“我早說了,我又不貪心你的錢,也不想搞垮你的企業,我就想離個婚,拿走我應得的那部分財産,然後幹幹淨淨地生活,這有什麽問題?”

“你以為,你能贏?”

林夏月眼神堅定:“我敢起訴,自然是因為我有信心。”

路北琛沒有把林夏月的話當回事,雖然他的律師向他表達了一些擔憂,但他覺得并沒有什麽關系。

事實證明,他輕敵了。林夏月那邊拿出的證據,可謂是鐵證如山,任憑路北琛的律師再怎麽口舌如簧,也無法翻盤。

于是法庭當庭就宣判了離婚的判決結果。

“你的證據究竟是哪裏來的?”閉庭後,路北琛走上前拉住林夏月。

“審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司凝給我的,法官也采信了,你還有什麽問題?”

“司凝她怎麽會給你這個?”路北琛突然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威脅她了?怪不得她突然就辭職了……”

“有問題,為什麽不在法庭上說?”林夏月反問道。

“你!”

“我可以告訴你,我沒威脅司凝,我只是跟她講了個道理:你路北琛今天能抛棄我,明天也能抛棄你。司凝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決定幫我了,就這麽簡單。”

“你覺得我會相信?”

“你愛信不信。”林夏月說完,轉身就走。

“我會上訴的!”路北琛對着林夏月的背影喊道。

林夏月停住腳步,回過頭:“奉陪到底。不過我提醒你,我這次提交的證據,只是我收集到的證據的一部分。”

“路總,別和對方起沖突,”路北琛的律師攔住了路北琛,又對他低聲說道,“路總,對方的證據确實很充足,我們上訴的話,意義不大。”

“所以我只能接受結果,然後離婚?”路北琛皺起眉,“我每年花大價錢聘請你,你居然跟我說你沒辦法?”

“路總,實在是對方證據太實了,沒辦法。但是咱們可以和對方簽保密協議,只要她不洩露離婚的事情,就不會有太大影響。”

“但是現在,文煜舟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會不說出去?”

“咱們可以和林小姐商量,只要她明面上還是承認、維護和你的夫妻關系,這樣即使文總那邊拿到證據,也無濟于事。”

路北琛頭疼不已:“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盡快拟一個合約吧,我去聯系林夏月。”

路北琛走到法院門口,正好遇見剛和律師會合的林夏月。兩人默默無言地走出法院。

然而兩人都沒想到,突然有一堆記者湧上來,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路總,您真的和夫人離婚了嗎?”

“路總出軌是真的嗎?”

“路總,您和夫人離婚會對您的品牌産生影響嗎?”

……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林夏月有點懵,所幸路北琛對于媒體的轟炸比較習慣,所以很快調整好狀态,摟過林夏月:“各位誤會了,我和我妻子是因為經濟糾紛來起訴別人的。具體案件涉及隐私,就不和大家透露了。”

林夏月雖然直犯惡心,但還是忍住了,全程保持着微笑。

路北琛三言兩語打發了媒體,就拉着林夏月想走。

林夏月的律師想上前阻止,林夏月讓他先回,自己沒事。

路北琛帶着林夏月上了車,關上車門,臉就沉了下來:“媒體是你找的?”

“顯然不是,”林夏月臉上沒什麽表情,“多半是文煜舟做的,他上次找我就希望搞垮你來着。”

“你是不是和他早就認識?早就開始謀劃一切?”

“是我逼你出軌的?我早說了,我和他就是上次才認識的,你沒必要疑神疑鬼,”林夏月打開車門,“沒事我走了,咱們就這樣結束吧。”

“等等,”路北琛拉住林夏月,“離婚可以,但是明面上你不可以承認離婚,咱們還必須保持夫妻關系。”

“我只能做到不洩密,其他的,對不起。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重新追求幸福的權利,你無權綁架我的人生。”

“可現在秘密已經洩露出去,只有咱們維持表面和諧,才能……”

“路北琛,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咱們已經離婚了,我有我的生活,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甩下這些話,林夏月就下車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林夏月就接到了路北琛律師打來的電話,說要談一談簽保密合約的事情。林夏月很客氣地說明了自己會保密,但不會配合路北琛演戲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然而對方又把電話打過來,說不放心,而且如果不配合演戲,那麽保密也就失去了意義。說來說去,還是想讓林夏月簽了這份保密協議,配合路北琛演戲。

“林小姐您放心,報酬是少不了您的,都在協議裏寫得很清楚的。”

“我林夏月不缺錢,”林夏月是真的生氣了,“我配合他演戲,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再婚?你搞清楚,簽協議不是我的義務,我有權利拒絕。”

說完林夏月就挂斷了電話,然而對方卻锲而不舍地一直打過來。煩不勝煩的林夏月索性關了機。

回到家,林夏月打開電腦,登上微博,就看見“路北琛離婚”這個詞條正挂在微博熱搜榜上。點進去一看,各個媒體、帖子的口徑出奇地統一,寫着“路北琛拒不承認離婚”。

“拒不承認”一詞,讓林夏月感到些許的玩味。今天路北琛拉着自己在媒體前做了“澄清”,按說媒體應該用“否認離婚”才比較符合常理。“拒不承認”給人的觀感,就是離婚了但是路北琛不承認。

這大概是文煜舟的手筆吧,林夏月總算明白為什麽路北琛律師那麽着急地給自己打那麽多電話了。看來是路北琛的公關手段完全壓不住文煜舟,所以他才急匆匆地想拉上自己來演戲。

林夏月打開手機,幾個未接電話就蹦了出來,全都是路北琛律師的。林夏月習慣性地把通知給點掉,卻突然意識到,事态這麽緊急,恐怕他會親自來家裏找自己。于是林夏月趕緊收拾了些小物件,抓起包就往外跑。

林夏月在路上給手機開了靜音,拉黑了路北琛相關的所有號碼。不出所料,剛出小區沒多遠,就看見路北琛帶着那個律師進了小區。

去醫院估計也會被找到,想着自己反正請了一周的假,林夏月決定去段春澄家躲一躲。

在段春澄家安頓好,林夏月終于有時間喘口氣。她倒在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會兒,手機卻響了。

林夏月下意識以為又是路北琛的律師打來的,打算挂掉,卻突然看見上面科室主任的名字。吓得她整個人彈了起來,趕緊接起電話。

“小林啊,醫院現在來了很多記者,說是要問你離婚的事情,”主任語重心長地說,“你的私生活醫院不過問,但是媒體影響到醫院正常秩序,那可不行啊。”

“對不起主任,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我現在讓保安盡量維持秩序了,你盡快處理吧。”

挂斷電話,林夏月懊惱不已——她一個小醫生,哪有什麽辦法控制媒體。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林夏月心累不已,但還是接起了電話:“您好,我是林夏月,您是哪位?”

“是我,文煜舟。”

林夏月一下子坐直了:“醫院裏的記者,是你幹的?”

“法院的記者是我幹的,至于醫院,大概是其他記者聞風而動吧,”文煜舟笑了一聲,“不過,我有辦法解決,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幫你一起放料搞垮路北琛?那還是算了,我不如自己去一趟醫院,說明一下情況。”

“你打算怎麽說明?”

林夏月一下被問住了。

“行了,逗你的,不用你幫我。告訴你吧,我有你們判決書的照片。”

“又是你朋友給你的?他不知道這樣做會被開除嗎?”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門路,不用你擔心,”文煜舟語氣很是輕松,“醫院我會幫你解決,畢竟你不配合他演戲就是幫了我。”

“你怎麽知道?”

“我派人跟蹤你了。”

“你!”

“放心,你到盛家以後就撤了,說起來其實我的初衷也是為了保護你不被路北琛他們拉走。”

“我需要消化一下這些信息,”林夏月有些驚魂未定,“你的身份似乎比我想象得要複雜,普通老板不會有這麽多手段。”

“我說了,我有門路。就這樣。”

林夏月一頭霧水地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有門路?什麽有門路?

然而沒過多久,科室主任就發微信來告訴她說醫院的記者都散了。

這麽快?林夏月心中暗忖,看來這個文煜舟,還真有點手段。

突然想起自己是在段春澄家,這類事情問問段春澄或許可以得到答案。

“這方面我不太了解,一會兒懷瑾會回來吃飯,你可以問問他。”段春澄說道。

“文家?”盛懷瑾驚訝不已,“你怎麽會認識他們家的人?”

“他們家怎麽了?”

“那可是真正的隐世家族,”盛懷瑾喝了一口酒,“我們這種在富豪榜上的家族,其實不是真正的頂級,他們那種才是真正的站在權、錢、勢的頂峰。”

“我以為這種家族是小說家杜撰的,居然真的存在?”林夏月難以置信。

盛懷瑾點頭:“某種程度上,這世界比小說要瘋狂得多。”

林夏月恍然大悟:“啊,怪不得,我在網上都查不到他們的消息。”

“我們公司有個董事其實就是文家的,雖然挂的不是他的名字,但實際出資人是他,叫文煜揚,人很好,我可以幫你向他打聽打聽……你說的那位叫什麽名字?”

“文煜舟,看來是同輩了,”林夏月明白了大半,“打聽就不用了,我也就是好奇問問。”

“我倒是挺驚訝他會去自己開個公司,他們文家産業那麽多,居然不在自家謀個位置。”段春澄說道。

林夏月疑惑地看向段春澄:“難道最神奇的不是,他堂堂文家人,居然要用這種手段把對手搞垮嗎?”

段春澄笑着說:“他出軌、你離婚,又不是文煜舟幹的,他怎麽不能利用?抓到對手的把柄,不用它搞垮競争對手,才是奇怪呢。”

第 24 章

怕之前的私生事件影響孟叢雪,開學後,孟冬央幫她在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

白焰禾除了不能劇烈運動以外恢複良好,所以也逐步恢複了工作,網絡上的聲音也日趨平靜。正好一個月的假就要結束了,孟冬央便帶着孟叢雪回了家。

臨走時,孟冬央只和冉森打了招呼,沒有去見白焰禾。畢竟去了,除了說同樣的話以外,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

另一邊,盧铠亦也正在努力查找白焰禾的料。雖然知道以冉森的手段很難找出破綻,但他相信,只要做過,就不會沒有痕跡。

這天,盧铠亦又查資料查到了深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就正好看見他的哥哥進門。

“小亦,你還記得之前經常和我一起蹲料的那個寶哥嗎?”盧铠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盧铠亦身邊,“我今天正好碰見他,就一起去喝了點酒。”

盧铠亦點頭:“我知道,好像他現在過得挺滋潤的?”

盧铠昭一臉得意:“我之前也覺得奇怪,他一個小狗仔,又沒曝過什麽大料,怎麽可能突然有那麽多錢。今天總算逮着他喝醉,問出了原因。”

盧铠亦把頭轉回電腦:“哥,我在查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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