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子飛變玉堂
子飛回到常州老家後,發現展昭不在家,聽說他前些日子和師父謝強一起出去了,要過兩天才回來。母親怕他一個人在家無聊,便讓他跟着管家展忠(這可是原著裏的人物哦,呵呵!)一起先置辦年貨了。
而展昭回來已經過了十五,他聽說子飛今年在家過年真是開心極了,但是想到另一件事不免有點生氣。
那天下午,他便将兄弟叫出去,兩個人到了老槐樹下。這棵老槐樹可是有歷史的,從他們有記憶時起便一直如此,它每年都很茂盛。四年前常州的幾個玩伴,包括展昭兄弟二人湊齊了十幾個人到了這棵老槐樹下,以蒼天為證,老樹為鑒,就拜成異姓兄弟。從此這十幾個人便經常來此玩耍,而到了這兒,任何一個兄弟都沒有秘密,直抒胸襟,不可隐瞞。
子飛一見大哥約他到此,也不知所為何事,就靠在樹幹上。展昭問:“去蘇州玩得好嗎?”
“好。”子飛想:原來就為這句話。可又想難道是送信之事?就說:“給孫姑娘的信,我已交給她的哥哥。”
“拿來!”展昭伸手便向他說。
“什麽?”子飛奇怪極了,不知道大哥想和他要什麽東西,很是吃驚。
“我的蘭花香囊。”展昭所生的氣就是這個--自從鳳翔府回來就發現母親送的蘭花囊失蹤了。記得在綠屏鎮時還在,可在回家途中遇到子飛後就失蹤了,不是他開玩笑拿走的,會是誰?他是不相信丢失了!
“你的香囊怎麽會在我這兒?”子飛暗想:自己丢了東西卻來找我,還是不是親兄弟?
“十一月初我們分開後,我就發現香囊失蹤了,不是你拿了會是誰?”展昭說。
“喂,你說話可得憑良心!當着老槐樹的面你不能随便冤枉了我。再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你的香囊?”子飛從沒被人冤枉過,他聽到這話可是心裏不舒服。
“子飛。”展昭見子飛說出老槐樹,也知他不會騙自己,就換了口氣說:“我只當你是和我開玩笑……”
“我又沒拿你的東西。或許你是不小心丢在某家客棧了!”子飛見兄弟語氣變了,就說。
“不可能的,我一直很小心保管娘送我的這個香囊。”展昭完全确定沒有丢在客棧。
“那你也不能說是我拿的!”子飛見他這麽說話,暗想:這個兄弟真是不像個兄弟,居然懷疑我偷了他的香囊,就說:“我展子飛什麽時候偷過別人的東西?你說!”
展昭也沒再說話,只是自己坐在槐樹下面的地上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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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蘭花香囊在哪兒了?其實這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展昭去三界山學藝未遂,去玉鏡湖觀日出,蘭花香囊就遺失在石壁之中。其實玉鏡湖就是寶鏡湖,剛巧林芳玉也是同一日在那觀日出。兩人并未見到對方的真面目,他當初以為自己遇上了仙女,一時激動,将玉兒的絲帶拉下,卻被她跑了。展昭以為仙女飛到了天上,故意留下了翠羽帶,過了好久,他才清醒過來,發現仙人已去,絲帶在手,就失望地下了山。
誰知三日後,玉兒去尋找她的絲帶,不但沒有找到,反而拾到了展昭的蘭花香囊。回到軍營的夜裏,玉兒做夢夢到了她八歲時那個青衣夢中人叫“飛”,與這香囊上的字一樣,不自覺就芳心暗許了。此事就不多做細解了,總之因這兩件物品而引發了一段情,詳見《鏡夢奇緣》。
再說子飛見大哥不說話就想:不會是真的丢了吧?總之這件事他既然懷疑我,不如我就幫他尋找一下,就說:“大哥,既然此事與我有關,我當義不容辭。”子飛說完就圍着老槐樹繞了一圈說:“若是我找不到蘭花囊,我就不叫展子飛,也不姓展””
“子飛,這話說重了。”展昭沒想到兄弟會說這話,就馬上說。
“不,誰讓你懷疑我呢?我定當在回京途中幫你打探,尋訪到。”
“茫茫人海,何處尋找?”
“大哥,皇天不負有心人,相信我!”子飛堅定地說,他一直都相信自己。
然而那句“不姓展”的話果然在不久後就應驗了。
話說過了這一年的元宵佳節,子飛就動身去了汴京城,誰知在清風觀裏就讓子飛從此再也不能姓展,而更名為白玉堂。
子飛的師傅清風觀掌門劉道長将他叫到房間內告訴了他的身份-
他原本姓白,名玉堂,祖籍浙江金華白家崗人(原著裏的),父親白振威,母親許氏。
十三年前,白家在京城乃是聲名顯赫的家庭。白振威原是兄弟三人:大哥白振宇,孿生弟弟白振武。但這白振武與兩個哥哥不同,他不願在朝為官,所以就在金華老家守家。
澶淵之盟以前,宋遼兩國邊關經常打仗。白振宇和白振威兄弟二人駐守邊關,時常與遼國對峙。白振威只有一個兒子取名玉靖,從小就長在軍營之中,耳聞目孺,七歲便随父親去打仗。後來還俘虜了一個遼兵,成了軍營裏的小将軍,深得父親的喜愛。後來随着年齡的增長,更是戰功不凡,聞名于邊關。
澶淵之盟以後,白氏兄弟便應诏回了京城,做了京城的武官,并親賜白虎堂,掌管國家軍事機密。大中祥符五年冬,就是幼子白玉堂出生之前的一個月,皇上誤聽讒言,将白振宇兄弟二人抓進了刑部大牢,不久後便秘密處決了。
當展銳抵達京城後為時已晚,白振威将早産下幼子,按照排行取名玉堂,由展銳悄悄地帶離京城。對外則宣稱小産,以圖為白家留下一絲血脈。
後來皇上果然抄了京城的白家,因此而受牽連的朝庭命官也不計其數,當時可謂震驚朝野!而在金華白家的老三白振武聽到此事就帶着全家失蹤了。
除了幾年後為兄弟平反一事出現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那時和白振武約好當展子飛改為白玉堂以後方才出現的。并讓白玉堂回金華繼承白振威的遺産。
現如今先皇已去,大仇已由白振武報了,只要安心做好白玉堂即可。
子飛聽說此事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只是跪在劉道長面前哭着說:“師傅,你告訴我我是子飛,不是白玉堂,求求你。”他怎麽能接受這件事情?
劉道長堅定地說:“你是白玉堂,不是子飛。你若不相信可以回常州問你養娘。”
子飛見師傅這樣說他仍不相信這是事實,一下子就否定了他子飛的身份。他站起來就沖出了門,離開了清風觀,跑得和風一樣快,不知所蹤了。
之後一個小道士便追他出去了,可過了一會兒又一個人低着頭回來了。他看到劉道長站在門口就走過去,低聲說:“師傅,大師兄他跑丢了,我……我追不上他。”
“讓他去吧!”劉道長無奈地說:“冷靜一下也好。小戴,去忙你的吧!”說完就回了屋子。
而在常州那邊,展夫人也把這件事告訴了展昭,并讓展昭去汴京城告訴給兄弟。原來這一切都是大家預先約定好的,并希望白玉堂能接受這個事實。
于是展昭便從常州出發準備去清風觀了。可當他到清風觀時卻聽劉道長說白玉堂已經離開京城了,他只有失望地回去了!在這裏先不說展昭,直接說那白玉堂!
子飛離開清風觀以後其實是無處可去的,因為他知道師傅是不會騙他的,而且這次離開常州見到娘親也不太對勁就明白了。他下山後碰巧遇上了一個京城的玩伴趙祺,是一個王爺的兒子,他一向都叫他趙哥。兩個人關系不錯。那趙祺見他跑得那麽快就拉住了他說:“子飛,你吃錯藥了?”
子飛停下來哭了,沒有說話,他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哭。
“子飛,你怎麽了?”趙祺見他哭又不說話就問:“你說句話呀?你師傅打你了?”
他搖搖頭。
“把你逐出師門了?”白玉堂依舊搖頭,可憐的趙祺也猜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子飛說:“趙哥,我……我死了!”
“你……”趙祺見他這麽說就對手下人說:“你們先回去,我和子飛有話說。”他的手下離開了,他把子飛叫到了一個樹林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你哭得和淚人似的。”
子飛從來都是不瞞着兄弟的,就告訴他了!
趙祺聽了他的話吓得目瞪口呆——他居然是前任白将軍的兒子,他只是以前聽父王提起過,是被先皇滿門抄斬的,當時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雖然後來平反了,但也是無法挽回了。
子飛說:“趙哥,我不是展堂,也不叫子飛,都是騙人的,原來我只是個孤兒,我什麽親人都沒有。”
“子飛,”趙祺怕他再傷心,就說:“你先冷靜一下。無論你是不是展堂,叫不叫子飛,我們都是你的兄弟,相信我!”
“我是朝廷罪犯的後人,是你們趙家把我全家都殺了,你知不知道?”子飛說。
“子飛,”趙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過了一會兒就說:“你要報仇就殺我吧!反正是我們趙家欠你的。”
子飛看着他也不說話,他根本就沒有想報仇,況且師傅說仇已經報了!
趙祺哭着說:“本來嘛,是我們趙家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就讓我一個人償命好了。反正我不能讓你殺害皇帝,他根本不知情。”他也不希望和子飛成為敵人,但看子飛剛剛那口氣就是與趙家為敵的樣子,皇上剛登基就出現了一個仇人,他可不想這樣!小孩一個。
“我說要殺皇上全家了嗎?”展堂反問趙祺。
“那你剛才那麽大聲說話是什麽意思?先皇殺了你全家,你還不得殺了他全家,反正我也逃不了。”
“我說要殺皇上全家了嗎?”子飛又大聲吼了一句。
“你分明就是!”
“我沒有。”
“你有!”
“……”
我的天,兩個家夥就在小樹林裏這樣吵着,後來累了就坐在草叢裏睡了。
而子飛先睡醒了,看着趙祺還在睡,就自己離開了。他必須回常州問個清楚,若娘親也說是這麽回事再說吧!後來他一個人就去了常州,進了武進縣見到了從京城回來的展昭。
展昭見到他說:“子飛,你可讓我好找啊!”
子飛見到哥哥就說:“找我屁事?我還有事找娘呢!”反正他的心情也不好。
“娘讓我去京城找你,但聽劉三伯說你離開京城了,我就回來了。”
“大哥,娘找我什麽事?”子飛似乎已經料到會是那事了。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那事。”展昭也不相信,只是要問過才相信。
“說我是白玉堂?我不是展家的孩子?娘也這樣說?”子飛反問他。
展昭聽他這麽說,反而奇怪地問:“你信嗎?”
“我信!反正大家都這麽說!”子飛又在說氣話了!
“那你回來幹什麽?幹嘛不去金華認祖歸宗?”展昭明知兄弟不相信就反問他。
“我又不認識金華,你帶我去呀?”子飛确實不認識金華,別看他有時自己出去跑,跑的路線都是由師傅帶過一兩次才放心讓他自己跑的,否則也不敢讓他一個人跑。
“我也不認識。”展昭無言以對。他們兩人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家中。
見了展夫人,展夫人拉着子飛的手說:“不是娘要瞞你,這些年實在不敢告訴你。”
子飛哭着說:“娘,我不要做什麽白玉堂,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子飛,娘讓你帶的玉佩一直帶在身邊吧?”
“在。”子飛從腰間解下玉佩,放在展夫人手上。
“這是你娘在你出生時交給我們的,這是白家的傳家之玉,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也來不及細問。等過幾天你師傅來常州,你随他去金華,到時你三叔會告訴你的。”展夫人說完就将子飛摟在懷中說:“你永遠都是娘的子飛。但白家不能無後,你明白嗎?子飛。”
子飛也不說話,只是哭泣,他也明白自己已經真的不能再叫展子飛了。
這些日子,子飛在展家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家中,或是坐在一個地方發呆,這個家有他做展子飛的所有記憶,但在不久以後他真的不能再做展子飛了。
幾日後,劉道長便到了遇傑村,子飛也就拜別了母親随師傅去了金華。
到了白家崗,他們師徒二人就去了白家,卻聽那裏人說三老爺半個月前出現過,後來就又失蹤了,這下可難倒了他們師徒,于是他們也沒住白家,只是去鎮上,住進了客棧。
這日夜裏,白玉堂夜裏睡不着覺,便趁師父休息時換上夜行衣,離開了客棧,偷偷去了白家崗,他記路記得比較快,加上白天又用心記過,所以很快就到了白家崗。誰知在村外卻見到一個身影飛過,直接去了村西的什麽地方。好奇心促使他也飛身追了上去,經過一片樹林,發現林間有一所很大的院子,那個身影直奔最高的屋子而去。
只見那人進了屋子,白玉堂只得飛上了屋頂,揭開瓦片,看到那裏有一個人正等着那人。那個人年齡約四十多歲,身穿一身狼皮大衣,對那個剛進來的人說:“你确定是他?”
“是的,他帶着小少爺今日到白家崗問過您的事,但住進了鎮上。”
“玉堂長得像誰?”他激動地說。
“仿佛是玉靖小少爺小時候一樣。”
白玉堂在屋頂上暗想:這難道就是我那個小叔白振武?玉堂,玉靖的,聽師父說他是我父親的孿生兄弟,想來應該和我父親長得很像了,這是我唯一的親人嗎?
“那我明天就去鎮上……”那個人剛說到這兒就不再說了,他飛身上了屋頂。
白玉堂暗叫:不妙,被發現了!于是就馬上要逃,誰知晚了一步,他剛好被那人攔住。
那人問:“閣下是何人?為何深夜至此?”
白玉堂知道此人武功高強,就說:“是誰并不重要,贏了我的畫影再說。”他只是想逃走,本無心與他應戰,找個機會而已。
“畫影?莫非尊師是劉……”他還沒說完就見一個白影向他刺來。他一個轉身便躲過,誰知白玉堂卻趁這個機會逃之夭夭了。
當他到了樹林裏卻發現迷了路,天上沒有星星,連北極星也沒有,怎麽找方向?他只好等待了,因為夜裏黑暗,難以辨清方向。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前面有火把閃動,暗想:不會是那個三叔派人來找了吧?完了,還是不要承認是白玉堂為好,先躲躲再說。誰知火把越來越近,他只好向後面的一棵大樹背後躲了。
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口,他想掙紮卻聽對方說:“是我。”
白玉堂聽到是師父的聲音就說:“師父,我……”他見師父做了個“噓!”的動作,就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清風觀劉道長,在下白振武,請現身吧。”
劉道長拉着白玉堂出來說:“白兄,多年不見,居然是白天狼的大當家,真是沒想到。”
白振武看着他身後的少年暗想:莫非他就是我二哥的遺孤。但是看到他手中的劍就知道原來是他,就說:“這位小兄弟是……”
劉道長知道白振武已經猜出了,就對白玉堂說:“玉堂,見了你叔父還不下跪?”
白玉堂只好上前行禮說:“小侄白玉堂見過叔父。”
“哈哈哈!二哥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也可以瞑目了,好侄兒,快快請起,讓叔父好好看看。”白振武想到他居然在屋頂上臨危不懼,反而給自己制造脫逃的機會,不覺欣慰地贊嘆,親自扶他起身,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才對劉道長說:“劉兄,到寒舍一敘吧,明日我再帶玉堂去白家認祖歸宗,今日你們好好休息。”他說完就拉着侄兒為劉道長引路去了住處!
第二日,他們一起去了白家崗,在白家的祠堂前給白玉堂舉行了認祖儀式,并為他取了字“澤琰”(這是原著裏的,呵呵。)
白玉堂暫時在叔父的天狼寨住下了,他的師父先行離開了,說是和親人多親近一些,有時間就去京城玩,然後就走了。
白振武只有一個兒子名叫白玉琪,比白玉堂大三個月,因随母親去了舅父家中,所以沒有見到,後來回來後,兩個人玩得很開心,但玉琪卻比白玉堂早熟不少,可能是因為父親是山寨當家的,母親也是黑道的幫主有關系。
白玉堂的嬸母楊千素,是江南黑道雪揚幫的幫主,這個雪揚幫是她未出嫁時自己憑借着本領建立的,與兄長楊千山的楊幫相互并存,但并不是相互排斥的,因為本屬于一家。玉琪經常随着母親跑來跑去,就養成了早熟的性格,對這個弟弟更是疼愛有佳,雖說二人同齡,但他處處維護着他,因為白家這一脈只有他們兄弟兩個人了。所以白玉堂很快就在天狼寨熟悉了,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樣,後來玉琪又随母親出去了,自己覺得無聊,就拜別了叔父,準備出去玩。
白振武無論怎麽挽留也留不住,只好派了一個跟班名叫白福(原著裏的)照顧他。這個白福比白玉堂小一歲,兩個人也算是個伴,結伴出行了。白玉堂只好接受叔父的好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