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州兩情癡

白玉堂一個人回了常州,見到了養母展夫人,展夫人告訴他他的師父劉道長現在人在蘇州的清風觀,白玉堂只好先去了蘇州,卻再次見到了孫文靜,雖然只是幾面之緣但卻注定了他和她的姻緣。

白玉堂到了清風觀,劉道長告訴他他的父親曾經在蘇州有一處小院,讓他以後來蘇州可以在那裏居住。先暫時住在那裏,半月後再一起回汴京,有時間再去汴京城的白将軍府看看,那裏曾是他父親生前居住的場所,也是父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所以他帶着白福就住在了蘇州的院子裏,又告訴了師父和陷空島盧方等人結拜之事,并說了大師伯已經過世的事情,劉道長也不說什麽只是說讓他珍惜這份情意即可,有時間自己會去盧家莊給大師兄上墳的。可是第二日他卻發現師父一夜間蒼老了許多,他也就不忍心離開師父了。劉道長讓他在別院裏等幾天,再一起回京城,他就在蘇州城裏玩了。

一日,白玉堂一個人在廟會上閑逛,忽然一個粉紅色身影閃過,他仿佛想起了什麽,一個香囊落在了他眼前的地上,他輕輕拾起。只見上面繡着精美的菊花,每一片都是那麽美麗,背面繡着“憶飛”的字樣,下面則是一首詩和一行小字:

“夢裏寒梅花,枝枝卻似他。憶昔初見面,心內亂如麻。舉酒對明月,杯杯問彩霞:問君在何方?咫尺亦天涯。四月初一日夜,孫文靜于蘇州,憶揚州之事,懷救命之人‘飛'而做此詩。”

白玉堂正打算還給她,可他看到小字之後就收了起來,他的心微微一驚:是她,孫文靜,這是她的詩,是她為我而寫的詩詞,真是一個率真的女孩子,也許……也許将來……将來能成為我心目中的女孩子,她一定是那個女孩子,說不定還能成為唯一的女孩子!他笑着回了別院,只見白福坐在院中,他就走過去說:“白福,幹什麽呢?”

“少爺,沒幹什麽。”白福馬上站起來,他其實在等他,等得無聊了就在院子裏坐着了。

“你說要是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男孩子會不會見了他就看他不順眼?”白玉堂坐下來問着白福。

“嘻嘻,少爺,這叫歡喜冤家。”白福笑着望着小少爺,暗想:難道小少爺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什麽是歡喜冤家?”白玉堂不明白,也沒聽人說過這個詞。

“我也不是很清楚,比如老爺和夫人就是一對,他們連生意上都是對頭,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歡喜冤家,見了面就會吵架,但是他們真的很喜歡對方,很在意對方,很久不見面又會想念對方,他們誰也離不開誰。”白福也解釋不清楚,只好拿老爺和夫人做例子了。

白玉堂自語說:“難道我和她也是?她真的很在意我嗎?”于是就拉着白福說:“走,我們去孫家。”

“哪個孫家?”

“将軍孫城的府邸。”

“什麽?”可是白福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少爺拉出去了,誰知他們剛到将軍府門口就見到孫文靜和秋桐在門口尋找什麽東西。

白玉堂走過去問:“你們在找什麽?”

“一個繡着菊花的香囊。”孫文靜連頭也不擡的回答着,看樣子是真的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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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香囊,獨自一人到城東陽門外的小樹林相見。”白玉堂說完就飛走了。

孫文靜才擡頭看向秋桐問:“你看清對方了嗎?”

“小姐,秋桐一直在他身後,怎麽看得到他?”秋桐無辜的看向小姐,她真的沒看清。

“我去陽門外找他。”孫文靜說完就向陽門外而去,秋桐馬上追了過去,可是她跑不過孫文靜,被她丢在了後邊。

到了陽門外的樹林,孫文靜見到一位白衣少年正背對着自己,她正要走過去,只見他右手舉起一個香囊問:“姑娘不要過來,你只要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把香囊還給你。”

“好。”

“一、這個香囊是不是繡給一個名叫飛的男孩子?你只要回答我就行。”

“是,但不關你的事。”

“二、他在今年三月揚州城外救過你一次?”

“你怎麽知道的?”孫文靜奇怪地問他,暗想:莫非他就是那紫衣少年雲飛揚?雖然對他的樣子很模糊,但她清楚的記得他的名字。

“我認識他,就讓我轉交給他好嗎?”白玉堂誠懇地說,他真的很開心她能親口承認這件事情,即使再見了面她再打罵自己也是開心的,他的心裏暖暖的,也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孫文靜興奮地說:“好,謝謝你。代我轉告飛,我很想再見到他。”

“今晚二更蘇州三巷的李園高牆外有一棵大楊柳,他會在樹下等你,記得一個人來,他會保護你的安全。”白玉堂莫名的想約她出來就溫柔地說了一句飛走了。

留下孫文靜一個人愣在了那裏,秋桐跑過來暗想:謝天謝地,小姐平安無事。

孫文靜過了一會兒才清醒,對秋桐說:“回家吧!”于是主仆二人就回去了。

白玉堂才重新出現,笑着望着她們離去的方向,他手中握着那個菊花香囊,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暗想:靜,就在今晚,你會怎樣對我呢?是歡喜冤家?還是?他想象不出,只知道從去年見到她就再也沒有忘記過她。

這一夜,白玉堂也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上了平時最喜歡的那套白衣,雖然今晚沒有月光,但他還是能看到她的出現。

早早地,白玉堂就在這裏等着她的出現了,李園本是廢棄的一個将軍府,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查封了。而白玉堂家的小院離這裏很近,李園離孫将軍府只有一條街。

遠遠地,白玉堂就見到一個身穿淡藍色衣服的少女向這邊走來,她手裏提着一盞燈籠,就在不遠處,忽然她的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拌倒了,燈籠的燭光滅了。白玉堂一個箭步飛去,接住了她。

孫文靜似乎又重回了在揚州城外的那一幕,她躺在他的懷中。

白玉堂低聲問:“你還好吧,靜!”

“我沒有受傷,謝謝你,飛。”孫文靜柔聲地回答,然後就想站起來。

“我扶你。”白玉堂剛扶起她,準備帶她去前面的柳樹下坐着,可是她卻沒有向前走,他問:“怎麽了?”

“腳痛,我什麽也看不到。”孫文靜回答着。

“我抱你去那邊,過一會兒就能看到我的影子。讓我幫你看看腳是不是碰傷了。”白玉堂說完就抱起她到了柳樹下坐着。然後摸了一下她的左腳,又是腳踝脫臼,就說:“是腳踝脫臼,你要忍着點,一會兒就不那麽痛了。”

孫文靜對這個詞不陌生,是從展子飛那裏得知的,所以點點頭安慰他說:“我能忍住。”

白玉堂找到脫臼之處微一用力便接好了。

孫文靜還是疼痛得想起那次在清月觀,馬上罵道:“展子飛,你這個色……”可她馬上清醒了,就沒有再說下去。

白玉堂暗中笑了笑:看來她還是怕痛的。

“對不起,我……”孫文靜道歉地說:“我只是想起去年的那次脫臼。”

“沒關系。腳還那麽痛嗎?”白玉堂關心地問。

“好多了。”

“喜歡梅花嗎?”白玉堂想起他去年送的那束梅花就問。

孫文靜想到香囊中寫的“夢裏寒梅花”就點點頭說:“喜歡,我每年年底都會去采一束帶回家欣賞。”

“一朵隐菊花,偏偏贈予他。李園楊柳下,此心亂似麻。不憶前塵事,浮雲對晚霞。問卿一句話,可願共天涯?”白玉堂想到她的詩就依韻做了一首詩,順便問了她一個問題。

孫文靜聽後暗想:他這樣問莫非是要我與他一起去闖天涯?我當然願意,只是如何與家人說呢?看他今天下午那功夫身手很像一個江湖中人,就又說了一句:“飛!”

“叫我‘澤琰’好嗎?這是我的字,從沒有人叫過,我希望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你能這樣稱呼我。”白玉堂說。

孫文靜滿意地笑着說:“澤琰,玉之潤澤,火之炙熱,很像你本人,我喜歡這個名字。”

白玉堂開心地拉着她的手,因為他從沒深入地想過這個字,原來還有如此解釋就說:“靜兒,你願意陪我一起去闖江湖嗎?”

“你是江湖中人嗎?”

“是。”

“我猜也是。”

“靜兒,你可願意?”

“但是我爹娘他們不會同意的。”孫文靜說着。

“那你呢?”

“我願意。”

“……”白玉堂愣住了:她說願意,我就知道她會同意的。白玉堂坐在她對面,他發現這個女孩子有着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櫻桃般的小嘴是那麽紅潤,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邊輕啄了一下,就令她整個臉更加紅潤。白玉堂發現她沒有反抗,就吻上了她,他左手扶着她的頭,不允許她拒絕。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是本能吧!過了一會兒,孫文靜才感覺不對,就雙手推他,可是推不動,于是又一用力,居然将他推倒在地上。

白玉堂愣住了,此時他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就內疚地邊整理衣衫邊說:“對不起,靜兒,我……等我回去禀明師父,就來孫家提親,我不會這樣委屈你。”

靜兒被他咬得舌頭發麻,一時難以開口,過了一會兒才說:“澤琰,我會在蘇州等你。”

白玉堂此時才坐到她身邊摟着她說:“靜兒,我會盡快向我師父說,他會幫我想辦法的,你放心。”

靜兒在他懷中點點頭說:“澤琰,我相信,一直都相信。”

“時候不早了,秋桐會擔心你的。”白玉堂将孫文靜扶起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燈籠不能要了,我送你去那邊路口,直到你進了門。”

孫文靜點點頭被他摟着到了路口,還是沒有燈光,不過前面就能看到将軍府的後門,燈火通明。她終于忍不住又抱着白玉堂,吻上了他的唇,很久……

“靜,靜兒!”白玉堂的雙手忍不住開始在孫文靜的腰間游移,他正要做進一步的動作。

孫文靜忽然放開他,笑着說:“我等你來将軍府提親。”然後跑開了,直到她到門口才回頭望着李園的這條深巷,隐約可見那一身白衣屹立在那裏,她悄悄關上門回了自己的閨房。

白玉堂則是站在那裏愣了好了,才轉身見到大紅的燈籠倒在地上,他撿起燈籠回了白家的小院。

這一夜,他們誰也沒有入眠,孫文靜回去後一切安好,還好沒有被發現,于是解衣欲睡,忽然一枚銀白色的玉佩從她的衣裏掉出,她知道一定是在柳樹下和他親近時衣帶不小心帶上了他的玉佩。因為她那時感覺到他解過他自己的衣服,若非她用力推開他,一定會發生驚天動地的事情。孫文靜握着玉佩,只見下面火紅的玉墜在眼前閃爍,暗想:他就如玉一般,上潤下炙,真想永遠擁有這塊玉,澤琰,玉之潤澤,火之炙熱,人如其名。她握着玉想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入眠,誰知第二日清晨,她一睜眼就看到昨夜出去時丢的燈籠居然挂在自己的床前,她知道一定是他昨夜将燈籠修好送來的,只見燈籠裏有一個信封。靜兒打開來看到有幾行字:

“孫文靜卿卿,予去汴京禀明恩師,伊請靜心等待回音,珍重!澤琰留別。”

靜兒看着這一紙的俊美之字,笑着收起了信。

白玉堂則是一夜未睡,将燈籠挂在床前,躺着卻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最後他只好把燈籠換上一盞蠟燭,然後修複了壞的部分,繼續看着它發呆。

天未亮,白玉堂在院子裏練功,白福就跑來告訴他昨晚二更不到清風觀就派人來說劉道長昨天就離開了蘇州,說是汴京城再見。無奈又找不到少爺,只有早晨來說了。白玉堂本想和師父說一聲就去孫家提親的,看來要先回京城再回來提親了。只好留下一封信,趁着早晨睡眼迷蒙之際潛進孫府,,将燈籠放在了孫文靜的床前就回了小院,和白福商量着先去蘇州的清風觀打聽一番,然後再回京城。結果聽清風觀的林師弟說師父先去了杭州,然後再去京城。

白玉堂想一天的功夫師父走不了多遠,說不定去杭州能碰到師父呢,于是就和白福策馬去了杭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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