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禇家一案翻案(修錯字)

四月底秀女選定,這個和禇家大小姐長相有些神似的秀女過了終選,被封作貴人,和還有三個同封的貴人住進了過去藍昭儀住的怡風宮。

這些新人入宮後頭半月,皇上誰那兒也沒去,只不過這宮中上下都險些要開賭,賭的是皇上最先去誰那兒,這賭籌最高的,自然是賀貴人。

禇芷聆知道這些,但也沒阻止宮中有這番傳言,如今宮中人一多,事兒也多了,新人進宮她前前後後忙了這麽久,還要應付太後那邊的催促,都半個月了,皇上怎麽還沒去新人的宮中,兩年期可已經過了。

朝堂之中自然也是惦記着,只不過沒等他們上奏請皇上雨露均沾,皇上先将一軍,選在這個時候把禇家當年的案子翻了出來,重審。

兩年裏皇上調查之事雖在暗處,有些大臣也是知情,但沒有料到皇上會忽然在早朝時提出來,大多數的臣子都不清楚,所以也就是這幾個時辰的時間,有些人慌了,有些人還迷茫着,有些人叉着手,準備看好戲。

舒季清在選秀之前其實已經準備妥當,挑了選秀後的關口把這些人揪出來,那麽在宮中又能除一批。

早前的吏部王尚書,還有兵部的官員,牽連最大的要屬于楊家的楊國公,去年薊州一回,今年禇家的案子翻案又一回,這一次舒季清定的罪很大,頭一條就是欺君之罪,繼而才是污蔑陷害,捏造假證據。

不容辨別的是,舒季清拿出來的一樣是證據确鑿。

兩年前他們是怎麽拿出這些東西來糊弄他的,如今他就如何把那些證據齊齊的擺在他們眼前,讓他們無話可說。

而這一牽連,舒季清還有所保留了。

有些人在這之前早就準備,有些人及早的脫身,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不是不知道,不過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和眼前的所需。

當年的案子說來并不複雜,皇上狩獵遇刺前禇丞相有在朝堂上進谏不建議前去狩獵,本是很尋常的一件事,有些人聽進去了。

等到狩獵,皇上前去,本來不去的禇丞相帶着內大臣那兒借來的侍衛前去保護皇上 ,有些人看着心裏更犯嘀咕了。

直到皇上出事,不論有沒有證據,有些人就拿捏住了這次機會,聯合起來要把某些行為看似異常的禇丞相拉下臺,這些年來禇丞相是處處阻撓,早就惹了不少人不快。

還沒等拿出什麽證據,反正皇上昏迷不醒,先去太後那兒告了一狀,太後本意是帶禇丞相前來問話,禇丞相被帶走之後,沒過幾天就有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很 快禇家被抄,那些人還在想找什麽證據把這通敵叛國的罪名作實了,他們在禇家被抄之物中發現了禇丞相和外奴的通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臨摹了筆記,模仿 了口氣,甚至還找了人故意裝扮成禇丞相的樣子,穿着黑色大袍前去天牢和那些沒死的外奴人打照面,說着信中的內容,引起那些人的回話,從而把禇丞相和這些外 奴人認識,禇丞相放他們進城,禇丞相與他們合謀刺殺皇上的罪名給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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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誣陷,罪名一旦坐實,怎麽會給人機會辯駁呢,又怎麽會把那些原來的信件拿出來作為證物,全部銷毀,替換的是仿照的假證,送到了太後的面前。

此時的皇上毒還未解全,命在旦夕,整天有太醫在景殿宮內進進出出,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給皇上治病,太後看到那些東西盛怒,加上百官求旨,太後直接改了主意,不要見禇丞相,幾道旨意下來,禇家就被毀滅的幹幹淨淨。

這一聯手,從頭到尾參與的官員并不少,楊國公往上的人還有沒有,自然有,當時去向太後請旨時齊太傅和施丞相都去了,抄家找證據時他們也都參與了,包括定罪,只是他們沒有參與捏造證據,按着他們的說法,也有罪,太相信楊國公他們了,被蒙蔽的罪。

這些罪名和欺君之罪比起來不值一提。

幾十年累計起來一族的光輝,要覆滅也就是一夕之間。

皇上一道一道旨意往下時,延壽宮的太後娘娘終究是坐不住了。

皇上對楊家的處罰太重了,這罪名不僅是毀了楊家,更是牽扯到和楊家有姻親關系的人家,其中的千絲萬縷根本說不清,皇上一旦較真,就只是搭把手的事情,也會被牽連成同謀和幫兇的罪。

若是太後被蒙蔽的,那她和齊太傅他們一樣,就是太輕信的罪了,楊國公好歹是三朝元老。

若是她都知情,那太後就是合謀要害禇丞相。

兩者之間如何取舍,太後心中萬分清楚,但就是眼睜睜要她看着楊家如此,她也做不到。

太後繞着彎子以朝堂動蕩要皇上饒了楊家,最初舒季清要以和兩年前禇家一樣的罪名處之,後來施丞相求,很多大臣都求了,皇上把這個度把握到位,折了個中,收了楊家功勳和家産,淨身出戶,趕出恒安,以後不得為官,也不得從商。

皇上如此判決,楊家還得感恩戴德了,起碼是活命了也不必充軍,皇上把這件事翻夠了,不少受牽連的官員都是重拿起輕放下,幾個主謀重罰之後,皇上的重頭戲,是在如何恢複禇家名譽上。

禇家已經沒人了,就剩下一座宅子,也給賣了。

皇上下旨,收回了丞相府府邸,釋放遠在遼北充軍的禇家男子,釋放充ji的禇家女眷,召回恒安城禇丞相府。

歸還冤死的禇丞相功勳,另追封禇侯爺,爵位世襲三代,等到禇家嫡長子禇思遠回來既可繼承。

歸還禇家被抄之物,令賞賜予以補償。

這些聖旨下去之後并沒有人接,皇上還另外賜給了搬出禇家的葛家一座府邸,鳳陽宮中,禇芷聆神色平寧的聽着瑞珠眉飛色舞禀報宮外的傳言,心中早已經澎湃。

冤屈兩年終得平反,她不知道爹為何會認得那些外奴人,但她能确定的是爹并沒有通敵賣國,也沒有要刺殺皇上。

爹還是那個她敬重的長者。

只是他們都看不到了。

禇芷聆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低下頭去,如今弟弟下落不明,他若是聽到了這消息,應該會很快回來繼承禇家的一切。

而她呢,如今還不能把身份公諸于衆。

她和施家也是欺君之罪,而施丞相真的是毫不知情麽,當年他和爹并駕齊驅,不可能楊國公主謀,施丞相只是個被蒙蔽的人。

但施丞相撇的太幹淨了,他和齊太傅二人把這無辜扮的比誰都高明...

半個月後葛家的人才搬幹淨,禇家人卻一個都還沒回來,被抄之物是朝廷派人送回去了,無人整理,還是皇上特別吩咐,擡去了各處先安放起來。

整個禇家再度陷入了荒涼,盡管牌匾都換上了禇國公府,可那朱紅色的大門一直緊閉,猶如門口的那兩座石獅,安靜的令人窒息。

宮中四月底才新進的妃子,五月初禇家犯案後,因為受家人牽連,連皇上的面都來不及見,好幾個妃子被降作了宮女,剝奪了妃子的身份。

好長一段時間朝堂都還沉浸在不知道皇上何時又會補一刀的氣氛中,後宮之事自然不會再關注。

時間一直到了五月底,本來禇家犯案的事情已經過去,恒安城中也安靜許多,恭婧王府出事了...

禇芷聆接到禀報的時候恭婧王妃的孩子沒了,臨近八個月的身孕,直接從階梯上摔下來,經過了一天,最後孩子是生出來了,是個男孩,可出生時已經沒有了呼吸,成了死胎。

本來這個消息恭婧王府是要瞞的,但看到孩子都沒了,恭婧王悲痛之餘,派人進宮禀告,還報了官,因為恭婧王妃摔跤前和許側妃起了争執,恭婧王妃要去拉許側妃被她一手拍開,恭婧王妃這才摔下了階梯。

禇芷聆很快安排了人前去探望,回禀的消息恭婧王妃悲痛欲絕,幾度哭暈過去,茶不思飯不香,靠在床上誰都不理會,只默默的流淚。

就算是小産也要坐月子,更何況是她這樣的,月子中最忌諱情緒大悲起落,忌哭,恭婧王妃如此,這身子怎麽拖的住。

禇 芷聆心中再有這芥蒂化不開,也不忍她如此,準備再派人前去勸勸,皇上這邊命人過來吩咐,要她親自前往一趟恭婧王府看看恭婧王妃,恭婧王也告假了幾日留在家 中,許側妃又被帶去了刑部,太後那兒還時不時關注許側妃被帶走的事,這是唯一的弟弟,皇上不便前去的,只有讓她親自前去探望...

禇芷聆帶上賞賜出宮前去恭婧王府,才剛到王府門口就被王府門口的挂起的白燈籠和绫布驚了一下。

等到進府,這沿路都挂着小白燈,前廳甚至還擺了一個不大的靈堂,門口有丫鬟穿着素淨的衣服在燒紙。

禇芷聆走到靈堂前,恭婧王剛剛出來,擡頭看禇芷聆,眼底滿是悲傷,就幾日的功夫臉上冒出了許多的胡渣,人顯消瘦而滄桑。

“皇後娘娘。”恭婧王低啞着聲,禇芷聆看到靈堂內,這和去世之人擺的并無差別,甚至還顯隆重,但對一個早産過世的孩子,顯得太隆重了,即便是宮中有這樣的事情都是低調的處置,若是大辦,其實更折煞這個早逝的孩子。

但面對眼前這個失了兒子的父親,禇芷聆終究是說不出這樣的規矩之詞,輕啓唇齒,“如何都要先保重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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