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于小醜被撒了一身“聖水”, 哈莉和毒藤女皆是忍俊不禁。小醜面無表情的去重新洗漱換了一身衣服，而罪魁禍首則被毒藤女帶着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也給他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泡泡浴。

對于小醜出了這樣的事情, 哈莉一開始是隐隐有些擔心的, 但是看到小醜自顧自的去重新洗澡, 心裏也放寬了心。

和哈莉不同的是, 毒藤女想的更多。她知道小醜是個瘋子，在看到安德魯撒了小醜一身“聖水”之後, 毒藤女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怕小醜會直接對安德魯動手, 那個瘋子做出什麽事情也不足為奇。

可是沒想到小醜竟然沒有動手翻臉，而是自己去洗漱。毒藤女看着小醜的眼神, 逐漸有了些變化。看來小醜似乎對安德魯，真的有些不一樣呢？

毒藤女一時之間腦洞大開, 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安德魯真的是小醜的孩子？

但是仔細一想，毒藤女又歪了歪頭, 把這個猜測讓出了腦海。

怎麽可能呢？安德魯明明就是貓女從迪克格雷森哪裏搶來的, 迪克格雷森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安德魯肯定也是。而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又是蝙蝠俠的資助者, 跟蝙蝠俠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

小醜的親生孩子，被布魯斯韋恩收養了？這個猜測可一點都不真實，除非安德魯是小醜和蝙蝠俠的孩子, 布魯斯韋恩看在蝙蝠俠的面子上才收養了安德魯！

腦海裏在冒出這個念頭之後, 毒藤女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麽想！那麽可愛的安德魯, 跟那個瘋子根本一點都不像！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毒藤女抱着安德魯繼續泡泡浴。

小醜對安德魯, 似乎真的有一種莫名的忍耐情緒。

這個想法，一直環繞在毒藤女的腦海裏。以至于毒藤女在最近的觀察中，還真是發現了不少端倪。

在安德魯喝奶的時候，哈莉将手中的奶瓶交給小醜，讓小醜來喂奶。結果小醜沒有把握好，一直喂到安德魯吐奶，吐了小醜一手。小醜還笑呵呵的喝完了安德魯的奶，無視了安德魯怒視的眼神。

在安德魯中午睡覺的時候，小醜非要去打攪。結果惹到安德魯一陣小拳拳追打，小醜笑呵呵的全部借住。

甚至在日常中，安德魯順着小醜的衣服，爬到了小醜的頭上。騎着小醜的脖頸，揪着小醜的頭發，小醜甚至都還樂呵呵的背着安德魯四處游玩。

越是仔細觀察，毒藤女就越是覺得小醜不正常。或許在平常人眼中看來，小醜似乎是被安德魯給萌化了，變得逐漸正常起來，但是在毒藤女的觀察中。小醜還是那個小醜，邪惡而又瘋狂，來自深淵的泥垢，一直都在小醜的靈魂深處。

對于小醜這種不折不扣的瘋子，他現在表現的極為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其實小醜也不全是一副寵溺孩子的奶爸樣子，有一次小醜在喂安德魯喝奶。喂着喂着，突然捏碎了奶瓶，甚至對着安德魯的脖子伸了過去。

那個時候毒藤女正準備出手把小醜捆住，沒想到安德魯一聲痛哭，又把小醜給驚住了。

安德魯的确是在痛哭，不過不是被小醜吓哭的。而是在哭自己幸幸苦苦攢了那麽就才能使用的魔法印記，被小醜一下子給弄壞了。

他的奶瓶啊！他的魔法印記啊！這下子又得重新積攢了！

這件事情過後，安德魯氣的一見小醜就扭頭，理也不想理。

但是小醜是誰啊？他是一個瘋子，別人的喜歡不喜歡，他從來不在意。或者應該說，安德魯的拒絕，反倒是讓小醜更加來勁了。

甚至，在小醜和其他的超級反派計劃的時候，也沒忘記帶上安德魯。

哥譚的一處荒廢工廠裏，聚集了哥譚最可怕的兩個反派。

這裏距離阿卡姆很近，但就是因為它離阿卡姆精神病院很近，所以每次超級反派們越獄，都會無區別的掃射，每次都會波及到這裏。這才導致了這所工廠的荒廢。

同樣也是因為它距離阿卡姆很近，所以這裏鮮少有人來往。尤其是在子夜的哥譚，午夜時分，地獄之門打開，所有的惡鬼和妖魔，與人世間的惡狂歡。

烏雲将月亮遮住，這裏最後的一點光芒，也被黑暗吞沒的一幹二淨。整個哥譚如同地獄朝人間打開的大門，裏面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和聲響。

整個哥譚，從外面來看，就像是一只張開了大嘴的兇獸，将外面所有的一切給悄無聲息的吃的一幹二淨。和表面的寂靜截然相反的是，在哥譚的裏面，此刻正是惡魔們的狂歡。

此刻人的惡念滋養到最大，他們帶上一層人皮，盡情的釋放着自己的**。每個人癫狂的模樣，過分的醜陋，甚至比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還要令人惡心。

這就是哥譚，罪惡與混亂之都。

在哥譚的阿卡姆裏，那是連惡魔也不願意涉足的地方。因為那裏面關着比惡魔還要可怕的東西，那是人性之惡。即便是天使遇到也要避開，佛祖來了也要輕嘆一聲。

在這所廢棄的工廠裏，一片寂靜，除了外面樹枝上停留的鳥雀，還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打扮的如同上世紀貴族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這個人手裏拿着一把雨傘，但是外面并沒有下雨。他的身上停留着兩只小鳥，兩只鳥在他的身邊飛舞着，保持着同樣的距離。漆黑如墨的眼睛，放在它們身上，讓人忍不住一顫。

可惜來這裏的，都不是普通人。

寂靜的環境裏，突然闖入了高昂的音樂。

“□□ile 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微笑吧，盡管你的心在隐隐作痛）”

“□□ile even though its breaking(微笑嗎，即使心已破碎)”

這首音樂并不是很激烈，但是在一片寂靜的地方裏，即使是小聲說一句話也會顯得格外清楚，更何況是一手音樂呢？

伴随着音樂，踩點而來的是小醜和小醜女哈莉。小醜帶着他那滑稽的顏料妝容，拿着一個糖果拐杖，一步一步踩點走過過來。

在看到對面的企鵝人之後，他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哦，親愛的朋友，看來我們都是剛剛才到啊！”

企鵝人聽着這音樂聲，看了一眼哈莉手裏拿的收音機，即使是他也忍不住眉頭一跳。拿着雨傘甩了一個漂亮的姿勢，企鵝人雖然矮小的身材裏，卻散發着強大的壓迫感。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單邊眼睛，“小醜，雖然這裏沒人，但是為了我們的計劃，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放音樂。”

頓了頓，他有些真情實感的說道：“太吵。”

小醜眼裏的瘋狂絲毫不減，“這有什麽？我喜歡就要放，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兩個反派的密謀，還沒有開始，就即将結束。

企鵝人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他冷冷的看着小醜臉上的笑，突然之間，他聽到了一聲懶懶的“嗯哪——”聲音。

似乎是剛起床時，伸懶腰的聲音。

然而事實證明，他并沒有聽錯。

企鵝人看着剛剛還在跟他對峙的小醜突然轉身回頭，沒了小醜的遮擋，企鵝人這才看到他身後的哈莉，以及.....哈莉身後的嬰兒推車。

哪裏來的嬰兒推車？他剛剛怎麽會沒有發現？！難道是他太關注小醜了？

接着企鵝人就看到，小醜從嬰兒車裏抱出一個孩子，放在自己懷裏輕輕哄着。

“哦，不鬧不鬧。寶寶繼續睡覺。”

企鵝人：......

這熟練的動作和奶爸的臺詞是要鬧哪樣？！小醜變奶爸？

然後企鵝人又看到哈莉對着收音機一摁，原本澎湃的音樂，突然變成了舒緩的搖籃曲。

“hush little baby，don't say a worad(安靜，小寶貝，不要說話)”

“papa's gonna buy you a mockingbird (爸爸會去給你買一個玩具鳥)”

輕柔的聲音，伴随着動情的演唱。男人抱着可愛的孩子，輕輕搖晃着他的身體，女人在旁邊用關懷熱切的眼神看着他們，寶寶在他們的愛中，進入夢鄉。

好一副美滿幸福的家庭——個鬼啊！

企鵝人快要淩亂了，他難道不是來跟小醜商量着如何進攻阿卡姆，如何對付蝙蝠俠，如何解救他的好基友——謎語人的嗎？！

他為什麽要看小醜哄孩子睡覺啊？！不對，小醜哪裏來的孩子啊？！

自幼喪父的企鵝人，看着面前這幅溫暖的場景，心中只有濃濃的一雨傘戳死小醜的沖動。但是考慮到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如果自己弄不死他，那麽自己以後就別想安寧了！企鵝人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火氣。

他冷冷的打破了沉浸在哄孩子睡覺的小醜，“你在幹什麽？”

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小醜，這讓小醜有些不開心，但對方是一個比較棘手的玩具，現在小醜還不打算跟他玩更多的游戲。

“很顯然，我在哄孩子睡覺啊。”小醜看了企鵝人一樣。

企鵝人覺得對方的一定是在嘲諷他，一定是在說：瞧，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孩子吧？單身狗！

緊緊咬牙，企鵝人再次忍住翻臉的沖動，不停的告訴自己，對方是個瘋子，他不跟智障計較。

“你帶一個孩子來跟我合作？”

小醜絲毫沒有愧疚的情緒，反而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是啊，怎麽了？”

“咯吱”

企鵝人咬牙。

感受到懷裏孩子一咯噔，小醜立馬甩給企鵝人一個威脅的眼神，“你小聲點！吓到我的寶貝了。”

“哦哦，寶寶乖，不怕不怕。”

看着小醜表情變化的如此之快，情緒飽滿，真情實感的樣子。即便是企鵝人也忍不住驚了一下。

“這.....真的是你的孩子？”

企鵝人看到了一雙瘋狂的眼睛，泛着猩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