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a城，高新技術園。
蘇寒鏡創辦的HM坐落于園區靠東南的位置。
面試時間定在十點整。
但由于a城的交通不好，堵在路上是常有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她們七點半便出發了。
然而一路通暢，她們便來早了。
随尋雙打了一個大哈欠，含含糊糊的說：“我都多久沒有這麽早醒來了。”
随尋雙從事自由職業，沒有什麽生物鐘而言，但今天她特意一大早起來陪許霓來參加面試。
許霓拍着閨蜜的肩膀說：“辛苦你了。”
說完她從包中掏出小鏡子，檢查起自己的妝容。
”行啦，別照了。你現在簡直美若天仙。瞧瞧這張初戀臉。要是你上學的時候能像現在這樣認真化妝，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單着。
許霓顏值中上水平，讀書時幾乎都素面朝天，但因為長相清純氣質出衆，也比較受男生歡迎。
要說她為什麽一直單着，只能去問她自己。
”我就是……覺得一個人其實也挺好的。“
“真的嗎？是誰當年……”随尋雙斜眼瞟她。
“多久了，都過去了。還想揭我傷疤，有意思麽？”許霓氣急敗壞的去搶随尋雙手上的面包。
放下了就好，許霓一個人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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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遠和她之前的那段事有關，只不過不是主角罷了。
可他卻偏偏是那事的轉折。就像過渡段在故事中看似起不上作用，可它的出現卻能讓故事變味。
那時她和他的關系忽然變得……
算了，不想了。多少年了，誰還在意當年的事。
“我有個好注意，你從推開門面試的那一刻，你就開始說英文，接着是法語。這樣好讓面試考官知道你的語言能力。”随尋雙故作認真的說。
“自取其辱怎麽辦？”許霓沒好氣的問。
随尋雙說得有一定的道理，HM是家中外合資的公司，公司多數業務也是對外。肯定希望招來的員工語言能力強。
“自信點，就算是老外也知道你的英語水平很好，你幾乎沒有口音呀。”
還真不是誇張，許霓說起英語來還真的沒有什麽口音。這一切除了她自身的努力，還要感謝香蕉人葉修遠。許霓的英語還真是他一點一點交出來的。
即便閨蜜兩人在車上繼續一番談天論地，時間依舊像烏龜般慢慢地一步步爬着。
“算了，我早點進去，也沒什麽不好。”許霓開口。
“行，你進去吧。我在往外面等你的好消息。”說完随尋雙還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許霓拿好包下車，滿懷期待地走進寫字樓。
HM公司正處于創業時期，卻已展露鋒芒。
因為還屬于創業時期公司一切從簡。但布置卻也格外走心，空間利用得恰到好處，不會給人擁擠沉悶之感。公司內沒有華貴的裝飾品，也沒有金碧輝煌的吊燈。擺放着的是不少植被，綠意蔥茏。
一眼看過去的感覺就是舒适。
“您好，我是來面試總裁助理職務的。”許霓笑着對前臺妹子說。
“您的面試估計還沒開始，您可以先去三樓右手邊會議室旁的茶水間等候。”
“好。”
許霓上了三樓，找到了茶水間。
裏面坐着幾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看着是今天的競争對手。
“你們好。”許霓露出友善的笑容與她們打招呼。
“你好呀，你是來面試哪個職位的？”說話的姑娘臉上有兩個甜甜的酒窩，化着職業裝。
“總裁助理。”許霓答。
“真巧。我也一樣。”
那姑娘自然地一笑，拍了拍身邊的位子說了聲：“坐吧。”
“剛剛在面試的是辦公室秘書，我們還要等等。”
接着指着另一個女孩說：“我叫林玲，她叫莎茗。我們三面試同一個職位。”
“我叫許霓。”
“你不會也是S大畢業的吧……”林玲話說得很輕，似乎還帶着些幽怨。
S大。
許霓倒吸了口涼氣。她還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暴露了。等等，她剛剛用“也是”，難道……
許霓強行鎮定住怦怦亂跳，假裝淡定地問：“你為什麽這麽問？”
“別說了，莎茗她是S大中文系畢業的。還面試什麽，光是學歷就摔了我們幾條街。”林玲說話時口氣涼涼的，一邊說一邊搖頭。
聽林玲這麽說完，衆人向莎茗投來詫異的目光。
許霓愣住了。
什麽，這是碰上校友了？
許霓不敢拿S大文憑去面試助理，可不代表着別人不會。這的确是有些大材小用，可許霓自己都是為了“夢想”而來，那莎茗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對她們這一輩看着臺言小說長大的女生而言，做霸道總裁的小助理，這個夢誰沒有過。
只不過現在的許霓頂着某電視大學的頭銜，是個貨真價實的野雞。和莎茗一比，就是馬裏亞納海溝和珠穆朗瑪峰的差距。
許霓讪讪地說：“你們S大畢業，就是有更好的選着嗎？”
說着句話時她心虛的很，尤其的那個“你們”。
HM是創業公司，有潛力更有風險。
以莎茗的實力去個體系成熟的公司并不是件難事。就算一定要來HM完全可以選着更好的職位，幹嘛要當助理端茶送水。想搶飯碗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呀。
被許霓這麽一問，莎茗的臉微微發燙。
她弱弱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為了蘇寒鏡學長……”
說完莎茗的臉更紅了。
衆人了然，那眼神意味深長。人家真的是高尚，不因金錢迷茫，不為生活茍且，是為亘古以來一項純潔美好的東西——愛情。
“可是，今天面試的Boss不姓蘇呀。”一個姑娘插話。
“那可能是蘇總沒空吧。”許霓随口接話。
“聽前面面試的人說今天的Boss可兇了。至始至終都沒給好臉色，嚴肅的快把人逼瘋了。”林玲說。
“別擔心，我們只是面試助理職位。”許霓拍拍林玲的肩，盡量平複她的心情。
“葉總，我們繼續下一組的面試好嗎？”
“中場休息一下。”
葉修遠說這句話是頭都沒擡起來看一眼說話的HR。
HR姑娘對視一眼互通心意，齊聲說：“好。”
她們的葉總似乎從今天一開始面試心情就不好。
男人地再次翻出倒數第一張簡歷，面若冰霜。他死死盯着簡歷上的照片，眼神狠的旁人都不禁發抖。如果眼神是針，那麽現在那張簡歷早已千瘡百孔。
這小妮子什麽時候已經學會騙人了？
更可怕的是葉修遠知道她在騙人，卻不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如果許霓真是從某電視大學畢業，那麽他可能就要為當年的離開後悔一輩子。不，他已經後悔了。
如果許霓是S大畢業為了這份工作而僞造學歷，那他就要揪着蘇寒鏡的下巴問他是什麽時候勾引了他女人。
大概是他翻出那張簡歷過于頻繁，HR姑娘想不注意到都難。于是她們學着葉修遠的樣子翻出了倒是第二張簡歷。
她們好像明白了，葉總是在質疑以某電視大學的學歷盡然可以通過初試。
可是葉總不知道，撇開學歷不說，那個姑娘的表現是最好的。
過了幾分鐘後，葉修遠淡淡開口：
“你先讓她們幾個進來吧，我去去就回。”
“林玲、許霓、莎茗，請進。”門內傳來了一道公式化的女聲。
一起面試？
辦公室裏冷氣開得很足，雖然說外面也是開空調的，但論冷度明顯不是一個級別。
瞧瞧，這兩個HR都穿上長袖了。
一左一右，中間明顯空着個座位，估計是人還沒來。
兩人笑容浮在臉上，這明明是和藹可親，哪裏會兇。
兩個HR許霓之前面試的時候就見過，當時她們笑得沒這麽假，怎麽忽然就變臉了。
“葉總還沒來，我們先随便聊聊好不好？”HR說話的樣子仿佛是在哄被欺負的孩子。
HR溫柔起來，吓死人。
“中文，英文，法語哪一種都可以。”另一個HR補充說。
這簡直就算為許霓量身定制的，這三種語言她無一不擅長，而她也說不了其它的外語。
許霓本來想說法語，但法語畢竟的小語種，在國內會說的也不多，要是她們中有人不會，會不會顯得她太過張揚。
人還是低調些好。
“我們說英語吧。”許霓微笑着看着身邊的人。
許霓知道自己必須說外語，因為此刻的她頂着野雞大學的頭銜，“地道”的英語是她唯一出頭的機會。
“OK.”
“Hello，guys.I am Lucy.……”許霓也沒刻意用什麽高級的詞彙，但她還是耍了點小心機——故意賣弄倫敦音。
擡起頭座位正中心的那人回來，葉修遠那目光冷的似乎能将她擊穿。
完了，她在老師面前班門弄斧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