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許霓去報道的那天, 天氣很好。襯衫加件薄外套, 剛剛好。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空氣中彌漫着草木的味道。清爽的季節, 人走在路上也自在。
在邁進公司大門的那刻，她忽然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
她的專業以及職業規劃與白領并沒有什麽交集，但怎麽說也算是過把職場瘾。
“你好，我是來報到的。”
“你好，許霓對吧。你先填一下表格。填完之後你直接去三樓就好, HR會交代一下注意事項。”
“好。”
許霓到了三樓。
接待她的HR是個年輕的小姐姐，妝容精致、朝氣蓬勃。
“你好，我是許霓。”
“你好，我是劉喻妍。在人事部工作。你來的真早呀，我先簡單介紹一下公司。等一下還有個新人要一起辦入職手續。剛好你們兩個在一起工作，先認識一下。”
說後劉喻妍轉身，從架子上拿出幾個文件夾。
“她和我一樣，都是秘書？”許霓有些好奇。
“嗯。”
這兩個秘書都沒有參加面試, 估計是上面直接“指派”的，就是所謂的關系戶。當然這只是她之前的想法。當劉喻妍看到那兩人簡歷，畢業院校那欄上都寫着S大時，她整個人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文憑造假不是沒有，問題就在于哪個辦證的敢打着S大的名號辦證。這也太嚣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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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存疑打開學信網，一搜竟是真的。
公司裏的确有與她們學歷相當的，但那些人幹的并非秘書一職。
是當今社會競争太慘烈，還是她們不忘初心堅持“夢想”。
“對, 你們兩都是總裁秘書。”她遞給許霓一瓶水，接着說：“她和你是校友，說不定你們見過。”
校友？為什麽又是校友？
算了已經是同事，那也不存在競争關系。反正她也就是過把瘾而已，沒必要力争上游。校友也好說不定認識呢！
門敲聲響起。
“請進。”小姐姐應。
推門而來的那女孩畫着淡裝，眉目清秀，但如果她不化妝應該會更好看。因為她并不怎麽會畫。
那張臉許霓看生見長，倘如的繪畫技術再好些，就算是閉上眼她也能将其畫出。
那是別人，那是她的好閨蜜。上周給她介紹工作，前天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的随尋雙。
在人事部的小姐姐帶着她兩簡單地參觀過公司後，許霓左右瞄了瞄，直接把閨蜜拉到角落裏。
“喂，怎麽回事？”
“我這不是……知道葉……”随尋雙猛的頓住，重新開口：“我這不是在你的影響下，也忽然有‘夢想’了嘛。”
兩天前無意間聽到，科好這次的咨詢方案是由葉修遠的公司的，不禁感慨有緣之人何處不相逢。
因為許霓并沒有來得及向她坦白兩人的最新禁止進展，所以随尋雙便很是擔心那兩人。幸好她的關系戶，總裁是她阿姨。她找了個借口，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閨蜜的同事。
她覺得許霓之前的反應看，應該是對葉修遠有感覺的。兩人若能順氣自然，她也不當電燈泡。如果不行，他們的關系最後別太僵。
作為閨密，随尋雙沒必要做推波助瀾的事，但也該在這關鍵時刻陪她理清感情不是嗎？
許霓沒有懷疑随尋雙話裏的真實性。她倒是挺高興的，雖然兩人都是職場小白，但接下來和自己同舟共濟的人是多年的閨蜜，應該也不會太難。
“跟我來。”
“嗯？”
許霓把随尋雙帶到洗手間，掏出化妝包，從中拿出化妝棉和卸妝水。
“你要幹嘛？”
“你覺得你素顏好看還是現在這樣好看？”
“嫌我畫的醜就直接說，幹嘛拐彎抹角的。”随尋雙從不否認自己手殘的本質，凡是見過她素顏的絕大多少都勸她，能少畫盡量少畫。
“你今天畫的有很大進步，但是呢眉毛是敗筆，我幫你改改。下次別拿這個色號，也別畫那麽粗。”
許霓邊說邊畫：“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好了。”
“嗯。”
已經接近下班時間，早上沒有其它安排，下午才開始正式工作。兩吃貨打算先去食堂探個究竟。
“我們這麽早去食堂不好吧。”
“怕什麽，剛剛HR不是說我們可以随便逛逛嗎？我們逛到食堂有什麽不妥的。”随尋雙底氣十足地答。
“也是。”許霓垂眸看地，心不在焉地答着。
不只是現在，這兩天許霓的表現都挺奇怪的。有的時候莫名的傻笑，有時又莫名臉紅，普遍神游！
就比如現在電梯到了，她的眼神就落在處前方，可見門打開了也沒什麽反應。
随尋雙拍了怕許霓的肩膀道：“走吧，電梯來了。”
“嗯？哦。”許霓捋了捋不知何時翹起的衣角後往電梯裏走。
走了兩步随尋雙先頓住，許霓不明所以地提起腳跟打算接着向裏走。下巴向上一提，擡起眸子，将視線落在電梯中中央男人的臉上。
霎時間她明白随尋雙為什麽頓住，只是她的反應也鎮定不到哪去。剛提起的腳跟就懸在空中。唇瓣微微分開，忘了合攏，就這樣露出小白牙。
電梯裏的男人紳士怔了半秒便迅速反應過來，原本淡薄的眼裏忽然融進溫柔。他紳士地按住開門按鈕，等待着兩位女士進入。
葉……修遠。
他怎麽也這裏？她才來第一天怎麽就碰到了，這會不會……太巧了。
自從前晚她答應給葉修遠機會後，那家夥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換着方式花樣獻殷勤。哼，她都……都不想回憶了。
“不進來嗎？”葉修遠問。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柔。
他說完這句話後才驚覺自己竟能将話溫柔成這樣。
“啊……啊……要的。”她支支吾吾地答。
許霓不斷告訴自己：沒事的，電梯很快。真的，一眨眼就到了。
她伸手去拉站在一旁的閨密，抓了兩下卻只是抓了一團空氣。她原地轉了圈，依舊沒有發現随尋雙。
走了？
為什麽要走？現在非常需要一個電燈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