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的鬼還有詭
流夏終于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睜開眼睛就看到蘇達寂這家夥好看的臉無所顧忌地迎着月光,顯然已經是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随随便便完全對自己的魅力視而不見,蘇達寂這個人已經任性的活了三千多年。如果歷史上那個禍亂整個商王朝的狐妖妲己就是他,那麽後宮裏面那些妃子一定是因為被他蠢死的。商王朝亡國那是因為他已經把所有人的智商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水平,再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把他們打敗了。
歷史也是不願意讓所有的後人知道原來商王朝是這樣失敗的,所以才會迫不及待讓周王朝這些智商正常的人來取代商王朝統治整個華夏。
有時候還是沒有辦法的會被這個該死的狐貍精給迷惑,比如現在,明顯蘇達寂是為了照顧他才在這裏的。可是現在這個家夥卻自己睡得開心。
睡着了就像天使一樣的寧靜美好,可是醒過來……流夏拒絕自己去想蘇達寂醒過來的樣子。
最後還是看的沒有辦法了,從床上下來,流夏準備讓蘇達寂鸠占鵲巢了。看着這麽一個纖細柔弱的絕世美人就這麽可憐的在地板上縮成一團睡覺,終究還是會讓人感到于心的不忍。畢竟就算是一條睡着的流浪狗,你看着它睡得那麽可憐又瘦骨嶙峋,也會好心把自己的破衣服甩到狗身上去。
當然,真的敢這麽做,流浪狗很可能會反咬一口,讓你這個愚蠢的人類不要打擾它的安眠,給你長長記性什麽叫做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錯了,什麽叫路邊的狗狗不要惹,或者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流夏輕易地就把蘇達寂抱了起來,這家夥雖然看上去是很瘦,但是充分地展示了什麽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不對……是海水不可鬥量,反正抱起來還是死沉死沉的。一天到晚吃那麽多糧食,現在總算是看出來到底有沒有浪費國家的資源了。
就在流夏費勁的抱着蘇達寂接近床弦的時候,巨大的落地窗那裏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流夏咽了咽口水——作為男子漢大丈夫,流夏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飄……偏偏蘇達寂這貨相當招惹孤魂野鬼們的喜歡。
不管不顧地把蘇達寂往被窩裏面一塞,流夏警覺地縮在床頭,也不敢離蘇達寂太遠了,萬一這個家夥被阿飄帶走當鬼夫人怎麽辦呢?這個家夥這麽廢柴,可是沒有辦法逃走的。
模糊的人影在慘白的月光下面顯得搖搖晃晃的,流夏咽了一口口水,“咕咚”的一聲在他自己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雷鳴一樣的巨大。
這個不知所謂的擅闖者竟然還敢往裏面走,流夏覺得不能繼續下去了,到底是哪個組的人居然管不好這些該死的阿飄!
床上的蘇達寂還像一頭死豬一樣,睡得好看又有什麽用?面對危險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流夏摸到床底下的一根棒球棍,上一次蘇達寂非要看他打棒球的樣子幫助他畫漫畫,流夏也只能累得像條狗一樣的在草坪上,跟個二傻子沒區別的跑來跑去,球棒就是好不容易活着回到卧室裏面的時候随手丢在床底下的。
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要是蘇達寂能更省心一點就好了,都能像睡着的時候這麽——“啪!”蘇達寂翻身的時候一個巴掌打到了流夏的臉上——乖,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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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夏真想掀桌!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專門打臉是吧?才說了睡覺的時候很乖巧,現世報就來了,蘇達寂這麽個人就絕對不能誇獎!
不管心裏有多炸毛,流夏還是偷偷摸摸地往落地窗那邊過去,幸好一開始就把窗簾合上了,只流出一個縫隙用作通風。
高舉着球棒的流夏雙腿一邊抖個不停,一邊把自己的力量注入這個平凡無奇的球棒裏面,真要是鬼,就這麽一棒,打他個魂飛魄散。
窗簾被風微微吹動,外面的東西明顯接近了,流夏甚至能聞到這個東西身上的古龍水兒的味兒。
“嘭!”
“啊!好痛!”來人被一棍子打趴在地上。
“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受死吧!”流夏閉着眼睛就是一頓的亂劈風棍法打出。
“你這個瓜娃子(傻瓜)!給老子停下來!”白門絕對想不到自己就是不走正門居然就會被打得這麽慘。
“你這個妖怪,還敢冒充部長大人!”流夏還是不敢睜眼,手中的棍子也不聽下來。
白門在這密不透風的棍影下連滾帶爬地跑到床頭的位置把燈打開,對流夏吼道:“你這個背時砍腦殼(該死的家夥)的,還曉得(知道)老子是部長,給老子停下來!”
流夏聽到白門極具氣勢的吼叫馬上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到白門那一身的白襯衫已經像梅菜幹兒一樣的皺巴巴還帶着塵土的痕跡,以及白門那張俊臉上面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上去就是剛剛死裏逃生的模樣。
“部,部,部長……”流夏的球棒被他藏到身後丢下,如果可以,他好想毀屍滅跡。
白門看了一眼床上睡的人,随手布置出一個結界,看着流夏的表情也有些似笑非笑的,流夏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部長,有話直說好不好?”這麽看下去,他的心髒都要停跳了。
白門兩大步跨過來,拍拍流夏的肩膀,頗為欣慰道:“你娃娃(你小子)動手還是嘿(很)快嘛,白天還說要娶堂客(老婆),現在就把堂客整(弄)到床上來了。”
“部長,我和蘇妲己是清白的男男關系,絕對沒有您想的這麽龌龊。”流夏正色道,腳後跟還在踢那根球棒,意圖将這個行兇工具藏得更好。
白門的眼睛向流夏的身後瞟了一眼,馬上就知道流夏就是用這根該死的棍子把他打得渾身都疼的,不過白門不動聲色地繼續摟緊了流夏的肩膀道:“老子來這裏是有正事,我給你說,新的政策,監督人不用再與被監督者一起住了。你可以脫離苦海了。”白門放開自己的手,上下的胡亂揮舞,就像個猴子一樣的上蹿下跳。
流夏面上有些猶豫,白門心下暗笑,卻還是踹了一腳流夏的腳道:“不過嘛,我看你還是樂在其中,你可以繼續和蘇妲己一起住,你看你們純潔的感情已經好到了可以睡在一張床的地步,以後肯定會更好,說不定我大/天/朝以後就能同性結婚了,你們也可以拿一個紅本本證明自己的堅貞不渝的——友情。”
白門的話讓流夏的臉都綠了,看着白門,心裏不斷告訴自己這個賤格的家夥是他的頂頭上司,要是再動手打他,他也就沒有自己的飯碗了。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流夏道:“那部長為什麽今天要走陽臺?”如果不是他走陽臺不按門鈴,也不會把他吓得半條命都快沒了。
白門一聽這個問題,黑色的眼珠裏面也是一陣的氣惱,揮着蒲扇大掌,一巴掌給打到流夏的身上,差點沒把流夏給打得背過氣:“還敢問?老子拷(敲)了好久的門,你居然不來開門。”
流夏真想抽自己嘴巴一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白門想起這個不愉快了,這是要新仇舊恨一起算的節奏啊!
“但是監督人不和被監督人住在一起,我怎麽監督他呢?”流夏馬上轉移話題。
“反正現在的妖魔鬼怪都會融入了新社會,我們有更重大的任務,要去感化新的非人類,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被監督人,然後跟到起(跟随着)部長一起征服那些嚣張的小鬼。”白門拍着胸脯,豪氣幹雲道。
流夏看着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前途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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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午夜過了,作為漫畫編輯的胡玖耀還是沒能睡,一臉冷峻的漫畫主編看着自己的電腦界面,那些不斷閃爍着的口口消息,不用看就知道全部都是些拖稿症重度患者的垂死掙紮。
“妖大,我錯了,我不該跟着好基友一起出去吃海鮮大餐的,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海鮮過敏t-t”——中分過九州
“妖大,我真不是故意拖稿,你看我以前的更新人品就知道了,我媽病了,作為孝子,我怎麽能不去照顧媽媽呢?”——中二多年病成疾
“妖大妖大,我媽發現我是個*畫手,她要沒收我的電腦(大哭.jpg)”——風雲至高
“妖大,你有事,我請假。”——殘血手殘
“我有事……”——殘血手殘
……
如此一連串的請假信息,看得胡玖耀的臉色發青,一張冷峻的臉現在也有些瀕臨崩潰。手上的鉛筆被他捏得嘎吱嘎吱作響。
手下馬上噼裏啪啦的回複信息,胡玖耀的手指動作已經快到了極致,甚至在鍵盤上都能看得出幻影了。可見單身多年的手速多麽可怕。
“海鮮過敏是吧?不能更新是吧?聽說這一次的全勤是四海一家的海鮮宴套票,有雙頭鮑,真是可惜啊。”
“我怎麽只知道中二你是個孤兒呢?什麽時候認的幹媽,引薦給我認識認識?”
“我記得你畫的是四格小學生日常,請問你的*漫畫在哪裏連載的?小學生級別的作品你都不能畫好還敢拖稿,你的*也會撲街吧?”
“手殘到現在你又有什麽事?你做伴郎做上瘾了?沒有更新,你就做一輩子撲街仔,做一輩子伴郎吧。”
……
一系列的回複信息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胡玖耀滿意的看着這些個該死的拖稿專家紛紛挂上忙碌中的狀态,然而看到聯系人的最上方——寂生,這兩個兩個灰色的大字刺得胡玖耀眼睛生疼。
剛才太忙了,他居然忘記了還有這麽一個拖稿症重度患者。
後天就是截稿日,這個家夥卻還沒有給他一條消息,是準備死吧?
想起白天的時候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給寂生,結果最後就是“嘟嘟嘟嘟”的忙音,氣得胡玖耀幾乎要把自己的手機給捏碎。
寂生絕對不能繼續被姑息下去!
胡玖耀“呵呵”冷笑兩下,明天準備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