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呵呵的鳥
“妲己,為什麽帝辛就指名道姓的要你呢?”妖妖頂着一張與蘇妲己一模一樣的臉,高高的坐在房梁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妲己。
蘇妲己只要擡頭就能看到中空的妖妖到底是什麽樣,但除了必要的結構不太一樣,他們差別并不大:“族長并不是沒說過我是男人,但是帝辛自己不相信。後來你出現了,就更沒有人相信我是男人了。”
“哦,真是可憐了啊。送給你一只鳥,讓你開心開心好了。”妖妖背靠着柱子,一腳搭在房梁上,一腳在半空中随便飄蕩。
蘇妲己擡頭看着妖妖,只見得妖妖對他狐貍大眼笑得像兩彎月牙,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紅潤的唇勾起,如同柔軟的帶着晨露的花瓣一般,那笑就如同鮮紅的花朵在一瞬間開放一樣的明媚。
“呵……”輕如呵氣般的聲音,又如親人相守的軟語,很動人的聲音,勾動了蘇妲己自己埋在心底的過往。
本來視線已經移到了其他地方的蘇妲己,卻被這種聲音吸引得再去認真地看着妖妖,本來妖妖就是很不一樣的,她的聲音魅惑天成,這種充滿溫情的聲音不像她。
不知何時,妖妖仿佛帶着月光的手指上就停着一只黑色的鸠鳥,它鋒利的爪子在妖妖那看似糯白的手上卻沒能傷到妖妖分毫,拍打翅膀的聲音很輕,倒是它一直張着嘴在叫,而那種溫柔的呵護聲不斷,妖妖卻閉着嘴,沒有說話。
“這是什麽?”蘇妲己望着那只鸠鳥,全神貫注,看出來這鸠鳥似乎和一般的鸠鳥不太一樣,更小一些。
妖妖一把揪住手上的黑鳥,從房梁上翻身躍下,穩穩地落在蘇妲己的身邊,執起蘇妲己的手,将這只鳥放到了蘇妲己的眼前讓他看個究竟:“這鳥名叫灌灌,青丘的特産,長得像鸠鳥,但是比鸠鳥膽子小得多了,聲音倒是好聽,你應該會喜歡,帶着它還不會被妖人迷惑。”
被妖妖捏在手裏的灌灌縮成一團,幾乎被捏得斷氣,瑟瑟發抖中還記得對蘇妲己露出讨好的神色。這對一只鳥而言有難度,但是灌灌本來就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用自己萌萌的大眼睛求來保護才是王道。在妖妖的手裏,性命時刻不保。
蘇妲己眼睛定在灌灌的身上,聰明的鳥兒輕聲呵氣,仿佛在呼痛,但又那麽不明顯,可憐兮兮的眼神,又是那樣柔弱地縮起來,讓蘇妲己仿佛看到那日被族人決定送給帝辛的自己。
“喜歡就拿着。”妖妖把灌灌往蘇妲己的手裏一塞,并對着灌灌露出自己的狐貍臉,“警告你,傷到他我就讓你死。”輕易決斷了灌灌的生命,妖妖就算是威脅也是輕描淡寫。
灌灌在蘇妲己的手裏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團成一個團子,顯得很柔弱。
“既然是你的了,就給它取個名字吧。”妖妖看蘇妲己還在愣神,于是嬉笑着湊到蘇妲己的耳邊提醒道。
蘇妲己看着自己手裏的鳥,有些不可置信:“它是我的了?”
“當然了,它是你的。”妖妖知道蘇妲己疑惑着什麽,蘇妲己自己來到這裏,什麽都沒有,就連他自己都不屬于自己,當然會很猶豫。灌灌雖然只是一只鳥,但是這是蘇妲己第一次真正擁有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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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妲己怔怔地看着灌灌,半晌才道:“那就叫若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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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呵……”胡玖耀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十分痛苦地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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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呵。”蘇達寂從床上滾了起來,面色有些慘白。他很久沒有想起那麽久以前的事情了,尤其是做夢的時候。
“若呵是什麽啊?”曠大爺在一邊蹲着看蘇達寂很久了,聽到蘇達寂一起來就叫着這個名,笑眯眯地重複問道。
蘇達寂驚悚了一下,看到是曠大爺,鎮定了不少:“若呵是鳥。”
“那就好了,我還以為是你的夢中情人啥的,要是被老太婆知道了,少不得要炸。”曠大爺可是知道樓大媽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麽的,就為了給蘇達寂說媒,也是樓大媽的樂趣。要是沒了這個樂子,曠大爺自己就要淪為樂子。
蘇達寂想到慈眉善目圓滾滾的樓大媽,臉都綠了:“曠大爺,能別給我找老婆了嗎?”樓大媽上次給他找的都是什麽人吶……自己被強迫的按在位子上看着一個個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甚至裏面還有男人,無性也是有的,雙性也是有的……樓大媽還真是相當的時髦。
“好啦,那天來的小子你怎麽看?”曠大爺捏着自己的舊報紙,笑眯眯地蹲在地上,擡頭看着蘇達寂,視線與俯視他的蘇達寂相交。
蘇達寂渾身一個激靈:“大爺,你啥情況啊?你不是也和大媽一個喜好了吧?我告訴你,那是我編輯,我們沒可能的!”
“哪能啊混小子!”曠大爺一巴掌拍在蘇達寂的腦門兒上,“我告訴你,你那個編輯啥的身上确實有九尾狐族的妖氣。”
蘇達寂這時候又想起白門的話了,問道:“可是白門說他是普通人。”
“嘿,你小子相信我還是相信白門那家夥?就白門這小子,我走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他那點兒道行,打打架還行,看人不準。”曠大爺十分嘚瑟的擡着下巴,斜眼看着蘇達寂,表達着自己的不屑。
蘇達寂滿頭的黑線:“白門身上可有專業的工具,大爺你也就靠鼻子聞了。”
“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你這幾百年不是靠着蹭我吃蹭我喝才活到現在?白門那專業工具,白門自己又不是搜妖隊的,對妖氣不敏感。我可是專業的……”曠大爺拍着胸脯。
蘇達寂一臉“冷漠”地打岔道:“嗯,專業忽悠的。”
“你不想活了是吧?”曠大爺拎着砂鍋往垃圾桶伸,砂鍋蓋兒掀開了一絲縫隙,誘人的香氣從縫隙中露出。
蘇達寂要是單問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絕對是會點頭如搗蒜的,但是這樣用美食威脅他,蘇達寂立馬搖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大爺,你最厲害了。”
“這才乖,寂寂,給你了。”曠大爺被拍馬屁拍的舒爽,把砂鍋放到蘇達寂的手上,鍋裏就因為有一個勺子所以才會有一條縫兒。
蘇達寂心滿意足地抓着勺子滿足自己的五髒廟,吞的不亦樂乎。幾乎沒有看到他怎麽咀嚼,就那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動着,那一塊塊的肉幾乎是被他全部囫囵吞下的。
曠大爺一直不明白這麽吃和豬八戒吃人參果有什麽區別,滋味兒到底能剩多少,但是想到蘇達寂這麽吃看起來還這麽享受,那自然有他的樂趣在裏面。不過蘇達寂自己天賦異禀,曠大爺想學着這麽吃一次都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吃飽喝足的蘇達寂扯了紙巾擦幹淨自己的嘴,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天邊的紅霞一般,色若春華之燦。蘇達寂打了個飽嗝:“真滿足。”那點可憐的美感瞬間消失殆盡。
“你找九尾狐很久了,傳聞九尾狐逃到日本去了,你幾百年前颠颠地跟着去日本,結果啥都沒有,泥轟的本地妖怪差點沒把你扣下來當壓寨夫人。現在有人帶着九尾狐的妖氣了,你還猶猶豫豫,做啥呢?”曠大爺看着蘇達寂想舔盤子又不好意思舔的樣子,劈手奪過砂鍋,免得髒眼睛。好好的長得這麽漂亮的孩子,幹什麽一定要做這種沒有品位的事?
蘇達寂想到自己的恥辱事跡簿,臉色又綠了:“那不是當壓寨夫人,他們把我當唐僧肉!”
“哦,吃得連渣都不剩,那個什麽……”在曠大爺說出那個家夥的全名之前,蘇達寂捂住了曠大爺的嘴巴。
由于蘇達寂本來是在床上,而曠大爺坐在地上,這一撲,蘇達寂直接從床上滾到地上了,曠大爺被壓得口吐白沫。
蘇達寂快速地爬開,曠大爺才掙紮着爬了起來,眼前仿佛看到無數的星星在飛:“你謀殺啊,寂寂?你要是把大爺弄殘了,你大媽不會放過你的。”
“我今天就去找編輯,大爺別讓大媽來了。”蘇達寂可憐兮兮地看着曠大爺,很幹脆的認慫了。畢竟這不是白門,也不是流夏,有些策略對不同的人是沒有效果的。
曠大爺對蘇達寂這良好的認錯态度表示滿意,然後從懷裏掏出了挂着一根鳥毛的紅繩扔到蘇達寂的身上:“出門戴好。”
“知道啦。”蘇達寂自己摸着紅繩,套到了脖子上,鳥毛在他光溜溜的胸膛上輕蹭的感覺有些微妙的癢。
曠大爺站起來拍拍屁股:“慣得你,我先回去了,免得我的小攤子被城/管掀了。”要他說,蘇妲己這種妖孽還是不應該放到外面,要是出了啥意外……啧,就不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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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玖耀摸着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時候和蘇達寂嘴唇相觸的感覺還在。
不是沒有嘗試過親吻,初中就早/戀過的胡玖耀,卻還是迷失在那一吻裏面。好像靈魂都在被震撼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妙。
從沒有想過一個男人會帶來這種感覺,還是見面第一天的男人,最多算是在浴室救過他的男人——滿臉紙屑的蘇達寂的臉閃過——還那麽的不修邊幅!
胡玖耀一臉的嫌棄,但好歹自己的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了,沒有開天窗。這時候的異能力還是很有用的啊,最起碼畫漫畫質量又高畫的又快,蘇達寂這樣換成月更都是侮辱。
但想想這種漫畫要是效率太高會吓死人的,胡玖耀也就沒有做周更什麽的了。
睡得太久了,胡玖耀打開自己的圍脖一看艾特自己的消息簡直多得要突破天際,蘇達寂的單行本還有他的部分信息是可以公布。至于什麽樣的消息,胡玖耀自己是有分寸的,蘇達寂自己并不在乎,他的身份都是白門那個人捏造的。
想起自己的那個夢,胡玖耀還是感覺有些不妙。知道一個男人是蘇妲己,自己也要腦補一些情節出來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腦補世界這麽豐富多彩呢?
想不通的胡玖耀還是準備拿着漫畫去找蘇達寂了,畢竟這個漫畫樣刊寄給作者也算是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