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怕出名豬怕壯

“狐妖兒，你這是打算去哪裏啊？”

蘇達寂本來都要一腳踏出門口了，反而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應對。虺的問題直接回答的話，其實也沒什麽。關鍵在于虺她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尤其是對胡玖耀，虺有一種幾乎本能的厭憎。

“你說啊，狐妖兒。”虺雙手鎖住蘇達寂的肩，整個人都挂在了蘇達寂的身上，上身是人，而下半/身卻都是蛇尾巴，直接纏在了蘇達寂的身上，讓他動都動不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不如死的痛快一點：“我去找我的編輯。”

“哦，那你去吧。”虺無趣地從蘇達寂的身上滑了下來，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人的樣子，一雙腳還是赤/裸着，細白纖瘦，就像是沒有骨頭。

蘇達寂看虺的反應，只覺得态度好像有些不對，不過也沒有細思：“我回來給你買新鞋子。不過你出去那麽久，白門那天找你要的報告你寫了沒？”對于虺出去了好幾個月的事情，蘇達寂自己不感興趣，反正非人類們到處跑也都是常事。像他還有曠大爺一家子這樣不挪窩的才少見。

“我要紅色的鞋子，”虺就坐在玄關的位置，看着蘇達寂的臉，深紅的眼眸像上等的雞血石一樣，“報告報告報告……白門拿了報告也不見得會看。”言下之意無外乎沒有寫。

蘇達寂看了一下玄關的設計，這種到處都是水的地方對虺是有好處的，不過因為特別的設計，房子卻沒有半分的潮濕，有的陣法對虺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任勞任怨地捧起虺的腳，撣去上面沾到的灰塵：“好了，我會很快回來的。能寫還是把報告寫了，不然白門較真起來吃虧的是你。”

“你回來我就告訴你我去哪裏了。”虺的蛇瞳微微縮了一下，轉瞬笑得就像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樣，“你可別和那個說不清是什麽東西的人待在一起太久了。”

蘇達寂看着現在天真的虺的樣子，想到幾十年前自己撿到她的時候的樣子，怔愣半秒，點頭答應了虺的要求。

虺看着蘇達寂的身影向着門外走去，自己也不敢在玄關呆久了。

雖然是很想看着蘇達寂在自己面前直到再也看不到的時候，但是現實可不允許。

在蘇達寂向着大門走的時候，虺也赤腳跑回自己的房間。

蘇達寂走出大門之後，房子的大門自動關上，而裏面的陣法也開始了自我維護。

虺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間不敢到處亂跑——這個房子，可也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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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達寂自己很久沒有一個人蹿到街上來了，上一次逛街的時候還是很混亂的時候。他也不敢久待，因為那時的人精神面貌都很瘋狂。

鵸鵌的羽毛算是另外的用途。鵸鵌是一種三頭六尾的喜歡嬉笑的鳥，三頭鳥的作用是讓人規避兇煞之氣，還可以讓人不做噩夢的。

蘇達寂自己知道他身上的不對之處。用鵸鵌的羽毛是為了讓他自己的樣子不引起注意，反向讓人規避了他身上的妖氣。

或許是與妖妖在一起的太久了，又與妖妖習得了一些妖術，所以身上的妖氣經久不散，所以他難免染上了一些妖的魔性。

普通人很容易受到他外表的蠱惑而變得對他很瘋狂很執着，蘇達寂受過被人狂追的痛苦，很久以前沒有鵸鵌或者其他東西戴在身上的時候，蘇達寂也不敢随便亂跑。

紅蘋果樂園和胡玖耀所住的三棵松小區只有一條公路之隔，不過這一條公路也算是隔出了兩個世界。

紅蘋果樂園只是一個中檔小區，當然住宅裏面出現蘇達寂住的這種房子只是意外，如果有人仔細研究過紅蘋果樂園的地圖的話就能發現這個小區真的很像一個蘋果。而蘇達寂的房子就在中心的位置，但是小區地圖上标志的這個房子的位置實際上是一個湖。

三棵松小區是相當高檔的地方了，蘇達寂穿着被樓大媽洗的幹幹淨淨的寬松漢服，踩着一雙謝公屐慢悠悠的就到了三棵松的位置。

蘇達寂自己本來是不知道原來胡玖耀和他住的地方這麽近的，但胡玖耀拿着稿子滿意的離開的時候說出來了。既然都報了自己的小區了，胡玖耀也就大方的把自己的門牌號都說給蘇達寂聽了，讓他畫漫畫有什麽困難不方便在網絡上說的就來找他。

第一次去拜訪一個普通人的家，蘇達寂這為的也不是工作，也算是公器私用。不知道到時候胡玖耀看到他到底是什麽表情。

走到了門口，蘇達寂被大門攔住了。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裏面的保安大叔馬上開了窗。

保安大叔上下一打量蘇達寂，鵸鵌的羽毛作用下，在他看來蘇達寂就是一個穿着奇裝異服長相非常平凡的人：“幹啥啊？我可不記得你是業主，別想偷偷混進去，攝像頭都盯着呢。”

“我要進去找……上司。”蘇達寂想了半天才給胡玖耀定了個位。

保安大叔的三角眼一抖量這蘇達寂的樣子：“我可是身經百戰的，你這種小混混別想忽悠我。就你這樣的還能在我們小區大人物手底下混飯吃？我看你就是個踩點兒的小偷。”

“……”蘇達寂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狐貍大眼，道，“我找胡玖耀，a區十六棟一單元八樓六號。”遇到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還被人當乞丐趕過。不過那也比自己露出真容來讓人追着跑來得好。

保安大叔不信邪的晃了一下自己的電腦，還真是蘇達寂說的這樣：“我告訴你啊，辦完事兒不許逗留。進去吧進去吧。”保安大叔從保安室裏面走了出來，給蘇達寂開了門。

“謝謝大叔了。”蘇達寂對滿臉橫肉的保安大叔露出一個笑來。

沒有了玻璃的阻隔，在保安的眼裏，蘇達寂這一笑仿佛是一道光劃破了永恒黑暗的寒冷，這笑就好像是一陣的春風過，心底裏突然地就有萬千的花朵盛放。每一處都美得那麽的不可思議。

沒有注意保安大叔的情況，蘇達寂啪嗒啪嗒地往裏走了。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的保安大叔被自己的業主的怒吼叫醒了，心裏一陣的發悸。保安室裏面看到的那個小子，明明是丢在人堆裏面都找不出來的普通貨色，但是剛才那一笑……那些大明星都不見得又這麽好看。

簡直是魔怔了！

“我說你快點給我開門！”別摸我酒紅色跑車裏探出一個頭來，男人的臉上露出極度不耐煩的樣子。

“好的好的！”保安大叔害怕自己被投訴，馬上鑽回了自己的保安室裏面，決定把剛才的奇怪感覺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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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玖耀拎着一本漫畫書走在林蔭大道上，沿途的雕塑噴泉還在不停地吐水。

祭奠了自己的五髒廟之後，胡玖耀才漫步着走在去紅蘋果樂園的路上。

要是沒有看資料，其實胡玖耀自己也是不知道他們會這麽近的。住在三棵松裏面，胡玖耀自己并不關心自己的周圍到底都有些什麽的。即使是以前看過蘇達寂的資料知道他住在紅蘋果也不知道紅蘋果居然就是隔壁。

或許用姜溯的話來說，或許自己真的對周圍都有些太冷漠。不過自己一天的工作就夠忙的了，冷漠不是這樣的鋼鐵城市裏的人的通病？

至于蘇達寂的房子在紅蘋果裏面确實很奇怪。一個平價定位的中檔住宅出現蘇達寂那樣高檔的別墅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知道蘇達寂不是正常人之後就知道這樣的格局也算是很正常的了。

那麽那個房子裏放的古董都應該是真品了……不論是哪個收藏家看到這樣的豪宅都會興奮到戰栗的。胡玖耀單從自己看到的東西來估價就已經可以斷定蘇達寂是一個億萬富翁了。

于是這樣的人要他全心全意地工作，畫漫畫養活自己，簡直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但好在還有能約束蘇達寂的東西。

想到白門胡玖耀自己的腦袋就開始抽疼。這個人也并不可靠，洗腦就算了，弄得他渾身都疼。成功了還好說，結果是白白讓他遭罪。

長這麽大，胡玖耀還真沒有吃過這種苦頭。

“叭叭”鳴笛聲就在胡玖耀的身邊響了起來，轉頭一看，是姜溯的騷包別摸我。

“诶嘿嘿，大編輯今天這麽閑？”姜溯搖下車窗，一臉不正經的笑問。全然不顧自己現在是不是占了人行道。

胡玖耀看着這張俊臉，真是覺得最适合這張臉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拳頭了：“比不得大總裁你這麽日理萬機。”

“我哪兒那麽厲害，”姜溯的笑容帶着猥瑣的氣息，“你這是去哪兒啊？”眼睛往胡玖耀的身上瞄，就看到一本漫畫，還是他工作的漫畫。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以為能看點限制級的東西咧，沒想到還是這麽一本正經。

胡玖耀看到姜溯這樣表情就覺得手癢癢，但他還是笑了一下：“去隔壁。”

“你這隔壁也太……”姜溯就是住在胡玖耀對門的人，至于他們隔壁是無盡的天空。

“胡玖耀啊！”蘇達寂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才走沒幾步路就看到了胡玖耀。那輛騷包的別摸我很耀眼，蘇達寂忍不住看一眼就看到了胡玖耀，真是心花怒放。

“诶~”姜溯半個身子都從車窗裏面探出來了，看到不遠處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這麽啪嗒啪嗒地跑過來還邊跑邊喊胡玖耀的名字：“你出名了兄弟。”姜溯壞笑着，然後被胡玖耀一拳揍進了車裏癱着。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這麽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