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是虛張聲勢。如果有一天,我本人有錢有勢,才能真正有氣勢。”

她話音一落,手機響了起來,是蕭峰打來的。

喬玉壁有些意外,按了接聽鍵。

蕭峰聲音冷冷,“玉壁,你不回家,卻專門去商場兜圈子,等着碰上我,你自己說說,你究竟想怎麽着?”

喬玉壁一口氣差點倒逆,她對着電話一字一句說:“蕭峰,你腦子真是有病!”說着挂了電話。

蕭峰被挂了電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并沒有刻意避開喬玉壁的視線,相信喬玉壁早知道宋圓娜的存在了。女人麽,既然沒有本事,窩在家中等着男人養,對男人在外面的事,就該睜一眼閉一眼。妻跟妾的區別,他還是分得清的。只要喬玉壁不鬧事,他也不打算離婚。

要是以前,他肯主動打個電話過去,喬玉壁無論如何都會小心讨好,既往不究的。現在這是?

蕭峰正要再打電話過去,剛好有客戶的電話進來,他也就把喬玉壁擱開了。

喬玉壁心裏有事,這幾天上班時,就特別留意關于刺繡師傅的事。她打聽這個事時,公司部門的人說,公司請的刺繡師傅全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別人插不進去。

這一天,工廠卻有一批光面裙子被退了貨。

喬玉壁清點貨物時,多嘴問了主管一句說:“這批裙子質量很不錯,價格又公道,怎麽被退了?”

任主管跟楊碧琪老公有交情,為人随和,也肯跟喬玉壁說些工廠內情,聽她詢問,就說:“這批貨是因為貨期遲了才被退的。本來聯系過客戶,客戶口頭上說貨期遲一周沒問題,銷售部的主管一個疏忽,沒有補簽合同,等貨趕出來時,客戶貨櫃不能改期,要定時走貨,這批貨就被退回來了。銷售部的主管,這回可被老總罵慘了。”

喬玉壁心算一下,這批貨共5000件,每件成本58元,一共是29萬元。因為是外國客戶定的,顏色比較深,碼數偏大,又是光面,放在國內,根本沒人要。同個地方的外國客戶這個時候再要這種貨,運到本地時,也誤了季節,成了過季品,一樣不好賣。

怎麽看,這批貨都是賠錢貨了。

快下班時,喬玉壁跟任主管說了一聲,想內部購買十件被退貨的光面裙子。

任主管以為喬玉壁是要買去送人,也不多問,跟銷售部的打了一個電話,批了一個條子,就讓喬玉壁去交錢領貨了。

喬玉壁把裙子拿回家時,劉碧琪很驚訝問:“這些裙子尺碼偏大,我們都不适合穿的,你買來幹什麽?”

喬玉壁笑着說:“我們不适合穿,但樓下那些跳廣場舞的阿姨,正好适合啊!”

劉碧琪張張嘴,接着搖搖頭,“現在的阿姨們,可愛俏了,這些裙子顏色太深,又光面,沒什麽點綴,她們才不會喜歡呢!”

“所以,我打算到小商品市場買些閃亮的珠片,給這些裙子釘上珠片,三元錢的材料費上去,裙子馬上會亮眼起來的。”喬玉壁很有信心,“我瞧了,商場裏那些上千的裙子,如果摘了珠片,也就和我手頭這些裙子差不多。我如果釘了珠片上去,顏色搭配得好,不要求賣上千元,拿去賣兩百元總行吧?”

“在哪兒賣?”劉碧琪詫異說:“你在樓下擺攤,淪落成地攤貨,可絕對賣不了三位數的價位。”

“我釘好珠片,就拿去商場那些私人的小商鋪寄賣。講明一件兩百元,她們賣出的價格超過兩百元,賺多少是她們的。”

喬玉壁想到做到,趁着周日就去買了珠片回來,當晚就動手了。

劉碧琪看她飛針走線,只花一個鐘頭就釘好一件裙子,忙拿來衣架把裙子挂起,邊看邊說:“還真想不到啊,你在領口和袖口這邊釘了珠片,這條裙子馬上就亮眼起來了,果然好看。”

“那是。現在随便一條裙子都上百的,這釘了珠片的,兩百元是很便宜了。”喬玉壁說着,又展開另一條裙子,用買來的專用紙和粉,刷了一個圖案,再依着圖案開始釘珠片。

花了三天晚上,十件裙子也就完工了。

這天晚上,喬玉壁提着裙子,拉了劉碧琪一起出門,去逛商場的個體戶商鋪。

她們專門逛賣中老年服裝,且有珠繡款式的鋪子。正逛着,一個聲音喊住了她們,驚喜說:“玉壁,碧琪!”

喬玉壁回頭一看,一個商鋪跑出一個女子,看着模樣,正是她們的高中同學劉琴。

“你怎麽在這兒?”喬玉壁也驚奇。

三人坐下後,各自說一下近況。

原來劉琴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就幫着小姨做生意,最近她小姨在這兒買了一間商鋪,專賣中老年服裝,讓劉琴過來看鋪,底薪之外,還有提成,每月也有四五千元拿。

喬玉壁看了看劉琴的商鋪,見走的是高檔貨路線,多是外貿服裝,眼睛一亮,把塑料袋裏的裙子拿了出來。

劉琴看完裙子,嚷道:“玉壁,這裙子釘了珠片,再加上領标和洗水咩是英文的,一看就是出口轉內銷的好貨,一條怎麽也能賣五六百元的。你不知道啊,現在的阿姨們,可舍得花錢了。你也別說兩百元了,我賣掉之後,扣了成本,賺的錢咱們對半分好啦!”

劉琴這樣說,喬玉壁自然沒有異議。

說着話,劉琴就把裙子挂了起來,拿蒸氣機蒸了蒸,再燙了一下。等她弄完,裙子一下更高檔了。

因為正是晚上八九點,很快就有幾位打扮時尚的阿姨進來,有一位看中了裙子,試穿了一下,聽劉琴要價八百元,讨價還價後,六百元成交了一條。

喬玉壁暗喜得內傷,心算一下,扣除裙子成本58元,珠片材料費2元,淨賺540元。對半分,她就賺270元了。

等回去時,喬玉壁還沉侵在賺錢的美夢中,“十條裙子全賣掉,就能賺2700元,差不多一個月工資了。我一個月如果做三十件裙子,全賣掉,差不多能賺八千元……一年下來,我就存十萬元,十年下來,我能買房子……”

“醒醒!”劉碧琪搖着她,指着她的手指說:“手工是好做的麽?你不看看你手指,幾晚下來,指頭快腫了呢!再看看你眼睛,快睜不開了。”

令喬玉壁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劉琴打了電話過來,激動得語無淪次,嚷着說:“喬老板,喬老總,快過來!”

“怎麽了?”喬玉壁有些詫異。

劉琴喘口氣,這才定下神來,“你拿了十條裙子,昨晚賣掉一條,不是還剩下九條嘛?剛才有一個阿姨試穿,還沒脫下來,進來一個外國客戶,盯着阿姨看了看,跟翻譯說,這裙子漂亮。然後問批發價錢呢!我們這邊鄰近有一個大型批發市場,有時候客戶們在那邊定了貨,也會逛過來這邊,偶然也會在我們這商場定一點貨的。我看着有點戲,就不理那個阿姨了,先問了外國客戶要多少數量和什麽顏色,至于批發價格,則要問過老板才能定奪。那客戶留了電話,說先在外邊逛逛,等我老板過來了,他再過來定貨。”

“嗷,喬老板,你快過來!”劉琴激動萬分,“零售賣一件,全賺了也沒幾百元,批發不同啊啊!”

喬玉壁一聽也激動了,放了電話,扯了劉碧琪,簡單說了經過,兩人趕緊換了衣服,打了車趕去商場。

劉琴正在門外張望,看見她們來了,拉着說:“快商量一下,看看要批多少錢才合适,還有,能不能把貨做出來。”

喬玉壁定定神,問道:“他要定什麽顏色,數量多少?”

劉琴指指上挂的裙子說:“客戶就要這6個顏色,每款300件,每色50件。9個款,共計2700件。”

喬玉壁脫口說:“這顏色和數量,正好是我們工廠庫存有的,也不用去定做毛坯了,直接在工廠把貨買出來,再去刺繡釘珠廠,請人依圖樣釘了珠就行啊!”

“按你看,批發價是多少比較合适呢?我們沒經驗,說不準的。”

劉琴比比手指頭說:“你做這幾件,手工特別好,配色大方,看着精致,像是藝術品。如果大批量做,也要請手工好的熟練繡工做,工錢便宜不了。所以定價不能太低。但是太高呢,也容易吓走客人。照我看,定價一百八十元左右,比較合适。

劉碧琪一扯喬玉壁,在她耳邊說:“被退貨的東西,一般在季度尾清庫存時,都是很便宜甩貨的。成本58元,你一次數要幾千件,20元就能講下來。”

喬玉壁以前幫喬媽媽做過手工,知道像這樣的手工釘珠,如果自己買材料過去,再貴的工價,其實也就十幾元一件。要是光面裙子一件20元,材料費3元,手工費用15元,整件成本其實只要38元,然後賣180元的話……

喬玉壁心算一下,驚呆了!感覺腦海裏有很多鈔票在向她招手。

☆、第 5 章

喬玉壁怕自己算錯了,跟劉琴要了計算機,再算一次,再次驚呆了。天麽,這次真能把貨每件180元定出去,再順利拿到錢,毛利能賺383400元。

三十多萬,三十多萬……

喬玉壁走了神,心下喃喃:來人,快把那外商綁架回來,讓他趕緊定貨。

劉琴打電話給外商時,喬玉壁努力調整心神,裝出穩重可靠的樣子,又豎起耳朵聽劉琴說話。

等劉琴放下電話,她馬上問:“怎麽樣?外商過來嗎?”

劉琴笑着說:“說很快就過來呢!”

喬玉壁到底還是緊張了,小聲問劉碧琪說:“快瞧瞧我這身行頭,像不像老板啊?”

劉碧琪搖頭說:“你這身淘寶貨,一看就不咋樣。”

劉琴聽到她們說話,很快去翻衣服,翻出一套煙灰色套裝遞給喬玉壁說:“玉壁,這套是我小姨放這兒的,你換上試試。”

喬玉壁也顧不得很多,趕緊進試衣間換了套裝。

等她一出來,劉琴和劉碧琪一起點頭了,笑着說:“這樣一看,很像公司的高管什麽的,起碼能唬一下人了。”

劉琴又推喬玉壁坐下,飛快幫她梳了頭,把頭發在腦後挽一個小髻,把開叉的發尾藏進髻中,又拿化妝包出來,迅速給喬玉壁塗了一點口紅,這才說:“好了,更像那麽一回事了。”

才收拾好,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外國帥小夥并一個三十多歲的翻譯就進來了。

喬玉壁微笑着請外國帥小夥和翻譯坐下。

劉琴先跟翻譯介紹喬玉壁說:“這是我們老板喬小姐。”

外國帥小夥自己先伸手跟喬玉壁握手,嗑巴着自我介紹說:“我跟你同樣的姓,我叫喬恩。”

他一語既出,店內的人全笑了。

氣氛一下好了許多。

喬恩又再次去看挂着的裙子,讓劉琴拿下來量了尺寸,又拍照留存,在一個本子上标記了細節,再跟翻譯文小姐說了一串話。

在場的,劉琴高中畢業,只聽得懂幾句日常打招呼的英文,劉碧琪和喬玉壁讀的三流大學,英文一樣很渣,半猜半聽的,勉強聽得出喬恩在跟文小姐說着款式和顏色。

文小姐聽完,跟喬玉壁說:“喬小姐,喬恩先生想問,你們這批裙子先前,是定給哪個國家的?因為領标是英文牌子,如果大家同一個國家,他就不能定了。”

到嘴的肥肉可不能飛了。喬玉壁笑容很溫和,答道:“是有客戶提供領标和洗水咩,讓我們做了幾百件光面裙子,因為貨期趕不及,就沒出貨。我們公司臨時做了決定,讓刺繡師傅重新設計,在光面裙子上釘了珠繡,出口轉內銷,把貨品目标客戶群定位成國內中青年婦女。因為不确定客戶群的需求,只先打了十只樣板出來挂着,并沒有做大貨。”

喬恩很滿意喬玉壁的回答,又讓文小姐問價位。

喬玉壁坐正身子說:“這九個款式的珠繡不同,價位其實也不同,但我很有誠心想要跟喬恩先生做成這批生意,價位的話,就統一為188元好了。”

劉碧琪坐在旁邊,見喬玉壁坐得端莊,說話很有派頭,而且當倉管時學來的一點做服裝的術語也全用上了,不由大為驚訝,感覺自己從前小看了喬玉壁。

劉琴有幾年沒有跟喬玉壁接觸了,卻是以為她讀了幾年大學,脫胎換骨,性格有變化,不再是高中時那副懦弱的樣子了。

文小姐跟喬恩嘀咕了幾句,轉過頭和喬玉壁說:“喬恩先生認為價格太高了。”

喬玉壁想一想說:“哪喬恩先生認為什麽價格合适呢?”

喬恩自己比劃着說:“160元。”

喬玉壁一聽這價錢,幾乎心花怒放,很想馬上答應,但她極時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裝出為難的樣子說:“這個價位太低了。先問一下,喬恩先生準備定多少數量呢?如果數量多,我們再商量看看。”

文小姐代喬恩答道:“你們這裙子光面款式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釘珠的花式。釘珠共九個款式,就定這九個款式。每款300件。顏色就要你們挂出來這六個顏色,每色50件。總計是2700件。”

喬玉壁站起來,指着上面挂着的裙子說:“我們也想薄利多銷,可有七個款,釘珠工藝比較複雜,160元的話,我們就得虧本。文小姐跟喬恩先生說一下,其它兩個款160元沒問題,但這七個款必須188元才行。”

劉碧琪有些目瞪口呆,哇靠,喬玉壁很會扮豬吃老虎嘛!

劉琴也發呆,天喲,喬玉壁比我家小姨還要奸,還要會做生意。兩個款160元,七個款188元,這樣子一算,總價是比每款180元還要高的。

喬恩一計算,自然不答應。

雙方讨價還價,最後喬恩堅持每款每件平均170元。

喬玉壁心裏早就答應了,嘴裏卻還要拉據,作着最後的掙紮。又說:“我如果答應這個價,就希望喬恩先生能先預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呢!”

在工廠時,喬玉壁就聽主管嘀咕過了,說現在服裝市場競争很激烈,一些人為了生意,差點毀了市場所有規矩。現在除了一些大品牌下放訂單時,會預付百分之三十定金外,其它外商和國內一些客戶來定貨,多數只給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五的定金。有某些熟客,甚至不給定金。

喬玉壁心算了一下,如果收到百分之二十至三十定金,就足夠她去買下工廠的庫存貨,也足夠她去找刺繡師傅,把貨好好做出來。到時萬一有個什麽,她也絕不會虧本。

喬恩一聽要百分之三十定金,表示太高,說他定了好多貨,都只給了百分之十的定金。

雙方再次讨價還價,最後以百分之二十定金作準,又商定一個月後交貨。

文小姐講完條件,拿了劉琴商鋪一張名片,另給了喬玉壁一張名片說:“你明天下午三點到我們公司簽合同,再把定金彙你戶頭。”

喬恩也給了喬玉壁一張名片,同時跟她讨要名片。

喬玉壁面不改色說:“出來得太匆忙,名片沒有帶,我明兒過去你們公司,再給你們名片。”

這個時候,喬玉壁腦海一個聲音響起說:“女主智商增一個點,情商激增兩個點。”

喬玉壁無視這個聲音,只看一眼劉碧琪。

劉碧琪機靈,早跟劉琴拿了紙筆,寫了喬玉壁的名字和手機號碼,遞給文小姐,陪笑說:“也是我疏忽,忘記幫我們老總拿名片出來。”

文小姐一聽,以為劉碧琪是喬玉壁的秘書,便點點頭說:“明天簽合同要附上名片和身份證複印件,不要忘記了。”

劉碧琪趕緊說:“不會忘,不會忘。”

等送走喬恩和文小姐,喬玉壁攤在椅子上說:“好累!”

劉碧琪和劉琴雙雙上去給喬玉壁按肩膀,開玩笑說:“老總辛苦了,小的來服侍老總,老總要不要別的服務?”

喬玉壁不由笑罵了她們一句,接着感嘆說:“這就做成一筆大生意了?我感覺像做夢。話說,外商這樣定貨,不怕別人訛了他們的定金走麽?”

劉琴一呆,接着失笑說:“玉壁,你剛剛還英明神武的,現在又糊塗了。這兒是正規的商場,我們在這兒開鋪,商場有我們的資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怎麽敢訛外商的錢?”

喬玉壁一聽,這才醒悟過來,她就算不是這間商鋪的老板,但生意是在這間商鋪談下的,劉琴這間商鋪,便相當于擔保物,劉琴也相當于擔保人。外商确實不怕被她們訛定金。

喬玉壁有些分神,一時手機響了,她拿起接聽,是打錯的,馬上按掉了。

劉琴用慘不忍睹的眼神看着她說:“老總,你怎麽能用幾百元的黑白老手機?你明天過去簽合同,要是手機響,你拿起來這麽一聽,就很丢身份啊!”

劉碧琪二話不說,拿出自己的手機,摳了手機卡出來,跟喬玉壁的手機對換了,嚴肅說:“小的用幾百元的手機就行了,老總請用小的蘋果機。”

喬玉壁笑着接過手機說:“等明天定金到賬,我給你買一個新出的蘋果。”

“謝老總恩典!”劉碧琪模仿電視裏太監的樣子,彎着腰作出打秋兒的姿勢。

三人全笑了。

喬玉壁笑完,朝劉琴說:“你跟你小姨做生意,提成是兩個點,我這次生意也是虧得你才能做成,到時交了貨,貨款到手,一樣給你提成兩個點。”

劉琴剛才用計算機算過貨款總額,共是459000元,提成兩個點的話,就是9180元。她一下激動萬分,也學劉碧琪的樣子說:“謝過老總恩典!”

因為商場是統一時間關門的,看看還沒到關門時間,喬玉壁便和劉碧琪先出了商場,找到一家做名片的小店,準備做一盒名片。

店主聽說只要一盒,有些為難說:“要起新菲林,只做一盒的話,一盒要80元,你如果做三盒,就只要收150元。”

喬玉壁一聽,爽快說:“那就做三盒吧,明天早上我過來拿。”

劉碧琪問喬玉壁說:“你準備在名片上印什麽頭銜呢?”

喬玉壁笑着說:“我倒很想印上女總裁三個字,就怕吓走客戶。”說着拿一張小店的名片模板,吩咐店主說:“就照着這個排版,頭銜這兒,印上外貿經銷總經理。”

咳,噱頭,噱頭……

☆、第 6 章

兩人回到劉琴的商鋪,劉琴已經把挂着的裙子收了下來,笑着說:“樣板可不能有失。”

喬玉壁看看身上的套裝,正準備進去換下來,劉琴說:“喬總,這套你先穿着,等收了定金,買了新衣,再把這套還回來。”

喬玉壁笑着說:“也是,我以前那些衣服,沒有一套像樣的,确實不好見人。”

劉碧琪說:“你明天簽合同,一樣要穿得體面。昨天賣了一條樣板裙子,不是賺了幾百元麽?走,趁早着商場還沒關門,我陪你去把上次看中的那條裙子買下來。”

劉琴也鼓勵着說:“喬總,談生意的話,一些行頭必須有。”

喬玉壁便和劉碧琪到商場精品區試穿裙子,最後狠狠心,買了一件八百大元的連衣裙。

商場關門時,三人出了商場,到小食店喝糖水,一邊展望美好未來。

劉琴是跟她小姨住一起的,不好太晚回去,吃完糖水就走了。

喬玉壁拿出手機一看,見十點半了,一下停了腳步。

劉碧琪一看她的樣子,問道:“怎麽了?”

喬玉壁嘆口氣說:“要簽合同,要收定金,我必須準備身份證複印件,也要給客戶一個銀行帳戶。就是明天趕着去銀行開一個戶,也得有身份證原件才行。”

劉碧琪明白了,“你想回家拿身份證,又怕碰到蕭峰?”

喬玉壁點點頭,“我當時跑出來,什麽也沒帶,更不要說家裏的鎖匙了。現在回去,也得挑蕭峰在家的時候回,才能進去。明天那個合同是一定要簽下來的,現在也只好厚臉皮打個電話給蕭峰,讓他回一趟家了。”

劉碧琪說:“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給他?”

喬玉壁想了想說:“我自己打吧!”說着拿了手機,撥了號碼過去。

蕭峰見完客戶,正要去宋圓娜的香閨,手機響了,他一接聽,聽出是喬玉壁的聲音,鼻孔裏馬上哼了一聲。

喬玉壁怕他挂掉電話,只好放軟聲調說:“你在家沒有?我沒帶鎖匙,進不去。”

蕭峰這段時間在外應酬,吃外面的飯菜也吃膩了,很想吃吃住家飯菜,偏宋圓娜不會做飯,因此也有些想念喬玉壁做的飯菜了,聽得她想回家,哼一聲說:“沒帶鎖匙就在樓下等着。”

喬玉壁一聽這話,知道蕭峰會回家一趟,便跟劉碧琪說:“我回家一趟拿身份證。”

劉碧琪也不想太摻和喬玉壁夫妻的事,就幫喬玉壁提了新買的裙子,揮手說:“我先回家了。”

喬玉壁本來要坐最後一趟公車回去,一想天也晚了,自己穿着體面的套裝,拿着一個新包包,一個蘋果手機,也就咬牙打車過去了。

蕭峰的公司離家裏不算遠,自己開車,很快就回家了,他在樓下看了看,不見喬玉壁的身影,就有些惱火,一下按了手機號碼過去,沒好氣問:“人呢?”

“在車上,快到了!”喬玉壁手機響,拿起來接聽,答了一句就挂斷了。

蕭峰被喬玉壁率先挂斷電話,莫名的,心頭就有些不快。他先上了樓,脫衣服去沐浴,洗到一半,聽見門鈴響,猜測是喬玉壁,就随便拿條毛巾裹在腰間,出來去開門。

喬玉壁見門一開,蕭峰腰上圍着大毛巾,短發滴着水,水滴滑到胸肌上,一副美男出浴圖,心口一跳,臉一下就紅了。

蕭峰見喬玉壁身上穿了一套煙灰色套裝,腰身瘦了許多,顯出身段來,一頭長發在腦後挽成髻,露出白細的脖子,而且嘴唇上居然紅豔豔的,像是塗了口紅,一下也有些發怔。小娘們離家一段時間,好看多了嘛!

兩人視線一對上,馬上各各偏開頭,不再看對方。

蕭峰退後一步,半讓開身子,哼着說:“還不進來?”他自己也沒察覺,他的聲音不再兇巴巴的,反有些低沉磁性。

喬玉壁側着身子進門,習慣性在門邊甩了高腳鞋,又順手把鞋架上的鞋子放整齊了,這才換上拖鞋往卧室走。走了幾步,這才想起,自己只是來拿個身份證的,換鞋作什麽?家裏就是髒亂差什麽的,也跟自己沒相幹了好嗎?

蕭峰看見喬玉壁整理鞋架,臉色大緩,等她進卧室,以為她是進去換衣服什麽了,就自己架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着喬玉壁出來讨好他。

喬玉壁在卧室衣櫃的抽屜裏找到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再把自己的畢業證和醫保卡并幾件小東西一起放進挎包中,這才往外走。

蕭峰見喬玉壁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又一副要走的樣子,心下暗罵:看我不跟她進卧室,又矯情起來了!

他臉孔一板,站了起來,一手抓緊腰間的毛巾,一手過去拉住喬玉壁的小挎包,沉聲說:“我餓了,給我煮個面。”

喬玉壁看看他,再看看這個家,有些感嘆,這回走了,可能再不會回來了,煮個面就煮個面吧!

她把挎包放到沙發上,進了廚房。

她嫁給蕭峰後,想着自己也沒什麽本事,就一心一意想窩在家中相夫教子,做一個賢惠女人。可是現實狠狠打了她的臉。

女人不賺錢,不獨立,就沒有人權。嫁了就放棄自己,一心想要依靠老公的,最終,尊嚴都會被老公踐踏。

想要活得好,就誰也別指望,只能指望自己。一個人不願意指望自己,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換來的,一定是失望。

她出走一個多月,再回來面對蕭峰時,已經不必再小心翼翼讨好蕭峰了。原因是,她獨立了,她也是能賺錢的人了,她能靠自己活着。

蕭峰看着喬玉壁的背影,總感覺她與前不同了,至于什麽地方不同,一時又說不上來。

他視線觸在沙發上的小挎包,想也不想,直接拉開小挎包的拉鏈往裏看了看,看完冷哼一聲,把喬玉壁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抽了出來,藏到沙發底下。

喬玉壁很快煮了面條端出來,放到沙發茶幾上。

蕭峰等她放了面條,伸手一拉,看着她跌坐在沙發上,就湊近了,用腳背去勾住喬玉壁小腿,一只手撩毛巾,一只手抓住喬玉壁的手,語氣嚴肅說:“大腿有點癢,你幫我撓撓!”

蕭峰毛巾下,是中空的,他這麽一副姿态,正是男色撩人。

喬玉壁以前嘗過個中滋味,一下舊情複燃,把持不住,不由自主順着蕭峰的指引,在他大腿上摸了一把。

“唔!”蕭峰很受用,整個人俯過身去,伸手撐在沙發邊,把喬玉壁圈在身下,觑着她說:“還鬧不鬧了?”

洗發水的香味襲鼻端,男子嗓音性.感迷人,喬玉壁有瞬間迷失,怔怔凝視着蕭峰。

蕭峰低低一笑,坐正了身子,端起面碗吃面。吃飽了再征服這個小娘們,看看她還跑不跑了?

喬玉壁也坐正了身子,很快回過神來,一提小挎包,快步走向門邊,拉開門,“砰”一聲關上,飛也似跑了。

蕭峰一擱面碗,正要去追,一看自己身上的毛巾,只好進卧室穿衣服,等他穿好衣服追到樓下,早不見了喬玉壁的身影。

喬玉壁回到劉碧琪家中,臉色還酡紅着。

劉碧琪一看她的樣子,不由哈哈笑了,“瞧你的樣了,莫非被你家蕭峰給……”

喬玉壁嗔道:“沒有,別亂想。”

這一晚,她一直睡不好,一半是因為定單的事,一半是因為蕭峰的态度。她還沒出走時,蕭峰擺出一副厭煩她的樣子,很不喜歡她的碰觸。今晚回去,蕭峰的态度怎麽就變了呢?

不對不對,蕭峰和小三公然雙雙對對,半點不尊重她這個老婆,她怎麽還留戀蕭峰呢?

好容易天亮,喬玉壁早早起來,幫着劉碧琪榨了豆漿,兩人蒸了面包,邊吃邊說話。

喬玉壁說:“我等會打個電話跟主管請假,今天就不上班了。如果今天順利簽了合同,拿到定金,我會正式辭職,專心做好這單生意。”

劉碧琪笑着說:“這單生意賺的錢,頂你十年工資了,還上什麽班啊?”

喬玉壁說:“就怕萬一呀!”她說着,吃完了早餐,進去拿了小挎包出來檢查一下東西,這一檢查不由叫了起來,“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不見了!”

劉碧琪吃驚,忙讓喬玉壁再好好找找,又說:“你昨晚回來後,就把包放在床邊,一直沒動過,會不會是坐車時被人偷了?”

喬玉壁搖頭,“沒可能。我打車過來的。司機坐前面,我坐後面,期間也沒有和人碰觸過。”

劉碧琪幫喬玉壁把包裏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再檢查一遍,也變了臉色,“你下午就要簽合同了,這兩樣東西不見了,可怎麽辦?”

喬玉壁想起什麽,拿起手機撥打蕭峰的電話,響了好久,蕭峰才接聽,懶懶問:“誰?”

喬玉壁壓下脾氣,低聲說:“蕭峰,是不是你拿走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拿了又怎麽樣?”蕭峰說完,挂了電話。

喬玉壁氣白了臉,跺腳說:“這個渣男!”

☆、第 7 章

沒有銀行卡,是可以讓客戶先把定金打到劉碧琪賬戶上,但是沒有身份證,不管是簽合同還是其它,都寸步難行,而且一個要出門,連火車票和飛機票也買不了。

劉碧琪在旁邊說:“如果身份證挂失,去補辦的話,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拿到,遠水解不了近火,你還是趕緊再回家一趟,跟蕭峰好好說一說,把身份證拿到手。”

喬玉壁心內大罵蕭峰,可是也無可奈何,只得進房換了昨晚新買的裙子,再挽了頭發,收拾一下出來,一邊換鞋一邊說:“我過去了,得趕在蕭峰還沒出門上班的時候攔住他,要不然,等他到公司,再想跟他要身份證,更難了。”

劉碧琪揮手說:“你去吧,我幫你請假。”

喬玉壁拉開門趕緊走了。

她匆匆打車趕到家門外,正要按門鈴,門一拉,蕭峰正好走出來。

蕭峰一見她,挑眉說:“你還真折騰,來來回回的,累不累啊?”

喬玉壁用手撐住門,不讓蕭峰關門,一邊閃身進去,攔着蕭峰不讓他走,一邊說:“把身份證還給我,我有急事要用到身份證。算我求你了!”

蕭峰雙手抱胸,冷冷看着她說:“你當這兒什麽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把身份證擱這兒就擱這兒,不見就怨我。”

“不是你拿的麽?”喬玉壁看一眼蕭峰,見蕭峰眼神一閃,她馬上扯住蕭峰,伸手去蕭峰褲子口袋亂掏,一邊說:“你藏在哪兒了?”

蕭峰昨晚被撩起一點火,一晚睡不好,今早起來,火氣還沒熄,被喬玉壁這樣一掏,他條件反射,下意識就閃避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