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十紅包醬紫
,就說去那。
到了标記的黃點,雖然血因為一路撞樹飛車翻倒掉了一大半,但起碼算是到了。
顧長豫也沒有嘲諷大本了。
進了山頂的小廁所,她蹲在裏面架槍,顧長豫突擊,大本去前面那處搜索。
他們往前壓了壓,正好有個二層樓。
對面山坡上的四個人對槍畏畏縮縮,一陣槍火之後,阿豫倒在大樹後,她跳下樓一頓亂掃,竟然把他們隊最後一個擊殺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真實的殺人,也開心的不行,覺得吃雞有望。
大本激動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阿豫,我來救你!
顧長豫無語,“小世在我邊上,你過來舔包吧。”
她藥也不打,徑直跑向樹後,救援的時間十秒鐘,最後幾秒的時候,她聽到大本的三蹦子車聲由遠及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別撞到我們哦。”
話音剛落,一輛車呼嘯而過,面前的屏幕變成灰色,兩個盒子在樹後,擺的整整齊齊。
大本:“……”
元世世:“額…”
顧長豫:“呵呵。”
這局過後,阿豫就把大本踢走,和她雙排。
兩局過後,時針差不多指向十一點,他停下,提醒道:“你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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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時間,發現确實差不多了,明早還要早起去占座,便乖乖聽話下了游戲。
“那晚安啦。”
青年眉眼柔和下來,“好夢。”
這之後,三個人經常一起吃雞,雖然阿豫老是嫌棄他的朋友,打幾局就要踢他走。
但與此同時,阿豫這個人在她腦海中也越發具體。
她從他朋友那邊知道,他們每周五都要出去打籃球。
兩個人都很懶,如果保姆不來,基本上都是點外賣。
阿豫的爸媽在國外,兩人認識了十多年。
……
以前她總覺得,阿豫真是她交過最神秘的朋友。
現在她反而相信,更多的事,她總會有一天知道的。
考試周近在眼前,越來越冷的北京和躁動的年輕人們相碰,夜晚後,總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從校門口走進來,喧鬧之後又歸于平靜。
冷冷的風在夜色上空打轉,好像是揪着宿舍樓外的樹不放,像鬼魅在黑夜穿行,發出呼嘯的聲音。
每當夜晚,這種詭谲的風聲總是能進入她的耳朵,就連窩在被窩也阻擋不了。
這時,她便分外想念紹興,幼時元柔的懷抱,和在這時就忙忙碌碌準備年貨的外婆。
黑夜,過分的想象力使她想起志怪神妖的那些事,而這些又讓她平白的驚懼,在黑暗中的被裏,悶出一身的熱汗。
但這年冬天的夜晚格外不寂寞,臨睡前要和阿豫東扯西扯了一段,睡着時,也是在夢中他帶着她砰砰砰的打槍。
夢裏的人好像沒有游戲中那麽虛拟,每次她想看清他的臉,醒來卻又不記得。
她翻過對方朋友圈,除了一些很美的繁體文字和一些高大上的畫展,就沒其他的了。
對了,還有一張窗外的,她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玻璃上的倒影雖模糊,卻感覺是個帥哥。
不帥她也認了,人格魅力才最重要。
考完最後一門,緊繃的神經終于完全的放松,一寝室的人快快活活出去浪了一天。
幾人吃完東西坐着玩手機,元世世想起來好久沒發朋友圈。
因為舅舅平時很忙,老是告訴她,多發點動态,好讓他知道,她最近近況如何。
她讓夏約幫忙拍一張。
夏約特意弄了個濾鏡,給她拍了張好看的。
元世世也覺得不錯。
發之前她沒想別的,直到阿豫點了個贊。元世世才發現照片上的她,下巴有個痘痘。
她飛速删除。
過了一會兒,夏約擡頭,不解,“朋友圈怎麽删了?”
“有顆痘痘,不好看。”
“哦,”夏約看了看發過去的,幽幽道:“您這照片,拿放大鏡才能找到那顆痘痘吧。”
趙容容吃完芒果芋圓,一臉肯定的推測,“你們記不記得,元世世之前有多麽不在乎形象,軍訓那副狗樣我攔着她也随便發朋友圈,還有那次做豬鼻子的鬼臉,夠醜了吧,也發了。”
她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這次連一顆痘痘都不發。”
“朋友圈是有什麽人吧。”
元世世這種自己都沒确定的小心思被她這麽輕易的就點破了,還在她面前就這麽說了出來,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耳梢。
“怎麽可能?你別亂猜。”她嘴硬,裝的義正言辭。
趙容容目光淡定,“那你臉紅什麽?”
呂一擡起頭來,突然冒了一句,意味深長,“朋友圈醜照也沒了啊……”
那幾張醜照,早就被她設為私密了,元世世沒什麽經驗,被她們弄得大腦一片空白,吶吶想不出解釋的話來。
之前還沒考試,三人沒心情玩鬧,這次全部考完,一身輕松,起了興頭,非要問清楚。
元世世一貫性子軟,被她們威逼利誘了一會兒,就紅着臉老老實實說了,說了全部的事情。
“還真要嫁到香港去啊。”趙容容摸着下巴感嘆。
元世世慌張,“你別,別亂說啊。”
夏約捋清了全部,“你們還挺有緣分,都是歌迷又都愛玩游戲,所以你們倆現在還是朋友?”
元世世:“廢話,我們連面都沒見過。”
“所以說是網戀咯。”趙容容一錘定音。
“确實,打游戲特別容易有好感,一個男的現實中,可能不怎麽樣,但游戲裏的形象總是高大帥氣的,女孩子容易被迷惑。哦,對,男孩子也是。”
“天天一起玩游戲,而且是兩個人,很容易出事情。說不定對面是個猥瑣大叔?”
“應該不是吧,我看過照片......”
“照片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僞造的。”
這下她也有點不确定了,但也沒信她們說的。
呂一接着道:“所以,你現在對他,沒有沒,那麽一丢丢的喜歡?”
元世世攪了攪眼前的珍珠奶茶,托着下巴,小臉上神情有些迷茫,咬着吸管說:“好感吧。”
“但只是一點點,而且這一點點還包括那種朋友的喜歡。”她篤定道。
作者有話要說: 好感都有了,掉馬還會遠嗎?
ps:吼!小可愛們我來求一波收藏了( ?? ω ?? )y
話說你們真的不誇誇我,看看這字數,蝦仁不蝦仁!!
☆、二十一顆星星
雖然趙容容老是在耳邊提醒她,對面可能就是一個屌絲青年,或者純粹是為了騙小姑娘,她還是天天和阿豫打着游戲,聊着天。
她們三個集體收拾東西回去的前一,趙容容看她打完一把游戲,湊近她,在旁邊好奇,“他對你有沒有表現出好感?”
元世世回頭臉紅紅的瞪了她一眼,趙容容不知所以然。
“嗯,剛剛是我室友在說話。”她鎮定道。
“喔,什麽好感的,聽不太清楚,是在說我嗎?”
“額,不是啦,是在說一個追她的男生,對他有好感之類。總之,不是在說你。”
“這樣啊,那你呢?”
“我什麽”
這句話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就像是在耳邊問她一樣。
“你有追你的男生嗎”
“沒啊。”
顧長豫晃晃鼠标,故意拖長語調,哦了一聲。“騙我。”她長成那樣,只怕追她的人只多不少。
“我沒有。”元世世手繞着耳機線,小聲反駁。
“這樣啊,”他冷哼,鼻音帶出微微的漫不經心,“那很快就有了。”
元世世想到那層意思,結結巴巴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你猜。”
猜你個大頭,她氣憤的關掉了電腦。
其他三個人對于元世世這種波動極大的情緒,已經見怪不怪了。
夏約東西收拾到一半,又忍不住勸她,“小世,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嘛,我爸我媽人都挺好的,而且他們那麽忙,你幹脆來陪我,又不用去住酒店,多好。”
“不用啦,酒店就在那個附近,比較方便呀。”元世世擺擺手。
夏約走過來摟着她的脖子,“我家有司機啊,可以送你,哪裏不方便?”
“而且過年了,外面不安全,一個人住酒店你不害怕嗎”
元世世剛想搖頭,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有一個說法,說酒店的第一間房和最後一間房,不能住人,你要小心點,晚上不要随便出門。”
元世世:“……”
抱着僥幸心理試探,“可我沒做過虧心事啊。”
夏約邪魅一笑,“那你就去吧,晚上手機記得關機,聽說容易接到奇奇怪怪的電話。”
第二日,學校的考試周徹底結束,幾乎是在同時,校園裏的人像春潮撤退一般,一日之間,已經是空空蕩蕩。
夏約她家的司機來時,身邊還有一個保镖,元世世被寝室裏突然進來的,人高體壯,帶着墨鏡兇巴巴的保镖方大哥,吓了一跳。
“沒事,這是小方,很早就在我們家工作了,我爸過來讓他幫我們搬行李的。”夏約朝他招手,“小方,這是我們的書,太重了,幫我們拿到車上。”
小方上前抱起書,不贊同的看向她們倆,夏約好笑,“你看什麽呢?衣服被子我們自己來就好啦,你一個人跑來跑去累不累?”
他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抽了抽,顯然有點不太高興,但夏約一直催他,他臭着一張臉,推開寝室門下樓了。
夏約翻了個白眼,把底下的凳子扔到床板上,拍了拍手,“別介意啊,我家小方就這個德行,其實他是不好意思。”
動動頭,元世世在滿頭的厚被子艱難的出聲,“不好意思什麽?”
“呵,見到漂亮姑娘呗,要不然比這個兇多了。”
元世世失笑。
繞過喧鬧的主高架橋,又開了半個小時,便到了夏約家住的別墅區。
這處在地勢平緩的西山上,綠化極好,郁郁蔥蔥的一片,牆上還有成片的,墨綠的滴出水來的爬山虎,這像是天然的一片森林中長出來的房子。
這一片過去,有靠得近的一排房子,也有遠處零星的幾棟。
分布的散漫,卻別具格調,有種天然的勢頭。
“這邊關系好的,層次相同的,就買近處的。”夏約一邊帶她上樓,一邊跟她解釋。
元世世笑着搖頭,“有錢人我不懂。”
“哈哈,得了,下午我叫司機送你去,你什麽時候回來,說好時間接你。”
她想起昨天微信群的通知,“兩點去,五點回來。”
夏約無語,“你們這個每天三個小時,一個禮拜,怎麽拖這麽久,要說六個小時,兩三天,你們也早點回家啊,票買了沒?記得買票呢。”
“買好了,飛機票還挺多的,我也想早點回去,但是沒辦法。”元世世無奈,昨晚給外婆打電話,老人家的語氣,她知道是想她早些回來,但又不舍得讓她失去這個機會。
中午吃完飯後,兩人躺在大床上,唧唧歪歪說了半天八卦,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個午覺,她就要起來準備去那邊了。
在路上她發了個朋友圈,是剛剛上山随手拍的一張。
“多謝夏小約同學收留我,還給我好吃好喝的。紹興的朋友們,再等我兩個禮拜。【握拳】【握拳】”
<配圖>
一點五十分,大家都在練舞室等待,她拿出手機刷朋友圈。
這麽久沒發,各位列表好友紛紛熱情留言。
趙容容:看的我也想去了。
小世:來呀【勾手】【勾手】
夏約:诶喲,客官,您以後得常來啊。
小世:哈哈好的好的。
某紹興好友:你已經把我們徹底忘了。【白眼】【白眼】
小世:沒有,你們等我。
然後是阿豫的,“什麽時候來香港?我也可以。”
盡管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笑眯眯的回他一句,“那先謝謝你。”
然而收到最意外的,是要了她微信,卻在列表裏安靜到現在的鐘韞。
知道她的名字,還是她好友申請上寫的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鐘韞。
這之後,兩人沒聊過天。
這會被她評論自然有些驚訝,這還在于內容。
“小姑娘,這麽巧,我住你朋友家邊上。”
這麽巧,但仔細想想,見面說要送她包,又開一輛那麽騷的限量跑車,住在這片富人區,也不足為奇。
她又不知道該回複什麽,只得打着哈哈,“還真的挺巧的。”
此時,編舞老師從門外走進來,她把手機放進包裏,同衆人一起起身。
顧長豫五人進來的時候,他沒擡頭,元世世看到主唱低着頭打字,神情極專注。
一下子心情沉重,說不定在和林佳琪聊天呢。
她移開眼神,乍聽到兩聲微信消息接連的響聲。
是她手機在響,元世世臉上浮現一絲不好意思,轉身把手機調成靜音,連消息都沒來得及看。
元世世正掉轉頭去,顧長豫卻擡頭看了她一眼,他只發了一條,手機響了兩聲,難不成還有人在與她時時刻刻聊不成。
等她再轉過身來,顧長豫已經淡淡的移開目光,望着不知哪處發呆。
“大家好,現在要辛苦兩個禮拜,考慮不讓你們太辛苦,所以每天只有三個小時。”
“排練時間并不多,所以一定要認真,好嗎?”
還沒等她們回答好,老師又接着說,“我姓何,叫我何老師就可以,之前給大家看過我給定的舞曲基調,平和寧靜。”
“二十個人的那場戲是集體的一個踢腿加控腿,只有幾個鏡頭,但是要求大家踩在拍子上,這只需要一個禮拜。”
“那五個人的接下來之後我會單獨說,希望大家好好配合。”
老師沒有騙她們,這幾個動作确實簡單,唯一難的地方,是二十個人沒有默契,總有人踩錯拍子從而動作不整齊,美感不夠。
何美西要求極高,練了一個下午,還是不太滿意,只說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她小聲呼出一口氣,剛拿起手機,邊上有個清冷的聲音,“累嗎?”
回頭,竟然是師以初,她綻出一個小小的微笑,“還好啦,太久沒練習了。”
“你基本功很好…”師以初微微點頭。
“謝謝”她話音未落,又聽師以初道,語氣卻冷了幾分。
“只不過你放棄了。”
她詫異,“我放棄?什麽意思?”
師以初冷笑一聲,“若是你堅持跳芭蕾,想必這個青年優秀舞蹈家的稱號是你的。”
元世世聽懂一些,但不明白師以初怎麽知道她的事情,正想追問,那人已經轉身走了,還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她解下紮的緊繃繃的丸子頭,揉着頭皮,邊看微信消息。
一條是阿豫的,“那你究竟幾時來?”
一條是鐘韞的,“出來玩嗎?”
她一條沒回,精神怏怏的下樓,夏家的司機正開到樓前,她小跑幾步上了車。
看她回來,夏約便問今天有沒有碰到顧長豫。
這邊的味道格外的貼近自然,落日餘晖,夏約這個樣子有點像元柔,她出了會神,搖了搖頭,又點頭,答道:“有。”
夏約躺在椅子上搖啊搖,盯着電視屏幕的眼睛瞥了她一眼,“激動的點頭搖頭都分不清了啊。”
“沒啦,他只來一會,就立馬走了。”大概是為了讓她們專心,更何況,顧長豫也是很忙的吧,寫歌練聲,都要大量的時間。
屏幕上剛好出現江沉晚的臉,夏約努努嘴,“江沉晚呢,我最近蠻喜歡她的,她來了沒?”
元世世回憶,這才想起來,江沉晚似乎也沒來,“明星比較忙,大概沒空來。”
吃完早飯上樓洗完澡,阿豫問她要不要打游戲,她拒絕了,說是排練有些累,想要早點睡覺。
顧長豫放下手機,自己四排玩了一把,隊友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沒費多少力氣就吃雞了,但他突然就覺得,這個游戲也沒那麽好玩。
洗好澡出來,北京又下了雨,幹脆直接打開窗,在陽臺坐着聽雨聲,任由冰冷的風讓躁動的心冷卻下來。
淅淅瀝瀝,隐約帶着一股潮濕的味道。
抽出一支煙,點燃,煙火帶着幾乎透明的紅,煙絲卷曲,斂下眉頭,他才想起來,過幾天是他媽咪的生日,而禮物什麽的,還沒準備過。
前幾日慧姐給他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倒是可以去看看,顧長豫摸着下巴想,餘光瞥道床上的屏幕閃了一下。
他沒立刻動作,撚滅煙,站起,眉目已然疏朗,走進去順手隔絕寒意,拉上玻璃門,拿起手機,是慧姐問他,明日拍賣會去不去,若去,就把飛加州的機票推遲一天。
“去。”
回完消息,劃開又點進去,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麽對方突然不理人了,是他惹到對方還是……
站着,他腦子一瞬間閃過之前大本曾說過的玩笑話。
大本曾在微博上關注一個情感博主,讀過一條,“什麽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那時他只覺得答案很蠢。
看着手機上剛剛發去,還來得及撤回的六個字。
Ryan:喂,你在幹嘛呢?
對方還沒回,他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幹嘛,唯一知道的是:喂,顧長豫,你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蠻喜歡這篇文的,然後不知道為啥數據不好哈哈哈哈,有些東西沒寫出來,上次小天使給我的長評和意見我想了好幾天,因為答應日更了,我想雖然收藏不多,還是有兩三個你們在看的對不對,一時改文大概需要很久,我想先更新着,寫完了再說。
本身要是一篇文太撲就砍大綱完結了,但不寫完我又難受,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不能瞎弄。
還有四天考試就結束了,最近一周隔日更,過了這周恢複日更哈。
愛你萌》。《
PS:暑假可能再開一篇幻言。
快穿,叫《反派,你清醒一點》,到時候再說啦這個。
更晚了寫,大家晚安。
☆、二十二顆星星
她爬上床,一邊按摩小腿,一邊刷着手機。
自從師以初說了那段話之後,她就有些難受,不管是怎麽樣知道她以前跳芭蕾的,但現在重新跳似乎只為了出名一樣,這讓元世世覺得很挫敗。
明明不是啊,她的夢想,她希望終身的職業,就是芭蕾舞演員,這樣看來,比之對方早低了不止一個境界。
有股語氣在心裏發不出來,悶悶的,所以晚上就有點無精打采。
也不想打游戲,她知道她剛剛和阿豫說的有些生硬,但一時沒有心情,也懶得解釋。
彈框出來。
她換成一字馬的姿勢,雙手回消息。
小世:在拉伸。
禮尚往來,“你呢,在幹嘛?”
對面沒回複‘打字’,而是,“在想你為什麽不開心。”
然後發來一個郁悶小孩的表情包。
莫名被安慰到了,她彎彎眼角,“你怎麽知道,我不開心?”
“我感覺到了。”
“所以,是為什麽呢?”
她趴下身子,慢慢打字,說了一遍小時候跳芭蕾,中途換專業,今天又遇到師以初的事情,全全部部,所有的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以為對方看這麽長一段被吓到了,又是這種小女孩兒的莫名其妙,不知所雲的心事,不知道如何回複,卻收到他說:“你的偶像顧長豫以前的理想是做一名物理學家,他不也沒有做到嗎?”
偶像是無所不能的,他被diss了,她有點不開心,“這不一樣,他唱歌唱的這麽好,沒做成物理學家也沒什麽好遺憾的啊。”
“所以呢,難道你古典舞就不可以跳的同你的芭蕾一般好嗎?”
元世世摸摸下巴,這倒是一個新的解題思路,總不是那套夢想論了。
Ryan:你還年輕,有無限可能,所以,試一試并沒有什麽的,夢想不一定要那麽絕對。
小世:你這麽一說,其實我當初轉到古典,是因為我也挺喜歡的,但是每次總是心裏默默不接受它,就跳的不開心了。
Ryan:你看,所以顧長豫其實是喜歡唱歌的,所以做不做物理學家有什麽關系呢。
小世: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比如說……你怎麽知道顧長豫想做物理學家?
他沒有正面回答,“知道就是知道,但是如果可以,我還是很想看跳的。”
她笑了,被他的恭維取悅,換了個姿勢,靠在床頭,“如果我偶像哪天改去做物理研究了,我就繼續跳芭蕾,給你看。”
Ryan:好。
“那你早點睡,我也要睡了,明天還要排練。”
Ryan:good night.
晚安,她默念,拉過被子倒頭睡去。
北京的雪許久終化了,迎來久違的晴天,萬裏片片雲,陽光透過,灑在地面,在屋內看過去,給人以迷惑的溫暖觸感,只有置身于其中,才能感受到溫度極低,寒風依舊刺人。
一大早窗簾被拉開,投下的光斑零星打在夢中人的臉上,安靜可愛,趙容容卻狠心的把睡着的人拍醒,說是要帶她出去玩。
元世世沒有起床氣,被叫醒也只是揉揉眼睛,思緒依舊迷蒙,“夏約,幹嘛呀?”
“帶你去個你地方,你肯定喜歡。”夏約篤定,一面從她的箱子找衣服給她。
鮮活的暗黃色衛衣,外搭一件駝色大衣,牛皮小靴,元世世跟着她的指揮換上,疑惑,“穿這麽正式要幹嘛?”
夏約補塗着口紅,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叫正式,你看看我好不好?”
她看過去,夏約今天裏面穿了一件知性的針織裙,風格溫婉,還拎了個經典款lv,見她發呆,又招手道:“過來我幫你把劉海卷卷。”
“所以,我們要去幹嘛?”她站在夏約面前,前方的卷發棒在揮舞,呼啦啦燙出熱氣,她小心翼翼的拉遠了距離。
夏約使勁捏了捏她素白的臉蛋,“一個慈善拍賣會,聽說都是些文玩書畫,好東西,我們去長長見識,正好我爸要買來送人,我想起來你不是從小就學這個,應該了解,帶你也能參謀參謀。”
紮了個清爽馬尾,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空空蕩蕩,還有點冷,她不自覺摸了摸,失笑,“學過不代表我是專家,這個我也是半知半解,幫叔叔參謀,我怕你們這波要虧。”
“沒事兒,”夏大小姐随手拿起車鑰匙,拎上包帶着她往前走,“我爸錢多,你随意。”
她哈哈大笑,擺了個ok的手勢。
夏約的車開的跟本人性格一樣,窗外的景色眨眼飛過,一晃的綠,到了地方,遍地都是豪車,元世世頭還有點暈,不忘磨嘴皮子,對着她豎起大拇指,“夏約,西山車神就是你了。”
“我別名夏拓海,這事兒你不知道?”兩人哈哈大笑。
身後那輛車上的主人聽此忍不住笑,推開門一看,側身站着那人,居然是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巧吶,這樣也能遇見,看來我們倆還真有那麽一點緣分。”
元世世被突然的聲音打斷動作,看向來人。
她今日穿的依舊很少,不提正式,反而散漫的很,衛衣牛仔褲小白鞋,冷飕飕的感覺。
打量一番,她張了張嘴,昨日沒回她消息,實在不禮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便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鐘韞”
夏約看她走進,就知道她是誰了,鐘家大小姐,圈子裏她只能遠遠看,絕對搭不上話的一位大佬,看元世世說出她名字,兩人還似乎認識,一肚子問號,但這時也只換上誠懇的笑容,大方的打聲招呼,朝她伸出手,“鐘小姐,你好。”
來人的幾個朋友也下了車,穿的同她一般少,仿佛溫度是不存在的東西,皆是一派的驕傲自信,看到鐘韞站在這邊,才朝她們打了招呼,夏約心中想,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出個門居然能跟這群大佬搭上交情。
鐘韞和夏約禮貌性的寒暄幾句,又朝向元世世,“昨日怎麽不回我?”
元世世在一群人的注目中,莫名尴尬,“我忘了。”
對方哦了一聲,轉而對着兩人笑道:“好久沒和夏小姐一起玩,不如坐一起去,有什麽好東西也好互相讨論讨論。”
夏約沒敢推辭,忙點頭答應了,心裏想的卻是,大佬您什麽時候和我一起玩過?
拍賣展廳極大,中國風的裝飾風格,陳列的畫都大有來頭,位置間隔散,卻也座無虛席。
進門呈上邀請函,就有侍者領着到該去的位置,鐘韞始終站在她們左側,進去淡淡說了一句,領路的人沒
多耽擱,就為她們安排好了位置。
很牛逼的一個位置。
正中間第三排。
夏約被這平時只能在宴會遠遠看着的一群商界大鱷和高官政要們,圍在中間,腿有點發軟,拿起手機跟她爸說自己的處境,把自己比喻成狼窩裏的小羊崽子。
夏州生那邊沉默良久,發來幾個字。
別亂說話,好好表現。
偏偏身邊坐了個無知無覺,毫無概念的女同學,元世世,正歪着頭和鐘韞講話。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微信上悄咪咪的問,她們是怎麽認識的。
小世:就是上次我說要給我買包的那個女生,然後我被吓跑了,怎麽那時你沒認出來?
夏小約:我沒看清啊!!吓死我了,今天突然來這麽一出。
小世:她人蠻好的,之前我打不到車,還送我回來過,應該很好說話,這次還特意幫我們安排座位,看來得找個時間請她吃頓飯。
夏約心裏一哆嗦,這個操作真的騷,很快回複,“行,我們明天就請她吃飯。”
“這麽着急?”
“中華民族,禮儀之邦,好事情宜早不宜遲。”
“那我問問她。”
夏約餘光偷看她們,只見元世世說了什麽,鐘韞笑了一下,微微點頭,擡眼往她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同她聊天。
元世世覺得鐘韞其人,禮貌寒暄的度把握的很不好,拍賣會開始,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人家把她家裏幾口人,戶籍在哪裏,外婆身體如何,家裏的那只貓品種孟買等等都套出來了,到最後,她煩了,忍不住問,“鐘小姐,你住海邊的麽?”
鐘韞不解,“?”
“管的也太寬了。”
她看着這張有些熟悉,所以總是讓她生出萬分親切好感的臉,忍不住笑。
小姑娘脾氣還挺大的。
鐘韞側過身同她另一邊的朋友交談,她定下心來看第一件拍品。
前排突然驚現一個熟悉的側臉,元世世心一個激靈,抖了抖。
夏約低低問,“咋了?”
“你看前面,”元世世放緩呼吸,小心翼翼,“我前面那個男的,像不像顧長豫。”
她正想說你想太多,這種宴會一個香港明星來這邊幹嘛,前面的人突然起身往左邊走。
“卧槽??真他媽是啊!!”夏約一激動,大嗓門和禮樂崩壞那些事兒全出來了。
元世世一把拉住她,示意讓她別興奮,被人聽見就不好了。
可不知道是聲音吵了還是他無意,一身西裝,背部挺拔的男人,濃黑的睫毛顫動,微微擡起,似乎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就往她們這處看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最近兩天在高鐵上,昨晚到家已經很晚了,沒有來的及更新。
之後暑假将會按時每天早上十點更新。
☆、二十三顆星星
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确定顧長豫有沒有認出她,二十個人貌似多了,可是他這樣看過來,她産生了一種兩人認識了很久的錯覺,元世世定定看着他,腦袋一抽,舉起爪子,微微擺了擺,“嗨。”
這片安靜了半晌。
真的蠢死了,她扯了扯嘴角,尴尬之氣溢出了這片會場。
夏約也被她的大膽震驚到了,小聲在她旁邊說着牛逼牛逼。
顧長豫表情松動,忍不住側身拉開角度,不讓她看到勾起的右嘴角,只一瞬,又轉過來,深邃的瞳孔對上她的,好像有笑意劃過,清透的聲音被壓低,“嗨。”
“顧先生?這麽巧,早知道你來,一定請你出來玩一次的。”旁邊一個女聲響起。
顧長豫眼神變得淡漠,移開視線看向站起來的鐘小姐,他微微颔首,禮貌道:“麻煩了,只是明天要飛,恐怕不能赴約,有時間還要請鐘小姐的客。”
“這個好說,拍賣會上若有什麽喜歡的,也可以和我說,我叫人幫留着。”鐘韞笑吟吟的。。
“那多謝了,我要去趟洗手間,有時間再談。”恰到好處的弧度,整個人又帥了幾分,元世世還沒從遇到偶像的開心中回過神來,主唱已經轉身向外走去了。
“背影都這麽帥,當年那麽火不是沒有理由啊。”夏約感嘆。
她斜眼看姓夏的,嚴肅糾正,“現在,當紅,也。”
夏約求生欲很強,不與追星女孩争論她們愛豆的事兒,一拍腦袋,佯裝忘記,接連道:“對對對,瞧我這記性。”
三分鐘後,顧長豫回來了,眼神沒有偏移,所以果然是沒有認出她啊,她垂下眼睑,掩住失望之色。
幾件展品拍過,都是陶瓷花瓶之類,太大件,夏約欣賞不來,元世世不感興趣,所以第一件有字有畫的物件擺上來時,兩個人都眼神專注的看向了展示臺。
第一件字畫類上場,自然要足夠的重量級才能吸引全場,介紹員一身旗袍,線條曼妙,口齒清楚,陳詞優雅,恰到好處的激動,介紹完這件展品後,顯然極有效果,全場的竊竊私語聲都大了起來。
兩人交流的時候沒聽介紹,等解說小姐停了下來,才停止讨論。
字畫不大,遠看過去,是一幅墨梅圖,線條蜿蜒,筆法風雅,星星點點,點綴其間,留白處題了一首詩,底下方方正正的一個紅印章,她只遠遠地看着,題字卻看不真切。
夏約表現的十分喜歡,一直看向她爸那處,示意讓他拍了這幅。
夏州生示意她看手機。
“這幅是好東西,名家之作,我們拿不了,勿拍。”
夏約失望的移開目光,盡是可惜之色,正準備和元世世倒倒苦水,轉頭看她目光專注盯着那幅畫。
她碰了碰元世世的肩膀,小聲道:“你也覺得這幅好看吧。”
元世世點了點頭,沒看她,不确定的摸了摸下巴,“我怎麽覺得這個題字有些眼熟呢?”
“我爸說這是名家之作呢,估計以前看美術課本,上面有它呗。”
她又搖了搖頭,夏約說的不對,“這個題字,”她頓了頓,“有點像我外公的,有一段時間他的印章就是這種的,我還拿過去玩過,只是國畫我學的粗淺,看不出來風格。”
“可能是臨摹?”夏約從沒聽元世世提到過家裏人是幹什麽的,也沒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元世世沒再說話,等着後續誰來拍它。
結局出人意料,剛剛握手友好的兩人翻臉不認人,把價出的一個比一個高。
旁邊人心裏暗道誰在和鐘家的大小姐搶東西,顧長豫在北京這邊出面少,有一部分人不了解是香港的顧家,猜測的聲音高高低低,此起彼伏,連她都能感受到場子裏氣氛的凝滞。
元世世不忍心看着主唱,一個在圈子裏沒背景的明星,陷入這般尴尬的境地,萬一他只是為了面子強撐着加價,那怎麽辦?
她厚着臉皮歪過頭去小聲的勸鐘韞,“鐘韞,要不你換一個拍,這樣不好收場呀。”
女孩聲音嬌軟,勸人的時候帶了幾分懇求,鐘韞乍聽到她的話時不悅稍稍消解,只淡淡道:“怎麽你不勸他換?”
元世世知道自己過界了,憋紅了臉,惆悵,“我是不想你敗家嗎?”
鐘韞倒笑了,挑眉看她,戲谑道:“你是我家的人麽?”
元世世紅着臉搖搖頭。
她又接着問,“你知道這副畫是誰的麽?”
元世世臉更紅了,搖搖頭。
她收回了目光,望向臺上,舉起牌子,聲音淡淡的,“三千萬。”
元世世前面的男人再次出聲,比鐘韞還冷,普通話字正腔圓,如落玉盤,“四千萬。”
夏約忍不住說了句髒話,“媽的,真他媽有錢,七個零的往上加。”
元世世這個時候還不忘安撫室友,“主唱是歌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