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箱子頗為高科技,自帶內部空氣的調節系統,可噬血蝠幼崽在裏面待得并不舒服。
為了不知不覺帶走幼崽,這箱子與和倒在地上的小偷身上穿的“宇航服”一樣,都使用了特殊的材料,用來隔絕成年噬血蝠們探知。
可噬血蝠的幼崽再小,它也具備着種族的本性,箱子在隔絕外界探知的同時,也如同一個封閉的黑匣子一般罩住了它,被封閉感知,又忽然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噬血蝠幼崽吓得瑟瑟發顫。
楚喬嘆了口氣。
他将箱子擱在地上,将箱門打開,蹲下,朝小蝙蝠伸出手。小東西吓得向後縮了縮。楚喬也不着急,依舊攤開手心向上,遞到幼崽面前。
曾經投喂流浪貓的經驗告訴他,對于膽小的小東西們,總要多一點耐心才行。
當然,除了降低幼崽的警惕,更重要的原因,是楚喬剛才和噬血蝠們接觸過,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不少對方的氣息,而這熟悉的味道,也是他取得幼崽信任的依仗。
果不其然,很快,楚喬感覺到一只小爪子輕輕地搭上他的手心。
楚喬抿嘴一笑。
他将另一只手伸進箱子,兩只手一齊小心翼翼地捧出小蝙蝠。大概是溫度低的緣故,小蝙蝠蜷縮在趴在楚喬的手心中,那麽小的一只,看起來可憐極了。
……裝柔弱窩在楚喬胸口的趙琉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只是他還沒找到如何留下來的方法,便被一只手從溫暖的衣內拎了出來,緊接着,它看到那個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被一只禿毛蝙蝠占據。
趙琉:“……”
當然,在楚喬心裏,小綠蛇也還是只幼崽,于是,他想了想,帶着補償意味地将蛇塞進自己的兜裏。
趙琉不知道自己是該咬死禿毛蝙蝠,還是……咬死讨厭的禿毛蝙蝠。它趁着楚喬不注意,身姿矯健地順着袖子重新爬到自己的地盤。
“滾開。”綠蛇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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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聞到綠蛇身上熟悉氣味的蝙蝠幼崽忽然興奮起來,朝兇殘的綠蛇蹭了過去。
“吱吱。”
趙琉愣在原地。
楚喬或許不明白小蝙蝠叫聲中的含義,但趙琉卻懂了,這小家夥它是在喊……爸爸。
“吱吱。”……媽媽。
幼崽又仰起頭,朝着楚喬叫了一聲。
趙琉心花怒放。
望向小家夥時,眼神裏的敵視像風一樣被吹散,留下的,是毫不掩飾的慈愛。
心情好,也不再計較奪窩之仇,趙琉心安理得地湊了過去,與蝙蝠幼崽擠一起,親親熱熱的,哪裏像第一次見面的模樣。甚至,他發現小家夥身上有擦傷,還分外體貼地舔了舔療傷。
幼崽更乖巧了。
等觀察周圍情況的楚喬回過神,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極具溫情的畫面,怔愣片刻,才不由心底嘆服:這跨越種族之間的友誼,實在是……太神奇了!
當然,感嘆歸感嘆,楚喬還是很開心兩獸能夠和諧相處,他微微一笑,重新将注意力轉移到四周的查探上。
礦洞依舊靜悄悄的,并沒有因為方才的沖突而産生什麽變化,楚喬環視一圈,在确定自身安全的前提上,上前檢查的劫匪的衣服。
這“宇航服”是連體式的,一路僞裝到了腦袋。材料是楚喬從來沒見過的品種,帶着些許的科技感,楚喬撿了顆石頭,用尖銳的一端劃了一次,一點痕跡也無。
暴力拆卸不行,楚喬便另外想辦法。還好這衣服除了高科技效果,也考慮用戶的使用,在左肩上設計了穿脫的按鈕,按鈕一按,“宇航服”自己便收縮了起來。
蚌殼似的的衣服被弄開,綁匪的本尊也露出了真面目。
這是一張……相貌平平的面龐,五官沒有特點不說,頭發和衣着也都是赤沙星最常見的款式,走人群中很容易便被忽略徹底。
但也這是空氣般透明的人,卻一聲不吭地幹了這樣一件大事。
想到自己幾人差點因為這個人喪命,再想想可憐的蝙蝠幼崽,楚喬怒氣上湧,差點擡手再給對方一拳頭。
檢查過綁匪衣服,确保對方的确處于昏迷狀态,并且身上也沒有什麽監控之類的東西後,楚喬重新站起身,朝那塊“與衆不同”的礦壁走去。
礦壁的後面是什麽?
秘密的科學實驗室,無盡的臺階,亦或者激光之類的安保防衛手段?
楚喬心頭劃過種種猜測,手和眼卻沒有一刻停下,依靠着頭頂礦燈越來越弱的光線,一寸寸地尋找着可能的開門按鈕。
沒有。
飛速地掃過了每一個可能的角落,卻一無所獲。
楚喬只好停下,後退兩步,蹙眉凝視眼前這道石壁。難不成需要瞳孔或者指紋之類的認證?不會,他檢查過,也沒有類似裝置。何況,為安全計,對方恨不得讓這礦壁和普通的一模一樣,不會這般高調。
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誰知道綁匪還有沒有同夥?
心中焦急,大腦飛速運轉,目光從黑沉沉的礦石掃過,楚喬心頭靈光一閃:對了,他怎麽忘記了,眼睛無法找到其中的端倪,但還有另一雙“眼睛”啊!
他定了定神,嘗試着這感受礦石中的靈氣。在靈氣的視覺下,那塊有問題的石壁便顯得格外的與衆不同——其中蘊含的靈氣稀少,幾近于無。
這石壁也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吧?只有這樣,加上防護服,才能噬血蝠在地盤上偷走它們的孩子。
那麽……破除的關鍵點在哪裏呢?
楚喬仔細觀察着,忽的思緒一凝,伸出手試探着連續在石壁上不同的地方分別拍擊五次,每次拍擊的地方,都是靈氣集聚的地方。
“轟!”最後一掌拍下,石門轟然而開。
石門內的一切也随之映入眼簾。
什麽都沒有。
沒有楚喬想象中的實驗室,更沒有傳說中的系統和光腦,石門之後,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空地,面積不過兩平方,一個人待在其中,尤覺得擁擠,更別說幹別的。
這只是綁匪的中轉站,在偷到噬血蝠幼崽之後,先躲在這裏,等最危險的時候度過後,再徐徐地撤退。
無論是對方身上一套先進的犯罪服、用來安置蝙蝠的箱子,還是眼前這個一看便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石室,其中沒一點,都說明這綁架不是偶然。
聯系埃裏克的說法,這樣的事情,恐怕已經發生過許多次。
這或許就是噬血蝠們之所以“噬血”的真正原因。
楚喬沉默地将石壁機關毀掉,一塊巨石猛地落在地上,驗證自己猜想的喜悅半點也無,反倒是心頭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在楚喬幹活的時候,趙琉在一旁安靜地帶着幼崽玩,如今發現楚喬心情低落,他便戳了戳小蝙蝠,後者聰明極了,收到信號後又“吱吱”地叫起來。
“怎麽了?”果然,楚喬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回來,柔聲問小家夥。
難道是餓了?
看來得快點找到小家夥的父母才是。
有了小蝙蝠的打斷,楚喬也再沒心思去考慮別的了,伸手揉了揉幼崽的頭,思考着要怎樣将小家夥送回去。
按照常理推斷,小家夥從箱子裏出來這麽久,噬血蝠們如果還在尋找,應該能很快察覺到它的蹤跡才對,莫不是有人故意擾亂它們的查探?
不過,綁匪既然将石室建在這裏,那麽,噬血蝠們的巢穴應該不會太遠。
得,自己送回去吧。
楚喬打定主意,可地上的人如何處置,又成了一個難題。殺?輪不到他來殺。任由對方躺着?未免太便宜了他。
只是很快,楚喬便發現自己的問題有了答案。
熟悉的翅膀拍擊聲從遠處傳來。
躲在楚喬胸前的小家夥顯然激動了起來,小爪子扒在楚喬的衣領上,小腦袋朝遠處望着,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
飛在最前方的噬血蝠一聲低鳴,激動地沖了過來,翅膀刮起一陣旋風,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楚喬下意識一閃,躲開它,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行為又被對方當作是拒絕和反抗。
這噬血蝠怒了,正想從眼前這獸販子手中搶過幼崽,卻被後來跟上的一只體型稍大點兒的急速喝止,一翅膀扇去一旁。
楚喬仔細觀察後來的這一只,目光在它脊背上的傷勢上停留了一秒,心頭恍然。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只應該是被小綠蛇“收拾”過。
果然,對方的目光在接觸到楚喬胸前的那抹綠色時,身體不自覺地顫了顫,但這恐懼情緒很快消散,望着綠蛇身旁的熟悉身影,這噬血蝠眼淚裏滲出淚意。
楚喬捧着小蝙蝠,交給了它。
一時間,礦洞裏就只剩下噬血蝠的悲鳴,先是一只,而後漸漸傳播,到了最後,所有噬血蝠都不由地低鳴起來。
楚喬不知道他們是在為重新找回孩子而開心,還是緬懷之前丢失的寶貝,但這一刻,楚喬心裏也堵的難受,不想說話,也不願意去看噬血蝠們淚眼,幹脆轉過頭,快步向前。
前面到底是通往哪裏?
是綁匪進出的另一個出口嗎?
楚喬繼續向前,光線漸漸明亮起來,沒有多久,他便看到不遠處礦頂上的圓形洞口,洞口大約有井口那麽大,光線正是從其中照射進來。
再走近,楚喬忍不住瞳孔一縮。
挂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是一根繩子。楚喬疾步上前,伸手一拽繩子,那繩子竟然就這樣掉了下來,墜在楚喬腳下。
仔細傾聽,洞口寂靜無聲。
沒有人。
楚喬抓着繩子,眉頭微皺。八成是洞內的綁匪沒有按照時間到達,因此被當作任務失敗,接應的人及時撤離,那綁匪也成為了棄子。
站在原地,腦海中将對方的計劃一一串聯起來,楚喬背後滲出了細密的汗。
如果不是他腦海裏靈光一閃,他恐怕不會多個心眼選擇回來查探;要不是小綠蛇的鼓勵,在遇到挫折的時候,他可能已經打道回府。
沒有超乎尋常聽力和目力,他不可能察覺到礦壁後面的動靜。缺乏對于靈氣的探知,他沒辦法輕易打開石門。
這些環節,只要其中一個出了問題,綁匪可能現在已經施施然帶着小蝙蝠離開。
然而問題在于,他擁有的這些條件是基于他上輩子對于靈獸的了解,基于他的特殊經歷,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這正是對方計劃的可怕之處。
想到這一切,楚喬的心重新沉靜下來。如果說之前給了“哥哥”一個下馬威,楚喬心思有些浮動的話,那麽,在經歷這一切之後,他僅有的那點浮躁全然不見。
沒有弄清楚原主的身世,“哥哥”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雖然紅色晶體的來歷有了些許眉目,但尚未找到沙蠍們的蹤跡,更別提提升修為。
除此之外,他還有加起來超過二十萬貢獻點的負債,如果不想被終身困在赤沙星,如何出去,這又是一個難題。
更重要的是,今天一役讓楚喬明白,這赤沙星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而這風浪是否會将自己卷入其中,一切都不得而知。
楚喬發了會愣,重新又在洞口四周轉了一圈,沒有再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重新打道回府。
噬血蝠們竟然還在原地等他,看着他的眼神中滿是感激。楚喬理解他們的心情,孩子不斷丢失,家長卻找不到原因,只能眼睜睜地幹着急,如今找回來一個,了解了套路,之後對方再想偷孩子,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被上百只噬血蝠用同樣的目光望着,哪怕明白對方是在感謝他,楚喬還是沒忍住頭皮一麻,連忙移開眼睛打量四周。
綁匪已經不見了。
“宇航服”也被堅硬的東西撕扯開,随意地扔在一旁。
用來裝幼崽的箱子被拆解,只剩殘骸。
楚喬咂舌,憤怒狀态噬血蝠們的戰鬥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兇殘的多。
“吱吱。”仿佛是不滿于楚喬關注其他沒有和它打招呼,趴在自己父親背上的小家夥不滿地朝楚喬叫起來。
所有蝠看楚喬的眼神有些奇怪。
楚喬沒注意,上前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舒服窩在在楚喬衣服裏的小綠蛇此刻也探出頭來,小蝙蝠看到他更開心了,眼睛亮亮地又叫了綠蛇一聲。
噬血蝠們的眼睛就更詭異了。
如果說之前望着楚喬的目光中滿是溫和和感激的話,此刻又莫名地多了幾分敬畏和好奇。至于綠蛇?大概是被它兇殘的戰鬥力吓到,噬血蝠們根本不敢看它。
楚喬被看的莫名其妙,低頭一瞧,小綠蛇不知什麽又和幼崽湊一起了。幼崽吱吱地叫着,說話似的,綠蛇就在一邊看着,耐心極了。
周圍氣氛莫名地溫情。
只是還沒等楚喬被這溫情治愈,便見那只看起來頗為壯碩的噬血蝠滿心的糾結,而後終于下定決心一般,依依不舍地将幼崽遞給楚喬,然後轉過了頭。
給他?
楚喬怔愣,但只是片刻,他便反應過來——噬血蝠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再被偷走吧?與其被充滿惡意的綁匪偷走,還不如交給信任的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
楚喬沒有接,反倒是提起了另一茬:“能帶我去你們的家嗎?”
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沒有弄懂。
噬血蝠此刻對楚喬可謂是有求必應,不說想去對方家裏參觀,就是讓所有噬血蝠跟他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順着原路倒回,沒走到幾分鐘,在轉個彎,便到達了噬血蝠的巢穴——如同楚喬猜測的那樣,兩地之間的距離果真很近。
噬血蝠們的巢穴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四周通達,據楚喬目測,可供進出的通道便有四五個,不知道是原本就有,還是後期人工修成。
噬血蝠們平日栖息在石壁的縫隙中。
楚喬仔細打探一圈,忍住想要嘆氣的欲望——将家安在這裏,實在是太不安全,按照埃裏克的說法,礦洞內很大一部分都是人類的手筆,就算有心人在老巢一旁開個洞進進出出,它們也未必能發覺。
而且丢過幼崽,噬血蝠們的确加強了對孩子的看管,可居住條件擺在這裏,加上對方以有心算無心,簡直防不勝防。
果然又和楚喬猜測的那樣,噬血蝠們先是莫名地發現不遠處出現幾只曾經丢失的幼崽的氣息,急忙追出去,留守的噬血蝠們沒過多久,又忽然發現巢穴裏又沒有了新的幼崽的味道,慌忙地到處尋找。
事實上這個時候,綁匪已經溜了進來,仗着具有屏蔽功能的防護服和四周黑暗的條件,他順理成章地将小東西從窩裏抓出來,放進隔絕探知的箱子裏。
連最後守衛的噬血蝠也飛走了,他順順利利地出了巢,躲在石洞裏,等待同伴的接應。
……至于綁匪為什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幼崽,實在是因為小蝙蝠不會飛行,家長們害怕它們從高出掉下來摔死,所以都将幼崽們安放在低矮的小窩中。
楚喬嘆了口氣,将自己的猜測原原本本地告訴噬血蝠的領頭蝠——也就是幼崽的父親。
領頭蝠努力地消化着楚喬話語中的信息量。
楚喬選擇告辭。
只是噬血蝠們哪能如此簡單就放走自己一族的救命恩人?于是,幾百只蝙蝠,整整齊齊地跟在楚喬身旁,一部分在前方開道,身後還跟着一群,浩浩蕩蕩,完全是傳說中的貴賓待遇。
埃裏克等人在礦洞外等的着急。
雖說明白楚喬有所依仗,不必他們擔心,可這時候讓他們自己回家,留楚喬一個人待在礦洞,他們誰也做不出來。于是,從礦洞裏出來,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坐在礦洞口等待。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洞裏的人卻依舊沒有出來。
馬克原本是坐着,他忽地站起身,表情嚴肅,仿佛是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
“幹什麽?”埃裏克心頭一跳。
“我下去看看。”馬克說完,不等埃裏克反對,便整理好自己的工服,準備下礦洞。
“等等。”
馬克頭也不回:“你不用勸我……”
埃裏克無奈:“沒打算勸你,我們一起去。”
于是,當楚喬被簇擁着來到洞口時,看到的就是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的隊友們。在幾秒鐘之前,他們又一次聽到了噬血蝠的翅膀拍擊聲,吓得滿臉發白。
“你們怎麽在這裏?”
楚喬怔然,但旋即反應過來,明白隊友們的擔憂,心頭劃過一絲暖流,說話的語氣也柔和起來。
“楚喬小心,噬血蝠又來了……”
馬克話還沒說完,後半截便被噎在喉嚨裏。
他的隊友,其實是噬血蝠變的吧?
要不然,那些兇殘的家夥們,對他的隊友恭恭敬敬的呢?
馬克呆滞地看着噬血蝠們依依不舍地與自己的隊友揮別,再和其他呆頭鵝一起,被楚喬拉出了礦洞。等夕陽重新落在他們身上,接他們的懸浮車緩緩而來時,馬克終于反應過來。
一種巨大的幸福感突如其來。
只要楚喬在,他們以後是不是再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不知道噬血蝠們能不能提供探礦業務?如果對方能幫他們挖礦,那就更好了!
楚喬看着身旁幾位走神的隊友,心頭閃過一絲無奈。
他實在沒有想過,隊友們竟然會在洞口等他。不過日後相處時間還長,見到也就見到了吧。
楚喬伸手戳了戳窩在自己衣內的小綠蛇,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小綠蛇似乎有些怕冷,就算他将對方拿出來,沒多一會兒,綠蛇就又窩他胸口去了,甚至他換衣服時,都沒能将這個家夥趕出去。
楚喬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戳了戳小綠蛇:“你今天怎麽忽然來找我?有什麽事?”
滿腦子空白的綠蛇:“……”
·
沙地。
守着沙蠍的蹤跡,黑貓滿臉怨念。
沙蠍都跑了,那個借口去找小甜心報信的瘋蛇呢?
夕陽落下,黑貓打了個哈欠,正是在這時候,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