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了飛機,兩邊的人客氣道別,分道揚镳。

比起好歹手裏還有個小行李箱的琴酒,兩手空空的娜塔莎羅曼諾夫帶着琴酒來到停車場,從兜裏拿出車鑰匙按了兩下,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娜塔莎羅曼諾夫潇灑地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上車!”

沒有美國駕照的琴酒坐上副駕駛。流線型的車子風一般沖了出去,駛向大道。

上次來美國的時候,BOSS還在,他只是來幫貝爾摩德的忙,這次……琴酒看着自己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臉,窗外的高樓大廈快速地閃過,無動于衷的冷漠眼神,從現在起,他就是神盾局的一員了。

“那就是神盾局在華盛頓的總部。”娜塔莎羅曼諾夫突然開口道,對前方示意。

神盾局總部三曲翼大樓伫立在波托馬克河中的西奧多羅斯福島上,要上島必須通過羅斯福橋。琴酒望向高聳的三曲翼大樓,腦海裏最後過了一遍神盾局的相關資料。神盾局隸屬于國際安全理事會,直屬總部的特工數以千計,再加上各種後援部隊,總部人數過萬。最重要的,是神盾局分布在世界各個角落的作為分部的天空航母以及航母攜帶的數量龐大的昆式戰鬥機等等武裝。

雪佛蘭駛進車庫大門,娜塔莎羅曼諾夫說:“行李箱先放在車裏,一會兒直接放到住處。”

琴酒點了一下頭,思考着娜塔莎羅曼諾夫說的住處是不是指神盾局會給特工安排宿舍,如果是的話,他還要想借口搬出來。娜塔莎羅曼諾夫和琴酒一起上了電梯,直奔頂樓。在娜塔莎羅曼諾夫的帶領下,他們這一路暢通無阻。

琴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覺得神盾局總部跟組織的總部布置上也沒什麽區別,神盾局的警戒還更松散些。果然真正的機密都在天空航母上嗎?

娜塔莎羅曼諾夫敲了敲門,“Sir?”

“請進。”門裏有個男人這麽說,語氣幹脆利落,聽起來該是個行事果斷的人。

娜塔莎羅曼諾夫拉開門,門正對着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不,應該說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牆。右手邊是兩個單人沙發和一張長條沙發呈U型擺放,中間夾着一張茶幾。左手邊是一張辦公桌,一個左眼戴着眼罩的男人從辦公桌後站起身,身形高大挺拔。

“謝謝你,羅曼諾夫探員。”他側頭對娜塔莎羅曼諾夫示意,“讓我們單獨聊聊。”

娜塔莎羅曼諾夫微微一歪頭,無可無不可地說:“您說了算。”說完,離開了房間。

随着房門被再次關上,屋中陷入一片寂靜。

“坐。”尼克弗瑞從辦公桌後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對琴酒說,“不用拘束。”

琴酒順水推舟地坐到單人沙發旁邊的長沙發裏,把尼克弗瑞當成BOSS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把對方當成替BOSS傳話的人,用墨綠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着他。

尼克弗瑞公式化地說:“你好,黑澤君,我是現任的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您好。”琴酒用他冷淡低沉的嗓音回應道。

“你在卧底的時候也來過美國,”尼克弗瑞問,“在美國生活的習慣嗎?”

琴酒想了想,“沒什麽不習慣的。”

尼克弗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雖然這樣說有點着急,但是既然回來了就努力開始工作吧!上一任特戰隊隊長年前殉職了,你正好可以接替他。”

琴酒看着尼克弗瑞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那個,在組織裏,被卧底環繞的,自己。天知道他第一次看到庫拉索偷出來的在組織裏的各國特工的長長長名單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現在這位神盾局局長的現狀比他還慘。

按照上任特戰隊隊長殉職的時間算。等于BOSS這邊剛給九頭蛇傳了消息,那邊九頭蛇收到消息就立刻讓特戰隊隊長‘殉職’了。

琴酒知道自己會進特戰隊,BOSS跟他說過,他的性格和實力都比較合适,而且裏面都是自己人做任務的時候不用費心演戲,以免出意外。

——整個特戰隊都是自!己!人!

當初組織裏卧底最多的時候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這是琴酒能用比較平和的心态跟尼克弗瑞交流的原因之一。

但該表達疑問就要表達疑問,根據赤井秀一告訴他的,“不是升職了?”琴酒問。

尼克弗瑞對他問出這個問題絲毫不感到意外,他說:“要升職的是現任的臨時隊長。”當時特戰隊的隊長殉職,弗瑞緊急調來達姆彈杜根暫時頂上。達姆彈杜根原本是另一支神盾特戰隊的隊長,從二戰時期開始勤勤懇懇工作到現在,他的資歷足夠升為九級特工。尼克弗瑞打算把他調到海外的神盾分部做負責人,免得那些國際安全理事會的理事總覺得美國隊長會串通他以前的戰友搞事。

“特戰隊的級別應該很高?”琴酒點到為止地說,“我才剛剛回到神盾局。”

“特戰隊的所有成員都是八級特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琴酒覺得尼克弗瑞的神色中帶上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你資歷夠,而且有可信的人為你擔保。”

琴酒流露出幾分意外,這個BOSS可沒跟他提過。他詫異地問:“是誰?”

“你一會兒就會見到他了。”尼克弗瑞意味深長地笑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了。”

琴酒:???

琴酒難得有些茫然,迫不及待想見他是什麽操作?BOSS說神盾局內部有人接應是這麽個接應法嗎?

尼克弗瑞看着他寫滿問號的眼睛,心平氣和地問:“還有什麽疑問嗎,黑澤探員?”

有很多,但不能說。琴酒把疑問咽下去,面癱着臉說:“沒有。”

尼克弗瑞滿意地點點頭,“我給你一天處理自己的事務的時間,明天來神盾報道,你跟隊伍需要盡快磨合。”

這個模式他很熟悉。琴酒問:“有任務?”他想了想,“剿滅組織在美國的殘餘勢力?”

“沒錯。”尼克弗瑞說,“磨合的時間最多只有一周,可以嗎,黑澤探員?”

琴酒笑了,笑容中帶着由絕對自信而誕生的傲慢,“當然。”

“那你可以離開了,黑澤探員。”尼克弗瑞說,“你所有的證件一會兒會有人交給你。”

琴酒眉梢微挑,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對尼克弗瑞點頭示意後直接拉開辦公室的門。

門外,一個黑發男人站在距離辦公室門口不遠的地方,目光專注地看過來,似乎等待已久。見狀,琴酒往前走了兩步,讓出門口。

男人看到他的動作,咧嘴笑了。他上前兩步,走到琴酒面前,“我不找弗瑞,我找你。”他注視着琴酒,眼中的期待和某些琴酒只在BOSS的眼中看過的柔軟情感讓琴酒渾身發毛。

“我猜你應該知道我?”

琴酒的目光在男人的左臂上停留片刻,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他。

“巴恩斯上校。”

美國隊長曾經的搭檔,神盾局的十級特工之一,鋼鐵俠的教父——詹姆斯·巴恩斯。

琴酒不着痕跡地走了一下神,神盾局只有三個十級特工,他今天第一天到就已經都見過一遍了。

尼克弗瑞的聲音從半開的門裏傳出來,“你們還要在我門口深情對視多久?”

娜塔莎羅曼諾夫充滿調侃意味地對詹姆斯巴恩斯說:“勞駕,讓我進去。”

詹姆斯巴恩斯幹咳了一聲,對琴酒說:“跟我來吧!”

娜塔莎羅曼諾夫目送兩個人走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進尼克弗瑞的辦公室,回手關門。

尼克弗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神盾探員們來來往往,問:“你覺得黑澤陣怎麽樣?”

“他的實力的确非常強悍。”娜塔莎羅曼諾夫停頓了一下,“但是,不,他不适合成為一個複仇者。”她走到落地窗前,把手上的評估報告交給弗瑞。

尼克弗瑞接過報告,示意娜塔莎羅曼諾夫繼續說。

“他有底線,但我不覺得他是那種擅長救贖別人的人。”娜塔莎羅曼諾夫臉上滿是複雜的笑意,“他就像是……剛剛遇到巴恩斯時的我。”

尼克弗瑞一目十行地看完報告,贊同地說:“黑澤陣是只頭狼,一個隊伍有太多頭領總是麻煩。”他合上報告,平和地說,“而且他缺乏強烈的想要守護的信念。”

娜塔莎羅曼諾夫不動聲色地問:“你覺得我擁有這個?”

尼克弗瑞肯定地說:“是的,我确定你有。”

娜塔莎羅曼諾夫舔了舔唇,眼眸微垂,問:“斯塔克會同意?”

“巴頓已經加入複仇者聯盟了,他會為你投贊成票。”尼克弗瑞從容不迫地說,似乎早就料到娜塔莎羅曼諾夫會同意。“何況有巴恩斯在,斯塔克不會揪着你不放的。”

“為什麽不讓巴恩斯去?”娜塔莎羅曼諾夫問,“他是鋼鐵俠的教父,還是美國隊長的搭檔,比我更容易融入複仇者。”

尼克弗瑞淡淡地說:“所以才不行。”神盾局不應該對複仇者聯盟插手太多,但同時要跟他們保持良好關系。詹姆斯巴恩斯是兩者間的橋梁,但如果他加入複仇者,一切的意義就不同了。

娜塔莎羅曼諾夫了然地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娜塔莎,當年巴恩斯帶回了你,你又帶回了巴頓。”尼克弗瑞深深地注視着她,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複仇者是個不錯的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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