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詹姆斯巴恩斯的辦公室跟尼克弗瑞的辦公室在同一層,琴酒跟着詹姆斯巴恩斯順着牆走只拐了一個彎,就到了。兩個辦公室從外觀看起來完全一致,只有木門上的金屬标牌上的字不一樣。
詹姆斯巴恩斯拉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裏面的布局也是大同小異。唯一明顯的不同就是,詹姆斯巴恩斯這裏的落地窗外看到的是寧靜的綠地。
湛藍的天空上飄着幾朵白雲,讓金色的陽光不那麽刺眼。一眼望去,綠草茵茵和幾棵稀疏的樹木點綴在島嶼上,島外環繞着一條靜靜流淌着的河流。只是看着,就讓人的心也跟着靜下來。
“坐。”詹姆斯巴恩斯面帶笑容,示意琴酒坐到窗邊的沙發上。這也是一個跟尼克弗瑞的辦公室的不同之處,弗瑞辦公室的沙發組是靠牆擺放的,而詹姆斯巴恩斯辦公室裏的則正好相反,是靠着窗。
詹姆斯巴恩斯站在靠牆擺放的小吧臺旁邊,扭頭問琴酒,“你喜歡喝什麽?咖啡?茶?”
琴酒背對着落地窗,坐在長沙發上,繃緊了神經,“都可以。”
詹姆斯巴恩斯在吧臺前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不會出錯的咖啡,自加奶、糖的那種。
等咖啡壺煮好咖啡需要一段時間,這讓琴酒有更多的時間觀察。他發現辦公室裏面還自帶一個套間,門在辦公桌後,并沒有刻意隐藏,只是設計的時候借助辦公室的門和書櫃的遮擋使套間的小門變得非常不顯眼的地方。
詹姆斯巴恩斯端着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放着熱氣騰騰的咖啡壺和兩個咖啡杯,還有盒裝的鮮牛奶和方糖。
琴酒在詹姆斯巴恩斯的注視下,接過咖啡杯,往裏面倒了半杯咖啡半杯牛奶,又放了兩塊方糖。方糖落進已經變成淺咖色的咖啡中,濺起兩圈漣漪。琴酒心中的警惕已經拉到最高,這位十級特工熱情得未免太過了。
而這時候的詹姆斯巴恩斯一臉嚴肅地想:果然黑澤陣和托尼一點都不一樣啊!托尼喝咖啡都是喝黑咖啡,多半是實驗的時候用來吊命;但看黑澤陣喝咖啡的習慣就知道,咖啡對他來說恐怕從來不具備提神功能。
連喝咖啡的品味都差這麽多就更不用說別的了,可他所有養孩子的經驗都是從托尼這兒來的啊!好在黑澤陣已經三十多歲了,用不着他養。
“不用拘束。”詹姆斯巴恩斯在硬漢臉上硬凹出一個溫和可親的笑容,“我應該也算是你叔叔,當初要不是你爸救了我,也沒有今天的巴恩斯上校了。”
琴酒:……BOSS你沒說你還給我安排了個爸啊?!
好在琴酒不動如山的面癱臉和及時垂下的眼皮遮掩了他的詫異。他緩了一會兒,在詹姆斯巴恩斯要撐不住臉上的笑的時候,擡起頭,墨綠色的眼中是真實的困惑和迷茫,“他沒跟我說過這些。”
詹姆斯巴恩斯嘆了口氣,他拍了拍琴酒的肩頭,語氣中滿是嘆惋,“溫亞德救了我之後,我本來想帶他一起回來,但他堅持要加入九頭蛇,為了報仇。”他用看後輩子侄的目光看着琴酒,“你不要怪他瞞着你。他不告訴你,大概也是因為不想讓你背負他的仇恨吧!”
溫亞德是BOSS的姓氏,貝爾摩德也是被BOSS收養的孤兒,所以才跟着BOSS姓。這個琴酒知道,但是報仇?所以BOSS還給他安排了個背景故事嗎?
“……我明白。”琴酒追問,“報仇?向九頭蛇嗎?”
“我知道的也不多。”詹姆斯巴恩斯說,“他只說是是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沒有那個人,他早就死了。”
所以那個人死了?BOSS想要讓時間逆轉來複活的人就是那個人嗎?
等等,所以那個爸是……?!
琴酒艱難地開口道:“B……爸他是……怎麽說的?”
詹姆斯巴恩斯對他現在這種狀态非常理解,因為溫亞德在他的印象裏就是一個不會把心事告訴任何人的人。
“他跟我聯系,把你托付給我。”詹姆斯巴恩斯委婉地為自己已經鞠躬盡瘁死在崗位上還自主培養了繼承人的救命恩人說好話,“他一直帶着你在九頭蛇中卧底也是有苦衷的。你看他這次不就為了讓你能光明正大地回到神盾局,拒絕了弗瑞的建議嗎!”
琴酒不動聲色地深呼吸,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之前他覺得神盾局的操作如同精分一樣了。因為尼克弗瑞想讓他成為BOSS繼續在九頭蛇中卧底,而BOSS則串通了詹姆斯巴恩斯打感情牌想讓他回到神盾局。
所以其實BOSS也是九頭蛇安插在神盾局反安插九頭蛇的卧底,不,按照BOSS的性格,應該說是雙面間諜更合适。
想到這裏,琴酒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之前BOSS給他說神盾局的事的時候就不清不楚的,只說讓他放心,肯定不會有問題。他還以為是BOSS本身對神盾局并不了解的緣故,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因為他的身份在神盾局的人看來是根正苗紅,還有一個十級特工保駕護航,甚至被抓到跟九頭蛇有聯系也沒問題,完全可以說是在探情報。
琴酒端起咖啡杯,咕嘟咕嘟喝了半杯,算是鎮定下來了。
詹姆斯巴恩斯知道他今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充滿理解地說:“你剛回來,先休息休息。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他怕琴酒跟他不熟,有要求也不好意思說,想到琴酒和娜塔莎共事了一段時間,于是說,“或者找娜塔莎也行。”
琴酒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羅曼諾夫不是七級特工嗎?”
詹姆斯巴恩斯對他眨眨眼,語帶笑意,“娜塔莎·羅曼諾夫是神盾七級特工,但娜塔莉亞羅曼諾娃不是。娜塔莉亞·羅曼諾娃跟我一樣是神盾十級特工。”
琴酒:……
他見過有兩副面孔的卧底,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內部都有兩個身份的特工。
詹姆斯巴恩斯看出了他的疑惑,“弗瑞想要讓娜塔莎去九頭蛇卧底,所以才分出了兩個身份,不過現在這個身份也用不上了。”自從溫亞德聯系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用不上了。所以他跟弗瑞和史蒂夫提議讓娜塔莎進入複仇者聯盟。
“哦,對了,”詹姆斯巴恩斯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琴酒。
琴酒拉開文件袋上的拉鏈,翻看裏面的東西。
駕照、工作證、持槍證、銀行卡都可以理解,為什麽還有房産證和資産清單???
琴酒疑惑地挑起眉,“這是?”
詹姆斯巴恩斯唏噓地說:“都是溫亞德留給你的。”
美國有三棟房産,兩棟在适合度假的地方,還有一棟是新買的,就在華盛頓,應該是專門為了方便他上班。而資産清單裏只是銀行裏的金錢就足夠一個人富足的過完一生了。
琴酒看完把東西一樣樣放回文件袋裏,嘴角微抿。
詹姆斯巴恩斯完全沒有自己年輕的臉與慈愛的目光完全不搭的自覺,“你看你卧底的時候有沒有什麽舍不得的東西,我也可以申請一下,看能不能再發給你。”
琴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想了想說:“我有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
琴酒是個專情的人,無論什麽都只喜歡一種,槍只喜歡伯0萊0塔,車只喜歡保時捷,如果能要回來的話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沒問題。”詹姆斯巴恩斯痛快地說。只是一輛車,他還是能做主的,“不需要別的了嗎?”他疑惑地問,“你用熟的武器也可以,反正以後都要配發的。”
琴酒沉默了一瞬,“……不用。”他攢了那麽多年的槍支彈藥包括心愛的伯0萊0塔都放在了赤井秀一那兒,讓他代為保管。赤井秀一也不是什麽講規矩的人,就像巴恩斯剛才說的,反正也會配發武器的。于是他就幫琴酒收着了,說好等琴酒這邊入職後再從他那兒拿回來。
“我找人幫我帶回來了。”琴酒幹脆在巴恩斯面前把這件事過了明路,他頓了一下,“多謝,巴恩斯上校。”
“不用謝。”詹姆斯巴恩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叫我詹姆斯就行。”
琴酒喉頭一動,“……詹姆斯。”行吧,只要不讓他叫叔叔。他禮尚往來地說,“叫我Gin。”
反正這是他爸給他起的名字,琴酒想起剛剛看到的證件上的名字——Gin·Wynyard,面無表情地想。
詹姆斯巴恩斯眉開眼笑地說:“我帶你去報道吧。”他站起身帶路,邊走邊囑咐道,“今天報完道就回去休整一下,神盾局沒有任務和特殊情況的時候也是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五點下班,都一樣的。”
琴酒跟着他坐電梯下樓,走出電梯後。詹姆斯巴恩斯對着一個方向揮了揮手,大聲道:“杜根!”
“巴恩斯。”一個人走了回來,笑着和詹姆斯巴恩斯打招呼。他看了看琴酒,了然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達姆彈·杜根。”
“你好,黑澤陣。”琴酒想了想還是決定用這個名字,從進入神盾局每個人跟他說話的人都稱呼他為黑澤,Gin·Wynyard這個身份應該還是保密的。尼克弗瑞沒有放棄讓他再回九頭蛇的可能性。
卧底第一天就受到了太多刺激的琴酒不動如山地想:BOSS到底是站在哪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