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芷若美貌惹禍端
鞑子始終是發現了漢水。
由于這幾天過往船客實在太多,周遠忙的緊,芷若便常常出來幫爹爹收錢。
芷若的清冷美貌也不胫而走。
人們都傳那漢水渡的渡船上有一漁家女,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幾個好色的鞑子帶着一小支隊伍蹬蹬跑到漢水來了。
“喂!船家,靠岸!”領頭的鞑子用漢語喝道。
周遠見他們裝扮就可知是鞑子,不覺冷汗直冒。
“怎麽還不靠岸?!”那鞑子似乎是不耐煩了。
周遠小心翼翼的靠岸,等鞑子們全部上船,這才擦着冷汗陪着笑問:“大爺們要去哪兒?”
那鞑子們的一個領頭的人左看看又看看,看不到那所謂的漂亮姑娘,便問:“我們不去哪兒。喂,聽說你的女兒長得很漂亮啊,領出來給爺幾個看看!”
周遠一驚,這是看上自己寶貝女兒了呀,當下便陪着笑:“哪有的事?!大爺們別聽信坊間傳聞了,我家的女兒也就是一女娃,長得粗俗,不漂亮。”
領頭的人不耐煩:“我們自已會看!怎麽,還不領出來?”話剛落,身後的人紛紛拎起刀子來。
“大爺!這刀子無眼,可萬萬使不得!”周遠心裏犯了難。
這時候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性命,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穿過波浪聲傳來,人耳清晰,顯然呼叫之入內力不弱。
遠遠望去,只見只見兩艘江船如飛地劃來,前面一艘小船上坐着一個虬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坐着一男子和一個孩子。後面一艘船身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衆武官拿起船板,幫同劃水。那虬髯大漢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沖丈餘,但後面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漸近。過不多時,衆武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
那些鞑子看到是蒙古武官在追逐那艘船,也紛紛搭起弓箭瞄準那男子,一個鞑子一腳踹開一旁的周遠,自己搖起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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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若在船艙已經看不下去了,若不是薛氏死命拉着她,她定要沖出去好好教訓那鞑子。
“芷若,快換上男裝,不然讓那鞑子看見了定要遭殃。”薛氏掏出周遠少時的衣服,讓芷若穿上,又摸了一把泥抹上芷若的臉,直至看不出芷若清靈的相貌,只認為是個小男孩。
正巧張三豐帶了無忌下得少室山來,料想他已命不長久,便也索性絕了醫治的念頭,只跟他說些笑話,互解愁悶。這日行到漢水之畔,兩人坐了渡船過江。船到中流,漢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搖晃不已,張三豐心中,也是思如浪濤。
無忌忽道:“太師父,你不用難過,孩兒死了之後,便可見到爹爹媽媽了,那也好得很。”張三豐道:“你別這麽說,太師父無論如何要想法兒治好你。”無忌道:“我本來想,如能學到少林派的九陽神功,去說給俞三伯聽,那便好了。”張三豐道:“為什麽?”無忌道:“盼望俞三伯能修煉武當、少林兩派神功,治好手足殘疾。”
張三豐嘆道:“你俞三伯受的是筋骨外傷,內功再強,也治不好的。”心想:“這孩子明知自己性命不保,居然不怕死,卻想着要去治療岱岩的殘疾,這番心地,也确是我輩俠義中人的本色。”正想誇獎他幾句,卻看到江面鞑子混戰。用內力凝神聽了幾句,張三豐心想:“原來他們是要那虬髯大漢留下孩子。”他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殘殺漢人,便想出手相救。只見那大漢左手劃船,右手舉起木槳,将來箭一一擋開擊落,手法迅捷利落。張三豐心道:“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難,我怎能坐視不救?”張三豐摟住張無忌,一個淩空,飛到了還離岸不遠的周遠的船上。
放下張無忌後,一拳兩腳解決船上那些鞑子,然後撿起腳邊的劍一連刺中好幾人。
他扶起周遠,溫言問:“這位小哥還好麽?”
“多謝道長相救。”周遠被眼前這慘況刺激到,有點害怕。
“小哥快回船艙躲躲。”周遠連忙躲進船艙。
猛聽得“啊”的一聲慘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漢失驚,俯身去看時,肩頭和背上接連中箭,手中木槳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時不動。後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漢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奮力抵禦。
張三豐叫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兇傷人!”急速扳橹,搖向小船,跟着縱身而起,大袖飄飄,從空撲向小船。
兩名蒙古武官嗖嗖兩箭,向他射來。張三豐袍袖揮動,兩枝羽箭遠遠飛出,右足一踏七船板,左掌揮出,登時将兩名番僧摔出丈許,撲通、撲通兩聲,跌入江中。衆武官見他猶似飛将軍從天而降,一出手便将兩名武功甚強的番僧震飛,無不驚懼。領頭的武官用漢語喝道:“兀那老道,你幹什麽?”
張三豐罵道:“狗鞑子!又來行兇作惡,殘害良民,快快給我滾吧!”那武官道:“你知這人是誰?那是袁州魔教反賊的餘孽,普天下要捉拿的欽犯!”
張三豐吃了一驚,心道:“難道是周子旺的部屬?”轉頭問那虬髯大漢道:“他這話可真?”那虬髯大漢全身鮮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淚,說道:“小主公……小主公給他們射死了。”這一句話,便是承認了自己身份。
張三豐心下更驚,問道:“這是周子旺的遺孤麽?”
那大漢道:“不錯。我有負囑咐,這條命也不要了。”輕輕放下男孩屍身,向那武官撲去。他身上本已負傷,肩背上的兩枝羽箭又未拔下,且箭頭有毒,身剛縱起,口中“嘿”的一聲,便摔在船艙板上。
張三豐心想:“早知是魔教中人物,這件閑事不管也罷。可是既已伸手,總不能半途抽身。”向那武官道:“這男孩已死,餘下那人身中毒箭,也轉眼便死,你們已經立功,那便走吧!”那武官道:“不成!非将兩人首級斬下不可。”張三豐道:“那又何必趕人太絕?”那武官道:“老道是誰?憑什麽來橫加插手?”
張三豐微微一笑,說道:“你理我是誰?天下事天下人管得。”那武官使個眼色,說道:“道長道號如何?在何處道觀出家?”張三豐尚未回答,兩名蒙古軍官突然手舉長刀,向他肩頭猛劈下來。這兩刀來勢好不迅疾,刀鋒竟帶向無忌。
張三豐身子稍側,雙掌起處,已托在兩人的背心、喝道:“去吧!”掌力吐出,兩名武官身子飛起,砰砰兩響,剛好摔入原本乘來的大船。他已數十年未跟人動手過招,此時牛刀小試,大是揮灑如意。那為首的武官張大了口,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莫非……是……”張三豐袍袖揮動,喝道:“老道生平,專殺鞑子!”衆武官番僧但覺疾風撲面,人人氣息閉塞,半晌不能呼吸。張三豐袍袖停揮,衆人面色慘白,齊聲驚呼,争先恐後地躍回大船,救起落水番僧,掉轉船頭,急劃逃去。
張三豐取出丹藥,喂入虬髯大漢口中,将小舟劃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過船,豈知那大漢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屍身,一手抱着女孩,輕輕一縱,便上了渡船。張三豐暗暗點頭:“這人身受重傷,仍如此忠于幼主,确是個鐵铮铮的好漢子。我這番出手雖然冒失,但這樣的漢子卻也該救。”回到渡船,為那大漢拔出毒箭,敷上拔毒生肌之藥。
張三豐心想:“眼下無忌行走不便,若到老河口投店,這漢子卻是欽犯,我要照顧兩人,只怕難以周全。”取出三兩銀子交給艄公,說道:“艄公大哥,煩你順流東下,過了仙人渡,送我們到太平店上岸。”那艄公見他将蒙古衆武官打得落花流水,早已萬分敬畏,何況又給了這麽多銀子,連聲答應,搖着船沿江東去。
那大漢在艙板上跪下磕頭,說道:“老道爺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給你老人家磕頭。”張三豐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須行此大禮。”一碰他手掌,但覺觸手冰冷,微微一驚,問道:“常英雄可還受了內傷麽?”常遇春道:“小人從信陽護送小主公南下,途中與鞑子派來追捕的鷹爪接戰四次,胸口和背心給一個番僧打了兩掌。”
張三豐搭他脈搏,但覺跳動微弱,再解開他衣服一看傷處,更加駭然,只見他中掌處腫起寸許,受傷着實不輕。換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裏奔波,力拒強敵,當真英雄了得。當下命他不可說話,周遠便好心讓他在艙中安卧靜養。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催評已經成了作者最丢臉卻最樂此不疲的一件事、、、、、【捂臉】
乃們就從了作者大爺吧~~~~~~~~